037 圓滿結局?
上章講到,勞鷺和無病一起從水裏遊回了大石室裏,與原本抵死掙紮的周夢和韋教官站在一起,亮出了那道聖旨,可是無病的一嗓子嚎下去沒有什麽用,難道真的要像勞鷺說的那樣,學著大太監的調調,號一聲:“聖旨到——”?
兩張臉一頓,馬上回過神來,一臉不善地看著我們,一副“敵不動,我不動”的樣子,和我們打起了耐力戰。
“導員,試試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一看兩張臉虎視眈眈的樣子,哀家就急了,用力地捅了捅他。
周夢和韋教官一頭霧水地看著我們,雖然不是時候,可還是忍不住小心問道:“怎麽回事?”
無病導員深深地歎了口氣,清了清喉嚨,緊掐嗓子,“聖旨到——”豁出去地喊了起來。
哀家清楚地看到周夢和韋教官在我們身旁華麗麗地石化了,而那兩張臉本能地一驚,混混的目光匯聚到了無病導員雙手托著的聖旨上,臉上竟然有驚喜之色。
“還不下跪!”無病導員把老太監的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就差那一根蘭花指沒有舉起來了。
在兩張臉“啪”一聲對著我們下跪,還很虔誠地拿額頭抵著地的時候,周夢和韋教官眼裏的震驚不比兩張臉少。
隻見無病導員是完全投入了自己的角色,微微清了清嗓子,熟練地打開了聖旨,吊著喉嚨讀了起來。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
寡人老矣,今順天令,以死士十八人築活人俑,取其八者為亡靈八將軍,廢十者,埋掩於長城下,陣陰氣,昭彰天下,欽此。”
看著兩張臉,我覺得他們原本石質的身體僵了一下,微微顫抖起來,還是保持著跪拜的姿勢。
隻見削瘦臉直起身體,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可是絕望是大多數。
“哥。”他用幹涸低啞的聲音喊了一聲,用僵硬的手指搖了搖在旁邊伏倒,顫抖得越來越重的寬大臉。
“哥,我們好像她娘的被始皇上騙了。”削瘦臉突然變得眼睛無光,苦笑起來,笑得很是淒厲。
而伏在地上的寬大臉聽到削瘦臉的那一聲聲苦笑聲,全身都開始大幅度顫栗了,還有一聲聲低沉地抽泣聲。
“哥,我們他娘的早就死了——”削瘦臉開始聲嘶力竭地哭嚎,不停地捶打伏在地上的,頑固地不肯起身的寬大臉。
寬大臉的情緒終於爆發了,他突然起身,一把把削瘦臉推到,用同樣幹涸沙啞的嗓子嚎:“他奶奶的,怪不得那些新兵都不對勁,老子已經死了啊。”
“已經死了很久了,兩千年了。”哀家弱弱地善意地提醒了一下。
兩張臉明顯一愣,繼而更加激動了,捶胸撓地的,眼看著他們麵前的石板都有一個小坑了。
出現這樣的效果之後,周夢他們三人都麵色不善地瞪了我一眼,哀家瞬間覺得無比委屈。
為了挽回,哀家再次微微湊過去一點,“秦始皇也不算騙你們,隻是你們倆製作失敗了,否則現在就站在他的陵墓裏,統領三軍兵馬俑了。”
兩張臉一聽,臉上的絕望悲切之情更勝,抱頭痛哭起來,相互對砸後背。
周夢他們齊刷刷地轉過來,瞪著我。
這下哀家真的覺得自己很無辜了,明明是在安慰他們,告訴他們也不是被騙了,這是**裸地安慰。
在他們用眼神加以威脅下,哀家被三緘其口了,隻能略帶怨念地蹲在一旁看著兩張臉哭得感天動地的,本來想好了一大堆話安慰他們的。
一陣發泄之後,兩張臉慢慢地回過神來,眼中的絕望之情慢慢減退了,有那麽點點自我調節完畢,恢複正常狀態的感覺。
誒,哀家想的一肚子的,可以安慰他們以達到引導他們回歸正途的話啊,哀家的大功德啊。
忍不住哀怨地看了他們三個一眼,正好和無病導員對上視線,隻見他額角又猛烈地一抽。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哀家知道他這樣看著我,抽額角,肯定是我的某個想法讓他感到想要吐血。
每次都是這樣,一個個英明的主意被他萬惡的讀心術給扼殺在我心裏。
兩張臉起身朝著我們拱了拱手,看上去行的是軍隊裏的禮儀,我們也跟著無病導員,一起向他們拱手。
“我們兄弟二人已經知錯了,會盡力彌補所犯下的過錯,等一下就送你們出去,然後永生永世留在這裏靜修。”寬大臉開口,說話已經流暢很多了。
“以後幾位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隻要過來支會一聲,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兄弟一定全力相助。”
兩張臉再次一拱手,石室的正前麵開了一道門,“請——”二人一起揮手。
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那些教官都好像中了邪一樣,一個個被無病導員束縛住了四肢,像僵屍一樣,一跳一跳地走在我們前麵。
“幾位放心,等到了外麵,一切會恢複正常的。我們兄弟在此,恕不遠送。”
韋教官朝他們一拱手,先進門了,我們跟著。剛剛全部進門,那扇門就消散了,隻剩下一塊石壁。
路上毫無機關,路也短,走了一小段就到了盡頭,進入了一開始那個黑洞。
韋教官拿出哨子吹出了一短二長,二短三長的哨聲,上麵很快就放下了一根粗麻繩,將那些神情呆滯的教官送了上去。
我是跟著周夢,第二個上去的,已經是夜晚了,郊區的夜空很幹淨,都是星星,一種劫後餘生的快感湧來。
那些被蠱惑的教官上來之後,馬上恢複了神智,大呼頭疼。
“班長,要不要去醫務室?”蘭教官一看韋教官和周夢滿是是傷,趕忙上前問。
“我們沒事,隻是累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一切就好了。”韋教官揮揮手,所有人相互攙扶著回去了。
“夢姐,真的沒事嗎?”周夢的身上可謂是布滿烏青。
“沒事的,調息一下就好。倒是你傷得最重,沒事嗎?”周夢眼裏關切之情灼灼。
哀家隻覺得心裏暖,“沒事呢,都好了,也是困了要睡一覺。”
躺在帳篷裏,感覺到一聲輕鬆,很快就聽到了周夢的輕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