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威服潰軍

雷鳴在城門口殺了一會兒亂兵,見昊天軍根本沒有組織了,便又躲了開去。

過了十多分鍾,雷鳴便見林衝率著晉元軍一路追殺潰散的昊天兵而來。雷鳴跳出衝殺了一陣,便與林衝合在一處,進了昊月城一通追殺,直殺到後半夜,俘虜了兩千多昊天兵,才沒有再發現昊天亂軍,晉元死傷了兩百多人,收服了昊月城!

這便是精兵的效果,這也是強勢襲殺主將的效果,這更是勇軍對潰軍的效果,一麵倒的屠殺!

分派了人員守住城牆和城門,眾兵將歇息,養兵蓄銳呢。

話說守橋東麵逃走的副統領連夜率著一千五百兵投報馮飛凡而去,半夜奔了二十公裏後,兵行緩慢,走到一長有密林丘陵地,被潛伏那附近的楊天率兩千兵一陣襲殺,逃了一百多人,死了五百多人,副統領也在混亂中被楊天一刀劈下馬死去,其餘被俘。

第二天清早,馮飛凡下令全軍後撤五百米紮營,暗中調動五萬大軍回昊月護城,並打通道路。五萬大軍由上官無畏作主將,魯飛作軍師,丘勝受傷也隨行養傷。

五萬大軍於午後奔到了白河,碰到了河西前來報訊的傳訊兵。知道昊月被襲,上官無畏等將領心急如焚,不曾休息便又下令全軍往河西進發,於半夜時分抵達河西。

當晚,收到昊月被襲信息的馮飛凡勃然大怒,又踢碎了兩張桌椅。心中平靜後,馮飛凡萌生了退意:守住白河、白山、河西便可,烏雞還是徐徐圖之。畢竟烏雞從晉元而來的補給線太長,損耗大,容易被襲擊。

在晉元的某一個城裏,晉元帝王定與衛明躲在一個房間裏,衛明講述了一下近來的情況,說童大帥的三萬兵已被昊天的馮飛凡大軍切斷,不知去向;但是知道昊月城被襲,估計是他們幹的。

王定看著窗外漆黑的夜,歎了口氣道:“有馮飛凡大軍阻隔,他們想要回來就難了,我們想要去救,怕也是投入越多,損失越大。就讓他們被磨死在昊天吧,耗些昊天資源,為晉元貢獻最後的力量也好。”

“你,就不怕他們投敵?”衛明眉頭輕蹙,問。

“嗬嗬,這個不用擔心,如果童文正要降,他早就降了,何必拚到最後贏不了才降,留下罵名呢?”王定很是自信地解釋道。

衛明沉吟不語,對看人的品格或心思,他看不準。

又過了一晚,馮飛凡決定全軍退守白河、河西和白山三城。上官無畏也率大軍直奔昊月城而去,要強奪昊月。

上官無畏的大軍走了三十多公裏,過了一片零散的莊稼地後,進入了一片連綿的丘陵地。此時陽光明媚,丘陵上的樹木蔥鬱,遠處時有林鳥鳴叫,微風吹送下,令人舒爽神宜。

大軍排著長蛇綿延在羊腸林道間,嚇得飛鳥陣陣。童大帥和洛陽天的兩萬多大軍伏在山林間兩間已無聊透頂,若不是兵力不足早就直奔河西而去。再者也有雷鳴的傳訊說拿下了昊月,讓大軍靜待時機發動襲擊。

哨兵回報:“童將軍,有大批昊天軍正往這邊趕。”

“好!”童大帥興奮了,下令道,“全軍待命,聽號令出擊!”

“是!”周圍的將領也輕聲堅定地應道,——這是怕聲音太響被昊天軍聽到呢。——眼神裏盡是噬血的激動。

楊天率的兩千兵還在昊天軍的更前方潛伏,收到信息眾人也是興奮莫名。

又過了半個小時,上官無畏率的大軍完全走進了山林,隊伍的中部呈現在童大帥部隊埋伏之前。童大帥一聲大喊:“殺!”

跟著便漫山遍野都是喊殺聲。

“殺啊~!”

“衝啊~!”

四麵八方都是“嘩啦啦”的樹枝樹葉響聲,晉元兵“衝啊!”的喊聲,還有弓箭“嗖嗖”穿梭的聲音,昊天兵正慌亂用劍、槍自衛,又或中箭倒地哀號的聲音,居中正麵受衝擊的上官無畏忽感這滿是樹蔭,稍顯陰涼的山路變得昏沉暗淡起來,頭也晃了兩晃。

怎麽會這樣子的?晉元的兵不是打到昊月去了,怎麽這裏還有這麽多的?上官無畏蒙了頭,隻是無助地想著。

“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從前方射向上官無畏的胸口,魯飛見上官無畏似乎暈頭呆愣著不會格擋,忙跨前一步揮劍掃開。接著又是兩根利箭“嗖嗖”射來,魯飛再次掃開,左手抓住上官無畏的右臂猛搖了一下,喝道:“上官將軍!快下令前進,這樣下去我們會被圍殲的!”

上官無畏一個激靈,醒轉過來,看著周圍士兵陸續倒地慘叫,心中悔恨,忙高喊:“後軍抱團應敵!前軍快衝!”他想著快點衝過埋伏區便能整軍迎敵,因為如果晉元軍夠多的話,那麽就怎麽都跑不掉的,而且之前還聽到遠處有很多鳥鳴啊……

魯飛聽得眉頭直皺,這樣衝過去肯定死傷無數,而且前麵再有什麽埋伏那就真的完蛋了。但是不衝的話,在原地展不開,真是個麻煩……

雖然覺得似乎有些不妥,但還是和丘勝兩人緊緊跟在上官無畏身後往前衝,靠近的晉元兵幾乎都被魯飛一劍刺倒在地,倒也是殺出了一條血路,身後也總算是跟上了不少昊天兵。

往前一路殺了二十多分鍾,殺穿了埋伏區,眾昊天軍兵皆鬆了口氣,心想總算逃出生天了,於是跑得更快了些。——前軍見有埋伏早聰明地往前跑了。——隻是剛翻過一個山坡,來到一個較平緩些的山坳,魯飛敏感地發現周圍太過寧靜,隻有昊天軍的喘息聲和說話聲,忙大喝:“小心!有埋伏!”眾兵被喝得呆住,卻忽聽四處均有“嗖嗖”聲響,原來真是中伏了。

楊天運功於喉狂喊:“衝啊!殺光昊天軍!”聲音震天,山穀回響,直震得晉元兵熱血沸騰,昊天兵頭腦發白!

“殺啊~!殺啊~!……”

晉元兵氣勢如虹地從山上衝了下來,直奔上官無畏等人而去。

上官無畏被吼得呆了一陣,回神暗歎,此次怕是在劫難逃。但他不甘就此自裁,下令道:“反擊!反擊!殺他媽的一個落花流水!”說完拔劍挺身便上,遇著飛矢便撥,遇著晉元兵便刺,倒是一時無人可擋,與緊隨其後的魯飛丘勝三人殺著血路前行。

楊天在一高處統觀全局,昊天兵都被一麵倒地屠殺又或趕著到處跑,忽見三人居然能夠“逆水行舟”,不禁留了些神。仔細看時,原來是幾個氣宇昂揚的軍官。嗯,把這幾人砍了,估計昊天軍也就降了。楊天這樣想著,便連跑兩步,拔出唐刀,從上縱身往三人激戰處疾刺而去。

上官無畏剛刺倒一個晉元兵,忽覺左上角一陣殺氣襲來,全身雞皮乍起。抬頭見一個人影迅速衝來,他揮劍斜著往上直挑,隻覺揮著的劍被一股吸力一拉,接著一卷,掃了出去。接著兩人相錯而過,上官無畏覺得脖子被一陣風帶過有點涼之後,有點熱的東西流了出來,右手一摸,原來是鮮血。

“啊~!血!我的血!”上官無畏張嘴狂喊,隻是隻有嘴巴開合著,喉嚨“咕嚕咕嚕”地響著,發不出一個音來。接著,他覺得頭開始發暈,也就更加用力地撫著脖子,隻是怎麽撫也撫不住,一會兒就栽倒在地。

在上官無畏身後站著的魯飛,看著從天而降的楊天一連串動作,覺得自己頭皮發麻,難道這個就是打敗丘勝的那個小孩?即使不是,有這個在,另外一個也在附近。撤!魯飛拿定主意。

丘勝看到楊天時,也是覺得手臂發麻,上次被劃開的傷口還沒有好呢。

“逃!”魯飛和丘勝兩人異口同聲喊出這一個字,接著便往後連退幾步,錯開幾個士兵後,朝叢林中竄了進去。

楊天見著丘勝的身影有些熟悉,待回想起來是那個刺客,惱怒著要顯顯吸星劍法,要去追殺時,那兩人已被人影擋住,不知道哪裏去了。

楊天輕噻了口氣,算了,打完這些兵要緊。對了,這幾個將領死的死,跑的跑,嗯,該收兵了。

隨手拉了一個旁邊在拚殺的晉元兵,順手把和他拚殺的昊天兵放倒,指著倒在地上的上官無畏喝道:“把他的腦袋割下來!舉著跟我走!”

那士兵見是楊天,慌忙走到上官無畏的屍體前,割了腦袋舉起走到楊天身邊。

楊天又殺了周圍的昊天兵,轉身見腦袋舉起,嘴角一笑,接著便對著遠處用功吼道:“昊天首領已死!降者不殺!”

附近的所有士兵都被震得晃了晃,這聲音也太響了,太有穿透性了,似乎可以從耳朵直透腦門。

晉元兵反應過來,狂喜喊道:“降者不殺!降者不殺!”嘴上說著不殺,手中卻不慢,見哪個昊天兵不動,揮劍便刺!

昊天兵回過神時,傻眼了,是不是真的?附近的昊天兵向聲音傳來處看去,確實有個人頭被舉著,好像是上官統領的。啊~?真死了?跑!

附近的昊天兵看到人頭,心慌的皆往外跑去,膽裂的,皆軟倒在地。接著,“上官統領死了”這一句話便如瘟疫一樣,迅速在昊天兵間傳遞;而這一句話沒有得到上官統領的喊話來反駁,更讓昊天兵相信上官統領已死,於是昊天軍麵臨潰散。

林衝見楊天吼的那一句有用,聽見昊天心慌傳遞“上官統領已死”這句話,便放天喉嚨喊道:“上官統領已死,降者不殺!”

周圍的晉元兵隨後也跟著喊道:“降者不殺!降者不殺!……”遠處童大帥聽到也跟著同樣喊了起來。

崩天的喊聲此起彼伏,嚇得即將崩潰的士氣徹底消散,昊天兵紛紛放下手中武器,舉起雙手跪在地上,有的甚至還跪拜著哭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

童大帥見昊天軍降了,便命人把降兵全綁了,中間有些士兵泄憤,又殺了好些個。戰後清點,晉元死掉了五千一百多人,昊天死去的很多,沒空去清點,跑了的更是沒法算。真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啊,即使偷襲,也是要死傷不少啊。還好,抓到的俘虜有一萬兩千多。

匆匆打掃清點一下,太陽便即將下山了。

童大帥、洛陽天、秦浩渾身是血,樂嗬嗬地與身不沾血的楊天聚在一起,在火堆旁吃了些飯。童大帥問楊天:“楊天,這些俘虜怎麽辦?我們沒有多少吃的了。”

“殺掉他們?我做不來。”楊天張口就否掉了。

眾人聽到這個吃的敏感問題,皆皺起眉頭思索,放掉是不行的,他們回去拿上劍又會回來殺自己;養著又不夠吃的,況且,為何要我們養著呢?

這時,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文先生道:“河西那邊是回不去了,不如先去昊月看看吧,那邊有雷鳴在呢。”

眾人眼睛一亮,對,還有一個地方可去嘛。

“好!那連夜向昊月進發!”童大帥果斷下了全軍前進的命令。

半夜裏,來到昊月城對麵的斷橋邊,眾人傻眼了,忘了這邊的橋已被燒斷,這該怎麽過去啊?遊過去?怕是要淹死不少……唉,還是等天明再作打算。

眾人對渡白河無計可施,也就在河邊歇了下來,畢竟也快天亮了。

楊天和童大帥說:“我去城裏找雷鳴想想辦法,明天過河。”說完,楊天往河邊跑了幾步,噗地跳進了水裏,接著嘩啦啦了幾聲,便沒有了聲息,讓周圍看著和聽著的人好一陣擔心。不過眾人想想楊天的厲害之處,也就不再操那份閑心,紛紛睡覺去了。

楊天過了白河,運功遊轉全身,加快烘幹衣服。邊跑邊運功,他剛偷偷竄上城牆,衣服便幹了。

摸進點著幾盞燈的城主府裏找了好幾個房間,都沒有找到,待他泄氣要坐倒在小院子的石板上時,左身旁傳來“嘻嘻”笑聲。他嚇得忙往右撲了出去,翻滾著竄出四米遠。忽然,他回想起來,這個笑聲很熟悉。

“啊!雷鳴!你怎麽沒睡跑到我的身邊來了!”楊天怒了,回轉身在昏暗中見著熟悉的樣子,不禁伸出右手點著雷鳴鼻子喝問。

雷鳴摸摸自己的鼻子,笑著說道:“我的鼻子沒有屎啊。指著幹嘛?”

“呃……”楊天連忙收回指著的手,尷尬不知所措。

“嗬嗬~,你們都來到了河對麵,我還不知道的話,那我早就掛了。”雷鳴再次笑笑說道。

“說正題吧,這河怎麽過,這俘虜怎麽處理?”楊天開門見山道,因為這兩件都是急事。

這是個頭痛的問題,燒橋的時候本就想著不讓軍隊輕易過河的。雷鳴撓撓腦袋,道:“這俘虜嘛,放肯定是不行的,那是放虎歸山。至於養著嘛,沒有那個實力。不如我們把他們招降吧,招不了就廢了,讓他們隻能生活,不能打仗。”雷鳴輕描淡寫便定下了這俘虜的處理方式,令楊天張嘴目呆,他沒有想到雷鳴會如此冷靜地就判了這些人的命運。

“你不會是當這裏是遊戲吧?”楊天驚問,他想到了遊戲少年。

“切,你才當這裏是遊戲。我可是科學家,理性著呢。”雷鳴覷了楊天一下,很是淡定地說,“況且我也有一定把握說服那些俘虜。”

“怎麽說服?說來聽聽,讓我端詳端詳?”楊天興頭十足。

“這個天機不可泄漏,明天時機到了你就知道了。”雷鳴呲牙一笑,接著說,“至於過河問題嘛,沒有良方,多找幾條麻繩,抓著過河,拖著過河,又或滑著過河都是可以的嘛。雖然慢了一點,不過總算是能過河啦。容易過河兵書就不會說河是襲擊的好時機?”

楊天瞬間石化:這樣的方法我早就知道了,隻是想還有更好的罷,不想還是這樣的餿主意。

楊天歎了口氣道:“算了,就這樣吧。我去睡一覺,累了。”說完,“啊~”地打了個哈欠,摸著一個沒人的房間進去了。

雷鳴聳聳肩,走進身後的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