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精鍛刀劍
楊甫站在屋門邊撫須“嗬嗬”而笑。他是聽到第一聲響走出來的，隻是剛走到門邊，就看見雷鳴把牆打了個洞，他無語了；隨後的情景更是令他老懷大暢，都是他院子裏的孩子嘛，有趣。
“楊天，你們這些小家夥起得可真早啊。還沒吃早飯吧，我去做給你們吃。”楊甫說完，轉身進屋做飯去了。
楊天回頭嘻笑了一下，看見楊甫走了，正色對楊二武說：“二武子，你也看到雷鳴那個死變態的了，從今天起，子夜和初晨你必須給我好好練功，就按我早上教你的口訣運氣！招式就按剛才我的動作練。”
“知道了，可是那招式我沒有記住多少……”楊二武失落了，說出的話有點像小孩子答應大人的樣子——他可一點沒有把雷鳴和楊天當小孩，從做事到武功，他兩人比大人還大人。
“記住多少就先練多少！”楊天不滿楊二武嘰歪。
“是。”楊二武立馬應道，接著又低頭嘀咕：“但是我還要管我老爹的飯啊……”
楊天怒了：“叫你練你就練！吃的問題找雷鳴，我管教不管飽！”
說完不理會楊二武，站在那裏沉思默想雷鳴的那一式：似乎他的動作更流暢，毫無遲滯，發勁的經脈也伸得更直！嗯，有點道理，試試看。想到這些，楊天連忙運足氣勁，鼓動著又打出了力透太行，氣勁從命門直竄手掌飛出，“嘭”的一聲響，院牆上崩了一塊兩掌大的缺口。
“嘻嘻，我也可以的嘛。”楊天獨自欣喜。
正在擺架式練著太極的楊二武聽到聲響，看到師傅也不賴，心中歡喜，道：“師傅，你也很厲害……”
“別分心！專心練！”楊天喝叱，接著細細推敲運勁和動作的配合問題。
楊二武也專注習練太極，隻是有多少練對了他就不知道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又過了兩個小時，日近中午，楊甫見兩人練得專注也沒去叫他們吃早飯，免得打擾了，獨自進了鍛造間察看。看著整齊的擺放和多出的風箱，他不禁感慨，這兩個小孩給他帶來的改變太多了，要是自己的兒子，不孫子那該多好……
這時雷鳴提著五隻野雞悄然轉入院門——原來他是出去打野味了。見楊天兩人還在專注練武，對他的回來毫無所知，院牆也崩了一個口，怕是被楊天弄的，於是他運勁直貫右足，“咚”地踏在地上，留下一個寸深的小腳印。
兩人被震醒，楊天正要開罵，但見到雷鳴手中提著的野雞，肚子咕嚕作響，怒意瞬間化為笑容：“啊，雷鳴，你回來啦。我可想死你了……”雷鳴聽到楊天肚子的咕嚕聲，隨後聽到諂媚的話語，不禁大起雞皮。
“別，別，別！給你！”雷鳴趕緊拋了三個野雞過去：“快做飯去。”楊天伸手撈住三隻野雞，轉身哈哈大笑著跑進屋子做飯去了。
隨後，雷鳴把剩下的兩隻野雞拋給楊二武，看他有點笨拙地抓了滿手毛，笑著說道：“二武子，你也快回去做飯給你老頭子吃吧。以後勤點練，吃的東西不用愁，我們可以多打打獵。”
“謝謝師伯！”楊二武欣喜道，提著野雞跑出院門回家去了。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爹，告訴他不用擔心吃的，可以安心練武了。他自己也打從心底更認同師傅師伯了。
隨後的四五天裏，楊天就帶著楊二武在院子裏練武，雷鳴則跟著楊甫學習鍛造，偶爾他還出去獵些鳥獸回來加餐。期間雷鳴還用彈木削了把硬弓，跟村裏人要了點老麻搓成弓弦，用些硬木枝做成箭，他發現製成的弓箭獵取鳥獸更加方便，當然，如野豬等大的獸類除外。楊甫對此也驚訝不已，這小孩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第六天早上吃完早飯，四人把燒好的炭挑了回來，在鍛造間牆角堆了一大堆，完全足夠供應鍛造。鍛造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工具也沒有那麽多，楊天和楊二武便繼續習練武藝，楊甫指點雷鳴鍛造。
花了兩天的時間把取回來的礦石全部煉成鐵條，不知道是雷鳴剛接觸鍛打，還是本來折疊鍛打就難、還是雷鳴對工藝要求高，花了整整十天的時間又是鍛又是淬地鍛出三把七十厘米長、六厘米寬、五毫米厚、十一斤重的唐刀，再花了五天的時間開鋒、精磨、拋光，一天的時間用帶回來的硬木裝裱刀柄、製作刀套。唐刀挺直如劍，刀背在刀尖處開了鋒，方便刺殺，刀身銀灰，其上有綿密如雨的淡淡鍛紋，這是好刀！配上楬黃木色的刀套，樹木的天然紋理，整體呈現古色古香的味道。三把唐刀皆是如此，難怪要雷鳴費掉如此時間運功鍛刀。又是五天，雷鳴以相同的工藝準鍛出三把二十厘米長、四厘米寬、四毫米厚、兩斤半重的匕首。
在製作完成製作刀套等後續工作後，正好是一個晴朗的黃昏，雷鳴和楊甫兩人均是一臉疲憊但又眼神炯炯地拿著刀和匕首出來，在院子裏鄭重地分給楊天和楊二武——雖然這幾把刀匕雖然未必是神兵，但這種刀匕對雷鳴和楊甫來說都是一種新鮮事物，而且是兩人親手製造的，因此令兩人非常有成就感。
楊天和楊二武收到刀和匕首時非常激動，楊二武是首次拿到他夢魅的刀和匕首，心情激**；楊天是因為他看到了傳說中的花紋刀匕，這種刀和匕首是比同種金屬粗鍛的刀劍堅韌數倍的，而且這使用的不知名礦石可能含的成分比較良好，粗製出的農具就已比外麵買的要堅韌耐用很多，所以精製的刀匕絕對能夠將普通製作的武器劈而斷之。
楊天感激道：“老爺爺，雷鳴，辛苦你們了。我們一定會用好這些刀劍。”楊二武也忙點頭道：“嗯，嗯，我也一定會用好……”
雷鳴想著要出去外麵見識一番，佯裝惱怒，喝道：“屁話！這刀和匕首都是殺豬殺人的利器，放著看也美觀，耕不得田，怎麽用都是好的!你們要做的是不讓它們蒙塵！”
“嚇？那要怎麽樣？”楊天故作驚訝，其實他和雷鳴都想要出去，不想困在這裏。
“那就是要用它出去闖一闖！”雷鳴豪氣幹雲道。楊天和楊二武也激昂道：“好！我們用它闖一闖！”
楊甫一聽，心裏咯噔一聲，壞了，原來是要離開這裏，在疲憊和心傷下，不禁站在那裏晃了一下。楊天眼尖瞧著，一驚，忙竄前到楊甫身邊扶住，關切道：“老爺爺，你怎麽了？是不是太累了？我扶您回屋休息一下。”
雷鳴和楊二武也忙上前察看。楊甫心裏略感安慰，道：“沒事，孩子們，近來太過勞累，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唉，老了～”
楊天忙扶著楊甫進屋，雷鳴去張羅飯菜。楊二武見天黑了，也沒自己什麽事，也告罪一聲，拿著刀和匕首歡天喜地回家了。
晚飯在安靜略感沉悶的氣氛中度過。放下碗筷，楊甫語帶傷感地對兩個吃完默默等待的小孩說：“孩子，我知道你們兩個來曆不凡，能讓你們陪我這個老人家這麽久，我很感激。”見楊天要張口，他忙伸手止住，說：“先讓我老人家說完。這段時間不長，但是我覺得很開心，有你們在，家裏總是熱熱鬧鬧的，多了許多的生氣,讓我也享了一下天倫之樂……我知道這個小地方關你們不住，我也不想你們終老在這裏，雛鷹長大了總是要獨立飛往藍天的……”
楊天連忙接上道：“老爺爺，我們會常回來看你的。”
雷鳴也接話道：“老爺爺，我知道你當我們是孫子來看待，你的疼愛讓我們覺得很溫暖。我們也把您當爺爺看。我們出去不用多久就會接您出去的，讓你住在我們身邊。”
楊甫聽了心裏受用，陰霾也一掃而光，但同時也有些疑慮:“那你們的家人呢？”
雷鳴和楊天對看了一眼，說：“那些以後再慢慢跟您說，現在有些不方便。”
楊甫想想也就不再多問，畢竟平曆不凡的人總是有其神秘之處。在心情愉悅之下，楊甫對兩人說：“雷鳴，楊天，你們累了，趕緊去休息吧，這些碗筷我來收拾。”
楊天忙起身扶住楊甫，說：“不，不，還是讓我們來吧，我們小孩子多做點。”
於是，楊甫就樂嗬嗬地在楊天的攙扶下，半遷半就地離開了。
隻剩一臉苦悶的雷鳴在收拾碗筷，嘴裏嘀咕：這楊天也動作太快了，一下子搶了扶人的任務。
一切收拾妥當，雷鳴和楊天都回到了房間。雷鳴暗自總結一下自己鍛刀的收獲，首先，鍛了六件兵器，對鍛造熟悉了很多，算是高屋建瓴進了門；其次，一直運功錘打，讓他對氣勁的控製力更加精準；最後，不停運功，也讓他的內力更加精純。
在楊天炫耀武功精進之時，雷鳴不禁把鍛打武器的好處抖了出來，令楊天不禁啞火了下去，感慨不已：人比人，氣死人！
一夜在某人的臆想夢境中安然逝去，隻不知明天會是如何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