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僵持的戰爭

“商人？”朱厚照大驚，想不到這裏麵竟然是商人在販賣火炮。

“對，是陝西和山西兩地的商人。這裏麵還有一些衛所和軍鎮參與到其中。”

“嗯，說的詳細一點。”

“是，殿下。”鄭廣慧思考了一下說的：“這一次賣給韃靼火炮的是陝西的秦家和山西的張家。秦家和張家都是當地有名的經商家族。這一次是韃靼人暗地裏派人聯絡兩家並答應給予兩家大量馬匹和保證兩家在草原上販賣貨物的安全，兩家便答應為韃靼販賣火炮。秦家和張家通過當地的衛所和軍鎮弄到了三門火炮，隨著火炮一起賣給韃靼人的還有大批的火藥和鐵料。”

“好，很好。想不到竟然有人敢暗地裏販賣禁物給韃靼，這件事給我你接著查，我要知道還有誰給韃靼販賣過禁物。”

“是，殿下。”

鄭廣慧出去之後，朱厚照想起了前世曾在中國大名鼎鼎的滿清八大皇商。當年清廷入關之後曾冊封了八個在滿清建國和此後的戰爭中給予過滿清巨大幫助的八個商家。

滿清八大皇商分別是山西商人範永鬥、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這八大家有被稱為“晉商八大家”。

明末,晉商“八大家”操縱張家口的貿易活動,並以商為名,暗中為滿清輸送軍需物資和情報。他們在滿清最困難的時候給滿清提供糧食等物,是有名的漢奸家族。滿清入主中原後，為“財賦有出，國用不匱”，順治初年即將範永鬥、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八位山西有功之商召入京城，賜宴便殿，入籍內務府，封為皇商。對於滿清來說這幾個家族是自己的功臣，但是對於所有的漢人來說他們就是明朝滅亡的幫凶，是不折不扣的漢奸。

“看來有必要整頓一下邊關市貿了。”朱厚照猛地睜開雙眼狠狠的說道。

第二天，韃靼還是和第一天一樣天一亮便發動了，潮水一般韃靼士兵蜂擁的衝到城牆上，但是經過一天的廝殺，韃靼人在下午的時候還是不得不退了回去。韃靼士兵始終無法在城牆之上立足。

“大汗，不行啊。在這樣下去別說攻破榆林了，就是回去都不一定回得去了。”巴圖蒙克身邊大部分的將領對於這兩天的攻城早已經很不滿了，兩天的進攻除了為韃靼帶來將近兩萬的傷亡之外，什麽也沒有得到，或許造成了明軍將近一萬的傷亡算得上是他們唯一的收獲了吧，但是一想到漢人的巨大人口，所有人都沒有覺得兩天的戰爭有什麽收獲。死上一萬人對於漢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但是韃靼人了死傷兩萬人卻已經在很大程度上消弱了韃靼的國力。整個大草原分為韃靼、瓦剌、和朵顏三衛三部，韃靼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人口才一百來萬的韃靼人即使損失兩萬人都會造成韃靼內部的巨大動**。

“西城的進攻怎麽樣？”巴圖蒙克問道。韃靼的進攻主要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正麵進攻北城，另一部分是進攻西城。榆林西城共有四個城門。在幾年前西城一直是韃靼進攻的主要地方，但是現在由於榆林新建了個北門，所有韃靼的進攻改為了進攻就近的北城，但是西城，他們也沒有放棄。

“大汗，這兩天進攻了十幾次，但是都被打了回來。漢人在城牆上安置了大量的火炮和床弩。昨天光是穿過火炮和床弩的進攻便造成了很多傷亡。還有漢人的火槍也和以前的不一樣了。漢人現在的火槍比以前厲害多了。”

兩線進攻都不順，巴圖蒙克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這一次來進攻榆林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衝著朱厚照去的。在原來利用安化王擾亂大明逼大明抽調邊關的兵力的計劃落空了之後，巴圖蒙克便想到了朱厚照。對於巴圖蒙克來說自己起兵十五萬南下不能什麽收獲都沒有。十五萬人已經是近十幾年來韃靼動員的最大一次兵力了，如果此次不能夠帶回大量的戰利品回去的話，那麽他在草原上的統治必將造成巨大的動**。

在全麵攻破邊關大肆劫掠關內的可能已經不存在了之後巴圖蒙克想到的就是進攻榆林，抓住朱厚照。在巴圖蒙克看來自己抓住朱厚照帶來的利益不會少於自己在關內大肆劫掠一番帶來的利益少了。朱厚照身為孝宗的唯一的皇子，對明朝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了。如果他抓住的是孝宗的話，可能朝廷還會像一百年前“土木堡之變”那樣再立一個皇帝，但是他要是抓住了孝宗的唯一的皇子，那麽為了自己的唯一的兒子，孝宗一定會向他妥協的，到時候他就可以趁機大肆勒索明廷了。

在巴圖蒙克看來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事先巴圖蒙克已經分析了一下榆林的防守情況。整個榆林一共不到十萬人，但是九萬多人卻要防守整個榆林四個城頭，八個城門，再加上漫長的城牆線，分散下來一個地方的防守兵力不會太多。而自己卻又十五萬人，作為進攻的一方他暫時不用考慮防守的問題，自己既可以分散進攻也可以合並一處進攻一個城門。隻要不讓朱厚照跑了，就是拚著打消耗戰，他也要把朱厚照抓到。就是消耗十萬大軍他也不會放棄，十萬大軍換來一個太子，值了。

“明天全力進攻西門。”巴圖蒙克朝著眾人說道。北門是防守兵力最多了，反而西門不但城門多防守兵力也少於北門，被攻破的可能性還要大一些。

“是，大汗。”

“胡木烈和格列博羅特留下，其餘的人回去準備明天的進攻。”

“是，大汗。”除了胡木烈和格列博羅特留下了之外，其餘的人都看了兩人一眼接著都出去了。

“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們兩個留下嗎？”看著兩人巴圖蒙克說道。對於自己手下的大將，巴圖蒙克最滿意的就是胡木烈和格列博羅特了。胡木烈最初是巴圖蒙克治下的一個奴隸兵，後來胡木烈靠著自己戰功逐漸脫去了奴籍，巴圖蒙克看重他之後，胡木烈更是用了不到五年時間就成了了巴圖蒙克手下數一數二的大將。胡木烈常被巴圖蒙克比喻為自己的木華黎。木華黎是成吉思汗時期的四傑之一，幼時木華黎被其父送於成吉思汗為奴，後來成吉思汗崛起之後木華黎成了成吉思汗手下的四傑。木華黎以沉毅多智、雄勇善戰著稱，四十年間追隨鐵木真，無役不從。初隨從擊滅克烈、乃蠻諸部，統一蒙古，屢立戰功，與博爾術最受器重，被鐵木真譽為“猶車之有轅，身之有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