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雙方都損失慘重的一夜
“大汗，怎麽辦？”看著正在圍上來的大軍，正在巴圖蒙克身邊的吉牙問道。
“怎麽辦？除了衝出去還能怎麽辦，哼，別人要殺你，你就先殺了他就行了。”說罷，巴圖蒙克便帶著大軍衝了上去。
“殺”“殺”“殺”“殺”楊一清的十萬人和亦思馬因僅剩的不到兩萬人，展開了對巴圖蒙克的最後的絞殺，同樣的已經勝利在望的巴圖蒙克絕對對不會放棄這回的希望。他再也不願意去過那種被包圍著的日子了。
清晨，彌漫大霧開始散去，露出了血腥的戰場。此時的忽蘭忽失溫的北麵已經成了人間地獄一般。到處都是戰死的士兵，和被射死亦或砍死的戰馬。偶爾也可以看到躺在地上還可以發出陣陣呻吟的人，與嘶鳴的受傷了的戰馬。數千穿著明軍製服的人忍著嚴寒在打掃戰場。還有救的人已經被救走，當然這裏邊不包括巴圖蒙克的人。這些人在清掃戰場的時候看到凡是巴圖蒙克軍中的人隻要是沒死的全都上去補一刀。大明沒有多餘的藥品來救他們，也沒有多餘的糧草來養活他們。事實上他們是敵人，還是你死我活的那種。
這一戰從醜時打到寅時，再從寅時打到卯時，一直到天快要到辰時的時候朱厚照才得到完整的情報。而此時巴圖蒙克也已經逃了出去了，所有的戰事都已經落下了帷幕。
看著整理出來的情報，朱厚照久久不能言語。事情的關鍵點就是布日固德的突然反叛。身為火篩軍中的大將，布日固德按說反叛的基本不可能，但偏偏最不可能反叛的人卻在這個關鍵時刻反叛了。布日固德身為軍中大將，對朱厚照的謀劃可謂是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要怎麽做，知道要在什麽時候動手，知道自己拉攏了烏力罕和他的手下。所以他就把這個情報送給了巴圖蒙克。
而巴圖蒙克也很好的利用到了這個得之不易的情報，對烏力罕的反叛裝作不知道，不但不去揭發他反而還利用烏力罕來降低朱厚照的警惕，並且騙的朱厚照親自抽調了四麵的守軍，特別是北麵更是少了兩萬人，可以說此舉大大降低了巴圖蒙克突圍的難度。敵人突襲的突然，自己這邊也不注意，並且實力也不太夠，可以說巴圖蒙克很好的抓住了突圍的地點與時機。再加上布日固德這個人在裏麵接應。想不成功都難啊。
特別是布日固德，他不單單把情報給了巴圖蒙克，更是利用計謀一舉殺了火篩和他軍中的主要將領，之後他更是收攏了火篩在中軍之中留下的兩萬士兵，他不但拖住了亦思馬因，更指揮大軍從後麵偷襲前軍，最後和巴圖蒙克兩軍夾擊一舉突破前軍，和軍一處之後兩人更是無人可擋。想利用自己一萬多人拖住他的拓術，最後雖然沒死，但是他的一萬多軍隊也被打殘了，隻剩下了三千多人了。何等之慘啊。。
一直到後來楊一清趕到之後情況才有所好轉。已經不想再次被圍的巴圖蒙克指揮著軍隊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而楊一清也不是吃素的，他麾下的十萬大軍也都是精兵。可以說巴圖蒙克完全都占不了一點便宜。事實上也是如此。雖然巴圖蒙克麾下有著四萬多人，但是和楊一清交鋒之後迅速的便落入了下風。之後亦思馬因趕過來之後，巴圖蒙克的情況更加危急。不過巴圖蒙克要的不是正麵打敗楊一清，他要的僅僅是從這裏逃出去。打敗對方和逃出去是完全不同的。
僅僅是為了逃命的巴圖蒙克看到哪裏有缺口就帶著人往哪裏衝，最後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拚殺，終於被他抓住了一個較大的口子，之後巴圖蒙克帶著人便呼嘯著衝了過去。
利用這個機會，巴圖蒙克一舉衝出了重重圍困，自此天高任魚躍。衝出去之後的巴圖蒙克直接往西北方向跑去。
等到巴圖蒙克衝出去的時候，楊一清迅速的指揮者大軍堵住了那個缺口，巴圖蒙克僅僅帶出去了兩千多人，其他的人又是全都被打了回來。被打回來的大軍看著自家大汗巴圖蒙克已經逃了出去卻沒有管自己，一想便知自己這些人已經被拋棄了，大汗是不會為了這幾萬人再次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的。一時間，整個大軍的士氣打落，很多士兵幹脆就沒了打下去的欲望，直接向明軍投降了。
楊一清看到巴圖蒙克逃了出去之後一方麵分出一萬精騎兵去追，另一方麵加緊了對留下來的巴圖蒙克的大軍展開圍剿。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除了跟著巴圖蒙克逃出去的兩千多人外，四萬多人的大軍全軍覆沒。除了有八千多人投降了之外，其他的都已經戰死沙場了。
昨夜的一戰，雙方都是損失慘重。巴圖蒙克僅僅帶著兩千多人逃了出去，其餘的人不是投降了就是戰死了。而聯軍這邊也是損失不可估計。火篩身死，他的中軍全被布日固德收編，之後又在突圍之中全軍覆沒。此次火篩帶來的四萬士兵隻剩下了跟在楊一清麾下的一萬人，和北麵前軍之中活著的幾千人。而且就是楊一清麾下的一萬人到現在還有多少人活著還不知道呢。一夜之間火篩麾下的大軍死傷近三萬人，可以說蒙郭勒津部落這次算是被打殘了。此戰之後蒙郭勒津部落的可戰之兵不會超過兩萬。一個幾乎占有南部蒙古四分之一的草原的部落卻隻有不到兩萬人的大軍，蒙郭勒津以後可以說說隨時都有被吞並的危險。
而亦思馬因那裏也是損失不小。拓術那裏死了一萬人左右，幸好前軍之中亦思馬因的人不多，不過即便如此前前後後亦思馬因今晚的損失也不會低於兩萬。
“巴圖蒙克現在在哪裏？”楊一清回來之後，朱厚照問道。
聽到朱厚照問話，楊一清趕緊回答道：“殿下，巴圖蒙克逃出去之後臣已經派人去追了，不過到現在還沒有追上。另外巴圖蒙克向西北方向跑去了。”
“還有亦思馬因將軍現在怎麽樣了？”
“這，”楊一清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說的：“亦思馬因將軍現在正在罵人呢。昨天晚上亦思馬因那裏死的人不少。不說拓術那裏，就是亦思馬因調到臣麾下的那一萬人呢昨天晚上也死傷不下八千人。現在亦思馬因能夠湊出一個兩萬人的軍隊就已經很不錯了。”
楊一清麾下的十萬大軍之中損失最為慘重的就屬亦思馬因的那一萬人了。向火篩和亦卜剌兩人派來的兩萬人總共的傷亡也沒有亦思馬因那一萬人多。昨天晚上他們可是被當做了突破的關鍵點，巴圖蒙克指揮者大軍就是瞅準了他們打的。
“哎，損失不小啊。”朱厚照惋惜道。不過幸好損失的不是明軍，要不然朱厚照就不是惋惜了而是心疼的跳腳了。
“對了，烏力罕那裏怎麽樣了？”烏力罕昨天晚上實在是太不給力了，一直守著巴圖蒙克竟然也沒有發現他早就溜了。
“他？”楊一清對烏力罕不屑的說道：“那現在哪還有臉來見殿下，不知道正在躲在哪個地方舔傷口呢。”楊一清對烏力罕的不屑是有原因的。本來嘛著賣主求榮就是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受歡迎。烏力罕自然在大家眼裏的就落不了好名聲了，這還不算，烏力罕想要賣主求榮竟然還沒有成功。讓他殺巴圖蒙克，他竟然讓巴圖蒙克給跑了，並且還被巴圖蒙克留下的兩千多人打的丟盔棄甲的。要不是亦卜剌救了他，說不定他現在還被人家追著打呢。
“哎，人家也不容易。”朱厚照很體諒烏力罕，雖然人家做的挺不好的，但是也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啊，要不然這是不利於以後自己勸降其他人的。必須得把烏力罕樹立成榜樣，看看，這就是投靠我的好處，雖然人家比較窩囊，但是我還是好處好喝的款待人家，不但如此，我還要升人家的官呢。
“去把烏力罕請過來。”對著門口的傳令官朱厚照說道，“記得對人家恭敬一點。”
“是，殿下。”說完傳令兵便向外麵走去。
在一旁的楊一清眼中閃過讚許的目光，不因人家勢力小名聲不好就看不起人家，相反還對人家禮遇有加這樣何愁人家不歸心啊。
烏力罕此時很忐忑，說好的自己暗中投靠大明，並且大明也答應了他的所有條件，而自己的投名狀就是殺了巴圖蒙克。本來一切都計劃好了，誰知道最後竟然弄成了這樣。不但讓巴圖蒙克逃了，自己有六千多將近七千人馬卻被巴圖蒙克留下的兩千兵馬打得落荒而逃。最後要不是亦卜剌帶人救了自己說不定自己還有可能被殺了呢。所以烏力罕心中很忐忑，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到時候不知道大明太子會怎樣對自己。萬一他感覺自己沒用了殺了自己怎麽辦？一想到這裏，烏力罕就感到手心在出汗。
“哈哈，老弟是不是在擔心大明的太子會如何待你？”看出了烏力罕心中的緊張，亦卜剌打趣的說道，“放心吧，大明的那個太子不會把你怎麽樣的。到時候真要是他要對付你了，你就來投靠老哥，到時候老哥幫你求情。”亦卜剌對烏力罕還是比較看重的，得到他不但可以得到他麾下的幾千兵馬，現在經過連番血戰的蒙古每一個士兵都是珍貴的。並且就是烏力罕在草原上的威望也對自己很多有幫助。
“那就在這裏先謝過老哥了。”起身，烏力罕鄭重的說道，把亦卜剌當做救命稻草也不是不行。
“老弟何必見外。”起身把烏力罕扶起來，亦卜剌說道：“有什麽難處兄弟盡管開口。老哥一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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