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罪證太輕了

和牟斌一起前來的是得到消息的劉瑾，這幾天劉瑾剛剛從王嶽手裏接過來東廠的活，為了能夠順利的接收東廠，劉瑾最近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東廠畢竟在王嶽手裏將近二十年了，以至於東廠從上到下基本上都是王嶽的心腹，而劉瑾要想控製得了東廠不但要提拔自己人、穩住王嶽的人，還要在所有東廠的人麵前表現一回，要讓東廠的所有人看到他劉瑾能夠為東廠帶來更多的利益，隻有這樣才能徹底的讓人心服口服。

看到劉瑾過來朱厚照估摸著他肯定是想要來自己這裏尋找表現的機會了，現在劉瑾在東廠裏麵已經提拔了一批自己的人了，同時以前王嶽留下的人也大都向劉瑾表現過效忠的意思了，但是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劉瑾可不敢保證所有的人都是真心的，所以他想著自己得想辦法來一場大規模行動，不管那些人是不是真心的效忠於自己，隻要自己能夠為他們帶來利益他們就不會反對自己。

在宮裏這麽多年，劉瑾的權謀之術也是玩的爐火純青的，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過這劉瑾的第一把火可不敢在燒到東廠裏麵去，因為上麵還有一個王嶽呢，雖然王嶽把東廠交到了他的手裏，但是畢竟王嶽還占著司禮監這個最重要的位置呢，現在的劉瑾實力在王嶽麵前還是太過弱小，而這也是為什麽劉瑾沒有直接打壓王嶽留下的人的根本原因了，隻要王嶽還在上麵壓著，劉瑾自己就得忍著。所以這第一把火不能燒到東廠裏麵得燒到外麵去，劉瑾觀察了幾天終於，終於把心思打到了張升的身上了。東廠本來就是為皇帝服務的，而劉瑾也是跟在朱厚照身邊那麽多年的奴才了，他去收拾張升正好一石二鳥，既可以得到朱厚照的歡心也可以讓自己這第一把火燒出去。

所以這不，在聽說牟斌代表錦衣衛來了之後，劉瑾也緊跟著代表東廠的人來了。

“皇上，臣已經調查清楚了。”麵見朱厚照之後，牟斌將錦衣衛調查的結果交給了朱厚照，“臣經過調查得知這次張升一夥是打算通過在朝中和朝外共同壯大聲勢的方法逼皇上在此次冊立皇貴妃的事情上妥協，然後在聯合其他人慢慢架空皇上。”

“果然和朕預料的差不多。”朱厚照聽了之後說道，在得知張升的不臣之心之後朱厚照最在意的就是張升是想要通過什麽方法來實行他的逆舉，因為這關係著朱厚照的應對方法，如果張升是打算通過兵變來直接控製皇宮，那麽朱厚照就必須提前調兵部署，但是如果張升打算來文的，那麽朱厚照最好的應對方法也得是來文的，曆來隻要牽扯到軍隊的政變都會對國家產生巨大的動**，所以說能不用軍隊的時候朱厚照也絕對不想用軍隊，有軍隊參與的政變和沒有軍隊參與的政變的影響是截然不同的。

要是來文的，張升隻能選擇徐徐圖之或者直接畢其功於一役，但是考慮到張升的實力，朱厚照就絕得張升可能或選擇徐徐圖之的方式。

張升的勢力不夠，不可能通過一場大的政變直接架空朱厚照，他隻能先逼迫朱厚照退讓一次，朱厚照主動退讓和被逼的退讓產生的結果是不一樣的，現在朱厚照剛剛登基還沒來得及掌控國家，要是在這個時候傳出去新君被大臣逼迫的不得不退讓的消息的話，產生的結果無疑是巨大的。

先不說本來之前很多不看好張升所以沒有站在張升一邊的大臣有可能臨時的支持張升，就是到時候在地方上的大批的官吏也有可能趁機和張升勾結謀取更大的私利。因為在大多數人的眼中皇上可以被逼得退讓一次，也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無數次，這種普遍存在的心態會讓很多人鋌而走險的，這樣張升一黨便可以慢慢的擴大勢力。雖然朱厚照知道張升的失敗是必然的，即便這一次自己真的退讓一次了，張升最後也不太可能成功，但是就算張升最後失敗了，那樣的話一場政治動亂下來產生的影響也是巨大的，這對於國家來說是極大不利的。

翻開牟斌遞上來的調查資料，上麵不但有著張升一夥人的行動細節，還有和張升有聯係的所有人的名單，“一百三十七人，整整一百三十七人啊。”指著上麵統計的張升一夥人的人數，朱厚照有點心驚的說道：“看看，就不說國子監和都察院了，就是禮部、吏部、兵部等六部也都有人參與，還有、還有。”

“你看看，這是誰？杯庭、張天相，連內閣都有人和亂黨攪和在一塊，這大明朝還有哪裏沒有人和亂黨攪和在一塊。”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一次牽扯到的官員之廣大大的出乎朱厚照的意料，本來朱厚照一位張升隻能招來禮部的人和以前劉健留下的人來合謀政變，但是現在看到名單的那一刻，朱厚照才知道自己還是有點小瞧了張升了，就從這個名單上看現在朝廷不管是內閣、六部還是都察院，隻要是重要的部門裏麵都有人和張升有牽連，雖然裏麵的人都沒有身居要職，但是畢竟他們代表的意義非凡，比如說要是兵部的人有人站出來直接反對朱厚照，那誰能說明他是不是受到了兵部的劉大夏指示的。這要是真要讓這夥人鬧起來到時候天下人一看朝廷裏麵每個部門都有人反對朱厚照不明真相的人估計還以為群臣已經不怕他這個皇帝放到眼裏了呢。

聽著朱厚照的嗬斥，牟斌和劉瑾兩人都低頭不語，這一次張升一黨的確是牽扯的部門太多了，人數一百多人也不算多，但是這些人卻較為分散，幾乎每個部門的人呢都有。不過幸好沒有地方上的人，張升長久以來都是京官，在地上上沒什麽勢力，而且時間短也沒來得及讓他和地方上的官吏有太多的聯係，所以現在還沒有地方上的官吏牽扯進來。不過時間長了就不好保證了。

“不行，”把厚厚的資料往桌子上一摔，朱厚照陰沉的說道：“上麵的罪證太輕了，不夠。”

一句話，牟斌和劉瑾全都抬起來頭，隻不過牟斌的眼裏出現了少許的擔憂，而劉瑾的眼裏卻是閃爍著興奮的目光。

牟斌之所以能夠在孝宗手下執掌錦衣衛近二十年，就是因為牟斌的性格耿直，他不會做出向以前錦衣衛那樣誣陷和謀害大臣的事情，所以他搜集的張升一夥人的罪證也都是就事論事。雖然牟斌搜集的罪證都是真實的，但卻不是朱厚照想要的。

“劉伴伴，調查張升極其同黨罪證的事情就交給東廠了，錦衣衛從旁協助便可。”

咬人的狗，還是劉瑾這樣的人最合適。

“是，皇上。”劉瑾大喜，連忙跪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