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命運改變的一天
第二天,醒來了之後看到那熟悉的床褥,劉彥期不自覺的眼角濕潤了,雖然他並沒有親眼看到,但是無疑能夠將他從陌生的小酒館裏送回來的就隻有那個傻大個劉玉郎了,是的傻大個。在讀書人劉彥期的眼裏劉玉郎就是一個傻大個,雖然身材壯碩,但鬥字不識一個,而且腦袋還不太靈光,當個大頭兵是塊好料子。
不過看著身上溫暖的被子以及身下帶有一股汗味的床褥,劉彥期在這一刻不自覺的浮現出了劉玉郎那個傻大個的影子來了,從這一刻起你就是我劉彥期最好的兄弟。
或許曾經劉彥期有過看不起劉玉郎的時候,但是當自己這個讀書人屢試不中並且還要被掃地出門了之後讀書人的架子早就已經從劉玉郎的身上消失了,當劉彥期想著這兩年來劉玉郎不停的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樣子,不停的問自己問題,雖然自己罵過他但回應自己的隻是嘿嘿的一笑;每一次自己遇到了困難的時候最先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也總是這個劉玉郎,是他在自己最失落的時候不停的安慰自己,幫助自己,雖然自己現在還是失敗了,但他仍然是自己的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在那一刻,劉彥期在心裏呐喊。
今天的軍營是安靜的,喜歡熱鬧的士卒們都已經出去了,而留下的都是那些不太喜歡熱鬧的場麵的士卒們在默默的承擔著守衛軍營的重任。
劉彥期住著的營帳裏麵隻剩下了他自己一人,靜悄悄的,第二次這樣大醉的劉彥期醒來之後照例的感到頭痛欲裂,感到難受的劉彥期掃了一眼無人的營帳之後再次倒下睡著了。
下午一兩點鍾的炎熱讓劉彥期像是洗了蒸拿一樣的難受,實在是難以入眠的劉彥期不得不起身去用涼水衝了一下身子。然後換了一身新的衣服,這一身衣服是前天晚上的時候軍隊裏麵統一新發的。他並不是士卒作戰的軍甲,而是尋常人家所穿的衣服,軍營裏麵的每個人都有,劉彥期也不例外。
換號了衣服,從行囊裏麵拿出來幾兩銀子劉彥期頂著頭上的烈日再次外出了。在心裏劉彥期有了一個最值得信賴與感激的朋友,但這畢竟不能完全的衝淡劉彥期理想遭到打擊之後的沮喪,所以該出去喝的酒還是要喝的。
被人強行拉著在外麵慶祝了大半天的劉玉郎回來之後看到空無一人的營帳,在看到劉彥期仍在一旁的破舊衣服以及翻過的行囊,趕緊衝出去用涼水衝了一下有頭暈的腦袋,劉玉郎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
劉玉郎的酒量還是很好的。喝了一上午酒的他走路絲毫不見淩亂。還是在昨天那個靠近城門較近的小酒館裏,劉玉郎看到了又在喝悶酒的劉彥期。還是和昨天的一樣,劉玉郎並沒有上去奪下劉彥期的酒杯,然後再將劉彥期大罵一頓,在之後就像戲本裏邊的那樣受到震發的劉彥期一掃往日的頹勢奮發向上最後成就大功名。
活在生活最底層的劉玉郎是不相信這些戲本裏麵的東西的。曾經飽受困境的劉玉郎認為人能靠的隻有自己。他不相信劉秀才這樣有才的人會就此一蹶不振,自己崇拜過的人怎能就這樣呢。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
當天晚上,劉彥期再次在喝大不省人事之後被劉玉郎背了回去,不同的是這一次劉彥期已經早先一步付了銀子了。
第三天,醒來之後的劉彥期重複著和昨天一樣的事情,現在心裏感謝了一下劉玉郎,再然後在熱的睡不著了之後穿上衣服再次來到了酒館。
或許就像劉玉郎想的那樣,事情總會有轉機的,在第四天早上醒來之後還沒來得及再次入睡的劉彥期就被人叫了出來。
劉彥期並沒有表現出不愉快的表情。因為來的人裏麵有一個是執法隊衣服的人,執法隊的人在軍隊裏麵是一群不能惹的角色。
轉向一旁的劉玉郎,劉彥期小聲的問道:“哎,他來找我幹什麽啊?”
看了一眼在前麵走著不回頭的執法隊的那人,劉玉郎小聲的說的:“我也不知道,我領他來的時候他都一直不說話。不過你也別擔心,這一次好像有很多人都和你一樣被叫了過去,沒準啊還是好事呢。”
“屁的好事。”劉彥期沒好氣的碎了一口,然後一言不發的跟著那人往前麵走去,被執法隊的找上了什麽時候有過好事了,劉彥期在心裏擔憂的想到。
到中途的時候劉玉郎就被執法隊的那人趕走了,剩下的隻有沿途的幾個和劉彥期一樣的被帶過來的人跟著那人一起來到了整個軍營中間最大的那塊校場的地方。
看著校場上麵黑壓壓的數千人的樣子,劉彥期幾人都不自覺的有了一絲的底氣,人不愧是群居的高級動物,同伴越多向來膽子越大。
按照那人的指引,劉彥期他們幾個來得晚的人都被帶到了校場上人數最多的那群人的右麵,走的是和劉彥期大致的顧略了一下這一群人大概有兩千來人,而最左邊那一群人則隻有少少的一百多人而已。自己站在了人數最多的一方,劉彥期無疑底氣更足了。
等在初升的紅日下站了大概一個時辰之後,校台上還是沒有一個人來,下麵的人群之中便漸漸的出現了吵鬧的聲音,自由了好幾天的這幫人無疑暫時的將軍規軍紀忘到了腦後。不過隨著前麵有著參將職務的執法隊頭子的一聲大喊,頓時整個校場上麵靜悄悄的,黑臉參將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不知道這些年有多少人栽倒了他的手上了,軍隊裏邊就是比他高一級的將領也對他畏懼三分,更何況是這群沒有什麽職務在身的小兵了,黑臉參將動怒了,誰還敢發出聲響。
作為小兵,等待是一門必修課,終於在這群人快要站到了中午的時候,從校場外麵走來了一群人,除了外圍的親兵之外,站在中間的每一個都穿著參將以上的軍職的衣服,而走在最前麵的那個,墨黑色的鎧甲,外披一件鮮紅色的披風,走起路來光是氣勢就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不知道他熱不熱,劉彥期心裏想到。
隨著這群人走到校台的正中央,劉彥期知道今天的重頭戲要來了,趕緊和其他人一樣,鬥直了站著。
對於站在下麵的這數千人來說,他們還不知道今天便是他們命運改變的一天。
站在最左邊的那一百多人個個昂著頭,麵帶笑容,算得上是趾高氣揚了。而右麵的那兩千多人雖然也是昂著頭,但是臉上卻沒人露出一絲的高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