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回京
如果把朱厚照前世今生最最崇拜的明朝人排一下序的話,那得第一的一定是於謙。挽救明朝於危難之際的於謙。於謙(1398.5.13-1457.2.16),字廷益,號節庵,官至少保,世稱於少保,漢族,明代名臣,民族英雄。永樂十九年進士。宣德初授禦史,出按江西,遷兵部右侍郎,巡撫河南、山西。正統十四年召為兵部左侍郎。土木之變,英宗被俘,郕王朱祁鈺監國,擢兵部尚書。於謙力排南遷之議,決策守京師,與諸大臣請郕王即位,為明景泰帝。瓦剌兵逼京師,身自督戰,擊退之。論功加封少保,總督軍務,終迫也先遣使議和,使太上皇得歸。天順元年謙以“謀逆”罪被冤殺。弘治諡肅湣,萬曆改諡忠肅。有《於忠肅集》。於謙與嶽飛、張煌言並稱“西湖三傑”。於謙出生在江南水鄉杭州,但是籍貫確實河南考城,也就是後來的河南民權縣,也算是朱厚照前世的老鄉了。不過朱厚照佩服他可不是因為這點。
朱厚照最佩服於謙的是他力挽狂瀾,拯救國家於危難之際的果決,是他公正無私、清正廉潔的作風,是他不畏強權、為國為民的品格。
而這一次來杭州,朱厚照也要參觀一下於謙祠,緬懷一下這位國家的大英雄。這一次跟隨朱厚照前往於謙墓的隻有蕭幕和幾名護衛。至於冬雪則在客棧裏和家人交流一下感情。
於謙出生在杭州,成名在杭州,死後又葬於杭州,對於杭州人來說於謙是他們的驕傲。於謙功績甚大,死後一直被後人頌揚,而杭州人更是經常來往於謙祠緬懷他。朱厚照一行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此時同樣上山參觀於謙祠的人便漸漸的多了起來。以年輕人居多,不過也有少許老年人,也有一些孩子跟著家中長輩前來。
“想不到於少保這麽為國為民的好官最後竟被昏君和奸臣給害死了。”走在上山的路上,朱厚照聽到周圍不斷有人在談論於謙的功績,但也有人在談論當年英宗的不是和奸臣石亨和曹吉祥罪行。
“當年於少保的死完全是奸臣石亨和曹吉祥所為,先皇完全是受奸臣蒙蔽,怎麽能說是先皇的不是呢?”聽到身邊的兩個青年在談論朱祁鎮和一幫奸臣和手害死於謙的事情,蕭幕忍不住上前和說話的那人辯解道。雖然於謙的死英宗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英宗畢竟是先皇,亂異先皇本來就是大不敬,並且朱祁鎮還是今上朱佑樘的親爺爺呢,更是身邊的朱厚照的祖爺爺,要是蕭幕聽到這樣的話無動於衷的話,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蕭幕一生為官不但盡職盡責,為國為民深得好評,但同樣他也深諳為官之道,處事非常圓滑,雖不至於阿諛奉承但也從不主動得罪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難道當年處死於少保的聖旨不是先皇下的嗎?”聽到蕭幕為朱祁鎮開開脫,剛才說話的青年反駁道。
“先皇完全是為奸臣說蒙蔽。如果不是……”蕭幕繼續說道。
“好了,公道自在人心。先人之過錯自由他人評斷。”看到蕭幕打算和兩青年評論下去,朱厚照趕緊製止道。在他看來這些爭論都沒什麽意義,能改變什麽?什麽也不能。說完便拉著蕭幕繼續往前走去。
看到朱厚照的樣子不打算與兩人計較,蕭幕也就放棄了。
“殿下?”蕭幕本打算問一問朱厚照為什麽不計較那兩個人,畢竟那兩人的評論是有損皇室威嚴的,但朱厚照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慮,說道:“豈可因一兩人之評論而治其罪。”
“殿下真是寬宏大量。”蕭幕讚道,畢竟放在一般的皇室中人身上一定不會放過剛才兩人。
於謙墓,位於杭州風景秀麗的三台山麓,西湖烏龜潭畔。於謙祠位於於謙墓旁。明朝弘治二年(1489),於謙冤案得以平反,孝宗皇帝表彰其為國效忠的功績,賜諡“肅湣”,並在墓旁建祠紀念,取名“旌功祠”。於謙祠為傳統型的祠堂建築,白牆灰瓦,朱漆大門,“於忠肅公祠”幾個篆書大字顯得莊嚴肅穆。祠堂共有三進,為前殿、正殿和後殿,前殿與正殿間,有南北廂房各一,廂房北麵另有配殿一間,建築麵積約900多平方米。庭院裏草木蔥蘢、綠樹成蔭,是一處清幽之所。
站在於謙的塑像前,看著塑像朱厚照仿佛看到了北京保衛戰中於謙親上城頭奮戰的情景。刀槍,大火,鮮血充斥著城頭,但這些都沒有使於謙退縮,反而越戰越勇,因為他知道自己身後就是明朝的國都,就是百萬大明人的家,就是千萬大明人心中的聖地。為了它,他不可以退縮。朱厚照仿佛看到了一個又一個敵人衝向了他,但是一個又一個敵人卻倒在了他的腳下,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服,屍體已經鋪平了前方的道路。但他始終沒有後退一步。他勝利了。可惜幾年後卻死在了自己人得屠刀下。每當想起於謙的結局朱厚照都惋惜不已,一代功臣最後卻不得善終。
“毛鑫,去山下取筆墨紙硯來?”回過神來,朱厚照對著前來的一名侍衛說道。
於謙墓離山下非常近,不一會這名侍衛便從山下的馬車裏取來了筆墨紙硯。
讓人磨好墨,朱厚照提筆伏案寫道“公論久而後定,何處更得此人。”
“好聯,真是好聯。”看到朱厚照寫的對聯,周圍人紛紛讚賞道。於謙死時被冠以汙名,受人批判一時,一直到成化皇帝即位才得以平反昭雪,孝宗即位後更是進一步肯定了於謙的功績。並且於謙死後向他這樣的能力挽狂瀾的人確實再也沒有出現過。雖然朝中的劉閣老和馬閣老幾人也挺不錯的,但是和於謙相比還是相差甚遠。因此此聯可是在親切不過了。
“敢問這位公子,不知這橫批為甚?”一副對聯沒有一個好的橫批是不完美的,因此圍觀的一名青年便向朱厚照求橫批。
又拿出了一張紙,朱厚照繼續寫道:“百世一人”
“好。”周圍又發出一陣讚賞聲,今天來這裏的基本上都是於謙的仰慕者,朱厚照這麽誇自己心中的偶像,當然是贏得一片喝彩。不過這也確是朱厚照心中的真是想法。在朱厚照看來於謙完全當得起此稱。
由於朱厚照不宜暴漏身份,作此聯也完全是有感而發,因此朱厚照最後沒有在對聯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隻是寫完之後應大家之請讓人將對聯裝裱一下掛於於謙像兩邊。
又在這裏呆了一會與周圍人談論了一些有關於謙的事跡,朱厚照便帶著幾人下山了。
之後的幾天則是在冬雪和她的家人的陪同下好好的遊覽了一下西湖美景,順道還去了一下千年古詩嶺隱寺。
幾天的時間冬雪的家人和朱厚照的關係已頗為熟悉,不再像開始是那麽畏懼於朱厚照的身份,又是和朱厚照還有說有笑的。和蕭幕的關係也是進展的頗為密切,一方麵蕭幕的女兒是冬雪弟弟的夫人,也算是和朱厚照有點親戚關係了,另一方麵朱厚照和蕭幕兩人幾天裏也是談論的頗為投緣。蕭幕感受到了朱厚照的學識的豐富、胸懷的寬廣、見識的卓遠和獨特的治國理念。而朱厚照也感受到了蕭幕的才能,蕭幕不但為官清廉,一心為民,在江浙做了不少好事,深得當地百姓頌揚;最重要的是蕭幕為人處事圓滑,知進退,這樣的人最適合在京為官,在京為官不懂圓滑很容易被他人抵製的,最後不得被迫離開,而蕭幕正可以作為自己以後的幫手。
在杭州呆了一段時間之後朱厚照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去。最後木拓和蕭月靈打算和朱厚照一起進京,畢竟有朱厚照照著也不用怕在京城吃虧。而冬雪的父母則表示自己年紀大了不忍心離開杭州決定不跟隨朱厚照一起進京。朱厚照也理解老人的感受,畢竟老人最是故土難離,老了再去外地是很難適應的,也就不再勉強了。不過在走之前朱厚照再三囑托蕭幕關照好冬雪的家人。
至於那可惡的劉老財,也就不再關朱厚照什麽事了,落在了蕭幕的手裏,有的受了。至於他那個當按察使的哥哥,在蕭幕眼裏根本就不夠看的。
回去是路過蘇州的時候朱厚照也沒有把唐伯虎給忘了。上次沒有出手救唐伯虎是不想打亂其人生軌跡,以免影響他的發展,但現在離上一次唐伯虎進京趕考已經過去四年了,朱厚照琢磨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此時唐伯虎該經曆的磨難也都經曆過了,是時候就他出苦海了,畢竟唐伯虎還是很有才能的,不能讓他一輩子隻是做做字畫,這也太浪費國家人才了。
回京城順流而下,隻用了不到十天,朱厚照一行便回到了京城。回去之後算算時間剛好過去了一個半月。
不過朱厚照不知道的是,他剛到京城的時候,他在杭州的所作所為就已經天下皆知了。他在杭州是表現的嫉惡如仇、寬容大度也被天下人讚賞,他在於謙祠寫的對聯傳出去之後不但讓於謙的名氣更上一層樓,就連朱厚照也獲益匪淺。朱厚照也是回到皇宮裏之後才聽到這些傳聞的,不過聽了劉瑾反饋回來的傳聞,就連朱厚照都感覺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了,這也太誇張了吧,嚴重和事實不符嗎?不過他喜歡。很明顯這是有人在刻意的宣傳美化他朱厚照,對於幕後推手是誰朱厚照也能猜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