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為了活命而奔跑
沒過多長時間幾個副將便全都到了胡彥殊的旁邊，“將軍怎麽了？”看到胡彥殊之後眾人紛紛詢問道。
“好了，現在情況有變我們不去昌都剌了。”示意幾個手下安靜，胡彥殊開始說道。
“怎麽不去了？那我們去哪裏？”一聽胡彥殊的話，其中便有一個大聲質問道，那人說完看到所有的人全都在注視著他，也知道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有點不對，畢竟胡彥殊是自己的上級，而自己這樣對他說話很明顯有點沒講胡彥殊放在眼裏。
看著這個站起來發牢騷的副將，胡彥殊瞳孔一縮，雖然說完之後這個人便悻悻的做了下去，並且更是低著頭不再說話了，但是剛才短暫的表態卻已經讓胡彥殊看到了他對自己的不滿，“看來自己還是把情況想的太簡單了，如果不是自己不用再去昌都剌了，就這樣的情況在去昌都剌的路上不發生內亂才怪呢。”
雖然剛才那個副將說的話有埋怨自己的嫌疑，但是胡彥殊卻沒有繼續糾纏著這個問題，他突然發現那些普通的士兵崇敬自己，是因為他們和自己身份地位相差太大，所以普通的士兵一般不會因為對自己安排而勝出多少埋怨，但是這些副將們卻並不一樣，他們的地位也就是比自己低一點而已，地位上細小的差距也讓他們心裏對於自己的畏懼而十分的輕微，之前之所以他們都尊敬自己那時因為自己是他們名義上的上級，而且自己在撤退之前做的確實是挺好的能夠讓他們信服。但是連續半個多月的奔波已經讓他們在心裏對自己的不滿日積月累了，雖然不是每一個副將都會對自己不滿，但是從剛才那個的表現上來說這樣的人確實是存在的。
之前胡彥殊一直沒有認識到這個問題，他甚至還以為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將大軍帶大昌都剌是不成問題的，現在看來軍隊缺糧自己可以解決，但是手下對自己的不滿卻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
“好在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到天南了，回去了之後所有的困難都可以克服了。”胡彥殊此時心裏想到。
眼光從那個副將的身上轉移開來。胡彥殊繼續說道：“我們不去昌都剌了，改變路線繼續往大裕樂。”
“什麽？”幾個副將不可置信的問道，要知道就在沒多長時間之前正是胡彥殊將原定的目的地大裕樂改成了昌都剌的。現在大家已經上路走了這麽遠的都城了，怎麽突然又要去大裕樂了。
看了眾人一樣，胡彥殊說道：“本將知道你們很多人已經累得不行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大裕樂將士你們最後的一個目的地，到了那裏你們想休息多長時間都可以。”這是胡彥殊第一次透漏出來有關那最後一條通道所在地的消息，之前不管是自己的手下詢問了多少次，胡彥殊向來裝作神秘的一次有關的消息都沒有說過。這一次胡彥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話說到了這裏隻要不是傻子都能夠聽得出來胡彥殊那話的的意思，最後的那一條通道就在大裕樂。
“將軍那條通道是不是在大裕樂？”當下便有幾位激動手下朝胡彥殊詢問道。
“有些事情你們幾個知道便可以了，切記不可再朝外麵亂說，別忘了跟在我們後麵的蒙古人，如果讓蒙古人也得到了消息，到時候一旦蒙古人先我們一步到達了大裕樂。那麽我們以後就別想再回天南了。”胡彥殊不無警告意味的說著，其實那條通道在大裕樂的消息胡彥殊並不是情願說出來，不過他也知道此時自己的手下對自己的不滿自己已經不能在忽略了，特別是自己這個時候突然改變行軍路線更是能夠讓心生抱怨的手下們感到不滿，隻有放出去一個可以讓他們看到希望的消息才能暫時的壓製他們的不滿。
果然。雖然大家還沒有到達大裕樂，但是此時知道了大裕樂便是自己最終的目的地之後眾人的心態一下子便發生了變化，心中的怒氣在一點點的消失，而喜悅之色的開始浮現在眾人的臉龐之上，同時就連剛才那個直接將自己抱怨的話說出來的副將再次抬起頭來之後看向胡彥殊的目光也再次變得尊敬了起來。
“現在我們確定一下行軍的路線，此時我們大概距離納剌禿大概三十裏地左右。雖然距離大裕樂的距離更遠了，不過也沒有增加多少，隻要大家加緊趕路在天亮的時候應該能夠到達大裕樂。”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後麵的蒙古人，如果沒有他們的話我們想怎麽走都可以，但是你們應該也知道那些蒙古人懷著什麽樣的目的才跟著我們這麽長時間的，記住有關大裕樂的消息切記不可外傳，等會再次走的時候我在前麵帶著從這裏開始往南走，我會走的速度慢一點，你們跟在後麵出了要保持陣型的完整之外，也要告訴士兵們趁機吃點東西、在馬上休息一下多恢複一點精力，還有在路上的時候記著割一些青草喂一喂馬匹，也讓馬匹恢複一點體力。記住等一個時辰之後我們突然加速再次便向往西南大裕樂的防線，我已經和總督大人派來的探子製定好了最短的行軍路線，到時候一旦便向往西南方向所有人都要拋棄一切食物與不必要的輜重全力往大裕樂，要盡可能的甩開和蒙古人之間的距離。”
胡彥殊站在眾人的中間開始不斷的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在說完計劃的同時也同樣講了不少到時候應該注意哪些東西。
“我知道你們很累，但是不要忘了你們身後的蒙古人比你們更累，他們從遙遠的漠北一路行軍到這裏還沒來得及休息便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麵，他們比我們要多了十天半個月的行軍。所以他們比你們更累，他們能夠不辭勞累的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麵，我相信你們並不比他們差，堅持，隻要再堅持半天的時間，等天亮之後你們就可以盡情的休息了。”胡彥殊說完的時候不忘鼓勵道。
吩咐好了所有的東西之後，胡彥殊一聲令下大軍繼續開始上路。隻不過這一次的方向以及從東便變成了南邊了。
明軍這裏發生的事情很快便被稟報給了阿喇哈青森，“大人，明軍突然變向往南了。”
“你說明軍變向往南了？”阿喇哈青森聽後不解的問道。“明軍一晚上變來變去倒地要去哪裏？還有那個胡彥殊倒地想幹什麽？”
還是想不通的阿喇哈青森隻能同樣下令大軍轉向往東，繼續在胡彥殊的後麵跟著。
不過很快阿喇哈青森便發現明軍行軍的速度變得比剛才更低了，騎兵以這樣的速度行軍就像普通人在散步一樣的緩慢。不知道胡彥殊倒地是怎麽打算的阿喇哈青森隻能也跟著明軍放慢了速度，而且作為跟蹤的一方蒙古人明顯要更加專心的頂著明軍的動靜防止他們什麽時候突然從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所以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之內明軍在胡彥殊的吩咐之下開始有意識的補充呢食物以及盡可能的休息一下，而在沿途之上由於行軍的速度過於緩慢，就連那些馬匹都得到了較好的休息與草料的補充。
而反觀後麵的蒙古大軍在阿喇哈青森的命令之下所有的人頂著已經快要睜不開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的明軍，就是有人想要趁機休息一下或者吃點食物什麽的由於阿喇哈青森在也不敢付諸行動，而那些饑餓到了極致的馬匹每當想要低頭吃一點青草的時候都會被身上的士兵所阻止。
阿喇哈青森還在繼續的思考，他此時就像是在和自己較勁一樣，越是想不明白胡彥殊的打算阿喇哈青森便就越要在這裏細細的揣摩，而在不斷的思考與行軍的途中。阿喇哈青森很快便被路上出現的那些被割斷的青草所吸引了，一路走來阿喇哈青森發現不少地方的青草都被人用刀具隔斷了，發現這一線索的阿拉哈青森瞬間眼睛掙得大大的，然後阿喇哈青森立馬便讓人去前麵查看一下明軍的士兵是不是也在補充食物，最後阿喇哈青森得到的答案明軍士兵確實絲毫在補充食物。
從這些被割斷的青草以及不斷補充食物的明軍身上阿喇哈青森推測出來前麵的明軍在不斷的補充和恢複著體力。
“不好。明軍要去大裕樂。”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的阿喇哈青森突然朝身邊的人大聲喊道。在阿喇哈青森的眼中明軍這個時候用這種較為隱秘的方法恢複體力很明顯就是為了下一次突然的發力好將自己的大軍甩開來了，而他們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急切的想要甩來這裏最可能的便是他們很快便要達到那條最後的通到了，而距離自己現在所處的荒郊野外最為近的一個城市便是大裕樂了，西疆不必平原地區道路眾多，在氣候惡劣、地貌複雜的這裏幾乎能夠讓人從天北通往天南的道路沿途都有城市，而換言之在這個地方也隻有有城市的地方才有道路。
明軍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回來行軍路線重新往大裕樂。那就說明最後的那條通到很有可能便是在大裕樂的。阿喇哈青森不認為此時的明軍有能力到達昌都剌。
想明白這點的阿喇哈青森大為興奮，不過很快他便高興不出來了，因為就在阿喇哈青森想要發布命令分兵前往大裕樂的時候卻看到明軍突然又出現了變化了。
隻見在明軍的最前方，胡彥殊穿戴整齊一臉嚴肅的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大聲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很累，但是隻要到了大裕樂就好了，在大裕樂總督大人正在等待著我們的回來，在那裏總督大人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熱水、美食甚至是你們喜歡的女人，我想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不錯，那最後的一條通到就在大裕樂。不過在你們知道這個消息的同時蒙古人肯定馬上也會知道的，蒙古人是什麽樣子的你們都知道。他們比你們凶殘，比你們跑得快，所以如果待會你們不想被蒙古人堵在大裕樂城外就給我不要命的跑起來，你要你們能夠比蒙古人先一步到達大裕樂，那些美食佳肴、美麗的姑娘們便都是你們的了。”
胡彥殊的話很快便傳遍了全軍，在這一刻不但是那些軍中的將領們知道了大裕樂的事情就連那些普通的士兵同樣也知道了，胡彥殊看到自己這番話的效果很好。那些普通士兵在突然知道了大裕樂的消息之後無不麵露喜色，他們知道到了大裕樂自己就不用再像現在這樣不同的趕路了，到了大裕樂自己就可以美食佳肴甚至是美女用之不盡了。
雖然胡彥殊所說的美食佳肴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但是至於美女那就要自己想辦法了，隻要不觸犯大明的律法怎麽著都行，不過即便如此那些士兵們也同樣很是激動。隻要活著一切都有可能，我要活著，我要詳盡榮華富貴，我要比蒙古人更快一點。所有人都在心裏這樣想到。
“衝啊……”突然胡彥殊大聲的喊了一聲，然後第一個率先斜著往大裕樂的方向策馬奔騰，隨著胡彥殊一動，後麵早就做好了準備的騎兵瞬間跟上，沒過多久四萬的騎兵便都已經踏上了前往大裕樂的道路了。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就在明軍和蒙古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被拉開的時候，阿喇哈青森才反應過來。“快追，加速，全軍加速。”氣急敗壞的阿喇哈青森不斷的咆哮著。
好不容易才出來了那條最後的通到在大裕樂阿喇哈青森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會便突然發現原來對方卻早就已經做好了擺脫自己的準備了，“哼，想要擺脫我的蒙古大軍。你們休想。”
阿喇哈青森惡狠狠的想到，他說的這話也是有自己的底氣的，在騎兵這一塊大明確實是比不上蒙古人，所以阿喇哈青森才會這麽有信心即便是胡彥殊他們早有準備也不害怕。
“傳令下去，追上明軍之後就地圍剿，我不想再看到他們了。”阿喇哈青森開始露出了自己猙獰了麵容了。就像上一次一樣當他再次感覺明軍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之絞殺。
將近二十萬的騎兵奔馳在這片草地之上，大軍所過之處寂靜瞬間便被打破。
看到後麵十分凶猛的追著自己的蒙古人，胡彥殊心裏暗道僥幸，幸好自己之前趁機讓士兵們都休息了一下，要不然真的跑起來自己還真不是蒙古人的對手，而且此時看蒙古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就連胡彥殊也能夠感覺到後麵空氣當中彌漫的殺氣啊，阿喇哈青森已經再次動了殺心了。
“全軍再次加速。”胡彥殊連忙下命令。
這不知道是胡彥殊第幾次催著手下加速了，不過每一次胡彥殊催促的時候大軍的速度都能夠瞬間快上一點，不過卻不能堅持下來，每過一會之後大軍的速度便會再次降為原來的樣子，很明顯現在的這個速度才會明軍正常的速度了。不過這每一次的加速卻都能夠將本來越來越近的明軍與蒙古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開不少。
雖然蒙古人比著明軍更加的勞累，但是就像人在水中怎麽都比不過水中的魚一樣，在草原之上，除了最精銳的朝廷直接管轄的騎兵之外，地方上的漢人騎兵始終要比蒙古人在某一方麵差上一點。
正是靠著這種天然的優勢，後麵的蒙古大軍在剛開始被明軍甩開看距離之後卻能夠快速的衝刺起來趁機拉近了和明軍的距離。
其中有好幾次蒙古人都差點讓明軍進入自己的弓箭射程範圍之內，不過發現情況的明軍總能夠在這個時候來一次突然的加速再次將雙方的距離拉開。而正是這一次次的突然加速才讓明軍始終處於安全之中。
時間就在這一分一秒之間度過，雙方一個在前麵平明的跑，而一個卻在後麵拚命的追，這樣的情景就像是獵物與獵食者之間的生命追逐一樣，明軍輸不起，所以他們總是能夠在最為危險的時候爆發出超長的發揮而僥幸逃過一劫，至於蒙古人則正是因為沒有這種生命威脅的緊迫感總是在快要成功的時候功虧一簣。
天上的星星開始逐漸的被雲彩所遮擋，而月亮也開始從東邊往西麵落去，奔跑在草原之上的胡彥殊甚至都能夠看到一出絕美的月亮將要落山時候的景色，但是他卻沒有心情去欣賞。
一輪圓月落在了天邊之後仍舊不斷的往下麵掉去，漸漸的月圓變成了橢圓，在之後的半圓，月牙形乃至最後的消失。
黎明之前是夜晚最為黑暗的時候，在這段時間之內後麵的蒙古人甚至都看不到距離自己僅僅兩三裏地遠的明軍，每一次都是靠著聽覺才不斷的追著胡彥殊他們。
不過在月亮逐漸消失的同時，東方的大地卻開始煥發出另外一種光輝，那是早晨太陽散發出來的光芒。
就是這一抹的光亮卻瞬間照亮了整個大地，明軍與蒙古人之間越來越清晰了，看到早晨的太陽，所有人都知道最為關鍵的時候就要到來了。
隨著一夜的趕路明軍早就從草地跑到了戈壁之中，很在這裏距離天上雖然是戈壁但是麵積卻並不大，在太陽出來的時候大軍已經走到了戈壁的邊緣了。
“將軍，過了戈壁就是山地了，那裏就是天山腳下，道路崎嶇除了一條十幾米寬的通到之後沒有其他可以通行的道路，現在大軍分的比較分散，到時候一旦到了山地之後大軍很容易亂起來，請將軍早作準備。”在快來離開戈壁的時候，那個一直都跟著胡彥殊的探子朝胡彥殊說道。
“所有人都聽著，前方道路狹窄，兩邊的騎兵往中間縮小距離，注意了不要擾亂全軍的陣型。”聽完那人的話胡彥殊連忙從前麵停了下來，朝著從麵前過去的騎兵重複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