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粉墨登場 第四百七十二章昌平陷落
“還是我來說吧。”等黃瑞華話音剛落，分坐在左側的尤大勇站站了出來從懷裏拿出一份名單，然後說道：“今日一戰我軍共戰死兩千人，受傷兩千五百人，預備隊死傷近兩百人，刀具、弓箭、鎧甲火槍損壞三千套，城牆受損……”之後尤大勇陸陸續續的將今天一天戰事所造成的各種損失報了出來。
隨著尤大勇一個又一個的報出來各種損失，漸漸的呈現在眾人臉上的喜悅也慢慢的消失了，“今天打了勝仗了，是值得高興、值得自豪、值得慶祝的一件大事，但是看看這些損失你們還高興的起來嗎？我是高興不起來。”
“啊？”黃瑞華奪過尤大勇拿著的名單，慢慢的走過每一個人，語氣嚴厲，“損失的那些兵器鎧甲什麽的就不說了，單單是那近五千人的損失就像是在我的心頭滴血一樣。我們居庸關裏麵一共才多少兵馬？一萬而已，今天一戰就損失過半，如果你們非要認為這些損失無足輕重的話，那等明天蒙古人再像今天這樣猛攻的話，到時候讓誰上去守城牆去？你嗎？那些士兵死光了誰為你們守城牆？”
等黃瑞華說完，每一個將領都將頭低了下去，沒人敢看黃瑞華，也沒人敢回答。
對這個效果黃瑞華看起來比較滿意，看到眾人的動作之後心裏卻鬆了一口氣，原來這番話是黃瑞華在戰事結束之後就已經在心裏想好了的。
其實今天的戰事是一個大勝仗，這一點黃瑞華一點都不會否任。因為他也是這樣認為的，想想僅僅靠著這麽點兵力就打退了十幾倍與自己的敵人如果這還不是勝仗的話那什麽事勝仗，打了勝仗黃瑞華同樣心裏很是高興。
但是就在他高興了沒有多久，卻突然慢慢的高興不起來了，他看遍所有人的士兵與將領，發現他們好像比自己還要高興，開懷大笑的同時言語之中不乏對蒙古人的輕蔑之詞。看到這個情景之後黃瑞華心裏猛地一沉，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古語有言，驕兵必敗。這是一個在戰場之上被證實了無數次。被所有的將領所承認的名言，同時這句話也被黃瑞華當做了自己恪守的名言，也是他心中的大忌。
接連幾天的勝仗特別是今天打退了蒙古人這麽猛烈的進攻。這種種的成就慢慢的開始讓城內的明軍輕視起了蒙古人，不少的人開始認為蒙古人也不過是如此而已，這樣的話和類似的話黃瑞華在戰後已經不知道聽到了多少遍了，如果是那些普通士兵這樣說還好一點，但是偏偏這樣的話也從那些將領的口中出現了。
無疑，接連的勝利讓包括軍中將領在內的幾乎所有人產生了輕敵之心了，甚至於一開始黃瑞華也或多或少的有一點這樣的心思，隻不過他能夠及時的發現，並且也認識到了這種危害而已。
驕兵必敗，兵場大忌。黃瑞華認為自己有必要去矯正這種不良的思想，所以一開始的那一番話便慢慢的在黃瑞華的心中形成了。而晚上黃瑞華便趁著慶功的名義召集了軍中所有的將領將自己心中構思的話講了出來。
他要打擊一下這些將領們高興的心情，他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錯誤之處，讓他們知道之後戰事的堅信。
“今天蒙古人那麽多兵力進攻居庸關，但是最後都被你們打了回去。你們會說蒙古人算什麽？”看到有人想要說什麽，黃瑞華打斷說道：“不要否認，你們也用不著否認，有說說過這樣的話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不知道你們憑什麽看不起蒙古人？難道就憑今天偶然的一勝嗎？今天之前我怎麽沒有見到你們說蒙古人不堪一擊，蒙古人南下的時候你們怎麽沒有像今天這樣輕鬆自在，以往蒙古人南下燒殺劫掠的時候我怎麽沒有見到你們去打敗那些不可一世的蒙古人呢？……”
在後麵的尤大勇看著滔滔不絕將這些將領們罵的羞愧難當的黃瑞華。心裏佩服不已。這出戲是黃瑞華和他一同計劃好的，所以他知道黃瑞華心裏真是的想法，不過看到此次看到黃瑞華的這麽無敵的批評人的功力還是自愧不如，“難道這就是京官的過人之處？”尤大勇心裏揣摩道，通過把好幾年的經驗，他發現凡是那些從京城出來的將領都好似黃瑞華這樣善談。
終於接連說了將近半個時辰之後，黃瑞華終於趕到詞窮了，漸漸的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一臉崇拜的尤大勇，黃瑞華走回自己的位置，話鋒一轉，又開始對今天戰事進行表揚了起來，“馭下之道，在於一張一弛，”一味的批評指責黃瑞華還害怕把他們的信心給說沒了呢，誰知道已有蒙古人會不會還像今天這樣攻城了，要是這群人沒了信心了，那到時候更糟糕了。
“今天這一戰已經過去了，心裏該有的警戒你們記者便行，該向朝廷請功的本將軍會在戰後如實的稟報朝廷，現在我們商量一下今後的防禦，城內的兵力已經不足了，關鍵是如何分配兵力……”
黃瑞華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和手下們緊張的商量防守策略的時候，城外自己最大的敵人蒙古人卻已經開始慢慢的收拾東西起來了。
第二天一早，黃瑞華和往常一樣早早的來到了城牆之上，不過剛上來，便得知了驚人的消息，“啟稟將軍，城外的蒙古人好像在拔營。”上麵一個一直負責監視蒙古人的士兵跑到黃瑞華的跟前說道。
“什麽？”黃瑞華大吃一驚，趕忙走到城牆上麵的一個高台之上，放眼望去，果然城外幾裏之外蒙古人的營地之中異常的忙碌，不過和前幾天蒙古人聲勢震天的忙著收拾兵器進攻不一樣，今天的營地當中異常的平靜，但是從那些逐漸被收起來的帳篷，黃瑞華還是看出來蒙古人好像要離開這裏了。
不管如何蒙古人要厲害這裏，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昨天一天的傷亡實在是太大了，他對於之後的防守實在是沒有太多的信心，現在蒙古人既然要走了，那自己這裏就暫時安全的多了，在下一次戰事來臨之前自己也可以趁機訓練一下那些預備隊。
不過兵者詭道也，黃瑞華實在不敢保證蒙古人這不是在用計，雖然蒙古人相對於漢人來說比較落後，但是這麽多年的學習，該有的計謀他們可是一點都不缺少啊，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安排人進行密切的監視，“吩咐下去，所有人不可掉以輕心，如果看到蒙古人突然掉頭了，立刻警報。”
城外，蒙古人的營地，巴圖蒙克和阿喇哈青森並排站著看著那些正在收拾東西打算離開這裏的士兵，心裏感觸良多，特別是阿喇哈青森，此時心裏就想堵了一塊大石一樣的難受，到現在他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此戰的失利，這一戰不但是損失了那麽多人，更關鍵的是嚴重打擊了阿喇哈青森的信心，這讓他對於自己的能力產生了不小的懷疑。
除此之外，此戰過後阿喇哈青森的威信也會受到不少的打擊，昨天晚上在營帳之內發生的事情一直在阿喇哈青森的眼前閃過，心中對於巴圖蒙克的戒心正在日益的增加。
“他們竟然沒有上當？”遠遠的看著城牆之上更加警戒的明軍，巴圖蒙克感慨的說道，本來他還打算趁著今天早上大軍撤走之前突然發動一次突襲呢，但是偏偏看到自己這裏撤軍之後明軍卻沒有出現鬆懈，這也讓他心裏的打算進一步落空了。
“大軍開拔。”沒有過多久，大軍已經收拾完畢，在阿喇哈青森的一聲令下大軍遠離居庸關想著南方而去。
昌平，位於京城的西北部，被稱為“密爾王室，股朧重地”，素有“京師之枕”的美稱。同時昌平也是一個京師重地，雖然重要，但是它卻不是居庸關那種易守難攻的關隘城池，防守能力也要比居庸關低得多了。
離開居庸關之後，瓦剌這一支蒙古大軍的下一站便是昌平，本來阿喇哈青森的行軍路線是攻打下居庸關之後再去昌平的，但是現在由於在居庸關的困境讓他不得不繞過居庸關直接攻打昌平了。
“將軍，蒙古人南下了。”在城牆之上，蒙古軍隊的一舉一動都會在最短時間之內被稟告給黃瑞華，這一次蒙古大軍去昌平的信息很快便被黃瑞華所得知了。
“昌平？”黃瑞華心裏暗暗著急，這讓他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昌平同樣也是京城的門戶，昌平受到進攻，那就說明京城也不安全了。
“城外有沒有蒙古人遊曳的軍隊？”擔心京城安危的黃瑞華想要去救援京城，所以趕緊問道。
“有，城外有一支數千人的蒙古軍隊不停的在城南遊曳。”
果然不出巴圖蒙克的預料，昌平根本就沒有對大軍造成多少的麻煩，等十幾萬大軍到達昌平之後雖然麵對的也是一個防備森嚴的城池，但是進攻昌平卻簡單的多了，這裏城池比不上居庸關，還沒有居庸關所具有的大炮、火槍等武器，沒有等到下午，當天中午時分，昌平便已經落在了蒙古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