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活著的戰利品
已經確定了自己的任務的亦卜剌心裏突然一突，聯想到這幾個月來鄭萼按照朱厚照的命令所做的一切事情，亦卜剌越發覺得朱厚照的高深莫測與運籌帷幄之中的那份自信了。
如果單單是鄭萼剛才所說的那個通過掃**瓦剌逼迫阿喇哈青森退兵北，然後再分別擊破的話或許還不算什麽高明，但如果是在剛剛得知巴圖蒙克他們南下但還不知道對方的兵力、目標等各種情況的時候朱厚照卻已經將開始幾個月之後才可能使用上的後手了，這份從容之中的自信讓亦卜剌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難道這就是大明的實力嗎？”
在忽蘭忽失溫僅僅呆了一天，第二天以亦卜剌為主將的十萬大軍便整裝待發向西北而去。離開忽蘭忽失溫之後亦卜剌和苦兀迷兩人行軍速度非常之快，本來需要將近兩天才能夠走完的路程硬生生的隻用了一天便趕完了，十萬大軍先後度過阿魯渾河和色楞格河，然後在色楞格河的西河岸停了下來。
這裏便已經是瓦剌的領地了，蒙古人向來沒有固定的居所，也沒有固定的城池，向來依河而居，亦卜剌和苦兀迷兩人想要掃**整個瓦剌隻需要沿著整個瓦剌主要的河流掃**一遍便基本完成了任務了。
“看，那裏有人。”站在西河岸，望著西邊不遠處冒出來的真真黑煙，苦兀迷興奮的叫了起來，有煙便說明有人在。
“我們過去看看。”等苦兀迷說完。亦卜剌便帶著大軍往冒出黑煙的地方而去，等走進來，那裏的情景便呈現在了眾人的麵前了，果然是一個聚集區，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聚集在之類的牧民們都開始生火做飯了。
看到有人，苦兀迷興奮不已。帶頭便殺了過去，“殺……”大聲叫吼一聲，苦兀迷帶上親兵當先而去。而後麵野人女真部的騎兵們看到自己首領已經衝了上去了也迅速跟上。亦不可看苦兀迷這麽急著搶奪女人和牛羊，也就沒有攔著讓他們第一個下手。
而在那片聚集區裏正好生活著一個小部落，阿喇哈青森南下大帳把部落裏所有的壯年男丁全都給抽調一空。現在部落當中隻剩下了還算年輕力壯的女人當家了。隨著太陽的落下，女人們紛紛將河邊的牛羊趕了回來，然後看過帳篷裏還年幼的兒女然後便心裏充滿擔憂的生活做飯了，打仗是要死人的，她們無時無刻不再擔心著自己的男人會不會安然歸來。
“其其格，你聽這是什麽聲音？”聚在一起的一群女人之中一個年級稍大的婦女朝自己身邊一個年級貌美的女人問道。
聽了身邊人的問話，那個其其格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笑著說道，“哪有什麽聲音啊，阿嫂你聽錯了吧。”文化的中年婦女是其其格很是熟悉。自從她的男人被征調了之後就整天擔心受怕的，生怕出什麽意外，進來更是有點疑神疑鬼了，所以這一次再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其其格才會如此說的。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了。
可是，很快，其其格便笑容僵硬了起來，因為就在她抬頭之後，分明看到從東邊的天際線上突然冒出來了無數的騎兵，隨著緊接著大地的震動不斷傳來。她知道這一會不是幻覺了，“不好，有敵人。”隨著苦兀迷的大軍越來越近，其其格也看到了他們身上的裝扮，他不認得這種身上畫著各種鬼怪符號的人是哪個部落的，但她知道這樣一定不會她們瓦剌的騎兵。
隨著其其格的驚醒，馬上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這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騎兵，頓時整個安詳的部落便徹底亂了起來，在外麵的人紛紛往大帳裏麵跑，而在大帳裏麵的人知道消息之後卻紛紛往外麵跑，整個部落慌亂一團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後還是得到消息的老首領趕緊出來，他一方麵讓女人和小孩們趕緊跑，而另一方麵親自組織部落裏麵僅剩下的一下上了年紀的男人拿出兵器站在東邊，妄圖靠著這些已經站不穩當的老人阻擋苦兀迷的大軍。
“殺……”苦兀迷帶著大軍感到之後看到在部落的外麵驚人冒出來了一群妄圖阻擋自己的老人，頓時火冒三丈，“一群快死的老家夥了也想阻擋我們，給我殺了他們。”
“殺……”苦兀迷一聲令下，後麵的騎兵立馬加快速度，在震動的大地之上，騎兵迅速接近。
“啊……”猶如菜刀切菜一樣，這群妄圖阻擋野人女真大軍的老人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阻擋作用，在大軍的衝鋒之下毫無阻擋的便被砍翻在地。
除了這些老人之外，部落裏已經再也沒有壯丁了，根本就沒有人站出來阻擋一下這些殺過來的凶神惡煞們，那些女人們看到東邊屠殺的慘狀紛紛嚇破心神，有人加快速度的往外麵跑去，而有的人則幹脆絕望的停了下來，將自己的孩子抱在懷中靜靜的等待死神的降臨。
“哦，哈啊啊，快搶啊……”衝進部落的騎兵們看到除了一群四散而去的女人和小孩子之外再也沒人了，紛紛跳下戰馬往那些帳篷裏麵想要搶先一步搶奪裏麵的東西。
“這群笨蛋，不知道女人還是最重要的嗎，”看到自己手下竟然為了帳篷裏麵的那一點財物而置那些逃跑的女人和小孩子於不顧，頓時大怒，“這些東西放在這裏沒人和你們搶，快去給我攔下那些女人去。”
苦兀迷憤怒的吆喝了幾聲，頓時騎兵們反映了過來，暗暗臉紅自己沒見過世麵，然後重新騎上戰馬往西邊去追那些女人去了。
有苦兀迷在這裏頂著，那些女人和孩子們終究是沒有跑掉，在女真騎兵的快速追擊之下，還不容易逃出去的他們全都被堵了回來。
占領了這裏俘虜了所有人之後，苦兀迷開始大開殺戒，在他的命令之下六歲以上的所有男丁全都被殺死，而那些女人們隻要上了年紀的也都沒有太過厄運，苦兀迷是搶那些還能夠生育的女人的，其他的要了也是累贅。
在部落的東邊，那些還剩下的女人和孩子們被聚集在一起，看著旁邊那些凶神惡煞的騎兵們，他們個個渾身瑟瑟發抖，剛才屠殺的那一幕讓他們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凶殘，就是常常被成為蠻族的他們近幾百年來也很少看到這種大規模的屠殺了。
在苦兀迷的跟前，一個負責統計戰利品的將領興奮的向苦兀迷稟報這收獲，“首領，收獲不小，屬下算了一下，還能生養的女人一共一千三百多人，六歲一下的孩子一共一千五百多人。還有牛羊三萬多頭，至於搶的財物您看都在那推著呢，”指了指就在不遠處堆得都兩人高的財物，那人眼冒金光，“東西太多了，而且好多屬下都不認得也不知道值多少銀子。”
他倒是回報的挺興奮的，但是誰知道苦兀迷聽了之後確實大力的給了他一個耳刮子，“他娘娘的，才一千多人你就滿足了你。”
“哈哈，苦兀迷首領，你就知足吧，”這個時候走過來的亦卜剌看到苦兀迷對這個收獲大為不滿，便開口說道：“這裏是色楞格河邊上，這幾年草原不太平這裏的人大都遷徙走了，你今個能夠碰到一個這麽多人的部落已經是運氣好了，現在沿著色楞格河竟是一下幾百人的小部落。不過等繼續深入就好了，瓦剌的人全都在西麵呢。”
亦卜剌這樣說，苦兀迷也就不說什麽了，“那就等到時候再說吧，哎，這一次白白害得我高興了一場，誰知道到頭才這麽點人。”
“咱們接下來怎麽走？”收拾好了之後，苦兀迷開始詢問道。
“咱們接下來越是深入俘虜的女人和牛羊會越來越多，如果一直將這些戰利品帶在身上的話就太拖延大軍的速度了，所以得先把這些戰利品的問題給解決了。”
“亦卜剌首領是不是已經想出辦法了？”看著從容不迫的亦卜剌，苦兀迷微笑著問道。
“哈哈，”亦卜剌很快便講出了自己的辦法，“這裏是阿隻裏海子，瓦剌的主要聚集區之一，我們可以將所有俘虜的女人和牛羊都安置在這裏，然後隻留下少部分的軍隊看守，其他人就可以繼續掃**整個漠北，之後凡是抓到的女人和牛羊都送到這裏邊可以了。而且這裏靠近瓦剌中心，距離色楞格河也不遠，離開的時候也更加方便。”
“那好，就將那些女人和牛羊放在這裏。”苦兀迷沒有什麽意見便認同了亦卜剌的辦法。
之後苦兀迷留下了三百騎兵押送那些被抓起來的女人和牛羊等戰利品並將他們押送到阿隻裏海子，而亦不可和苦兀迷則率領著其他的騎兵繼續往西深入。
從色楞格河到阿隻裏海子大軍一共花費了兩天的時間，雖然速度不快，但是苦兀迷卻異常開心，因為隨著大軍不斷往西，路上遇見的部落果然也越來越多，在這一路走來，被完全俘虜的大小部落不下三十個，每一次兩人都是留下數百個或者幾十個騎兵負責押送這些戰利品，然後整支大軍則繼續不斷的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