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北上千裏
平靜的夜晚之中，整個湖邊極為寂靜，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那些被沿著湖邊看押的女人和孩子們全都不敢發出去一聲哭腔，有人在驚嚇之中耗盡心神而睡去，但是更多的人確實相互依靠在一起瑟瑟的發抖。
今天的一切實在是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到了現在他們還不能接受自己已經成了別人奴隸的命運，在早上之前他們還是偉大的瓦剌大汗阿喇哈青森治下的平民，他們還在憧憬著幾個月後自己的親人會從大明給自己帶回來什麽戰利品，他們還在幻想著打敗大明之後瓦剌再次強大、再次興盛起來，但是僅僅是過來一天的時間，他們便已經從雲端跌落到了地下了，在被抓之後所有人都已經被告知他們最後的命運將會如何。
平靜的夜晚沒有一絲的風，整個湖麵平靜如同一麵黑色的鏡子一般，圓圓的月亮高高掛起，照射著整個湖麵散發出微微發寒的月光，可是就在此時，平靜的湖麵突然被打破了，在西邊的湖邊黑色鏡子一般的湖麵頓時破裂成無數塊，在月光之下細細看來，是幾個人在慢慢的趟進湖水之中。
“噓，大家都清點，別發出聲音人那些魔頭知道了。”幾人之中當前帶頭的那人看到一人動作過大了，趕緊回頭朝著幾個人警告著。
這幾個人都是今天被抓到的在湖邊幾個部落之中的人，同時他們也是少數一部分還活著的男丁。數十個大小部落的男丁加起來也不算少了。但是大多數人卻都已經死在了女真人和亦卜剌部落騎兵的手上了，唯獨剩下最後近千名最健壯的男丁。
亦卜剌和苦兀迷之所以沒有今天殺了他們不是因為他們仁慈，也不是來不及，而是亦卜剌要將這些人當做苦力在湖邊建造看押女人和還在的監牢，他們會是最好的免費勞力，所以僥幸之中留下了一命。
僥幸活下來的這些人僅僅是高興了一個下午便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勞累了一個下午外加一個晚上的他們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消息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建造夠了足夠的監牢之後他們就會被屠殺殆盡。
死亡，會散發一種致命的恐懼，在這些人之中對於活下去有著熾烈的渴望的少數幾個人這不趁著守軍的疏忽從裏麵悄悄的溜了出來，他們不敢走陸路。隻能從這個湖裏麵逃走。
前麵那人警告了一次之後，情況好了許多了，幾個人接下來全都小心翼翼就連呼吸都害怕被人聽到了，慢慢。慢慢的向前移動，一直到湖水將他們蔓延隻留下了一個頭顱在水上麵飄著，飄著，飄香東麵。
“這一次逃出去了幾個？”就在那幾個人下水的地方，苦兀迷和亦卜剌兩人突然送後麵走上前來，看著幾乎已經看不到影子的幾個人，苦兀迷問道。
“五個，”亦卜剌伸出手掌，在苦兀迷麵前晃了晃，“加上路上故意放出來的已經有近百個了。也不知道他們有幾個人能夠逃到南麵去。”
原來這幾個自以為無人知道的想要逃走的奴隸自始至終都在亦卜剌他們的監視之中，或者可以說他們發現的那個看守的守軍的疏忽也是在亦卜剌的策劃之下才出現的。
“已經掃**了瓦剌這麽多部落了，要是讓阿喇哈青森知道了他肯定坐不住了。”說完，苦兀迷笑了起來，他可是很希望見識一下這些久負盛名的人物的。
“走吧，後麵的人已經快到這裏了，估計今天晚上就差不多了，明天繼續趕路。”亦卜剌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這裏。
在晚上，沿著亦卜剌和苦兀迷兩人大軍從色楞格河到這裏所經過的路線。不斷的有那些負責押送奴隸的士兵趕到阿隻裏海子。
第二天早上，亦卜剌和苦兀迷兩人分別讓人統計了一下，沿途留下的那些士兵已經全都趕上，而且一下子聚集到阿隻裏海子的俘虜也多出了數萬人，那些被當做苦力的近千名俘虜的任務又重了許多。
一大早亦卜剌將這些苦力集中了起來。揮舞著馬鞭，亦卜剌擲地有聲的說道。“昨天晚上有五個人想要逃走，現在他們已經全部被喂了狼了，其他和那五個人有關的人此次就放過你們。不過我知道你們這裏麵還有人想要逃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再有一個人逃跑，不但抓到之後千刀萬剮，而且和他認識的所有的都要砍頭，我的意思你們應該明白。”
亦卜剌的話一說完，頓時那近千人便滿是嘩然，既有為那幾個的死感到驚訝的，也有為亦卜剌新的規定感到萬念俱灰的，這是比著大家相互監督啊，一人逃走則殺光所有和他有關的人，這一下子恐怕每個人都會時刻注意著身邊的人而防止他們逃走了連累自己。
“不過，對你們來說也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等到修建完了監牢之後如果你們還活著的話，就可以免你們不死。”伸手指向那些被關著的女人和孩子們，亦卜剌接著說道，“你們可以和他們呆在一起了。”
“真的？”亦卜剌一說完，便有人有點不相信的問道，不過說完那人又迅速的往後麵縮了縮，想必是為自己剛才的話可能會冒犯亦卜剌而感到懊悔。
“我亦卜剌說一不二。”說完，亦卜剌扭頭便走了。
而那些還呆在原地的苦力們確實全都露出了笑容，雖然最後最好的可能也就是成為一個奴隸，但是能夠可以不用死了，這已經是他們昨天奢求都奢求不來的了。昨天他們不知道亦卜剌倒地是誰，現在知道了那對於亦卜剌的話也選擇了相信，亦卜剌的大名在這裏還是很好用的。
“走了，走了，去幹活去吧。”苦力之中原先是一個部落將領的一人興奮著對所有同伴說道，被俘虜之後他便是這些人的首領了。
處理完了這些苦力的事情之後，亦卜剌通知了苦兀迷，兩人迅速整頓大軍，然後分別留下五千人在這裏負責看守這些俘虜的女人、孩子們，其餘的兵力全都跟著兩人繼續西進了。
離開阿隻裏海子之後，兩人帶著大軍沿著昂可剌河不斷的北上，沿途兩人行軍速度非常之快，一旦遇上有瓦剌的部落了就迅速出動，圍剿了之後迅速繼續北上，對於兩人來說時間已經變得寶貴起來了，為了盡快到達瓦剌的最北麵兩人甚至有時候對於一下隻有幾十個或者幾百個人的小部落視而不見了。
終於，過了五天之後，亦卜剌和苦兀迷兩人終於停了下來，“已經大半天沒有見到一個部落了，這裏應該已經出了瓦剌的領地了。”沿著河流北上五天以來，兩人已經不知道圍剿了多少個部落了，反正出了一開始還能夠記得清楚之外，到了最後所有人都弄混了，而離開阿隻裏海子的時候兩人各自所率領的四萬五千騎兵因為每圍剿了一個部落就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將這些人送回到阿隻裏海子而掉隊到隻剩下了各自三萬人了。
大明在北方很多地方都沒有固定的邊界線，瓦剌在北麵更是沒有，甚至說瓦剌還沒有國土這個概念呢，兩人也是計算五天以來所走過的路程已經超過一千裏了，而且也已經半天沒有見到一個部落了，所以便猜測可能已經出了瓦剌的領地範圍了。
在原地休息了一天之後，兩人調轉方向轉而直接向西而去，約莫走了一天之後，終於一道寬寬的河流出現在了大軍的麵前，亦卜剌拿出地圖，響起自己以往的記憶，在心裏不斷進行著判斷，“這條河流應該就是謙河了，你我也該分開了，你沿著這條河流南下，這條河是瓦剌人聚集最密集的一條河流，保管你抓人抓到手軟。”
“還有，你第一次到這裏不熟悉路，我給你派幾個人給你當向導，等到了唐甍嶺之後你就讓在那裏等上幾天，估計用不了幾天你我就要重逢了。哈哈……”
“好，那我就在那裏等著你。”看到亦卜剌將部落最多的一條河流交給自己，苦兀迷心裏極為高興，對亦卜剌的話也滿口答應，這一路上兩人的合作做的也很不錯，大多數時候亦卜剌都會將部落讓給苦兀迷，這也算是對於苦兀迷主動將主將的位置讓給亦卜剌的一種補償了。
亦卜剌沒有在這裏停留多長時間，從自己身邊找了幾個經驗豐富的下手交給苦兀迷之後，亦卜剌便帶上三萬大軍繼續往西而去了，他要繼續往西大約兩百多裏找到另外一條河流之後才能夠沿著南下。
等亦卜剌走後，隻剩下自己女真大軍的苦兀迷放開了束縛，輕快的帶上大軍順著謙河而南下，亦卜剌沒有欺騙與苦兀迷，這條河流果然是瓦剌聚集的部落最多的一條河流，從沿著謙河南下五十多裏見到了第一個部落之後，一路走來苦兀迷幾乎都舍不得停下來，一路之上瓦剌部落一個挨著一個，忙得女真大軍暈頭轉向的，苦兀迷生怕停下來之後南麵的部落得到消息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