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冰釋前嫌
通過剛才對阿喇哈青森動作的試探，巴圖蒙克心裏已經有了底了，“那四十五萬大軍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巴圖蒙克一說這句話，那邊的阿喇哈青森便再次衝了上來，“我就知道是這樣，”心裏猜測和巴圖蒙克親口承認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態。巴圖蒙克沒有承認的時候，阿喇哈青森雖然心裏有了猜測，但是畢竟沒有確認心裏還是回存在一絲僥幸心裏希望那不是真的，但是現在這個僥幸已經沒有了，巴圖蒙克確實是早就已經知道了，而且還一直瞞著自己，倒了現在如果不是那些南下的牧民說不定自己還要一直被瞞在鼓中呢。
“巴圖蒙克，”此時的阿喇哈青森滿腔怒火，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怒過，他一字一句的咬著巴圖蒙克的名字，慢慢上前，距離巴圖蒙克幾步之遠的時候突然發動猛然之間將巴圖蒙克推到了身後的案桌之上，兵器也再次架在了巴圖蒙克的桌子之上。
裏麵的動靜當然瞞不過一直信心觀察的外麵人，聽到裏麵再次起了衝突，兩邊的人都想要衝進來不過最後卻想起了各自大汗的吩咐隻能相互仇視的看了一眼，相互監督對方不讓對方先一步進去。
“咳、咳、……”在阿喇哈青森猛烈進攻之下，巴圖蒙克立馬劇烈咳湊，胸口和喉嚨之上的疼痛讓他差點窒息，“告訴你又有什麽用，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你們瓦剌了，這裏距離瓦剌上千裏，我們就是當時立馬回去情況也改變不了什麽。而且，你現在就是殺了我又有什麽用？難道時間可以倒流嗎？”
巴圖蒙克說得對，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想要挽回已經沒有可能了，即便自己殺了巴圖蒙克也無能為力。身為瓦剌大汗，他必須要在最危急的時候顧全大局，此時此刻不可以和韃靼衝突。想到這裏，阿喇哈青森強行壓住心中的怒氣，再次放了巴圖蒙克，“哼，從今往後你我分道揚鑣。大明你想要打自己可以繼續。我，明日便撤軍。”
“你怎麽還是這樣？”看到阿喇哈青森還是執意回去，巴圖蒙克再次顧不上其他的，站起來衝著對方吼道。“你現在回去又能怎麽樣？他們有四十五萬大軍，難道你以為單憑你自己就能夠打敗他們嗎，而且就算你真的打敗了他們有能如何？你最後能夠省下來幾萬兵力，大明一日不滅等到他們緩過進來兵法草原的時候難道你以為你還能打敗過大明？啊……”
阿喇哈青森仍舊不為所動，他此時對巴圖蒙克已經沒有了信任。滿腦子都想的是回去瓦剌，而且就算自己不回去也是不可能的，自己麾下幾十萬大軍現在已經歸心似箭，自己能做的隻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你們瓦剌是沒有了，但是隻要你這幾十萬大軍還在，總有一天可以東山再起的，”說道這裏，一咬牙巴圖蒙克做出了巨大犧牲，“現在大明已經日薄西山了。隻要加把勁京城必破，等打敗了大明之後我可以把所有的俘虜全都交給你，有了地盤，有了軍隊，有了女人。難道你還害怕瓦剌不能夠重新強大嗎？”
可是不管巴圖蒙克如何說，阿喇哈青森還是一如既往的那個樣子，“我隻想要回去，其他的等都回去再說。”
“好。”巴圖蒙克再也忍不住了，衝到阿喇哈青森跟前一把抓住對方衣領。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要回去，那我就跟你一起回去。”
“你？”阿喇哈青森滿是不解的看著對方，既然雙方此時此刻已經鬧翻了，不直接打起來就已經是阿喇哈青森奢求的了，而且雖然巴圖蒙克隱瞞了自己，但是自己不顧對方執意撤軍確實是有點對不住巴圖蒙克了，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時候巴圖蒙克卻能夠說出一起撤軍的話來。
“哼，你是不明白，不過你這個混蛋已經撤軍了，我留在這裏還能夠怎麽樣？”巴圖蒙克一拳將阿喇哈青森打倒在地，“你以為就憑你那點能力就能夠打敗那四十多萬大軍嗎，不是我巴圖蒙克瞧不起你，你現在回去不用半個月我就能夠聽到你全軍覆沒的消息。現在我們已經和大明徹底決裂了，你以為等你死了之後大明就能夠放過我了嗎，哼，如果不是為了我自己，你以為我會為了你撤軍嗎？”
走到這一步，巴圖蒙克真的是已經心裏滴血了，好不容易花費了那麽多的代價了，眼看就要成功了，但是現在卻要全部放棄，但是不這樣他又能夠怎麽辦呢？如果阿喇哈青森的瓦剌大軍撤走了，那單獨留下他又有什麽用呢？單憑一個韃靼根本就不是大明的對手。既然繼續留在這裏最後也避免不了失敗的命運，那還不如也回去呢。
而且更關鍵的還是他對未來更多的擔憂，阿喇哈青森的能力他真的是有點看不上，如果單單讓阿喇哈青森自己帶上幾十萬大軍返回的話，那麽到時候對上那奴兒幹的四十多萬大軍，全軍覆沒幾乎是肯定的。
現在已經不同往日了，韃靼和瓦剌已經徹底和大明決裂了，而且現在沒能夠打敗了大明，等到自己退出大明之後可以預見到時候大明的報複也將士空前絕後的了，有了瓦剌的這幾十萬大軍或許自己還能夠和大明周旋一下，但是如果沒了瓦剌的這幾十萬大軍了，嗬嗬，哪怕他巴圖蒙克極度自負也不認為自己到時候還是大明的對手，逃跑遠遁或者戰敗被殺就是自己僅有的下場。
所以，如果阿喇哈青森執意退兵，巴圖蒙克也不得不跟著撤兵，而且還必須要和對方一同回去以避免被分兵擊破。
躺在地上的阿喇哈青森仿佛一圈被巴圖蒙克打醒了一樣，他也想到了現在的處境，對於巴圖蒙克的苦衷也能夠有一點體會了，“好，撤退的時候你還是主帥。”這句話阿喇哈青森說的是自己的心裏話，不管兩人之前有多大的矛盾，但是現在巴圖蒙克能夠為了自己放棄即將到手的勝利，更是願意一同陪著自己回去麵對那四十五萬的敵軍，就憑這一點就值得阿喇哈青森拋卻所有的仇恨。
“哈哈，”聽到阿喇哈青森能夠這樣說，巴圖蒙克終於輕聲的笑了起來，不管情況有多麽糟糕，隻要他們兩人能夠拋卻所有的仇恨便能夠度過所有的難關。
伸手抓住巴圖蒙克的手，阿喇哈青森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剛才還恨不得殺了對方的兩人現在卻相視而笑。男人就是這樣，有時候仇恨能夠讓他們變成一頭凶獸，但是有時候一言便可以化解所有的仇恨。
而站在外麵的兩幫人聽到裏麵漸漸傳來了小聲，當下覺得奇怪，便再次走了進來要一瞧是什麽情況。
巴圖蒙克和阿喇哈青森兩人相視而笑，讓他們這些做手下的身世尷尬，剛才在外麵的時候雙方還劍拔弩張呢，這一下子就是要化幹戈為玉帛了啊。
“格列博羅特，”看到格列博羅特進來了，巴圖蒙克厲聲的將對方叫道跟前，“快向阿喇哈青森首領道歉。”
之前格列博羅特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兩次直呼阿喇哈青森的名諱，而且還對阿喇哈青森出口猖狂，如果兩幫人真的鬧翻了也沒什麽，但是現在既然巴圖蒙克和阿喇哈青森已經和好了，那剛才格列博羅特的那番話就有點大不敬了。
雖然看到自己父親和對方像是和好了，但是格列博羅特對阿喇哈青森還是十分不感冒，不過自己父親的話他也更加不敢違抗，隻能不甘心的上前向阿喇哈青森鄭重的道歉了。
“哈哈，無妨，無妨。”格列博羅特一個子侄輩，阿喇哈青森也不可能向他生什麽氣，笑著擺了擺手便將此事就此揭過了。
既然巴圖蒙克和阿喇哈青森兩人已經決定退兵了，便不會再出現其他的波折了，當下巴圖蒙克告辭回到自己大營，然後立馬召集韃靼所有將領頒布命令大軍收拾行囊返回草原。
雖然韃靼將領普遍對於此時撤軍感到不理解，但是巴圖蒙克命令之下，沒有人能夠明目張膽的違抗，不得已，各個韃靼將領們隻能回去滿是牢騷的吩咐士兵們開始收拾東西撤軍了。
而那一邊阿喇哈青森那裏就簡單的多了，本來他們早就開始準備撤軍的事情了，現在隻不過是正式確定了下來而已，在將之前發生在巴圖蒙克和他之間的所有的事情告訴了手下們之後，阿喇哈青森便也吩咐大軍加快了速度，爭取明日就能夠撤軍。
從昨天開始，為了時刻觀察蒙古人的動靜，劉大夏就一步沒有離開過這裏的城牆，看到蒙古人的動作之後，劉大夏心裏略微思索，“密切關注蒙古人的動靜，一旦有異樣立馬警戒。”
“還有，”劉大夏朝所有屬下吩咐道，“今天晚上加強戒備，以防止蒙古人在晚上襲城。”雖然看到對方的動作劉大夏心裏猜測蒙古人這是要撤軍了，但是他卻不能不防備著巴圖蒙克，誰知道對方這是不是用來迷惑明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