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救助傷病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劉炟看到的情況，那就是人間地獄，幾萬的蒙古人在那無數的野狼撕咬之下幾乎都變成了散落滿地的殘肢斷臂，邊上無數的擔架以及繃布告訴劉炟這些都是傷兵，散落的兵器讓他知道他們也曾抵抗過，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毀滅。。
在最中間，還有數千人結成了一個圓圈沒有被野狼吃掉，不過當劉炟發現他們的時候，從那些人的眼中看到的隻有驚慌以及猶如野獸一般絕望的嘶叫。他們當中絕大部分的人已經奄奄一息，本來就身受重傷的他們經過此次的狼患身體更是遭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沒有死是因為他們一直呆在中間，邊上的人替他們阻擋住了狼群的進攻。
聽完劉炟的敘述，朱厚照已經完全能夠猜到前麵的情況，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想要過去一看究竟，在劉炟親自帶路之下朱厚照終於來到了那剛才的戰場邊緣，放眼望去，僅僅忘了一眼，朱厚照便直接扭頭就走，幸虧他扭頭的早隻看了一眼，才算是把今天晚上吃的東西給保住了，不過雖然如此僅僅是那看到的一眼，邊讓朱厚照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他甚至認為這會成為自己未來的一個夢魘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朱厚照立馬下令前五救助那些還活著的傷者。
他們都是蒙古人，在幾天之前還是生死大敵呢，所以說朱厚照本不應該去就他們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如果朱厚照沒有去看那一眼的話說不定他也真的不會伸出此次的援手，不過當看了一眼他們的情況之後，朱厚照卻無法恢複自己狠下心腸，現在他們隻是一群被拋棄了的並且幾乎兩次差點進入地獄的可憐人，難道自己還要把他們當做敵人來看待嗎？
當然，不排除這是朱厚照良心上過不去，他害怕如果自己今天見死不救將來今天看到的那一幕一定會永遠纏著自己。
“找些郎中去給他們醫治一下吧。”朱厚照聲音沉重的說道。
對於朱厚照的命令，沒有人說什麽異議的話，此時此刻那些被拋棄的傷病門的慘狀絕對可以讓任何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做一次慈悲為懷的好人。
數千人的士兵在不斷的嘔吐之中打掃了站長，所有野狼的屍體。被拋棄了的蒙古傷病們的屍體全都被掩埋進來一個剛挖好的深坑之中，那些還活著的奄奄一息的傷病被抬到了另外一片空地之上安置。
數百個軍中郎中提著藥箱不斷的在傷病之中來回穿梭，經過統計，還活著的傷病有兩千三百一十七人，不過就在那短暫救助的過程之中，卻又五十多人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他們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救治已經太晚了，根本就無法挽回他們的性命。
對於此。朱厚照他們也無可指責的了，現在不是現代的二十一世紀。不說那些人即便是放在幾百年後也不一定能夠救活的了，放下現在就更沒有希望了，那些隨軍郎中門已經盡力了。
“皇上，這些人最後能夠活下來五百人就算好的了。”最後其中一個郎中走到朱厚照身邊低聲的說道，郎中的心情也很不好，作為一名郎中，救死扶傷是他們千百年來的傳承，在明代這個時候他們的道德品質是毋庸置疑的，行醫幾十年來第一次見到如此慘烈景象的他們也不免動容。對於那些還活著的傷病郎中保持了最大的熱情，不大致的看過所有人的傷情之後郎中也不得不得出一個悲觀的數字，即便此次對他們展開救治，最後能夠被治好活下來的也不會超過五百人。
“能夠多救一個就算一個吧。”聽了郎中的話，朱厚照隻能如此回答了，現在的醫療條件他十分清楚，那些人受了這麽嚴重的傷能夠活下來的幾率確實是不高。更別說還有可能出現大規模的感染等極度危險情況了，那樣的話最後能夠活下來的人將更少。
朱厚照和其他人突然一時的良心發現把那些人給救下來了，不過救下來之後呢？
朱厚照突然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現在可是在打仗啊。而且現在雙方的情況讓朱厚照根本就無法去料理這些傷病，總不能大軍停下來把這些人護送回去吧，就是明軍的傷病都不一定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如果給這些蒙古人用了，估計就要有人有意見了。
現在救了他們，再把他們丟在這裏不管也更說不過去，那樣還不如不救他們讓他們早點超生呢，和劉炟、袁啟文等幾人商量了一下之後，朱厚照隻能找一個折中的辦法，“留下五十個隨軍郎中，再留下五百名士兵在這裏，看看他們能不能在這裏撐到咱們打勝仗回來的時候了。”
“皇上仁慈……”最後，袁啟文和劉炟說了一句讓朱厚照想罵娘的話。
不過，就在朱厚照已經發布了命令安置好那些傷病，大軍打算再次行軍的時候，朱厚照突然腦門一閃，出現一個念頭，“說不定那些傷病還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再留下五百人，讓他們負責運送那些傷病。”想到這裏，朱厚照趕緊吩咐道。
“往哪裏運送？”旁邊立馬有人問到。
“跟在大軍的後麵，不用讓他們趕路，隻用在大敗蒙古人之前到達戰場就行了。”朱厚照已經決定在最後和蒙古人決戰的時候將這些傷病當做一個奇兵了。
“走吧，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了，恐怕咱們要在蒙古人休息的時候繼續趕路了。”說完之後，明軍立馬重新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鄭萼早已經和朱厚照取得了聯係，對於那幾十萬聯軍，朱厚照已經對他們的情況相當了解，除了讓他們稍微收縮了一點防線之外，朱厚照並沒有讓鄭萼有太大的動作，因為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巴圖蒙克將走哪裏？確定不了蒙古人的行軍路線，朱厚照隻能暫時讓鄭萼按兵不動。
蒙古人暫時擺脫了傷病的影響，大軍行進速度明顯快速了不少，不過明軍同樣也不弱，雙方都沒有收到太多外界的影響，比拚的就是個子的速度以及耐力了，靠著蒙古人晚上休息的時間，朱厚照終於拉近了和蒙古人之間的距離，其中有幾次朱厚照都忍不住想要衝上去纏住蒙古人，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他要等，等到蒙古人露出了馬腳之後在下手。
在大明與蒙古草原的邊緣，此時還有另外一支大軍正在集結，其中一部分兵馬就是朱厚照從京城帶出來的一萬步兵，同時基本上也大都是鐵血軍的火槍兵。
京城一個多月的防衛戰損失最為慘重的其實就是鐵血軍，他們是京城防衛戰主力之中的主力，從第一天踏上城牆之後，他們就沒有一刻離開過城牆。
本來朱厚照還想把自己最信任的鐵血軍拉到草原之上讓他們都撈一分大功勞呢，不過看到戰後他們疲憊以及慘烈的狀況，朱厚照便放棄了這個打算。戰爭過後，他們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了，而且鐵血軍之中最厲害的火炮部隊在此時也沒有幾門可以拉到夜晚進行野戰的火炮，所以最後出了選出了其中將近一萬名沒有或者幾乎沒有受傷並且狀態良好的火槍兵跟隨自己北上之外，其餘的鐵血軍士兵全都留在了京城之中。
鐵血軍對於朱厚照來說有特殊的含義，他這個時候還要帶上一部分鐵血軍除了要表明自己的態度之外，更多的還是想要他們打下來一份功勞。
一萬鐵血軍衣李樺為主帥，受過朱厚照表揚的黃瑞華此次榮幸的得以在李樺身旁當上一個副帥已經很不錯了。
自從離開大明之後朱厚照讓步兵單獨行軍，李樺和黃瑞華便那麽急著趕路了，以還算正常的宿敵感到草原之後，兩人第一次遇上了同樣來自京畿的兩萬步兵。
此次北上京畿地區除了禁軍之外抽調的兵力總共有十七萬，其中十五萬的騎兵已經早已和朱厚照會和，剩餘的兩萬同樣按照朱厚照的要求在後麵慢慢趕路，有了朱厚照提早的招呼，李樺早就知道了京畿那兩萬步兵的事情，並且雙方遇上了之後，李樺還憑借著朱厚照的聖旨暫時去的了三萬人的統領權。
率領三萬步兵踏上草原之後，李樺終於加快了速度，不過大軍行軍了五天之後他沒有看到朱厚照的影子，倒是被從後麵趕來的其他幾個省份的大軍先後超過了。
第一個超過李樺的是來自山西的大軍，如果說京畿是此次出兵最多的一個省份，那第二多的就要數山西了，
戰後朱厚照下旨命令山西都指揮使周良才和指揮副使薛衝鎮守山西，然後命令大同總兵黃岩慶抽調山西十萬大軍北上。
山西的騎兵數量比京畿地區要少上一些，所以十萬大軍之中騎兵隻有四萬而已，其餘的六萬都是步兵。超過李樺的便是這十萬大軍之中的四萬騎兵，而即便剩餘的六萬大軍都是步兵，但是他們距離李樺的距離也並不是太遠，如果以極限速度趕路的話他們半天便能夠追上李樺大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