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死戰不退
那邊，朱厚照剛剛接見完從外線戰場之上下來的陌刀兵便聽到了蒙古人重新發起進攻的聲音，當下朱厚照心裏怒氣橫生，你巴圖蒙克還真以為我們被你們圍在這裏就任由你們拿捏了啊。
陌刀兵因為體力問題被朱厚照替換了下來，他們前麵的弓箭手仍舊身居崗位，不過後麵的位置則被騎兵給頂了上去。
其實這裏所有的明軍嚴格來說都是騎兵，不過明軍的騎兵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騎兵都是步兵。那些弓箭手和陌刀兵騎上戰馬就是騎兵，下了戰馬了那立馬就是一個合格的步兵了。
“殺啊……”明軍以朱厚照為中心圍城了一個一個的三角形，而外麵四周則都是被蒙古人的大軍所圍困。此次巴圖蒙克親自擂鼓進攻他們進攻軍隊的士氣很高，四麵八方的騎兵呼嘯著衝向被他們圍在中間視為板上魚肉的明軍。
“放……”袁啟文不再，劉炟則成了在前線指揮的第一人，鑒於劉炟是一個老將，經驗更加豐富，對於將這個任務交給劉炟朱厚照也是十分的放心。
“嗖……”在戰前的誰所有弓箭手全都屏氣凝神，臉上的表情嚴肅，早早的在蒙古騎兵進入設計範圍之前他們便已經準備好了弓箭，隻聽劉炟一聲令下傳遍三軍，無數的弓箭手不敬遲疑片刻之後無數的箭矢朝著奔跑而來的蒙古騎兵射去。
“啊……”明軍的武器裝備精良比蒙古人那些粗製濫造的武器不知好了多少，就在明軍開始射箭的時候，對方的趕來的騎兵雖然也都帶來弓箭，但是明軍此時卻還沒有進入他們的射擊範圍之內，沒辦法，趕緊躲閃吧。
當下無數的騎兵左突右閃，上擋下遮的躲著射來的弓箭，隻不過箭雨的最大威力就在於讓你無處可躲。成片的箭矢落下，造成的是成片的騎兵死傷。
隻是幾個呼吸之間，箭雨已經全部消失。除了零星的射的比較晚的弓箭還在半空之中之外，天空之上已經沒了成片的箭矢了，此時弓箭手們立馬朝前方望去，之間在奔跑途中無數的蒙古騎兵不停的掉在地上，陷入他們都是被弓箭射中的人。在萬馬騎兵之中掉在地上。即便是沒死的下場肯定比直接被射死的還要慘烈不知道多少倍。
眼光迅速的確定第一輪射擊之中蒙古騎兵的方位以及速度，弓箭手們很有經驗的迅速再次打工射箭，“嗖，”“嗖”“嗖”之聲不絕於耳。顯然第二次射擊已經展開。
“護盾……”不過就在明軍射完第二輪的弓箭之後，劉炟卻立馬下令站在弓箭手旁邊的以及大軍裏麵的士兵舉起護盾。
隨著第二輪箭矢飛向蒙古人，這個時候明軍已然進入了對方的射擊範圍了，這一次的射箭又是無數的蒙古人死在箭下，這兩天的進攻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場恥辱。越是失敗他們心中的怒火就是越盛，此時望著已經進入了他們射擊範圍之內的明軍，心中無盡的怒火頓時化作離弦的弓箭射向了明軍。
“叮”“叮”“叮……”幸虧劉炟及時的下令士兵舉起護盾，讓蒙古人射來的弓箭大都射在了護盾之上，雖然還是有些弓箭從護盾的縫隙之中射進來，但是傷亡和對方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都準備好了吧？”就在蒙古人進行第一輪射箭的時候，明軍卻已經在護盾的後麵做好了再次射擊的準備，看大軍已經準備完畢，劉炟下令展開了最後一次近距離射擊……
“騎兵出擊。”隨著這次射擊完畢，前麵的弓箭手們迅速的往兩三個人靠攏在一起，把他們中間的通到讓給了在他們後麵早已準備好上去廝殺的騎兵。
“殺……”這是兩天來明軍騎兵第一次出擊，兩天的休整讓他們早已恢複到了最佳狀態，特別是這兩天看著其他人大發神威的接連打退蒙古人的進攻。早就在他們的心中憋了一口氣了。
“我們騎兵永遠衝鋒在最前麵，我們不會成為躲在你們背後被保護著的懦夫……”
“看吧，我們殺出去了，”
“死戰不退……”隨著雙方騎兵的距離越來越近。明軍之中迅速的響起了整齊的口號，“死戰不退……”
“呲楞……”所有人全都抽出兵器。“殺……啊……”
“嘭……”雙方騎兵第一時間撞擊在了一起，兩軍交戰比的就是氣勢，比的就是勇猛，比的就是悍不畏死……
衝在最前麵的雙方騎兵在第一次撞擊之中有不少的人都因此而掉落馬下，但是他們的身邊，他們的後麵，無數的同伴卻毅然未懼的和前麵的敵人廝殺了起來。
在整個兩支大軍的中間地方，各處都是交戰的戰場，這是此戰雙方騎兵的第一次交鋒，大明的騎兵告訴了蒙古人即便是正麵對抗我們一不必你們差。
站在最中間的朱厚照透過望遠鏡不停的觀察著四周的交戰，這一次的交戰很慘烈，甚至比前兩天圍困蒙古人的時候還要慘烈，迎戰上去的明軍騎兵自從和蒙古人接觸之後就沒有退後一步，前麵的人戰死了後麵的人就立馬補上，再戰死了就再補上。
明軍是在中間為圍困的一方，雖然他們的活動範圍被限製了，但是更加密集的集中在一起卻讓明軍的戰線更加集中了，這個很好的彌補了明軍兵力不足蒙古人的差距。就像是一萬騎兵如果防守一個關隘那麽肯定是固若金湯，但是讓他們去防守百裏長城的話就有點力所不及了。
而反觀蒙古人把明軍圍在了裏麵，交戰他們可以很自由，但是每一次進攻的時候戰線都要比明軍更大。
戰場的消耗完全出乎巴圖蒙克的預料，雖然早就預料到了此戰不會輕鬆，但是也沒有想到明軍竟然抵擋的如此頑強，到現在為止他們的傷亡一點都不必對方要少。
明軍較為集中，補充兵力更加的迅速，這讓他們消耗蒙古騎兵越來越迅速，不得已巴圖蒙克也隻能下令再次增兵。
幾個時辰之後，看著仍舊焦灼在一起的戰場，巴圖蒙克心裏越來愈舉棋不定。
“要不然就退下來吧……”隨著巴圖蒙克第五次增兵仍就沒有取得想要的進展，不說打敗明軍，就連逼近對方弓箭手都沒有，雙方如此長的時間完全都是在中間的空地之上進行的交戰。
蒙古騎兵的進攻持續不斷，但明軍的抵抗卻更加的頑強。
朱厚照擺出了好像好和你消耗下去的陣勢讓巴圖蒙克大為頭疼。
隨著前麵交戰之中的蒙古騎兵兵力越來越少，巴圖蒙克知道自己該下令第六次增兵了，但是此時，他卻出現了遲疑。
打到現在巴圖蒙克已經看出了朱厚照的意圖，比拚消耗。雖然明軍的兵力比自己少了不少，但是朱厚照卻衝鋒利用了自己作為防守一方的優勢和自己打氣了消耗戰。
雙方士兵的死傷不相上下，甚至於因為前兩天陌刀兵和明軍弓箭手射擊範圍更遠的緣故，現在蒙古士兵的死傷比明軍還要多上一點。
巴圖蒙克已經心力估算過按照現在雙方交戰的情況來看，想要消滅明軍捉住或者殺了朱厚照，那自己這邊必須要付出和對方同樣的傷亡才行。
明軍有多少兵力？將近三十萬，也就是說想要打敗朱厚照他們蒙古人也要付出將近三十萬的傷亡才行。
如果沒有任何外界的幹擾，巴圖蒙克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把朱厚照殺死在這裏，哪怕是為此需要付出自己三十萬的傷亡，他們還有四十多萬的大軍，即便死傷三十萬，最後也有十幾萬剩餘，這個損失巴圖蒙克敢承受。
但是現在巴圖蒙克卻不得不考慮是不是需要撤兵了。沒有其他外界幹擾他能夠打敗朱厚照是毋庸置疑的，這是實力更加強大的自信。
但是現實卻是外界的幹擾與危機太多了。
朱厚照現在就是擺明了和自己消耗兵力，消耗時間，特別是時間。這個對蒙古人來說更加的重要。
他們離開大明一直以來不客氣的說就是逃命的，所以他們最擔心的並不是朱厚照手上的三十萬大軍，而是後麵陸續趕來的數量更多的明軍和奴兒幹的聯軍。
把時間消耗在這裏，說不定什麽時候明軍其他的援軍就來了，時間越長，對他們就越不利。
明軍糧草充足，兵力充足，在這裏耗上一個月都不成問題。
但是他巴圖蒙克卻不能啊，一個月，在這裏一個月之後不知道還有沒有他的蒙古大軍了。
“怎麽樣，撤軍不……”看著巴圖蒙克猶豫不決，阿喇哈青森詢問道，“還是撤了吧，漢人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這次能夠安然回去，二十年後，我必定再次南下……”
“好，那就回去吧。”巴圖蒙克不是真正猶豫不決的人，雖然之前有稍微得以猶豫，但是阿喇哈青森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離開這裏安全的返回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想要撤退，朱厚照能夠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