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粉墨登場 第五百六十章 放火燒營
“告訴劉炟就說朕把身家性命交到他手上了，讓他好好地表現”很快朱厚照說出了第二個命令，安排防守的陣前主將。
“讓亦思馬因和阿紮失剌他們帶著自己的大軍從後麵還沒有交戰的地方撤出去，告訴他們給朕想方設法繞道蒙古人的後麵去，如果他們如此機會還不能打敗蒙古人，那他們就不要在這個草原之上立足了，讓他們早點回窮鄉僻壤多起來的好。”
接連，朱厚照又下了幾道命令，最後他想起了陌刀兵，“傳令，讓陌刀兵做好準備，休息了這麽長時間了說不定蒙古人都忘了他們了。”
在朱厚照安排防守的時候外麵的蒙古人卻已經突破數到防線來到了距離裏麵明軍更近的地方，通過不斷派出人前往前線探查，巴圖蒙克對於前線的情報已經了然，其實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心裏咯噔了一下。
雖然朱厚照並不知道自己今天回去襲擊明軍的大營，但是從進入明軍陣地之後的種種交戰情況來看，朱厚照卻早就已經做好了遭受襲擊的準備了。半個營地的誘餌，大量的拒馬，甚至還出現了那麽多巴圖蒙克第一次見到的溝壕，如果在白天這些東西確實對騎兵的影響不太大，但是這個時候是夜晚，那些溝壕和拒馬的組合簡直就像是騎兵的克星一樣，稍有不慎或者沒看清楚就有可能遭殃。而那些棲身於溝壕之中的明軍就像是戰場之上的幽靈一般，你不知道他們會從哪個地方出現，也不知道他們會什麽時候發起進攻，雖然他們的人數每一次都不多，但是那種以命搏命的自殺式進攻方式卻讓進攻的騎兵傷亡非常之大。
種種跡象表明，今天的襲營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順利，巴圖蒙克坐不住了，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嚐試了，如果今天晚上的襲營不能取得預料成功的話，這一戰他就凶多吉少了。
沿著前麵進攻的騎兵打出來的道路，巴圖蒙克帶上自己的親兵直接深入了戰場之上，至於阿喇哈青森早就在開戰的時候就去了交戰的前線了。雖然當時巴圖蒙克多次勸阻，但是心裏一心報仇導致越來越執拗的阿拉哈青森也越來越獨斷專行了。
“大汗，就是這些深溝，”巴圖蒙克身邊，一個剛剛還在交戰的騎兵撤退回來為巴圖蒙克當戰場之上的向導，“現在天色很黑，這些深溝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而且明軍在這裏麵放了不少的鐵釘、槍頭，還有不少其他的利器，掉進去雖然人不一定會死，但是馬匹卻絕對沒法再用了。”
“還有這個，這些拒馬距離深溝很近，上麵都被抹成了黑色，不走到跟前根本就看不清楚，一旦咱們的士兵吊上去非死即殘，傷亡非常之大。”
“這裏就是明軍經常棲身的地方，”那人指著壕溝之中藏人的地方，“他們每一次的兵力很少，但是藏在這裏麵如果不下去查看很難發現他們。”
聽完，巴圖蒙克心裏已經知道現在大軍麵臨的問難了，如果保守起見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暫停大軍的進攻然後將一部分騎兵當成步兵來用讓他們逐個排查沿途的各個溝壕，在上麵搭建通到，以及清除拒馬和藏在裏麵的明軍。
這是一個最保險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巴圖蒙克卻不敢去用，因為他現在是在偷襲，偷襲最講究的就是以出其不意的時間，出其不意的速度深入地方大營盡量製造破壞以近期對方的混亂，最後在亂中取勝。
可以說襲擊最重要的就是時間，交戰的雙方取勝的關鍵也是時間，你能夠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攻破大營，那你就會取勝；而相反如果你能夠在對方攻進來之前做好準備，那麽襲擊者就要無功而返。
巴圖蒙克根本就不敢給朱厚照反應以及布置的時間，本身朱厚照騙過了自己的半個營地的空營已經為明軍取得了不少的時間了，如果自己再次放緩速度那麽說不定等自己過去了明軍就跑光了。
巴圖蒙克沒有足夠的兵力，同時也不能把明軍完全圍困起來，四麵圍三麵，留下一個方向的缺口就是讓明軍用來逃跑的，把他們都圍住了說不定明軍在必死之下還會欲死反抗，但是給他們留下一個缺口在有限的生存希望之下明軍才會出現逃跑的現象，隻要逃跑了那麽大軍就必然出現混亂。
現在南麵的缺口已經留下了，但是明軍是慌亂逃跑和從容不迫的撤退那時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放火，”巴圖蒙克心裏一橫，下定了決心，“來人，放火把這裏都燒了，他們不是看不見嗎，那就把整個戰場都照亮了。”
水火無情，它們不會區分對象，在蒙古人的騎兵已經廣泛深入到了明軍陣地裏麵的情況下放火雖然為蒙古人照明了地上的通到以及壕溝等，但是同樣的大火也有可能不區分明軍與蒙古人進行無差別的攻擊。
大軍在建造營地的時候一般為了防止被對方放火襲營而造成火燒連營的情況一般各個營地之間都會拉開很大的距離，中間也會布置一下用來防火的東西。
隨著巴圖蒙克的下令蒙古人開始大範圍的在營地之上點火，無數個帳篷開始燃燒，整個戰場頓時猶如白晝一般的明亮，雖然每一個帳篷之間的通到足夠騎兵通過了，但是無數火光產生巨大熱量卻讓進攻的騎兵感到呼吸難受。
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明亮的戰場之下那些溝壕、拒馬以及藏身的明軍頓時無處隱形，看清楚了這一切之後蒙古騎兵進攻的越來越順暢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沒有了黑夜的隱身，被發現了的明軍們立馬開始撤退，還好人類的靈活性也遠遠的高於馬匹，有了壕溝、拒馬的阻擋騎兵無法發揮速度優勢來追究那些逃跑的明軍，這也就讓朱厚照布置在前線的大部分的明軍得以成功逃脫。
“巴圖蒙克還真夠狠的啊。”營地最裏麵的朱厚照看到外圍三麵巨大的火光，心裏想到，如果是朱厚照也這個時候絕對不敢下令放火，因為你不是讓大軍遊曳在外圍進行襲擊，你是幾十萬大軍已經深入到了戰場裏麵了，這個時候大範圍的放火襲擊如果取勝了還好說，一旦失敗的時候要逃走了混亂的大軍一定會被這些大火所阻礙的。巴圖蒙克現在這是有點豁出去了。
“你發瘋了朕可不會跟著你發瘋。”朱厚照看了看營地中間比外圍更加密集的帳篷，要是火燒過來了這裏就糟糕了，弄不好大軍就得亂套，“來人，去把這些帳篷什麽的都撤了。”
這個時候哪裏還管什麽慢慢收拾了，人多力量大，幾個明軍走到一起雙手拉著帳篷的一角用力往後麵一扯，頓時整個帳篷便轟然而塌了。頓時幾人上去七手八腳的就把一個帳篷揉成了一團。
很快，裏麵的帳篷被清理完畢，但是堆成一堆一堆的帳篷卻又是一個麻煩，“皇上，那要是蒙古人射火箭了怎麽辦？”
朱厚照一想也是，這個時候還有火箭呢。要是蒙古人把火把綁在弓箭上射過來那這些堆成一堆的帳篷燒的更厲害了，“那就把它們全都放到外麵去，也不要讓蒙古人浪費弓箭了，到時候咱們給他們射一點火箭常常。”
負責傳令的士兵們很快便領會了朱厚照的意圖了，幾人頓時在心裏讚歎朱厚照這招焉壞了了。
很快，朱厚照的命令傳達戰場各處，剛剛被搜集到一塊的大量帳篷以及其他易燃的東西全都被再次分開了，不過這一次不是在裏麵，而是全都被弄到了中間這些留守明軍組成的最後一道防線的外麵。
劉炟很快找上了朱厚照，“皇上，您讓把這些帳篷的都燒了，那咱們以後住什麽啊？”
“放心吧，朕已經想好辦法了，你隻管燒就是了。”朱厚照悄悄在劉炟耳邊說的話讓對方放下了心。
不斷逃回的明軍跨越這些障礙物的時候還有點莫名其妙，就這些東西還能擋住蒙古人不成，不過很快當蒙古人到來了之後他們終於知道這些東西的用處了。
劉炟早已安排好了無數個弓箭手在這些帳篷以及其他易燃物組成的一道看似障礙物的後麵，同時，在實現火油又再一次被劉炟派上了用場。
靠著火光，進攻的蒙古人速度越來越快，他們到達的時間看似很長，但對於處在戰場之上的人來說這個時間確實如此的短暫。
跑了大半個戰場了，淨是被那些壕溝、拒馬動不動就出現的明軍偷襲的狼狽不堪的蒙古人這一次看到前麵集結了如此之多的明軍，“殺啊……”蒙古人麵露喜色與興奮，他們知道隻要衝垮了這裏的明軍，那麽他們就要去的這場戰場偉大的勝利了。
萬馬奔騰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的氣勢了，數十萬的蒙古人齊齊的送三麵衝向同一個中心，那種氣勢就猶如漫天洪水倒灌一樣。
蒙古人那股進攻的氣勢壓得前線的明軍幾乎喘不過氣來，劉炟看的暗暗心驚，想不到這個時候蒙古人竟然還有爆發的可能，他知道如果真的讓他們這樣衝上來了，那麽明軍必然會出現不少的混亂，“弓箭手準備，”既然如此，那就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衝上來了，隻要把對方這一股氣勢打下去了，那麽蒙古人想要再次發動如此的進攻就困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