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贏了八萬

國公張岱的府邸是興濟城中最大的幾個府邸之一,以前是城中一個大地主的家,後來這位地主犯了事,全家都被抄了,之後府邸便一直空著。一直到張岱被封為昌國公後便用銀子把宅子買了下來,稍微裝修了一下後便搬了進來。

張府很大,用今天的計量方法大概有兩千多平方米。院裏是一個大花園,裏麵種了許多花花草草,雖然已是秋天但仍然有很多花兒盛開,院裏也中幾片竹林和果林,看的出來張岱還是挺懂得享受的。

傍晚時分昌國公張岱在張府舉行宴會,興濟社會各界名流大都應邀出席,宴會在輕鬆愉悅的氛圍中進行著。

張府,後花園,朱厚照靠在一棵快要光禿了的果樹上無聊的看著月亮。他是趁著母親沒注意的時侯偷偷的溜了出去的。

“殿下,您要的人給您帶來了。”身後傳來了穀大用的聲音,穀大用是這次“八虎”中唯一一個跟來侍奉朱厚照的人。對此穀大用可謂是興奮了好幾天,看看殿下不叫上別人,就叫上了我,說明殿下最看重的是我。

轉過身看到穀大用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穿著粗布麻衣的人朝著裏走了過來。“殿下,這就是您要老奴找的人。”說完便站到了朱厚照的身後。

“你就是朱貴?”朱厚照問道,走近了才看清此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真想不到這個看著就像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會想出來這個主意。

“啟稟太子殿下,下官正是朱貴,身居興濟典史一職。”朱貴恭敬的回答道。

今天張府的宴會朱貴也有幸參加,當時他和一幫往日的好友交談正歡,突然從身後出現一個太監,對他說太子殿下要找他,不由分說的拉上他就走。一路上朱貴都在思考太子殿下怎麽會知道我?找我有什麽事?朱貴在興濟也是個名人。十五歲時他在父親的幫助下成為興濟府的一個獄卒,在那裏一呆就是三年。後來有一次知縣張茹前來獄中視察,朱貴就認為這是一個機會,自己能不能離開這裏就看此次了。於是在張茹視察的時候,朱貴總是想辦法往張茹身邊靠,以希望張茹能夠注意到他。最終他的努力終於獲得了“回報”,張茹發現了他。

張茹在視察的時候就發現有一個獄卒一直在他的眼前出現,於是就對他格外留意。視察結束之後張茹讓人把他找來,通過交談張茹發現他是個對工作認真負責熟悉監獄裏的一切情況並且膽大心細、善於抓住機會的人,於是便起了愛才之心提拔他為典史(典史為無品階官員,相當於現在的縣公安局局長)。

成為典史之後,朱貴嚴於律己,辦事隻按律法不講人情,隻要有人在興濟犯了事朱貴都派人去抓人,完全不顧對方身份,不久朱貴不畏強權的名聲便傳了出來,但同時也使得他得罪了很多人,隻是大家礙於張茹的身份才沒有對他下手。不過朱貴也拜此所賜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被提過職。

後來興濟出了一夥強盜,專門在來往興濟城的官道上攔路搶劫,官府出兵幾次都沒有剿滅這夥人反而白白損失了十幾人。朱貴得知此事後自己帶人裝成拉糧的車隊專挑大道走把這貨強盜引了出來,並在兩邊埋伏人馬,一舉剿滅了這夥強盜。交戰中朱貴身先士卒親手砍了匪首雷虎,不過也在交戰中受了傷,臉上的疤痕也是在那時候留下的。此戰過後朱貴在興濟一帶名聲大振,地痞流氓們看見他都立馬掉頭走。這些情況朱厚照在宴會之前已經打聽清楚了,畢竟朱貴的事情在興濟幾乎可謂婦孺皆知。

“朱貴,我問你,興濟城外掛橫幅和其他慶祝節目的主意可是你想出來的?”

“那時小臣平時閑下來的時候沒事亂想出來的,後來告訴知縣後,知縣大人認為這個主意不錯就采納了。”

“嗯,不錯,你去吧,記著好好做官造福一方。”朱厚照把他叫過來主要是為了確認一下是不是他想出來的這個主意,順便看一下這個人,現在目的達到了,他也要回去了,現在宴會還沒結束呢,身為主要人物之一,他也不能離開太長時間。

朱貴一頭霧水的離開了,到現在他還沒有反映過來,太子到底要找他幹嘛,難道就是為了問幾句後,還有太子最後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這件事一直到兩個月後朱貴才想明白,不過那個時候他已經是興濟的知縣了,而張茹也官升一級成了巡撫了。

最終宴會在一片滿意中結束了,參加宴會的人大都心滿意足,知縣張茹也成功的在皇後眼中留下了印象。

第二天朱厚照獲得了自由,他被允許跟著他的兩個舅舅在興濟城中遊玩,當然這是在他使出死纏爛打大法之後才獲得的。之後幾天裏朱厚照在自己兩個舅舅張鶴齡和張延齡帶領下瘋狂的遊遍了興濟城。

大興坊,興濟城最大的一間賭坊。此時大興坊的外麵朱厚照一行三人抬頭看著大興坊高高的匾額。

“殿下,這隻是個客棧,沒什麽好玩的。咱們還是走吧。”看著朱厚照似乎有進去一玩的意向,張鶴齡趕緊說著,說完還不忘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弟弟張延齡,並給他使一下眼色,意思很明顯,趕緊勸勸吧,要是太子真的進賭坊了,那咱倆回去可就要倒黴了,帶太子進賭坊,雖然不至於死,但搞不好也有牢獄之災。

看到哥哥的眼色,張延齡立馬會意,在一旁幫張鶴齡說道:“是啊,殿下,這隻是個客棧,沒什麽可看到,咱們還是走吧。”

“大興坊,大舅這是個賭坊吧?”看著進進出出的人,朱厚照不確定的問道,雖然根據名字和進進出出的人,朱厚照猜測這可能是個賭坊,但進去之前他也不敢確定。

“不是不是。”張鶴齡趕緊否認,這可不能承認,要是朱厚照因此對賭坊好奇而進去的話自己就完了,這可是誘拐未成年少年兼未來皇帝參與賭博,這罪名自己可承擔不起。

“是不是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可不是一般的三歲小孩(穿越的能一般嗎,要不然蒼天都不答應。),沒那麽好騙,對自己舅舅的話當然不會信了,說著不顧兩位舅舅的反對徑直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一陣嘈雜的聲音迎麵而來,有催著下注的,有贏錢後仰天大笑道,更多的是輸錢後破口大罵的。

“嗯,是賭坊。”朱厚照對著站在兩邊一臉尷尬的兩位舅舅說道。本來就一臉尷尬,聽了朱厚照的話,兩人更尷尬了。

朱厚照沒有理會兩人,在裏麵隨便亂逛,張鶴齡、張延齡隻得尷尬的跟在後麵。

轉著轉著朱厚照來到了一個賭大小的桌子旁邊。看了一會朱厚照突然對兩人問道“舅舅,你們身上有錢沒有啊?”

“有有,”張鶴齡這回倒是老實的說道,其實他很想說沒有的,因為他看來出來朱厚照有試試手的打算,但畢竟已經說了一次謊話了,要是再說的話,不但朱厚照不會信,還有可能讓他不高興,所以隻能實話實說了。

說著張鶴齡從懷裏拿出了幾張銀票都是一百兩一張的那種。朱厚照接過來看了看從中抽出了三張,把剩下的又還給了張鶴齡。

“大!”一聲幼稚的童聲突然響起,吸引了所有正在賭的盡興的人側臉看了過來,不過當看到一個小孩子在下注賭博之後就沒了興趣了,畢竟小孩今賭坊雖然少見,但也沒有自己贏錢的**大。

“殿下,等別人下完了咱再下注。”看到朱厚照一見色子落桌,還沒等莊家催人下注就拿出一張百兩銀票押了大,張鶴齡趕緊規勸。但朱厚照顯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隨著眾人陸續下注,荷官催促眾人還有下注的趕緊下注。

等了一會,看沒人在下了,荷官說道“還有人下沒有……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開。五、五、六,大。”

“哈哈,我就知道我會贏。”朱厚照大笑著把桌子上的銀子往懷裏揣。

“小兄弟,運氣真好,第一把就贏了。”看到朱厚照第一次就贏了,荷官連忙向朱厚照慶祝。

“小兄弟,還賭不賭?”

“賭,為啥不賭。趕緊搖。”朱厚照向荷官催促道。

“好,小兄弟有氣魄。”荷官臨搖前還不忘跨讚朱厚照一把,心裏卻在想“看我今天不把你贏的連褲子都沒得穿。”

對於荷官一直和他套近乎朱厚照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目的,不外乎想迷惑他,讓他錢輸完之前別走,對於他這點小手段朱厚照不屑一顧後世見多了,心裏想著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賭神。

“買定離手。”“一、二、三,開,三個一,小兄弟運氣真好又贏了。”

不理會荷官的話,朱厚照隻管往懷裏塞錢。

“二、五、五,大。”

“三、四、六,大。”

……

……

……

“三……三……二,小。”開這一把的時候荷官已經腿腳哆嗦,話都說不靈了。想想也是,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內朱厚照已經連贏了二十多把,現在放在身邊的銀子已經不下八萬兩了。現在荷官隻有一個想法,完了,完了,輸了這麽多錢老板一定不會放過我。

現在桌子上還在下注的就隻有朱厚照和莊家了,剛開始還有人跟著朱厚照下了幾把贏了點錢,但隨著朱厚照贏得越來越多,跟著他下注的人就不敢在下了。大興坊是興濟城內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個幫派錢幫開的,錢幫老大姓錢,剛好他又是以開賭坊起家的,於是便把幫派的名字改為了錢幫。今天朱厚照贏了錢幫這麽多錢,錢老大一定會出麵,如果現在還跟著下的話,到時候估計免不了被錢幫收拾一番,所以大家都即時收手不再跟著下了。

朱厚照仍然好似沒事人一樣自顧自地往自己這邊收錢。

“哈哈,那位好漢今日大駕光臨,怎麽不給錢某說一聲,也好讓錢某好好招待一番。”內門處突然傳來一聲爽朗中略帶陰沉的笑聲,隻見從內門裏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常來這玩的人一看便知道是錢老大。隻見此人身材魁梧,身穿一身錦衣,頭戴一頂錦布紗帽,不緊不慢的向著朱厚照一群人走了過來,房間裏的眾人紛紛讓步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