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殘缺的日記本
夢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了椅子上驚魂未定，想想昨晚的一幕幕，真的是有史以來自己第一次冒著生命的危險單獨完成任務。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也顧不上害怕，可能沒有害怕的時間。不知道紙袋裏的東西能不能幫上亞爍的忙，想到這裏，夢麟不由得會心一笑。
亞爍回到籠包鋪自己的裏屋，打開紙袋一看，裏麵有6份手寫的資料，還有七八塊淤泥，上麵按著像鑰匙一樣的印兒，他看了看資料，都是一些近期的實驗報告，最後一份是目前為止所有實驗的總結，真的是非常重要的情報。所以立即把張霖叫到了自己的房裏。
張霖讓亞爍就在這一兩天內把所有的日文資料全部翻譯成中文，他會給他的上級發電報。然後安排大農出去把鑰匙給做出來。接下來的這幾日，亞爍把自己關在房裏，苦心翻譯資料和那本牛皮日記本。
一周後，亞爍從房裏走了出來，胡子拉碴的，他的樣子老了好幾歲，張霖站在他麵前都覺得自己很年輕。看到亞爍熬紅的眼睛，張霖感到一陣難過。亞爍坐下來，好好跟張霖說了這些資料的內容。
這些資料就是拿楊大膽和另一個男人做實驗的基本過程，楊大膽他們在山上掉進了日本人早已挖好的陷阱，被逮住後就分別把他們關進了小房間裏，反綁在‘床’上，讓他們動彈不得。開始的頭三天隻喂水，讓他們排淨了身體的糞便，然後第四天就選出兩個人，給他倆每人各注‘射’一隻相同的細菌，因為當時三天未進食，還被反綁在‘床’上，他們即使充滿恐懼也無力逃脫，隻能拚命呐喊掙紮。
第一支細菌被注入身體以後，楊大膽身體沒其他的外表反應，隻是看似渾身不舒服，經常發出呻‘吟’的聲音，而另一個男人的外皮已經出現了斑斑點點的紅點，像是過敏症狀，他的反應比楊大膽‘激’烈一些。再注入研製好的第二隻別的細菌，楊大膽的身體開始出現斑塊，顏‘色’發灰，這時他的痛苦比上次更加強烈一些，日本人就知道了這些細菌比上次那些要惡毒，而另一個男人已經發狂了，像隻狼一樣整天拚命吼叫，日本人‘抽’血化驗，發現同樣的細菌在楊大膽身體裏產生的效果比那個男人稍稍弱些，這點區別來自於每個人免疫力的不同。
後期日本人又相繼給他倆注入第三隻、第四隻……每次的痛苦都比上次強烈一點，但不足以一針斃命。日本人在日記中特別提到研製讓人生不如死的細菌要比一針斃命的難得多，因為劑量的把握是個技術和經驗的問題。就這樣，足足給他倆分別注入了10針左右，那個男人都已經死過去了，楊大膽這邊奄奄一息。無視了他兩天，因為前幾天被折騰的體力透支，而且早已被細菌感染，最終也死了。
日本人把從他倆身上得到的經驗，用在了下一對中國人實驗上，每次的實驗進展都比上次要有成果，他們這麽反複實驗的目的，就是為了研製出可以往空氣裏散播的細菌。這種細菌比‘藥’水裏的細菌更有範圍上的殺傷力。
亞爍說到這裏，就把那本日記本給張霖看，他指著最後一篇日記說：“這上麵記著‘藥’水細菌已經有了成果，明天開始進行空氣散播的細菌實驗。但是你看……日記就記到了這裏，後麵有幾頁紙被人撕掉了，不知道什麽原因。”張霖仔細一看，書脊內側真的有幾張紙被撕掉了。
張霖問亞爍，被撕掉有幾種可能‘性’，亞爍想了想說：“如果我猜的沒錯，被撕掉隻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空氣細菌研製的不是很成功，日本人對這個結果不滿意，寫了後又被他們自己給撕掉了。”
“那第二種呢？”張霖問。
“第二種……就是……不是日本人給撕掉的，而是在我動手之前，這本日記已經被別人給盯上了。”
“啊？”張霖大驚。“那會是誰？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我也說不準，如果是日本人，實驗室幾個骨幹都是他們自己人，你看這每篇日記的字跡，都不像是一個人寫下來的，就說明誰值班誰做記錄，就是說這本日記本是幾個人公開記錄的日記本，裏麵的內容他們想必都眾所周知，沒必要偷著撕掉幾頁紙。”
“那會不會是對自己的記錄不滿意呢？”
亞爍搖搖頭，“我覺得不會。張大哥你看。”亞爍把日記本翻到了前麵幾頁，“裏麵有好幾篇日記都寫了後不滿意被硬生生的劃掉了，有的幾頁都很雜‘亂’，被劃掉的句子很多，但是都保留了下來。我們再看看被撕掉的這幾頁……”說著又翻到被撕掉幾頁的書脊那裏，“你看，被撕掉的痕跡大概有三四頁的樣子，前麵的情況來看，每頁紙記著2-3篇日記，我覺得這三四頁上記得日記差不多也有個十幾篇，這十幾篇不可能是一個人連續寫的，當時聽凱子說過，他們都是輪流值班。怎麽可能有一個日本人這麽大膽，把別人記的日記給撕掉呢。”
張霖左右翻看了這本日記，覺得亞爍說的話好像真有那麽點道理，就問“除了我們這樣的人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還會有誰對這個感興趣？”
亞爍嘴一撇，“那不好說，你別以為就你愛國，說不定還有一些中國人想報效祖國。小林盛夫的實驗室很可能也被其他人給盯上了。”
亞爍調侃的表情把張霖給逗樂了，笑了後又用非常欽佩的眼神看了看亞爍，說：“亞爍兄弟，你真是能人啊，懂日語，有邏輯思維能力，還有很多的功夫，膽大心細。我有時在想，我們的認識，真是上天安排給我一名得力幹將啊！你說假如我們不認識，我張霖現在恐怕也完成不了搗毀軍火庫，還有從實驗室竊取情報這些大事，你給我們立了多大的功勞啊！”
亞爍一聽張霖這麽誇自己，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羞澀，“張大哥，為國效力，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您就別誇我了，不怕我膨脹啊！”
張霖接著說，“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談話，我就被你的思想給深深打動了，當時我就認準你是一個奇才，如果我不早點下手為強，你可能已經被別人給奪走了。假如是被我的敵人給奪去了，他們有你這樣的軍師，對我來說是多麽的可怕。”
亞爍覺得張霖今天的話特別多，不像是以前的東北漢子的豪爽風格，有點詫異的問：“張大哥，你今天怎麽婆婆媽媽的，說這麽多話。你沒事吧？”
張霖聽了這話沉默了，亞爍被張霖的瞬間沉默也給搞‘蒙’了，“對不起啊張大哥，我是不是不太會說話，我不該說你婆婆媽媽……”
“亞爍兄弟，張霖我今天確實有點婆婆媽媽，其實，說這麽多，最關鍵的一句還在後麵。”張霖此話一出，有點難為情。
“什麽意思？”亞爍問。
“我一直想問亞爍兄弟這個問題，但是沒機會，也怕為難你，今天說了這麽多，說到這個點兒上了，我還是順便問問吧。”
“什麽問題？”亞爍頓時緊張了起來，他有種預感，張霖要問的，可能是他認識張霖以來最怕他問的。
“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你家的情況，你能告訴我，你家裏的人都是些什麽人嗎？”
亞爍心一沉，覺得頭腦眩暈，不知道是因為這幾天沒睡好的緣故，還是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才讓他眩暈的，心想這下完了，自己最擔心張霖問的問題，還是被他給問著了。
亞爍保持沉默，張霖不像以前，看亞爍難為情就放棄追問，今天的他一直看著亞爍，似乎有種不想放棄的念頭。亞爍想了半天，就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張霖，“大哥，你問這個幹嘛？我的家庭背景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張霖被問住了，說“是的，你的家庭背景跟我們來說沒有什麽關係，我就是好奇，什麽樣的父母，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兒子？”
“嗬嗬，大哥過獎了。日記的事我會查清楚的，給我點時間。”
張霖拍拍亞爍肩膀，“兄弟，靠你了。”
武爺的辦公室裏，夢麟和他在說笑，武爺問她最近在小林那裏還順利嗎？夢麟說自己很努力的工作，已經贏得了小林對自己的認可，還有下班就學習日語，現在基本的日常對話都能聽懂**不離十。武爺欣慰的點點頭，說“你果真冰雪聰明。你這麽優秀的‘女’孩，小林他……有沒有打你的主意？”
“哎呀武爺，瞧你說哪兒去了。你們都說小林喜歡美‘女’，這段時間我跟他接觸，發現他這個人，好像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哦？不是我們說的那樣，那你覺得是哪樣？”武爺頓時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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