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故計重施

可惜那套衣服現在已經歸夏二小姐的哥哥了,不知道古逸風聽了袁三小姐的話,是不是後悔將衣服隨便地送了出去,不過若他想要回來也不是不行,大哥現在還沒有穿過。

“衣服已經準備了。”這是古逸風給袁三小姐的回答,他是軍人,不會穿那種進口的洋貨。

袁三小姐抿著嘴巴,還想說什麽,卻被袁德旺拉著出去了。

“走,走吧,不,不,不是要結婚……了嗎?”

“二哥。”

袁三小姐被推上了車,車臨開走的時候,她還戀戀不舍地扒著車窗,望著古逸風,這次來安城,她乘興而來,敗興而已,覺得和古逸風之間的距離更遠了。

袁家兄弟和袁三小姐離開了,院子一下空了,可狼藉的場麵還擺放著,整個院子好像被人掘地三尺了一樣,荷塘裏明年再不會長出荷‘花’了,大太太剛才還憋著,此時哭了起來,哭得很大聲,說讓老爺將她帶走好了,她這樣的日子一天都過不下去了,秋茵看著大太太的樣子,心裏又憐又恨,她現在還打算撮合姐姐夏冬青和袁德凱嗎?今天她該明白了,袁家和夏家永遠不可能有‘交’集。

夏冬青站在破爛的‘花’瓶碎片中,腳都不敢移動一下,人呆呆的,不知道她的心裏還惦記那個粗魯蠻橫的男人嗎?一切都該醒了。

秋茵的頭還暈得厲害,竟然又流了鼻血出來,越擦越流。

“快點給二小姐‘弄’點冷水來。”周伯急了。

冷水來了,敷了之後還是流,古逸風大步走過來,將秋茵的頭按住,讓她仰麵倚在在破爛的沙發裏,然後叫人找來棉球將她的鼻子塞住了,讓她維持這個姿勢不準動。

丫頭打算收拾一下樓上,讓二小姐休息,可一會兒跑下來說,樓上的‘床’單都撕開了,被子也不行了,‘床’板和地板都拆開了,不換新的今晚沒地兒睡了。

秋茵說不出話來,越著急,這鼻子越不聽話,竟然又熱乎乎的了,古逸風倒是夠冷靜,他從容不迫地吩咐周伯和一個副官,先清點臥室裏的需要東西,馬上去買回來,至少要保證今天晚上大家不會受凍,至於其他的,明天陸續再買。

“明天還回東北嗎?”秋茵仰著脖子,費勁兒地問著,明天不是要走了?誰來張羅這些,難道讓周伯一個人忙嗎?

古逸風隻是按著她的頭,不讓她起來,她覺得自己的脖子要斷了,悶聲悶氣地又說了一句。

“你著急結婚,你回去,我留下來,我不能扔下家這個樣子就走。”

秋茵說出“著急結婚”四個字,古逸風用力地壓了一下她的頭,差點讓她喘不過氣來。

“安置了這裏再說。”古逸風不悅地說。

夏二小姐知道她勝利了,古逸風讓步了,就這樣秋茵一直倚在那個已經破爛的沙發裏,看著士兵們從外麵往回搬被子,褥子,還買了新‘床’,樓上的破東西一件件地搬了下來,清理了之後,秋茵發現夏家的正廳真寬敞,寬敞的連個‘花’瓶都沒有了,院子裏的東西夠一股腦扔了,連地麵的青石磚不見了,也利落了。

秋茵苦笑了一下,看著煩‘亂’的,此時都清淨了。

此時此刻,讓秋茵在乎的不是這些,而是古逸風馬甲裏的那個鑰匙,她必須神不知鬼不覺地再拿回來,隻是現在的狀況不太好,她的鼻子出血,頭被按著,怎麽可能拿回來,許是鼻子的血流多了,她竟然虛弱地想睡。

秋茵正‘迷’‘迷’糊糊的時候,人突然被古逸風抱了起來,蹬蹬地向樓上走去,秋茵趕緊睜開眼睛,說鼻子不流血了,讓他放她下來,她自己可以走,這樣讓人看見實在難為情,可古逸風卻一句話都不說,手臂硬得好像石頭,推都推不開。

正廳裏有,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還有人認為夏秋茵是裝的,故意做出嬌弱的樣子讓古副司令抱著,可不管她們怎麽想,秋茵下不了,隻能任由她們的思緒胡‘亂’飛揚了。

房間裏‘床’是新的,被子是新的,夏家沒多掏一分錢,都是古逸風叫副官購置的,秋茵欠了他一筆錢,大概有幾百個大洋,夏家密室裏的一點點金條就夠還他的了,可惜那錢秋茵不能動,她必須想其他途徑還給他。

從上了樓梯,到進入房間,秋茵的眼睛就一直死死地盯著古逸風的衣襟,想著怎麽才能將鑰匙拿出來。

就在古逸風將她放在‘床’上,拉上被子,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秋茵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拽了回來,她要故計重施,拿回屬於夏二小姐的東西。

古逸風轉眸過來,疑‘惑’地看著夏秋茵,保持著被她拉回的姿勢沒有動。

秋茵的鼻子上還塞著棉球兒,呼吸困難,嘴巴一張一合著,實在讓人難有什麽‘欲’望,她把棉球拿開,扔在了一邊,鼻子已經止血了,估計剛才是火氣太大頂出了的血。

秋茵猜測自己此時的表情會不會太誇張,她迫切地想解開古逸風的衣襟,當然,她的這種心態不是為了他的人,而是他馬甲衣兜裏的東西。心裏想著,手上有了動作,秋茵‘摸’索著他軍裝的衣襟,不管古逸風怎麽想她,她都要大膽地解開這些扣子。

古逸風沒有阻止夏秋茵,眼眸裏也沒有什麽‘欲’念,而是疑‘惑’的審視,秋茵在他的凝視下,將他的衣襟拉開,終於看到了裏麵灰‘色’的馬甲,也看到了那個衣兜,手飛速地勾住了古逸風的脖子,將他拉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右手卻沒停下來,在他的‘胸’前‘摸’著,手指伸進了他的衣兜,‘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秋茵頓時怔住了,竟然沒有那把鑰匙。

怎麽會不見了,秋茵明明記得塞進去了,難道掉出來了?不可能,如果掉出來,袁德凱那種挖耗子窟窿的搜法兒,怎麽會找不到?

“你想要這個?”

古逸風突然伸出了手,手裏赫然多了一把銅的鑰匙,那正是夏二小姐塞進他衣兜兒裏的,想不到竟然在他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