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另類高人(5)

與家譜祖訓有關?難道趙員外通過家譜記載、祖訓相傳,已經早就知道其先祖墳內的情況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又何必糜費重金請我來看?而且像這種屍骨不全、有辱先祖的怪事兒,應該不會輕易讓外人知曉才對啊。

更重要的是,這種幾百年前的怪事,無論其先祖當年是如何慘死、或者生離奇屍變,又與今天的後人有多大關係?怎麽可能說得上事關生死呢?

而且我馬老四隻不過告訴他祖墳內的情況而已,根本沒提出什麽預言建議,更沒有什麽趨吉避凶的法術符咒給他,他又何必如此如釋重負而酬謝於我呢?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於是我就趁著酒興,問那趙員外,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趙員外那天的心情也是大好,略一思索就對我和盤托出。這才讓我知道了那件離奇怪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趙員外的先祖,也就是中間那座大墳的主人,當年曾是名噪一時的掌兵武將,年紀輕輕就率軍開疆拓邊、四處征戰,深入蠻荒、屢立戰功。

世人都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但那為將的苦澀卻是很少提及自古以來都是少有善終的將軍啊。

趙員外的先祖沒有死於兩軍陣前的刀槍箭矢,也沒有因為功高震主而兔死狗烹。但他在征戰之時卻中了蠻荒之地一邪巫的魔障毒咒,引體內的先天真火,瞬間吞噬全身、焚而成灰,隻留下兩截手臂和兩截下肢......

更重要的是,據當時俘虜交待,那個邪巫對其先祖所施的毒咒,不但燒死將軍本人,而且將有“三三之禍”!

所謂三三之禍,也就是說,那個毒咒要禍及將軍三十三代後世子孫,將軍身後每代均會有一男丁後人,到三十三歲之時,引體內真火,步其先祖後塵、焚而成灰!

自古以來就是心慈不掌兵,那將軍東討西征的,自是殺人不少。他遇難身死並不意外,但要說讓其後人遭受連累,恐怕也就太過了。

趙員外的次祖,也就是那位將軍的兒子自是非常緊張。求教無數高人大師,都沒有辦法解此毒咒。

後來幸遇一道長,說是雖然他不能徹底解掉此咒,但可以給予克製,不讓毒咒應驗作。

那道長告訴其次祖說,體內真火本屬至陽,所以要想化解此厄,必須采用陰陽相克的方法,讓其後世所有男丁在三十三歲之前,均需服用一味至陰奇藥,用來陰陽相克、化解無形。

而那所謂的至陰奇藥,就是剖取蛇膽一枚,然後汲取河之南側清水,燃燒山之北側柴草,焚而煮沸,飲而即可山南水北為陽,而水之南、山之北為陰,再加上陰性蛇膽,用以陰陽相克。

趙員外的先祖後人,就是采用這種陰陽相克的方法,才讓後世子孫避免了引真火、焚而成灰的悲劇。

所以,在他的家譜之頁,就非常明確的記載了此事,並且殷殷告誡後人,要後世子孫在三十三代之內務必遵守祖訓,避免焚而成灰,過了三十三代,此咒也就不再靈驗了。

自然,他趙氏一脈采用這個方法,避免了悲劇的再現,得以平安無事。但這個離奇的藥方,卻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在保護趙氏後裔無恙的同時,亦是害了無數條無辜蛇命。

蛇那種東西,是甚有靈性的。除了位在“胡、黃、柳、白、灰”五大仙家之列以外,而且據一些老人所說,部份龍子龍孫,因為觸犯天條仙規,被砍掉四爪、鋸掉龍角,貶而成蛇的......

所以那位先祖將軍的後人,在傳到第三十二代,也就是趙員外這一代時,眼看離那禍及三十三代的詛咒隻有一代之差,卻不幸遇到了蛇的報複。

說起來真是無巧不成,就在趙員外的兒子采用祖上所傳的方法,服了一味蛇膽之後,他趙府門前突然就開始聚集了大大小小無數條蛇,像似要討回趙家幾十代所積累的血債一般......

而那些蛇,一個個抬頭怒目、水泄不通,任憑管家帶人又是燒香許願、又是撒石灰硫磺的,把他們所知道和想到的驅蛇方法用了一遍,群蛇仍是不肯善罷甘休的離開。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多能使磨推鬼,他趙員外家大業大,有的是銀錢,自然是請了很多捕蛇高人,幫助他驅逐群蛇。

隻可惜那些捕蛇人一看那架勢,沒有一人膽敢動手,說是群蛇之中,有蛇王坐鎮指揮,要是招惹了蛇王,恐怕難得善終。

後來,有一位頗有名氣的巫師主動上門,說是他自有辦法能夠驅逐群蛇。而他所用的方法,就是準備采符籙的方式進行驅蛇解困。

俗話說,刀無鋼不快、符無煞不靈,如果采用這種以邪製邪的方法,無疑是飲鴆止渴、負薪救火,最終還會留有後患當年那位僧人不能破解火靈教的毒咒,指點了這種殺害生靈、圖救自身的方法,這才招致今天的困境。

所以趙員外思慮再三,決心不能為了眼前的安全而為以後埋下隱患,沒有同意那個巫師以暴易暴的方式解決問題。

趙員外飽讀詩、學富五車,自然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結的道理,故而他想要采用的方法,就是能夠與那蛇群化解冤氣,從而在根本上解決問題,絕不給後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最後,趙員外終於請到了一位說因緣、化孽障的老方丈,準備作法渡那些橫死的眾蛇和尚和尚,以和為尚嘛!

趙員外請那名刹方丈築壇誦經多日,又布施齋僧數天,渡那些被殺的無數條蛇,蛇群終於有了些動靜,一部份蛇似有退去的打算,卻被中間那條紅鱗罩體的大蛇回頭一看,群蛇再次與人對峙,不肯離去。

方丈知道,那條紅鱗大蛇,必為蛇王,若不能取得它的諒解,問題就不可能得到解決。

所以那方丈走下法壇,在離蛇王不遠的地方高呼佛號後說,此事全是因為趙檀越當年先祖所致,並非是其後人貪殺汝類,冤有頭、債有主,何必將賬一並算到趙檀越的頭上呢?

而且那些精靈已經得到渡、轉投樂土,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不如讓趙檀越再建一座蛇仙祠,世代供奉蛇族精靈......

那位方丈說到這裏,蛇王這才算慢慢回頭,帶領群蛇退去。

但是,那個方丈閉目誦經片刻,卻對趙員外說,老衲已將罪根推到檀越先祖身上,如果七天之內那些蛇鑽入先祖墳內破棺噬屍,說明它們不肯就此收手,仍將會找檀越的麻煩;反之,如果七天之內先祖屍骨無恙,就表示它們接受了老衲的說法,給它們建一座蛇仙祠,此事就算完結。

趙員外的先祖之墳,雖然高大雄偉,卻也不過是土丘而已,上麵避免不了有許多蛇洞鼠穴。如何才能知道墳內先祖的屍骨是安然無恙、還是被蛇所毀呢?

難道要大動幹戈,挖其墳而視之嗎?這肯定是不行的,因為很多風水大師都曾說過,其祖墳雄居風水寶地,這才福蔭後人血脈永續、子孫賢良,要他好生照看其墳、不可妄動,否則風水將破、危及子孫........

正在趙員外頗為頭疼的時候,其管家聽人講起馬老四能夠不破墳開棺,就能知曉棺槨之內的情況,所以這才大喜過望,忙命人趕快去請。

馬老四通過觀墳望氣,得知趙員外先祖棺槨完好無損,裏麵正如家譜祖訓所說的一模一樣,果然隻有手腳、無頭無身,而且並沒有被蛇破壞,也就說明蛇王已經接受了他渡蛇靈、建立蛇仙祠的做法,自然不會再來報複。

聽那馬老四講到這裏,我們除了感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之外,最重要的是,果然是鎖就有鑰匙,有困難就有解決困難的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陰陽相克、生生不息,采用河之南的水、山之北的柴,煮一蛇膽或可解決我們的問題!

“老人家,這個方法確實有效嗎?”劉老大謹慎地問道。

“這個,老夫我並沒有親身試過,但那趙員外應該沒有說謊,而且他們家用這個法子,一直是平安無事啊!”馬老四說,“而且他所說的,與我觀墳看到的完全相符,想必不致有問題。”

“哈哈,你們幾個就放心,他馬老四從來十分把握隻說八分的,既然他說沒有問題,肯定是可以的!”快嘴叟告訴我們說。

“嗯,這個方法要是行的話,不但解決了郝光偉的問題,而且連這下馬台的問題一塊給解決掉了,”霍排長說,“你們村前那個水潭裏作怪害人的,就是一條大水蛇,蛇身差不多有大腿那麽粗呢!”

“那潭裏,確實是有一條大水蛇嗎?”快嘴叟吃驚地說,“怪不得那麽嚇人邪乎呢,原來是有大蛇作怪害人......”

“嘿嘿,這可真是救人如救己,一箭雙雕啊呀,不過,要想弄死那條大水蛇,恐怕我們還得再跑一趟,等我回去拿家夥,到時誘它出來,幾槍就能打死它!”琉璃眼說。

“沒錯,明天再來的時候,順便讓狗蛋把那個巫賢的法器一並帶來!”劉老大說。

問題得到解決,我們自是非常高興。當晚在馬老四家將就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打道回府,回到了堤子灣張大彪家。

李師父與狗蛋他們幾個聽了那個方法,也是非常高興,表示這下總算能夠解決郝光偉的問題了。

至於再到下馬台,去村前水潭邊殺蛇取膽那一套,自然不需要太多的人。所以劉老大就安排琉璃眼和張大彪兩個人,帶上槍支和法器一塊前往。

天黑之時,他們兩個凱旋歸來,喜不自勝地告訴我們說,大功已經告成,那條大水蛇被巫賢的法器弄暈自己浮了上來,他們一陣射擊,就送它見了閻羅王......

他們兩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條大蛇拖到潭岸,立即動刀,取出了一枚大如鴿卵的蛇膽,立即趕了回來。

事情進展到這個程度,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我們潛進山南州找到郝光偉,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即可商議他投誠報效、拿下山南州的大事。

雖然郝光偉讓我們尋得了解決之法後,進城去找他相商事宜,但李師父還是建議我們,最好還是讓郝光偉再次出城,到堤子灣處理比較好河南之水、山北之柴,以及那枚蛇膽都在這裏,處理起來比較方便,而且不易引起小日本的注意。

“李師父的建議非常有道理,讓郝光偉來這兒再好不過。但是,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後,就要商量他歸附投誠、以至合攻山南州的細節問題,劉某區區一營長而已,恐怕軍階太低啊!”劉老大躊躇不前。

“沒事的,先解決了郝光偉的問題,聽聽他郝光偉的打算再說嘛,事情還沒眉目,要是冒然請團長來,估計不好!”我建議說,“更何況這枚蛇膽,可是不能久放,萬一壞掉了就可惜啦!”

我們幾個商量一番,決定次日就讓琉璃眼再次進城,請郝光偉前來堤子灣,先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

至於軍事方麵的細節問題,別說營長,就算是團長也沒有足夠的權限,所以還是先看看郝光偉的打算再說畢竟他既有棄暗投明之心,肯定亦有具體想法與安排。

正如我們預計的那樣,一聽說我們找到了解決武田玄木魔咒的方法,郝光偉果然隻帶幾個衛兵易服而來。

郝光偉聽了我們的方法以後,表示非常相信我們,說是陰陽相克肯定是沒錯的,而且更相信我們不會騙他。

所以我們趕快按照趙員外家族所用的方法,煮了那顆蛇膽給郝光偉喝......

解決了郝光偉的後顧之憂後,他就告訴我們說,山南州他的故舊部下已經全部讚成他率眾重入,一個個磨拳擦掌,就等我們商議好具體行動方案,裏應外合拿下山南州,好當作將功贖罪的禮物。

“郝團長,既然現在大家同屬抗日陣營,那麽,我們那幾個地下黨同誌,我想......”琉璃眼自然忘不了他的使命,立即開口,想要讓郝光偉放掉那幾個被捕的地下黨。

沒等琉璃眼把話說完,郝光偉就不好意思的說:“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當時箭在弦上、不得不,你們那幾個地下黨也太膽大了!幸虧我隻是把他們私下關押,並沒有送給小日本,所以這點你放心,郝某馬上回城,立即暗中全部釋放!”

他們共軍的問題解決掉以後,就開始進入我們的議題。

“劉營長,你們這次前來,上峰到底有什麽具體打算?準備讓郝某如何配合啊?”郝光偉看著劉老大,非常鄭重地問。

對我們來說,打下山南州隻是能否立功的問題;而對郝光偉來講,卻是關係到他和他手下幾千弟兄的身家性命,所以他自然十分謹慎。

“是這樣的,郝團長,劉某此次前來,上峰讓我們先看看郝團長的打算再作計較,所以劉某想要聽聽郝團長的看法!”劉老大將球又踢了回去。

“嗯,說的也有道理,郝某的意思是,這次倒戈投誠,我們總得拿出點兒將功贖罪的誠意來,以取得長官的原諒!”郝光偉說。

“所以嘛,郝某打算利用家父的壽誕之日,宴請山南州小日本的大小頭目,包括石井那個老家夥,到時我暗中伏兵將他們全部生擒活捉,然後鳴炮為信,提前拿下守門日軍,打開城門,你們從外進攻,我們裏應外合,拿下山南州!”郝光偉冷靜地說,“劉營長,你看此計如何?”

“好!要是郝團長擒賊先擒王,拿下日軍的指揮頭目,讓他們群賊無,再打開城門的話,我想很快就能控製住整個山南州的!”劉老大說,“不知老爺子壽誕何日,到時我們好去恭賀?”

“不不不,你們不必進城,隻要你們提前將軍隊在夜裏運動到離城不遠的地方埋伏好,炮聲一響你們攻城就是!”郝光偉說,“家父的壽辰其實還有幾個月呢,我打算放個假消息,就說本月初九是家父壽辰,以此大擺宴席嘛!今天初一,還有一個禮拜多的準備時間。”

“那行,今天我們就回山南州報告長官,三日內準備完畢,會再次到山南州向郝團長報告準備的情況,以及行動的細節問題!”劉老大說。

“好,如有任何變動,我們及時相互通知,千萬不可有絲毫差錯!”郝團長果斷地說。

眼看大功在望,我們幾個深感事不宜遲,恨不得立即衝到朱雀城向團長報告此信估計這等大事,團長也要上報請示呢......

今天是西方的聖誕節,茶涼在此恭祝各位新朋老友節日快樂、夢想成真!感謝各位對茶涼的捧場支持!

不知海雲兄是否過聖誕節,兄弟就誠祝海雲兄周末愉快、平安如意!

Sdbzhlf和寒冬兩位仁兄,讓您破費啦,茶涼拱手施禮,感謝感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