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再回大陸 第一百章 叛徒出現

沿著巴爾紮留下的血跡,我們辛苦的將兩個累贅拖行著,速度自然快不了。不過好在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麽變故。

出乎意料的順利反而讓我心生疑竇。

既然沒有危險,那巴爾紮和老太監是怎麽搞成這幅鬼樣的?

時不時的,沒下巴的咕嚕聲會隱約的從身後某個黑暗中傳來,似乎是在“目送”我們離開。這讓我很不舒服,誰也不希望被人監視,哪怕這個人可能為你好。

在幽深漆黑的地道裏不停的穿行,一刻都不敢耽擱。地道四通發達,要不是巴爾紮留有血跡,還真不知道要走到哪裏。不過顯然巴爾紮自己也沒有摸清楚,期間就走了幾次回頭路,饒了個圈圈。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隻要發現朝上走的地道口,必定是返回地麵的出路。

一路折騰了六個多小時,我和蔡靈臣已經處於了虛脫的邊緣。長時間的饑餓和寒冷,已經把我們好不容易攢下的體力揮霍一空。

“我算了一下,雖然走了很長的路,但往上走的垂直距離不超過十米。”蔡靈臣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哀歎一聲,不知道我們還要走多久啊。

就在我們對逃出去的信心越來越弱時,前方頭頂又出現了一個通道。我和蔡靈臣照例艱難的爬了上去。

“咦,光線!”我差點失聲。

隻見這個地道的頭頂有一條狹長的光線射了下來。

這麽多天來我們第一次見到陽光。

我和蔡靈臣相擁在一起,喜極而泣。

“娘的,之前不知道,原來我們離地表這麽近!”我狠狠的一拳打在泥土裏,發泄長時間壓抑的苦悶,恨不得仰天嘶吼一聲。

“運氣太好了,這正好是最淺的一層地道,快點幫忙把上麵的土扒掉。”蔡靈臣急不可耐,我哈哈一笑,舉起九龍寶劍朝頭頂一陣揮舞,大塊大塊的泥土塊掉入我頭上,灰頭土臉的,但絲毫不在意。

很快,供一人進出的大洞就被我捅了出來。映入眼簾的是自上而下的鬱鬱樹枝,耀眼的陽光透過層層樹葉間隙如一根根利箭射向我們。閃的我們眼睛一陣刺痛。我和蔡靈臣忍不住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我們貪婪的大口呼吸著新鮮的地麵空氣,待眼睛適應了光亮,迫不及待的將巴爾紮和老太監一同帶出了地底。

“我洪興東終於又回到地麵了!”我大叫一聲,踩在厚實的地麵,久違的踏實感讓我熱淚盈眶,自嘲道:“早知道離地麵這麽近,老子早就用九龍寶劍鑿洞逃出來了,嗬,還跑了這麽多冤枉路!”

“不要用結果反推最初的決定,否則你會很痛苦。”蔡靈臣吐了吐舌頭,表情很愉悅。

倒在一顆大樹下,休息了一下。這肌肉一放鬆,反而渾身酸疼難忍。好不容易才支起身子重新上路。巴爾紮和老太監依然沒有清醒過來的趨勢,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在荊棘遍布的密林中拖行可比地道裏困難多了。

“下麵該往哪裏走?”蔡靈臣問道。

“田文亮告訴我這片森林裏藏著一架飛機,隻要找到它就能飛離這片區域。”我說著,把田文亮和我說的秘密再次重複了一遍,主要是為了回憶尋找飛機所在地的口訣。

“保密局居然想出這種異想天開的餿主意,先不說飛行員的問題,光是憑借一些純粹新手的焊接技術,就能拚湊出一架用於實際飛行的飛機出來,簡直荒謬。而且這個計劃誰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那時候的飛機什麽型號,早就落後幾十年了!鬼知道能不能飛起來。而且來這裏的飛機都墜毀在了往生不滅石的飛機廢墟裏,田文亮如何保證這架沒有試飛過的飛機不會重蹈覆轍?”蔡靈臣一口氣,把田文亮的逃跑計劃噴個體無完膚,根本不相信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我隻能在一邊陪笑,蔡靈臣這小姑娘氣憤起來的樣子小臉紅彤彤的還蠻可愛的。

“你笑什麽,知不知道現在我們出不去,在這片森林裏有多危險?”蔡靈臣腮幫子鼓鼓的嗔怒道。

“嗬嗬,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放心,大不了我們在這裏做一對野人,茹毛飲血,另類的世外桃源。”我傻笑起來,蔡靈臣瞪了我一眼,“我才不信你舍得掉外麵的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又不是我這種小癟三享受的起的,在外麵混口飯吃和這裏沒啥大區別。”我打著哈哈,說是這麽說,其實誰不想出去呢。

我做了個噓的手勢結束話題,閉上眼睛回憶了一會,慢慢念叨那段拗口一點都不押韻的口訣:“東邊有座象鼻山,西頭有顆參天樹,鼻尖樹尖連一點,所站山坡為黑土。黑土百米有斷木,斷木切口存箭頭,沿著方向走一裏。尋到溪水第三條,來到上遊現木屋,補給充裕再上路,木屋門口所對方向走一裏,見到巨石如臥佛。佛骨指路穿叢林,小心毒蟲蛇蟻多,森中蔽日藏飛機。飛機名為同林鳥,大難臨頭飛的高。”

“額,就這麽多字了,應該沒有記錯。”我撓了撓頭皮,呆呆的說道:“聽起來飛機也不難找吧。咦,你為什麽這幅表情看著我?”

“你先告訴我象鼻子山在哪?參天樹又在哪?”蔡靈臣雙手叉腰,一副吃人的模樣。

我左顧右盼,四周都是遮蔽頭頂的大樹,哪一顆都有參天樹的潛質,連忙說道:“我們得找一塊高地好好觀察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後再做判斷。”

“那還不快點動起來!”蔡靈臣大聲催促起來,我連連點頭,拖著巴爾紮沉重的身軀直往前走,“哎,女人凶起來真沒辦法,以後日子不好過了。”

事實證明,飛機好找的論斷根本就是扯淡。

對照著口訣,我們愣是不停歇的左右奔波,找了三天三夜。期間隻輪流睡了一個晚上,靠我摸鳥蛋和運氣好逮到一隻肥野雞才稍稍果腹了一下。不知為何,看著巴爾紮的兩條大肥腿直流口水,做成金華火腿該多好。不過這個時候我格外佩服蔡靈臣的任性,換做一個普通千金二小姐,早不知道窩哪裏哭去了,哪裏吃的了這份苦。

第四天,當我們筋疲力盡的看到溪水源頭,著落在林木遮蔽下的精致小木屋時,忍不住高呼三聲萬歲,後來想想是小日本口頭禪,立馬改成三民主義萬歲。

“說好的補給,說好的補給!”我眼睛都綠了,扔下巴爾紮,直朝木屋跑去。

蔡靈臣心細的多,將老太監安置好,緊隨其後。

就在我飽含對食物的無限期待中,開門的一刹那,砰,一道子彈重擊將我打飛。

我腦中一片空白,胸口巨疼,差點吐出一口鮮血。蔡靈臣突發變故,連忙躲到就近的一顆大樹後,朝我打手勢。

“咦,居然沒打死,你身上穿的是什麽東西?”一個難聽無法辨認的沙啞聲音從陰暗的木屋裏傳來。

一瞬間,我捂住胸口狼狽的滾到蔡靈臣那邊,靠在大樹後麵,大口喘著粗氣,黃金裙甲擋下了子彈衝擊,但沒法泄力,疼的不行。我忍痛叫道:“不用費力壓低嗓音了,我早就猜到你是誰了,我們隊裏的叛徒!”

蔡靈臣聞言一驚:“你知道叛徒是誰!”

我胸口由於太過激動,不停的上下起伏著,朝木屋裏麵大喊:“出來吧,徐二娘,叛徒就是你!”

“徐二娘,她不是已經死了嗎?”蔡靈臣首先不可置信的說道。

我嗬嗬冷笑,回答蔡靈臣的問話,更多的是和木屋裏沉默下來的那個叛徒在說:“你真的好聰明,從一開始就演了一出苦肉計瞞天過海!把我和巴爾紮吸引過去的煙霧信號彈根本就是你自己背包裏的,你躲在那裏假裝剛剛來到與我們匯合,然後在我們要查看信號彈上的編號時,你同伴突然扔下手榴彈,把我們炸跑。你再按照預定計劃偽裝被打死,嘖嘖,子彈爆開衣服的畫麵設計的還真他媽勁爆,老子一世英名和巴爾紮這蠢蛋居然都被你騙了!而你這麽一‘死’,不但可以和你同伴一起行動,還能讓我們剩下的成員互相猜忌,或者就像現在這樣,躲在木屋裏麵,避開了九死一生的地底任務,在這個補給站裏以逸待勞,狙殺我們,搶奪我們從地底帶出來的最後的勝利果實。嗬嗬,我說的對不對啊,徐二娘?可惜啊,我們任務失敗了,連屁都沒帶出來,你可要失望了!”

蔡靈臣一臉驚駭的看著我,而後機械般的轉向木屋那扇打開一小半的木屋。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下來,沉默中過了十多秒。驀然,徐二娘熟悉的嬌媚聲音從木屋裏傳來:“洪興東,你從什麽時候懷疑到我這個’死人’的?”

我瞳孔一縮,暗道果然沒有猜錯。

深吸一口氣,冷笑道:“很簡單,排除法。首先排除巴爾紮和我,而田文亮有嫌疑,一直到他毅然決然的下到歸墟,已經沒有做叛徒的必要了,然後接觸下來發現蔡靈臣也沒有動機,而謝家兄弟都是其他勢力的間諜但不是叛徒。至於黑炭是一隻被利用的狗,更加不可能了。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叛徒是誰?隻能是一開始就死於叛徒之手,也是唯一一個被叛徒殺死過的人,徐二娘,你!”

徐二娘慢慢從木屋裏走了出來,麵色不善,嘴角掛著殘忍的壞笑,一手握著手槍,一手端起衝鋒槍,冷冷的威脅道:“好,你小子太聰明了,我都舍不得殺你了!怎麽樣,把地底見到的東西都和我說一遍,興許組織上能夠給你網開一麵放你一馬,甚至還有吸納你入夥的可能。嘿嘿嘿,還有漂亮的小丫頭,你也好好考慮一下徐姐姐的建議哦。嘿嘿,這麽漂亮,白白死了怪可惜的。”

“你那個同伴到哪去了?怎麽不出來了?”我可不會被徐二娘這種程度的威逼利誘給弄暈了,我在乎的是她那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神秘同伴,想到了什麽,追問道:“是不是就是他給黑炭裝入了竊聽器,監聽我們的一舉一動?”

“這個你們不需要知道。”徐二娘自視火力壓製,步步緊逼靠了過來。

“哼,騷娘們,不要以為吃定我們了。老虎不發威,你是自己作死!”我和蔡靈臣誰也沒有手槍在身上,我右手悄悄的摸到了九龍寶劍的劍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