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四章 暗流洶湧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八章 詭道 第二節 陝北行(七)

延安西北楊家嶺村。中共中央機關就設在這裏,MZD、張聞天、朱D等中共最高領導人都駐在這裏,這裏才是中共,這個全國第二大政黨的心髒。莊繼華在抗大的講話很快傳到這裏,在楊家嶺引起不小的震動。

“應該眷讓他離開邊區,這個人太狂妄了,簡直是無法無天。”康生瘦長的臉隱隱泛著紅色:“主席,這個莊繼華是徹頭徹尾的,抗大的講話就是他最徹底的暴lou。他以前的一切表現都是偽裝。”

MZD靜靜的kao在藤椅上,莊繼華在抗大的講話在最短時間裏傳到他這裏,他當時就感到驚訝,無論從那個方麵來說,莊繼華這番話都是不合時宜的,可他隨即就想到,為什麽?莊繼華為什麽要這樣講。

邀請莊繼華到延安本來就充滿爭議,MZD再三思索後才下決心。對莊繼華的認識,MZD也是幾經反複,最初他也認為莊繼華是蔣介石的嫡係,可黃明誠從徐州拿到幾千條槍和一百萬資金後,MZD的看法開始轉變了,當然也沒有一下徹底轉變。但對他的關注卻提高了。接下來,雙方進行的情報合作,重慶談判,讓MZD認識到,這是個可以爭取的人。

在黨內,對莊繼華的態度也很激烈,周EN來是力主爭取的一方,而博古、康生、凱豐等人則是堅決反對的一方。雙方都能找出很多證據,來證明可以爭取或是不可以爭取。

“老總。”院子裏傳來警衛員的聲音。

“小鬼,主席在嗎?”

“請老總進來。”MZD衝窗外大聲說,然後依舊一言不發,大口大口的吸煙。

朱D走進MZD的書房,看到康生也在,便衝MZD笑笑,自己拉把椅子坐下,他這一進來,MZD才看到他身後的林彪和宣俠父。

林彪便是那個在抗大攔住準備衝上主席台的學員的人,他是今年才從蘇俄歸國,回來後,本想去山東根據地,可MZD卻把他留在延安,擔任中央黨校管理委員會成員,主持軍事教育,黨內地位還在抗大校長徐向前之上。

林彪和宣俠父各自拉了根凳子坐在一旁,MZD麵前縈繞著大團煙霧,他沒有問朱德他們的來意,朱德首先打破沉默:“主席。冀中的情況不好,岡村寧次集結了十萬日軍和五萬偽軍分三路圍攻冀中根據地,采取占領一地,治理一地,層層推進的策略,葉挺率部數次接戰,都未能打破日軍的攻勢,葉挺來電提出兩條,1、希望其他根據地配合;2、希望劉B承同誌率129師主力進入冀中。”

岡村寧次對冀中的進攻來得比較突然,他很清楚座位占領軍在當地很難隱藏兵力企圖,所以他采取了很多步驟隱藏他的企圖。首先他清剿了平漢和津浦兩大交通動脈周圍的八路軍遊擊隊,而後逐步將各種物資集中到交通要道附近。完成這一步後,他開始逐步停止在各地的軍事行動,借以麻痹華北八路軍新四軍。最後一步最關鍵,他沒有動用當地部隊,而是忽然從山東、冀東、平津地區調集大批部隊,利用華北的交通優勢,迅速在冀中等根據地周邊集結,隨後便發起了進攻,整個華北八路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林彪,你怎麽看?”MZD噴出口煙霧。在軍內有一股意見,認為在紅軍時期就能整師整師殲滅國民黨軍,而現在國民黨能整師團整師團殲滅日軍,說明日軍戰鬥力下降很利害,我軍裝備增強,完全可以與日軍麵對麵作戰。這種思想與洛川會議相悖,也與MZD的設想不同,在他看來,八路軍和新四軍還不具備與日軍進行大規模正麵作戰能力,所以應該避免正麵作戰,可對軍內的強烈呼籲,MZD還是退了一步,同意進行有條件的運動戰,依然堅決反對麵對麵的消耗戰。

林彪見MZD點了他的名,毫不猶豫的說:“讓129師增援冀中不可取,129師增援冀中路途遙遠,岡村寧次對此也有防備,師老兵疲不可取。”

“老總,彭D懷同誌有什麽打算。”MZD又問。

“老彭打算在察哈爾發動進攻,另外冀南根據地出擊外圍,牽製日軍,冀中內做好堅壁清野,部隊做好到外線作戰準備。”

朱D的語氣比較沉重,冀中已經有過數次爭奪,彭D懷的這樣部署說明對這次冀中反圍剿有些悲觀,正在作最壞準備。

“老彭的部署是正確的。”MZD最後說:“冀中很可能會陷落,冀中應該組織好民兵,發動群眾,地方黨組織要發揮核心作用。在將來一段時間裏,華北抗戰局麵會出現非常困難的局麵。”

說完之後,MZD將手上的煙頭摁滅,隨手又從煙盒中抽出一支點上:“老總,你與莊繼華接觸過,你對他怎麽看?”

“這個人看上去還很真誠,我還沒開口,他便主動提出向我們提供彈藥圖紙和工廠設備。”朱D把他與莊繼華在那天晚上的談話揀緊要的告訴了MZD。

“老毛,這莊繼華是來挑場子的吧。”隨著聲音,門外又進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他進來後看看滿屋的人,便笑道:“哦,你這這麽熱鬧,老總也在。”

MZD抬頭見是張W天便笑道:“看來莊文革的魅力挺大,一番言論便驚動了這麽人。”

“我看他這話不是說給我們聽的,是說給重慶那位老師聽的。”張W天從MZD麵前的煙盒中抽出根煙,看看左右沒有位置了,便坐到MZD的辦公桌上。

“這話隻對了一半,”MZD搖頭說:“我看他是對我們正在進行的整風運動有看法,想借此提醒我黨,不要重蹈肅反的覆轍。我聽說很多部門抓出的特務超過了一半,延安有國民黨特務,我相信這點。但絕對沒這麽多,康生,我再重申一遍,這次整風,一個不抓,一個不殺,重證據,輕口供,堅決禁止搞刑訊逼供;總書記,我建議由你來領頭,成立一個工作組。複查已經查出的所有特務案,一個一個重新複查。”

MZD越說臉色越嚴肅,整風中出現的情況他多少了解些,但他沒料到有些部門隻有兩三個人不是特務,其餘的人全部是特務,昨天從整風運動調來報告看後,他才了解到全部實情,這讓他冒出一身冷汗。

隨著MZD語氣的嚴厲,康生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整風運動出現的擴大化傾向是他有意放開,這幾年從國統區來的那些青年知識分子,帶來不少非馬列主義思想,在延安廣泛傳播,引起不少思想震動,比如前些日子出現的《野百合花》,這些思想應該在這次整風中,全部被統一到馬列主義思想中來。

“俠父同誌,你與你的這位同學交往斷斷續續有十年了,你談談他是個怎樣的人?”

這時,MZD的警衛員端來一張獨凳,張聞天過去接過來,朱D往旁邊挪了挪,騰出個空位,張W天就坐在他旁邊。

莊繼華做夢都沒想到他在抗大的一番話差點就讓中共政治局開會討論,可不是政治局嗎,現在MZD的窯洞中就有三個政治局成員和一個書記處書記。

在抗大演講的第二天,他參觀了中共在延安辦的一些工業,在莊繼華眼中,這些工業僅僅算是手工作坊,不僅生產規模很小,品種單調。隨後又參觀了邊區的農業生產,他發現在邊區,中共並沒有徹底消滅地主,隻是進行了減租減息,對商業的保護也很得力。

宮繡畫有些不納悶,抗大演講之後,邊區接待人員的態度雖然不失禮貌但卻冷淡了很多。莊繼華很想去的魯迅藝術學院卻一直沒下文,按道理,既然延安對莊繼華不滿,MZD便不會再見莊繼華了,如此便會安排莊繼華早日離開,卻偏偏又讓他參觀他們自辦的工廠。

莊繼華卻好像沒察覺什麽,他好像對延安的什麽都感興趣,沿途都在問陪同的官員,如何組織社會,邊區政府中黨與政府的關係,民眾奄是如何進行的,等等問題之多,讓陪同官員都感到意外。

“你認為延安的組織與重慶的組織究竟誰更好?”回到交際處後,宮繡畫按奈不住搶先開口問道。

“在目前這個階段難分優劣,”莊繼華思索著說:“延安的組織在很大程度上是黨在起作用,他的強弱撒於黨員黨支部的作用,如果黨員黨支部壞了,則整個體係崩潰,而且,黨管理著整個邊區的社會的各個層麵,各個角落,每個社會組織都置於黨的領導下,這可以極大提高行政效率,但這又帶來另一個問題,這實際實行的是人治,而非法製。我們在重慶實行的是法製,就算我控製宣傳輿論,也是通過法製的方式。現在中共領導層還很清明,所以這種方式暫時還看不出壞處,可事情是會起變化的。”

說到這裏,莊繼華不再說什麽了,他的壞處在幾十年後暴lou無遺,直到經曆一侈大災難後,中共才意識到法製的重要性,才在另一個偉人領導下進行法製建設。

宮繡畫等了會,沒見莊繼華繼續向下說,抬頭看他,卻見他麵有淒容,目光茫然,她略微想想,以為他又想起了蔣先雲,便輕輕歎口氣。

她提起水瓶輕輕搖搖,裏麵已經空了,便提起水瓶出門打水,抗大的演講後果在交際處的接待上已經顯lou,以前任何時候這個水瓶的水都是滿的。

剛出門,便看到宣俠父從門外進來,她也沒理會,提著水瓶向水房去了。

宣俠父被伍子牛攔住,伍子牛也察覺到延安方麵的變化,心中有些不舒服,剛要將宣俠父堵回去,莊繼華xian開門簾出來:“劍魂,這幾天到那去了,回來便不見蹤影了,進來坐。”

宣俠父沒有動步,也沒廢話,直截了當的說:“文革,毛主席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