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血火抗戰第八章詭道第三節重起五
羅文定困獸猶鬥,大澤卻心中卻直往下落,回到重光堂,河文把幾個人分開單獨關押。
這個間諜網沒有與軍統或中統上海站發生任何聯係,這幾年也抓獲了不少重慶特工,其中不乏高級特工,但從他們口中沒有得到任何有關這個間諜網的殊■絲馬跡,這說明重慶對這個間諜網非常重視,執行這項任務的都是精英。“河久君,接下來你打算怎麽作?”接替晴氣的重光堂機關長柴山中將聽完河久的報告後問道。
“先冷一下,另外我想聯係下朝-鮮駐屯軍特高課,把大澤的家族控製起來。”河久小五郎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他認為這些人中大澤是最容易被突破的。“這條線應該已經全部已經全部破獲,不會有其他人”柴山思索著說:“我懷疑睛氣君遇襲也與他們有關,把這些懸案槁清楚。”
“哈依。”想起晴氣遇襲事件,河久小五郎心中就充滿恥辱和憤怒,事後河久小五郎曾經指揮特工總部和重光堂特工展開瘋狂報複,在京滬杭地區連續破獲軍統和中統的數個間諜岡,李士群還與戴笠在租界展開特工戰,雙方死傷慘重,戴笠被迫通過杜月笙傳話求和。但所有查獲的線索中,沒有與晴氣遇襲有關的任何線索,大澤現在是最大嫌疑人。(前文有誤,郭藥師陣亡一節時的晴氣有誤。)
大澤被單獨關押了三天,他的心情很平靜,他知道自己已經完了,當年先生就曾說過,一個間諜身份暴露就意味著使命結束,現在他就剩下安靜的等待,等待那最後一槍。“咣當”鐵門被打開,看守進來讓他出去,開始了,大澤在心裏鬆口氣,他知道程序,現在就去審訊室。
他身上沒有任何刑具,慢慢走過長長的陰森的監區通道,以前他也走過,當時他就曾想過,有一天他可能會以另一種身份走過這條陰森的通道,這一天終於來了。
看守沒有帶他去審訊室,而是直接進了刑訊室,還沒跨進室內,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一個血糊糊的人成十字被吊在支架上,身上烙印和鞭痕密布,血順著他的身體流到地上,在地上凝固成一灘紅糊糊的稠狀物。
除了血腥,室內還有一股燒焦的糊味,兩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再加上雪亮的燈光,刑訊室內,顯得陰森恐怖。
“大澤君,還認識嗎?”河久小五郎平靜的走到那人身邊,伸手把那人的臉抬起來,這是一張已經有些扭曲的臉,大澤努力辨認下才認出,他的主人就是與自己合作了四年的羅文定。
短短三天,羅文定幾乎完全變形,大澤要不是與他合作了這麽久,肯定認不出他來了。河久的目光始終盯著大澤,大澤的每個表情都被他看在眼裏。“大澤君,或者我應該稱呼你,金誌鎬君”河久鬆開手,轉身麵對大澤:“我很好奇,你在帝國潛伏了多少年?”
大澤沒有開口,他憂傷而痛苦的看著羅文定,河久淡淡的說:“其實我們也知道,你們這條線是獨立的,與軍統和中統都沒有關係,他們都是為你服務。”
大澤知道這話什麽意思,在秘密世界中,就意味著這條線已經全部破獲,沒有必要再保留,大澤沒有答話,辯解現在已經沒有作用了。
“你的家族在朝鮮是貴族,龐大的家族,你父親,母親,連祖父都還健在,兄弟姐妹堂兄堂妹有幾十個,生活優渥,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反對帝國?”河文從桌上拿起一份資料,翻看著。
大澤心裏漸漸發冷,這不是什麽無意識的閑聊,這是威脅,極其卑鄙的威脅。大澤臉色變幻不定,好一會才平靜下來,河久的心卻有點發冷,大澤揚頭衝他笑笑:“你去過朝鮮嗎?看到過金達萊嗎?一 到春天,漫山遍野都是,我們朝鮮人喜愛金達萊,就如你們喜歡櫻花一樣,那是自由,三千裏江山,如畫江山,那是我們朝鮮人民的,絕不是你們日本人的。”
河久冷笑一聲:“這麽說你承認你就是那個家夥了?”“我 承認”大澤毫不猶豫的說:“我就是那個人,你們一直在找我,這一次你們成功了,我在這裏了。”“你很聰 明,你也知道我們的手段”河久滿意的點點頭,扭頭對兩個粗壯的打手說:“把他弄醒。”
一桶水潑在羅文定身上,好一會羅文定才清醒過來,河久走到他身邊:“羅先生,不用再說什麽了,大澤,不,金先生已經什麽都承認了,其實你也清楚,我-們既然抓了你,就說明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已經能確定你們的身份。不要再抵賴了,那就沒什麽意思了。”
羅文定艱難的睜開眼睛”他感到渾身上下都在疼,火辣辣的疼,看著大澤露出的關切目光,他艱難的扭動下嘀角,大澤上前兩步,打手立刻把他攔住。
“把他放下來。”大澤衝河久叫到,河久搖搖頭:“對你,我可以讓一步,但他不行,他腦袋裏還有我們需要的東西,除非他說出來,否則事情就沒有結束。”
大澤明白了,河久想從羅文定口中問出軍統或中統的聯係,甚至是電台,他知道有兩部電台在交替發報,現在被破壞一部,剩下那郜電台還是安全的,河久肯定想把那部也挖出耒。
羅文定看了眼河久,目光堅定而輕蔑,慢慢的臉上 浮現出一絲艱難的笑容:“他們都不知道,你想要的,全在我腦子裏,我可以告訴你,你已經沒機會了,三天過去了,他們已經撤退了。”“沒關係,隻要你在就計。”河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好好想想,我們待會再聆。”
說完後,河久離開了刑訊室,大澤轉身準備也準備離開,可臨轉身之際,卻看到羅文定的一絲日光,他走到門口,忽然迅速轉身,一拳將身後的那個看守打倒。室內的兩個粗壯打手,一 個背對著門口正在收拾桌子,另一個彎腰正在收拾地上的東西,他們剛聽到動靜,彎腰的還沒來得及站直,大澤就衝到麵前,凶狠的一腳踢在他頭上,他當時就倒在地上,收拾桌子的打手迅速後退,拉開距離。
大澤卻根本沒理會他,從火盆裏抓起一根鐵棒,衝到羅文定麵前,用盡全務力氣揮動鐵棒直奔羅文定的腦袋。
說得那麽多,其實從大澤出手到羅文定死亡,所有一切還不到一分鍾。大澤手拿沾滿腦漿的鐵棒,衝奔回來的河久笑了,慘笑。“現在絡們什麽也得不到了。”
河久憤怒之極,抬手就是一槍,鐵棒墜地,大澤捂著手臂,依舊冷笑不止。雖然製止了大澤自殺,可河久卻知道,大澤說得不錯,他很可能什麽也得不到了,羅文定是這個組織與外界聯係的唯一人選,想通過他挖出軍統或中統在上海的組織,隨著他的死,也全路落空。
兩個士兵衝過來凶狠的把大澤打倒在地,幾個人圍著他亂踢,大澤開始還放聲大笑,後來便漸漸的沒了聲音,河久胸口起伏不定,好一會才喝止他們,可大澤已經沒有了聲音,河久蹲下,伸手在大澤鼻孔上試探下,感到還有呼吸,連忙讓人送醫院。
刑訊室發生的 事很快傳到柴山的耳中,柴山把河久叫去狠狠的打了十幾個耳光,然後眼裏警告他,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他就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河久隨即對三個夥計進行審訊,果然不出他的預料,這三個夥計什麽都不知道,他們的任務就是提供掩護,唯一知道點情況的是那個領班,那個領班也堅不開口,最後被打死在刑訊室也沒吐一個字。
大澤傷好後,倒是很配合,問什麽就答什麽,他的任務就是獲得情報,然後把情報交給羅文定,至於後麵如何處理,他不知道。當然也交代了他是何時開始為中國服務的,當然作為交換,河久保證不動他在朝鮮的家族。“雖然不能繼續擴大戰果,但畢竟挖出了支那的一個重要間諜”柴山也無可奈何:“以後我們這裏倒是安全了。”
大澤斷線,在重慶引起巨大震動,重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蔣介石暴怒之餘,下令由王小山組建一個調查組,查出原因,所有要承擔責任的人都會受到嚴懲。
戴笠心裏揣揣不安,王天木叛變後,軍統就加強了紀律,大澤的情況上海區無人知道,軍統總部也隻有兩三個人知道;徐恩增同樣非常不安,中統的情況與軍統相似,但中統上海站站長知道羅文定,總部有三個人知道。
為了撇清自 己,戴笠和徐恩增同時下令調查,軍統中統上海站同時行動,戴笠啟動了隱蔑在汪精衛政府內的內線,通過七十六號查清了大澤間諜網被破獲的原因。
“小山兄,隻能說是上帝的意思,那個文彪已經被我們抓住了,這是他的口供。”戴笠把上海站派專人送回來的文彪口供交給王小山,惋惜之情溢於言表,正是由於大澤及時的情報,軍統上海站才能數次轉危為安,否則人員損失更大,失去這個保護傘,上海站的工作未來一段時間將會變得艱難。
王小山現在已經平靜下來,剛接到大澤斷線的消息時,他幾乎出離憤怒,但現在他已經平靜下來,特工這行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 生什麽。
“這個人處理 了嗎?”王小山很快看完文彪的口供,心中有八分相信,放在上海的兩部電台有一部還是安全的,報務員密碼員已經安全撤回來了,從他們的報告中,咖啡 店是突然被破壞,到時間羅文定沒有送去情報,於 是他們分別去咖啡店外探查,發現咖啡店已經被查封,他們便按照預定計劃和路線撤退了。“已經處理了。”戴笠說:“上海那麽複雜,不能留太久。”
王小山沒說什麽,他收起口供站起來告辭:“我會向委員長報告,這份口供我 帶走。
“好。小山兄。北平 那邊。。。”戴 笠 有 些猶豫。王 小山搖搖頭:“雨濃兄,狼眼更重要,沒有委員長的命令,我不敢交呀。”
戴笠連連點頭:“那是自然,不過當初我和文莘學長說好,狼眼是歸我們軍統的,要是委員長鬆口,可不能落到別人手中,小山兄到時候我就指望你幫忙了。”
“那是自然,我怎麽可能偏向陳立夫。”提起陳立夫,王小山一臉不屑。戴笠當然清楚,莊繼華明升暗降,其中有很大功勞就是陳立夫的,這引起莊係的一致憤怒,陳立夫一派成為莊係的公敵,王小明做出這樣的姿態是非常合理的。
回到黃山官邸,他便向唐縱報告調查結果,唐縱聽完之後,神色有些複雜,好半天才歎口氣:“這件事就這樣吧,世事難科,狼眼不能再出問題了,小山兄,狼眼回來了,對他的保護要重新設計。”
“明白。”王小山答道,可唐縱卻歎口氣,從抽屜裏拿出張委任狀:“小山兄,委員長命令,你艦在就調 離侍從室,到西南開發隊上任,擔任安全處處長。”
王小山心中一驚,他有些不疑惑的看著唐縱,後者一臉無奈,室內一下沉就下來,好半天唐縱才走到王小山身邊,拍拍他的肩頭問:“小山兄,你知道莊司令什麽時候從西安回來嗎?”
王小山苦笑下,他心裏清楚唐縱這是在暗示,他被調離是因為莊繼華,莊繼華一去西北就是幾個月,似乎忘記回來了。
“誰知道呢?”王小山搖 插頭,伸手拿起拿張委任狀:“和狼眼的聯係方式你是清楚的,我建議不要從軍統或中統中調人,這兩個組織太龐大,人員複雜,不怕十萬就怕萬一。
“這個你放心,現在的運行狀況很好,我不會輕 易做出變動。”唐縱既是安慰又是保證:“我估計莊司令就要回來了。委員長本來要見你,但現在恐怕不行了,五戰區出了大問題。”雙俗月 票支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