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懲罰
重燁拉著夜青,一句話都沒說過,踏著雲飛的將衣服刮的獵獵作響,實在是有點太快了,夜青被風吹的淚水嘩嘩往外流,胡亂抹了一把,夜青扯了扯重燁的袖子:“重燁啊,咱們飛慢點吧。”
重燁目不斜視,板著臉冷的要命,根本沒搭理夜青,她看他這樣,也不說話了,閉著眼任憑那風刮過去,刮的臉生疼。
重燁微微側目看她緊緊閉著眼低著頭,臉被風吹的微紅,額頭還有個青紅的大包,皺了一下眉,鬆開手攬著她的肩一把就將她帶進了懷裏,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將她的頭按在懷裏,兩手寬大的袖子便正好將她嚴嚴實實將風擋在外麵,她覺得暖和了許多,但她的包正好硌在重燁的胸膛上,疼啊……
很快就到了錦繡宮,夜青擦了一把眼淚,唉,不是被風吹出眼淚,就是疼的流眼淚,非要讓她流點眼淚才滿意是吧!
重燁帶著她一路穿過錦繡宮的回廊,門在重燁麵前一扇一扇打開,經過之後又一扇一扇重重關上,每次都是砰的一聲,嚇的夜青一抖,怎麽錦繡宮這座主殿這麽多門?!
最後一道門,是重燁的寢殿,門在她身後才一關上,重燁就猛然回過身將她抵在門上,“這世上隻有你一個人能讓我暴跳如雷心急如焚,我希望你能少用這個特權。”
重燁將夜青困在自己的影子裏,他的氣息沉重,像是怒氣還未平複,兩人離的很近,一切都很清晰,他的呼吸,他的臉,還有她的心跳。
“你暴跳如雷,心急如焚了?”這個樣子的重燁是有些可怕的,夜青心跳的快完全是由於害怕導致的,重燁畢竟是戰神,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她砍了?
“我表現的不夠明顯是嗎?”
他視線發冷,夜青一個激靈,完了完了,他不會真的要把她砍了吧!
夜青嚇的腿發軟,就要灘到地上了,重燁忽然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與自己貼近,另一隻手按在她的後腦,將她的唇送到了他的唇邊。毫不猶豫的吻了下去。
他強勢霸道的吻著,不給她一絲一毫逃離或是防禦的機會,沒有溫柔,沒有餘地,他視線迷離的看著她,將她整個人都融在了他黑潭一般的眼裏,不容她掙紮,更不容她輕易接受,他要看她由反抗一點點變為陷落,沉浸其中。
直到她暈頭轉向根本喘不過氣,想要推開他的時候,他那迷離的視線才終於有了焦距,最後他在她唇邊用力咬了一口,有一絲血腥滲了出來,他用力吮吸了幾下,才將她放開。
“這次應該表現的很明顯了。”重燁還摟著她的腰,和她緊緊貼著。
夜青憋的臉通紅,思緒還有些不清晰,瞪著眼喘了半天才緩過來,“你咬我幹什麽!”
重燁一揚眉,“我以為你會先問我吻你幹什麽。”
夜青語塞,她的確是應該先問為什麽被親,怎麽會先注意她被咬呢?
夜青抹了一把被咬破的唇,沒有血,明明咬破了啊?
“我止過血了。”
她抬頭看著他,正看見他看似不經意的抹掉了唇角的血絲,臉頓時又紅了起來:“你!你個無賴!我一被你抓回來你就借機親我!”
“那你認為我應當如何懲罰你?”
夜青再一次語塞,這原來是懲罰啊……
“下一次,你要是再偷跑,就不止這麽簡單了,我向來說到做到。”重燁終於放開了她,脫去了外袍搭在一邊,繞過屏風,走進內殿,坐在案後,翻起了一本經書。
她嘴唇被咬的很痛,腫的老高,輕輕一碰疼的“嘶……”了一聲,他放下書,對她道“過來。”是命令的口吻,夜青不情不願慢騰騰挪了過去,站在案前。重燁重複了一遍,”過來。“夜青才終於挪到了他旁邊,他起身,夜青嚇的往後一縮,他反而笑了:“方才都不怕,這會兒怕什麽?”
夜青心虛的站直,看著重燁向自己伸出手,掌心貼在了她額頭上,涼涼的很舒服,而後他又用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嘴唇,也是涼涼的,感覺不怎麽疼了。
“好了。”重燁鬆開手,坐下重新開始看書。
夜青試探著問:“那下次你打算怎麽懲罰我?”
“所以你是欣然接受了前麵兩次的懲罰,而且十分期待下一次了是麽?”他垂眸讀著經書,沒有了方才的冷峻,一手執書一手翻頁,十指修長,輪廓柔和。
“誰欣然接受了,我就是好奇問問,既然你不說,那我就不問了。”夜青轉身往外走,還沒開門,就聽見重燁特意提高了些聲音道:“下一次……”
她手停在門邊,等著重燁的下文。
“下一次,我也很期待。”
嘁!夜青開門走了,重燁將書合上,放在了一邊,看著夜青離開的門口,久久不能回神。
夜青走著走著,就想起方才重燁親她的畫麵,心裏的感覺很奇怪,說不上是討厭還是喜歡,總是有種又欣喜又悲傷的感覺。
“夜青?”
夜青回過頭,原來是寒琢他們回來了,她剛要上前說話,寧錦就從後麵走上前來,麵無表情的掃了夜青一眼,扯著寒琢就走,不讓寒琢靠近夜青。
“寒琢,走,給你療傷去。”
夜青追了幾步拉住了寒琢:“你受傷了?”
“沒什麽大礙,已經痊愈了。”寒琢笑了笑,“不用擔心。”
“沒什麽大礙?不知道是為了救誰,半條命都快沒了,我用了那麽多靈氣都沒治好,某人竟然還不知道呢!看來是一點也不管別人死活啊!”
寧錦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詰難夜青,寒琢將寧錦擋在身後,不讓她再多話,寧錦偏不,撥開寒琢,瞪著夜青:“竟然真的有人如此恬不知恥的做替代品,還迷惑了這麽多人,連寒琢都心甘情願幫著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夜青沒有理會寧錦,隻是擔心的拉著寒琢:“你怎麽會受傷呢,是不是那天晚上我被抓走之後你也被襲擊了?你身上的陰氣都快散盡了,今晚正是月圓,不然我跟你去采些陰氣吧。”
寧錦一把將寒琢扯到身後:“不勞你費心,要是你再碰上什麽倒黴事害了自己就罷了,再害了我們家寒琢,我這個當小姨的,該怎麽跟她娘交代!”
“小姨?”夜青看向寒琢:“你不是無親無故嗎?”
“他有個養母,正好是寧錦的姐姐,所以有些人就厚顏無恥的自稱小姨。”非天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擺弄著手上的小瓷瓶,一抬眼看見夜青額頭上的包不見了,神色有些奇怪,將瓷瓶揣進了懷裏,
“我不是他養子!”寒琢義正詞嚴的糾正,但是貌似沒什麽效果,夜青在旁邊小聲嘀咕:“哦……原來寒琢是有親戚的啊……”寒琢更是暴跳如雷:“都說了不是母子的關係!”
“是不是母子我都是你小姨,走,跟小姨去療傷!”寧錦拉著寒琢走了,寒琢好像還有什麽話要對夜青說,奈何寧錦死不鬆手,終於還是被拉走了。
非天慢慢踱步到夜青旁邊,掃了她一眼,“呦,你夫君真是見不得你受一點傷啊。”
“啊?”夜青第一反應竟然是摸了摸嘴唇,“沒有啊……”
“你全身上下隻有額頭先前有個包,勉勉強強算是個小傷,你摸嘴幹什麽?難不成嘴也受傷了?”非天俯身狐疑的盯著夜青。
夜青迅速把手放到額頭上:“沒,沒有啊……”很心虛……
非天笑了她幾句,便優哉遊哉的走了。
“修羅王大人!您要的冰塊準備好了……咦?修羅王大人呢?”妙妙端著一碟用帕子包著的冰塊,還呼呼往外冒著白氣,她怕冰塊化了趕緊跑了過來,可非天已經走遠了,她便高聲喊了一句:“非天大人!您的冰塊!”
“給我做一碗冰鎮酸梅湯。”非天遠遠擺了擺手。
妙妙歪了歪頭:“方才不是說要用嗎,還以為要用來冰敷呢特意用帕子包起來了,原來是要喝酸梅湯啊。”
重燁正靠在榻上歇息,涼山在門外輕聲詢問:“尊神?”
“什麽事?”
“方圓百裏的野獸都圍捕起來了,篩查之後有魂獸近千頭,還有個凡人,已經帶來在殿外候著了。”
夜青聽說在外麵救了個凡人,一下子想起來蘇墨,便趕緊去看,跑到正殿的時候見所有人都在,而那凡人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骨瘦如柴的樣子跟蘇墨沒什麽兩樣,夜青仔細去看這人的臉,看清時發現原來不是蘇墨,那人卻發了瘋似的往後縮,驚恐的瞪著夜青,嘴裏還喊著:“妖怪!妖怪!!”
夜青神色黯然,默默站到了一邊,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正常的凡人,可真的被人稱作妖怪時心裏卻還是忍不住難過。
涼山封住了這人的嘴,對重燁道:“這凡人脖子上有個傷口是致命傷,而且此人內髒不知被什麽東西劃成了血水,若是一般的凡人,恐怕早就身亡了。發現他的時候身旁還有一張巨大的狼皮。”
狼皮……夜青看了非天一眼,莫非他跟蘇墨一樣?非天點了點頭。
夜青看著涼山拎過來的狼皮,頓時想起來那晚她被襲擊時,貌似就是一隻狼,她又看了寒琢一眼,是這個披著狼皮的人襲擊了我?寒琢也點了點頭。
那他是怎麽受的傷?
非天和寒琢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把他跟其他魂獸關在一起。”
“是。”
直到被帶走,那人還用那種驚恐驚駭的目光看著夜青,叫她心裏十分不舒服,便去外麵透透氣,躺在草地上,夜青長長的歎了口氣。
至今為止,她什麽都沒查出來,對於整件事情毫無頭緒,謎團反而越來越多。重燁刻意從中阻攔,非天一點也不靠譜,寒琢也始終隱瞞著她,偏偏此時又殺出個寧錦來添亂,到底還能不能把事情查清,到底怎麽才能在這一個又一個的謎團中理出頭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