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放棄重燁

“娘!!!!”

整個陰司,都回**著這一聲清晰的呼喚,寒錦心中一緊,不敢相信。

“娘!!!”

阿恒又喚了一聲,小手伸著,小嘴扁著,等著寒錦轉身。

寒錦的淚水更止不住了,阿恒這樣,讓她這個為娘的該怎麽離開!

寧錦上前拉住寒錦的手:“阿姊,不管姐夫先前到底做錯了什麽,你看在阿恒的份上,再原諒他一次吧!我以我的神格發誓姐夫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寒琢上前,不冷不熱看了寧錦一眼,對寒錦道:“寒錦,當斷則斷,若是你心意已決,還是趕緊走吧,阿恒跟著重燁不會受委屈的。”

“寒琢!閉上你的臭嘴!”

寧錦狠狠推了寒琢一下,換做平時,寒琢和寧錦就扭打在一起了,可此刻,寒琢沒有心思和寧錦鬧,他淡淡掃了寧錦一眼,有著不同尋常的成熟,他拉住寒錦的手:“有些事情,你接受不了,就不要勉強自己,既然你接受不了重燁,就走吧。”

寒錦流著淚,默默點了點頭。舉步走了出去。

寧錦要跟上,卻被寒琢攔住:“你不是站在寒錦這邊,你是重燁的尖細,我們不需要你了,你留在這裏繼續當你的小姨子吧。”

寧錦委屈的紅了眼眶:“我不是奸細...你憑什麽不讓我跟著阿姊!”

“你把寒錦出賣了,你根本看不見寒錦的心,她不想喜歡重燁你騙要勉強她,枉費她細心照顧你這幾年,權當養了一條白眼狼!”

“不是這樣的,寒琢你聽我說,你們別丟下我!別丟下我!”寧錦死死拽著寒琢的袖子,怎麽都不肯放開,哇哇哭了起來。

阿恒見寒錦走了,也跟著大哭起來,可這一次寒錦不會轉身了,隻淡淡道了一聲:“寒琢,小寧,走。”

寧錦見寒錦沒有不要她,趕緊抹了一把鼻涕起身追上,還不忘對著寒琢做了個鬼臉。

寒琢白了她一眼,趕緊跟上寒錦,拉住她的左手,寧錦也追上去,拉住她的右手,走出明華殿時,寧錦還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

抬眼看著寒錦,見她的淚根本止不住,心裏也十分難過。

重燁抱著阿恒,看著寒錦轉身離去的決然背影,心中的希望一點點沉了下去,若是寒錦不想愛他了,那他做冥王,挽留孩子,還有什麽意思?

不再多想,他抬腳便追了出去,卻還沒踏出殿門時一聲轟然巨響從天而降。

腳下的白玉階都跟著震了震。

重燁哄著懷裏的阿恒,抬眼去看,卻見漫天的火球不知從何處飛馳而來,直奔明華殿,或者說,直奔重燁而來。

重燁皺眉,他才剛做了冥王不久,竟然就有人敢上門挑釁,難道看他重燁好惹麽!

猛一揚起袖擺,便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結界,將火球擋在了明華殿外,一個一個的火球砸在結界上又砰的一聲巨響炸開,炸出了漫天的火光。

阿恒在重燁懷裏安穩的很,一點也不害怕,放才放聲大哭的小嘴這時候因為被火光吸引,驚訝的圈成了哦的形狀,仰頭望著這漂亮的火,興奮的直拍小手。

寒錦此時已經走到了忘川河邊,等著擺渡人的船。

明華殿雖然是從忘川下來一條路走到底便能看見的,但是這條路很長,長到寒錦站在忘川邊上,根本聽不見明華殿那邊的聲音,最多隻能看見一閃一閃的火光,但陰司本就與地獄相連,有火光也不足為奇。

所以寧錦看見明華殿那邊又一閃一閃的光亮時,就沒在意,也沒告訴寒錦。

寒錦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流,一轉頭,看見了三生石,諷刺了笑了一聲,什麽三生情緣,都是狗屁!

她這一生的情路就足夠坎坷了,還三生三世,簡直可悲!

她把感情當真,誰又把她當真!

船來了,寒錦擦了一把眼淚準備上船。

“阿錦!”

寒錦根本不想回頭,不管是誰叫她,此刻的她都不想理。

寒琢卻拉了拉寒錦:“阿錦,這個人你認識麽?”

寒錦便回頭看去,微微有些驚訝,竟然是狄獴。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來接你去魔界。”

“接我?你有什麽資格?”

“我當然有資格,我依然是你的未婚夫,我們的婚約還在!”

狄獴撩開袖子,手腕上一個紅色的印記,那是魔族特有的印記,代表婚約,年輕的魔族的傳統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狄獴從未想過和別人在一起,隻等著她和重燁破裂,他好回來重新奪回寒錦。

寒錦笑了一聲,撩開自己的袖子,手腕處赫然是個傷疤。

“阿錦你...”

“我把婚約毀了,所以這裏留了個疤。”

“你是什麽時候...”

“在我看見你將我父親的頭割下來的當天晚上。”

寒錦如今提起父親的死,已經不再難過的痛不欲生,隻有對狄獴深深的恨意。

她嘴角扯著冷笑:“你想接我會魔界,好啊,你將我父親的命還來,或者,用你自己的命相抵,我便會回去。”

“阿錦,不管你試探我多少次,我都會照做,既然你想看我死,那我便死!”

狄獴伸出自己寬大的手掌,運足了法力,狠狠向自己的腦門拍去。

寒錦冷冷看著,根本沒有製止的打算。

這一掌若是拍下去,狄獴不死都難,她不信,像狄獴這般貪生怕送心狠手辣之徒會為了一個女人自殺。

先前她抱了一絲憐憫之心,想給他個台階下,實際她彈出去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打傷狄獴的手腕,他也不過是借著寒錦給的台階,順勢將刀扔了罷了。

這一次,她倒要看看狄獴怎麽收場!

狄獴一臉的嚴肅,那慷慨的樣子仿佛真的會自己拍死自己一般。

寧錦嚇得直捂眼睛,寒琢更是皺眉。

卻見狄獴的手在接近腦門的時候迅速瞄了一眼,見她根本無意阻攔,手上的力道瞬間小了許多,然後一掌拍上了自己的額頭,他還象征性的噴了一口鮮血,踉蹌著跪倒在地。

額頭上流下了鮮血,剛好是狄獴想要的效果,他撐著身子看著寒錦:“阿錦,你這回肯信我了吧?”

“你又沒死,我信什麽?”

寒錦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一清二楚,根本不屑再跟他說話。

誰料她剛踏上船,手腕一緊便被人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