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仁善的小村醫

山裏的夜總是特別的寒冷,被一陣劇痛帶入一片黑暗中的韓安康,突然感覺身上傳來絲絲涼意。被這絲涼意凍醒的韓安康,看著滿天的星光還有吹過身體的山風。

內心非常困惑的道:“我不是失足跌入崖底重傷昏過去了嗎?怎麽現在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反倒還覺得有點冷呢?”

等到終於想起自己因為采參,跌落崖下並且還昏過去時,明顯感覺過身體傳來多處劇痛的韓安康,才掙紮著從身下的石頭上坐起。翻出口袋裏的打火機,從崖下找來一些枯枝樹葉點燃一堆篝火。

在火光的照耀下,韓安康才發現自己進山穿的迷彩服,已經變成血染的紅色。那血液幹涸黏稠在身體上的感覺,明顯證明韓安康昏過去時確實受了重創。可現在韓安康感受了一下,身體並沒有什麽不適。相反他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健康上許多。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難理解自己昏過去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韓安康也沒有糾結,想起差點丟命采到的人參,正散落在他跌落的石頭堆中。趕忙將這些野參拾起的韓安康,望著有兩株野參上還粘染了紅色的血漬,證明他當時落下受了重傷是真真確確發生過的事。

看了一下手腕上手表鏡片都被摔破了,但這已經佩戴多年的機械表,還頑強的在繼續工作著。看著時針指向十點,韓安康就知道今晚估計沒辦法下山了。夜晚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山裏行走,無疑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韓安康,又怎麽可能再冒風險下山呢!

打定主意在山裏過上一夜的韓安康,很快在崖底找了一處背風幹燥的地方,將剛才點燃的篝火轉移到休息的地盤上。感受著火光傳來的熱量,放好藥簍的韓安康也覺得往常這個時候,一般都上床休息的他,此刻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趁著睡不著,韓安康仔細檢查了一下手腳跟身體,發現確實沒有什麽損傷。反倒令他非常驚訝的是,小時候腿上被玻璃劃破留下的一條長傷疤,此刻也消失的幹幹淨淨。

如果不是覺得自己頭腦清醒,身上的零部件跟口袋的東西,都證明之具身體確實是他的。韓安康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跟網絡小說中的主角那樣借屍還魂了!

直到韓安康發現脖子上的紅繩似乎輕了許多,拉出打小佩戴的血色玉佛卻沒看見時,韓安康就顯得有些慌張。盡管他對親生父母的消息不抱什麽期望,但這玉佛可是唯一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要是丟了他也會覺得身上少了什麽。

以為有可能剛才摔至崖下跌落掉玉佛的韓安康,做了個簡易的火把在那一灘血漬的地方仔細尋找了一遍,連旁邊的石頭縫都扣了一遍,卻連個玉佛的碎片都沒看見。

若有所失的韓安康,突然想起他在大學求學時,特意找專家鑒定過玉佛。對於這枚親生父母唯一留給他的玉佛,專家卻辨別不出年代跟材質。因此韓安康就覺得這玉佛應該有不為人知的奧秘,而今天墜崖啥傷都沒有,搞不好跟玉佛消失有直接的關係。

就在韓安康搜尋不到玉佛,隻能將一根空****的紅繩繼續掛著,算是尋求一個心靈的慰藉。坐在篝火前苦思玉佛消失,會不會跟他這次墜崖卻啥傷沒得有沒有關係時,也許是失血過多的韓安康慢慢靠在藥簍上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韓安康再次被涼意凍醒時,望著身前已經熄滅的篝火和天色大亮的山穀,韓安康才發現自己竟然這樣靠著藥簍睡了一夜。看到手表上顯示,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多時,韓安康才趕緊背上藥簍踏上了回村的山路。

在下山的路上,韓安康突然發現他的腦海中,多了許多關於山中藥材的知識。可他能夠很確認的一件事就是,這些平時都被他看成雜草的中藥材,此刻卻在腦海中能分析出,這種從未聽過的藥材搭配起來,能治療那些疾病。這讓韓安康一邊采藥時,一邊懷疑這腦子還是不是自已的!

隨著藥簍被無數以前不采挖的藥材堆滿後,韓安康才結束采挖的工作,繼續加快腳步的往山上趕路。不過,沿途看到很多平時當成雜草的植物,在他腦海中都會顯示,這雜草其實也是一味可以入藥的中藥材。

這讓韓安康懷疑,自己摔了一次是不是把腦子摔壞了。怎麽腦中會出現這麽多莫名其妙的藥材知識,以及在他看來似乎有效的中藥方劑呢?

帶著百思不解的困惑,韓安康終於在午飯前回到了村裏,當碰到一個剛好收工回家吃飯的村民,一臉擔心的衝過來道:“小安,你怎麽了?怎麽身上這麽多血?是不是采藥受傷了?要不要緊?”

望著這位老人關切的眼神,韓安康微笑的道:“六叔,沒事,這血是昨天不小心掉到別人沒填埋的陷坑裏,被裏麵留下的殘血給粘上的。看那陷坑裏流那麽血,估計最近又有人在山裏捕到什麽大家夥了。

要不然,那坑裏也不會留那麽多血,好在坑裏紮人的東西取走了。不然,這次我真的就九死一生了。讓你擔心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沒事!”

因為地處大山深處,這附近有些獵人還喜歡采取挖陷阱的方式捕獵,一不小心掉進這些獵人設下的陷阱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沒辦法向別人解釋這一身血跡怎麽來的韓安康,隻能用這個相對容易讓人相信的謊言,打消這個關心他健康情況的老人擔心。

六叔聽到韓安康這樣解釋,才稍稍放心了下來,不過嘴裏還埋怨道:“小安,以後上山還是要小心點,這次你運氣好碰到撥除了陷阱的陷坑。要是陷坑裏的陷阱沒解除,你小子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過那些放坑的人也該死,怎麽好端端的又挖起這種容易傷人的陷坑呢!難道他們不怕傷到人吃官司嗎!真是一幫要錢不要命的家夥!”

做為時常會去山裏砍柴的村民而言,除了山裏的毒蛇野獸,最怕的無疑就是這些獵人設下的陷阱。前幾年就有人,因為掉到這種鋪設了尖竹跟刺根的陷阱而重傷身亡,導致設這個陷阱的獵人也被鎮上的公安給抓了起來。

後來還是獵人家私下賠了好大一筆錢,最終這件事情才算了結。也正是因為挖陷坑容易傷人,在山裏已經很久沒人敢挖了。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解釋這一身血跡的來曆,韓安康也不至於編造這樣一個謊言。

靠著這個編造的謊言,韓安康總算堵住了老人的關心,走回建在村頭的自家院子。等他來到院門口,就看見院子裏已經有不少生病不舒服的村民,正坐在院子的條石上等待。看到他回來,這些經常到這看病的村民,都紛紛起身詢問韓安康這身上的血是怎麽回事。

又費了一番嘴舌,打消了這些村民的擔憂之後,韓安康讓這些病人暫時先在院裏休息一下。等他換身衣服之後,就給他們看病。對此,來看病的村民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

將藥簍放進後院製藥的房間後,韓安康很快來到臥室將一身幹涸血跡的迷彩服脫下,換上了代表醫生的白大褂。知道這些看病的村民,時間都不是很充欲,韓安康很快將一早過來看的村民,領到建在以前他爺爺看病的房間,也就是他在村裏的醫務室中。

如果不是房間裏擺滿了藥材跟一些藥品,或許誰都不會想象,在鄉下看病的條件竟然如此簡漏。盡管如此,但長年居住於附近的村民,隻要不是什麽太大的毛病,都願意來韓安康家開點藥或者紮幾針掛點滴緩解病疼,而不願去鎮上條件相對好些的衛生院治療。

因為相比韓安康這裏收費便宜,衛生院的收費無疑更貴。對於一年幸苦下來,從地裏刨食本就賺不到幾個錢的農民而言,自然願意選擇到韓家來看病了。

當第一個本村的老風濕病患者吳三山,一臉苦笑的坐到韓安康麵前道:“小安啊!我這老毛病又犯了,你看是不是給我再針兩下。老是這樣麻煩你,實在不好意思啊!”

風濕病難治愈是公認的事實,以至於這個年輕時落下病根的吳三山,直到孫子都出世了,這風濕也一直沒治好過。這些年,一犯病想到的就是來韓家紮幾針,以前是韓安康的爺爺替他紮針,現在則換成了韓安康。對於這位同村的人,爺孫倆紮針推拿都是不收費的。

以至於他每次來看病時,都覺得不好意思。吳三山曾經也去鎮衛生院看過,結果看到醫生一下開出上百塊的藥錢,嚇的他立馬藥也不拿就重回村子,繼續找韓家爺孫倆紮針推拿。這年頭,百姓看病最怕的就是花錢如流水,有免費的不看誰又會去看花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