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解手問題(求月票)
清晨的曙光透過窗棱射了進來,毫無阻礙,隻因窗上無紙。
“好些了嗎?”伴隨著溫暖的陽光,是蘇漣漪輕柔的嗓音。
雲飛峋眼還未睜開,嘴已經笑開了,屋頂漏雨、牆麵漏風,卻無法抵消愜意暖香。“睡美人是要吻醒的,你親我一下,我就醒了。”略顯低沉的悅耳男聲靜靜道,透著一股子認真。
蘇漣漪隻覺得渾身一僵,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後悔給雲飛峋講安徒生童話。實在是因為,雲飛峋在**躺了一個多月,而蘇漣漪為了在這缺醫少藥的環境減少飛峋的痛苦,隻能盡量多說話讓其分散注意力。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漣漪已經將現代中國給他講了個底朝天,如今雲飛峋都能偶爾蹦出個“愛拉勿油”了。
在苦無話題的情況下,偶然的情況,她窮極無聊地講起了童話,沒想到雲飛峋竟聽了起來。而這《睡美人》便是在哪個時期被雲飛峋所知道的。
漣漪無奈,“別鬧,快把粥喝了。”親?親什麽親?別說白天不敢,就是晚上也不敢!那窗戶連窗棱紙都沒有,更別提窗簾。誰知道黑燈瞎火時窗外會不會有什麽偷窺狂之類的?
雲飛峋濃眉一挑,依舊不睜眼,“不親,美人就不醒。”語調中有了戲謔。
蘇漣漪見他那無賴相,心底冷哼了下,老虎不發威還當老娘是病貓?
“徐大爺、徐大娘,讓你們二老見笑了,實在是……難為情啊。”蘇漣漪的聲音透著無奈。
什麽,有人在!?雲飛峋驚得一身冷汗,睜開眼便向蘇漣漪的方向看去,見其身後空無一人,總算是鬆了口氣,“蘇漣漪,難道你忘了狼來了的故事?”
漣漪翻白眼,“一會睡美人一會狼來了,難道你要當故事大王?都說別鬧了,快把粥喝了,一會我檢查下你脊椎的恢複情況,如果恢複了就趕緊起來幹活,天天賴在**裝病,難道讓我養你不成?”
雲飛峋的臉皮十分神奇,在隻有蘇漣漪在時,其厚度堪比城牆,但若有外人在,臉皮自動薄如蟬翼。
而此時,飛峋見隻有蘇漣漪在,便大大方方厚顏無恥起來,“我救了你,你報答我,有什麽不對?別用那種惡狠狠的眼神看我,謀殺親夫可不好。”一邊說著,一邊一口一口喝起由漣漪喂來的粥。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雲飛峋一直平躺在**,床是蘇漣漪花錢找人訂做模仿現代的護理床,至於錢,是將她身上首飾換來的。隻不過明明值數百兩銀子的耳環,最終隻換了十幾兩銀子,並非被坑,而是蘇漣漪怕被有心人發現耳環的出處,順藤摸瓜找到他們。
至於處理的方法也簡單得很——找一塊平地,將兩隻耳環放在一起,再尋一塊堅硬的大石,一股腦地狠狠砸下去,沒一會便將鏤空雕琢的耳環砸成了一團金塊,再隨意用火燒燒,就算大功告成。此時別說是有心之人,便是當時雕琢此耳環的工匠也是認不出的。
用耳環換來的銀子買了木料,尋了木匠,加班加點,不到一天的時間便趕工而出。
也許對待其他病人這護理床不重要,但雲飛峋這種全身骨折的傷員最是需要護理床。在沒有x光鋼板固定手術的前提下,恢複骨傷不難,但完美的恢複骨傷很難,隻要照顧不當,很容易發生骨骼碎裂處錯位,非但會對未來行動有所影響,更會引起關節炎等並發症。
有了護理床,除了可自由調節床板角度,還解決了解手問題。
不大一會,粥喂完了,漣漪放下了碗,習慣性道,“若想解手,不許憋著,否則引發了腎病或者尿毒症,在這個沒有透析不能移植手術的時代,你隻能等死,懂嗎?”
其他事雲飛峋都可以厚著臉皮過去,但一想到這件事,一張俊臉已經通紅起來。
漣漪看了一眼雲飛峋的紅臉,皺眉,“想拉屎?”
掙紮許久,雲飛峋終於歎了口氣,放棄了掙紮,“不,想小解。”
“哦,這才對。”蘇漣漪不以為然。
一分鍾過去了……
五分鍾過去了……
十五分鍾過去了……
蘇漣漪麵色一白,扔下空碗直接掀開被子。
“喂,你要做什麽!?”雲飛峋的一張臉猶如被人煮了的螃蟹,那叫一個紅。
蘇漣漪一臉嚴肅,絲毫沒有取笑他的樣子,“從你說要小解到現在已經一盞茶的時間,還沒解出來,難道是因長時間未運動肌肉萎縮造成括約肌失控?不過,即便是括約肌失控也應是失禁而不是解不出……”
“出去!”雲飛峋一聲咆哮,將本就簡陋得不能再簡陋得小木屋震得三動。
隻覺得等那屋頂晃動兩下,而後嘩啦一下,掉了一些灰塵到蘇漣漪的頭上。
漣漪抬眼看向自己的頭頂,也明白過來為何一盞茶的時間雲飛峋還沒尿出來,原來是害羞。她歎了口氣,很認真地道,“飛峋,此時此刻你不應該將我看成是你的妻子,我是名醫生,你不……”
“出去……”雲飛峋的兩個字自牙縫中擠出,隻有兩個字,卻殺氣騰騰,即便是在這沒有什麽內力武功的時空,蘇漣漪仍舊能感覺到後背冷颼颼的一片。
蘇漣漪這就怕了?當然不!抱著一半醫者父母心另一半捉弄雲飛峋的心思,漣漪就拉了個小凳坐在一旁,笑嗬嗬等著雲飛峋憋到不能憋為止。
雲飛峋笑了,那笑聲從小到大,從冷笑變大笑。
“你笑什麽?”雖然這麽問著,但漣漪已經開始打了退堂鼓。
飛峋挑眉,“蘇漣漪,別著急,等本大爺身體康複之後,就把你綁在這**半年,天天瞧著你解手,我——說!到!做!到!”
蘇漣漪嗬嗬笑了下,而後轉身就跑,比兔子還敏捷。
見屋子裏沒人了,雲飛峋這才鬆了口氣,終於可以安安心心解個手了。
屋子外,蘇漣漪半趴在地上,想著剛剛雲飛峋滿臉滿眼通紅的樣子,捶地大笑,笑得喘不過氣來,也許這就是她所向往無憂無慮的世外桃源的生活吧。曬著太陽,隱約能聽見江中水流聲,抬起頭看向蔚藍的天際,天上飛的不是蒼鷹也不是麻雀,而是一隻隻水鳥。
歎了口氣,如果沒有那麽多風波,而是兩人主動歸隱該多好?那樣是不是便可以帶著孩子一起,一家三口團聚了?這一個月的時間,她總是想起那可憐的小女娃,在懷孕期間便險些流產,而後隨著她東北西跑更是被擄,那孩子能順利出生,又能冒著危險順利抵達元帥府,真是奇跡!
她蘇漣漪活了兩世,自認為不愧對天地,但如今卻愧對一人,那便是自己的女兒。
遠處,一名老嫗手挎著籃子,身著淺灰色粗布衣褲,笑眯眯地上前,“小漣閨女,在曬太陽呢?”
漣漪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徐大娘,您來了?您稍等,我為您拿隻小凳出來。”說著,便趕忙回屋子取凳子。
不是她不會待客,實在是雲飛峋吃喝拉撒都在室內解決,不方便招待外人。
徐大娘是個心慈麵善的好人,更是蘇漣漪和雲飛峋兩人的救命恩人,對兩人的情況也都了解,她笑嗬嗬地等在門外。蘇漣漪取了兩隻小凳子,擺在門外的平台上,“徐大娘這邊坐,我專門做了一些糕點,本想給大娘和大爺送去,既然大娘來了,我倒可以偷懶不送了。”
徐大娘笑得合不攏嘴,“小漣閨女真是個心靈手巧的,每天變花樣的做菜做糕,大虎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氣。”說著,便坐在了小凳上。
漣漪搬來了小桌,將散發著香味的點心端上來,又沏了些奶茶,“徐大娘,這個不是普通的茶,裏麵加些牛奶和糖,咱們住在江邊不比內地,江邊風大空氣濕冷,加之我們本就是女子體屬陰,若隻飲茶,怕是身體寒氣不下終造成血虛血瘀,於是我便做了奶茶,隻是不知徐大娘能不能喝得習慣。”
久住水畔之人確實不能久飲綠茶,但可以喝一些紅茶或烏龍茶這種發酵類、半發酵類茶品,可惜,這種茶品在古代可以說是昂貴至極,隻有綠茶最便宜。而蘇漣漪和雲飛峋的病情都不適合喝綠茶,於是蘇漣漪幹脆做了奶茶。
徐大娘笑笑,結果被子,嚐了一口,忍不住皺起眉。
漣漪輕笑,“是不是喝不慣?那稍等下,我為大娘去沏茶。”
“別……”徐大娘一把抓住蘇漣漪的手,“好孩子,坐下休息吧,大虎久臥病床,你這忙裏忙外的累壞了,小臉兒都吹黑了。”
蘇漣漪笑道,“黑一些健康,其實我一直喜歡健康的麥芽膚色呢,黃種人皮膚太白不是好事,更容易曬傷。”
徐大娘一愣,“黃種人?”
漣漪笑笑,“是啊,這是我在一本書上看的,我們這些人都屬於黃種人。”
徐大娘忍不住讚歎有加,“漣漪閨女還識字,真是太難得了,這整個漁村,怕是都沒有幾個識字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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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把辛酸淚啊。本來我是不打算寫番外的,也不擅長寫番外,如今寫了番外都是一個人逼的,就是wang311王這個妹子。她屢次三番要看更新,第一次留言的時候,我回複了,她應該是沒瞧見。第二次留言,我特意發了公告,強調不寫番外了。然後今天又見到她的留言,我也是醉了!這妹子咋就不看回複不看公告呢!?
好吧,我寫!我寫還不行!?
說實話,我不太會寫家長裏短的番外,為了滿足讀者們,我盡量去寫,如果寫的不好,大家別怪。
哎……我都更番外了,大家就算安慰安慰我,給我投幾張月票吧。哭。
番外應該是一兩天更新一回,字數應該是三千到五千字,不敢和大家打包票,我隻能說,我會盡全力寫的。祝大家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