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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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夫婦已經離開,蘇漣漪則是命村中屠夫和廚子取來各種刀具。
她很想念自己從前那一整套刀具,此時尋之不到也隻能就此取材,好在為屠宰剔骨方便,屠夫和廚子都有不少刀具樣式,更是為了蘇漣漪使用方便,用了磨刀石沾水,嘩嘩嘩嘩磨得歡實。
整個村子的人都聞訊趕來,但也都隻敢圍在院子外張望,真正敢走進來和能被允許走進來的,除了村長外,便隻有正在磨刀的屠夫和廚子。
刀磨好,放在深色木製托盤中給正在檢查死去孩子屍體的蘇漣漪送來,那廚子抖了抖,最終還是退出了院子。
蘇漣漪不想當眾開膛剖腹嚇壞大夥,但屋子裏的光線確實太暗,便也隻能把孩子屍體放在院當中。戴好了手套,提起刀,考慮到剛剛喪子的周常青夫婦,漣漪決定盡量保證屍體的外觀,選用了丁字形切口。
丁字形切口的特點,便是保留頸部皮膚,即便解剖結束,穿好衣服的屍體也絲毫見不到創口。在胸壁皮膚上作一丁字形切口,橫線略向下彎,兩端止於鎖骨肩胛端附近,豎線起自胸骨柄附近,沿中線繞過臍部左側直到恥骨聯合。
當蘇漣漪手持的刀尖碰到孩子屍體的皮膚時,院外突然一聲聲尖叫,好在,蘇漣漪已有了心理準備,沒因這尖叫而失手。
因孩子死亡時間並不長,血液未凝結,刀割而下,鮮血直流,極其血腥。
村長也忍不住幹嘔了一下,想離開,最終還是忍了住,扶著屠夫站著。屠夫習慣了宰殺,隻皺著眉,麵色倒未大變。
因沒有血壓,血流很快便停止,漣漪將屍體的五髒小心摘除,一隻一隻擺放在一旁觀察。
肺葉粉紅正常,彈性尚好,胃也是極其完整,沒有損傷穿孔的跡象,腸……
當看到腸道時,蘇漣漪的眉微微皺了一皺,因為這腸明顯有出血跡象,而且,當將屍體的胃摘除時,大腸末梢有一絲蠕動。人死了,為何內髒還會動!?
孩子已經死亡,若存在意識,在下刀時便會因疼痛蘇醒,加之隨著時間的推移,屍體上屍斑已十分明顯,這腸道蠕動絕非生命體存在的跡象,其原因隻有一個——寄生蟲。
蘇漣漪接下來所做之事以及所發生之事,別說村長忍不住跑去連連作嘔,就連屠夫也是深吸一口氣。
蘇漣漪試圖用帶了手套的手去抓腸端,但那蟲極為靈活,很快便又縮了回去,加之血液以及各種消化粘膜太過滑膩,也無法用手抓住蟲。
漣漪大吃一驚,睜大了雙眼,現代人體寄生蟲有血吸蟲、蛔蟲、鉤蟲、絛蟲、絲蟲等等,她雖未親眼見過,卻依文獻資料記載,這些寄生蟲沒有如此靈活,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難道是類似外星人寄生的異形!?想到這,蘇漣漪的額頭滴落了冷汗,身子也抖了一抖,若放在十年前,她才不信什麽uFo什麽異形,但如今她能借屍還魂,還有什麽不能再發生,科學不科學,早已被自身的經曆所攻破!
一旁的雲飛峋隻知道自己妻子突然緊張,卻不知其緊張的原因,忍不住走了過來,想說一些安慰的話,但礙於自己“啞巴”的身份,不能多說。那種感覺很憋屈、很惱火,就好像身子被絲線束縛而掙脫不開一般,他不禁懷疑,從前自己在蘇家村怎麽當啞巴當得那麽舒服,為何到了周村,卻總忍不住想說話。
漣漪察覺到有人靠近她,更是渾身狠狠一抖,猛一回頭,見靠進來的是雲飛峋,這才放下心來。“你別過來,站在距我兩尺的地方,若我有需要便會叫你。”如果真是異形,把她感染了,該怎麽辦?
蘇漣漪敢發誓,這是她這一輩子第一次想象力這麽豐富的時候,在若幹年後再想到今日的一幕,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當然,大笑的原因並未告訴雲飛峋,也永遠不會告訴,因為,丟人!
飛峋皺著眉,點了點頭,退到兩尺的位置。
漣漪很小心地,選了一把剪刀,目測出蠕動位置的中央,突然狠狠一剪子下去,伴隨著院外眾人的尖叫和嘔吐聲,隻見那蠕動的節奏加劇。
“這……這是什麽!?”因為加劇的蠕動,就連一旁的屠夫都看清了,慌張大叫出來。
雲飛峋不管不顧,衝上前去將漣漪從後抱住,硬生生抱到一旁,遠離那詭異的屍體。
蘇漣漪未阻止雲飛峋,在院子角落,集中注意力觀察蠕動的腸道,隨著蠕動頻率的放緩,隻見在斷了的腸道末梢,慢慢有個沾著血跡的黃白色蟲子擠了出來。
院子外不少人尖叫出聲,一時間,院外擁擠,所有人都想擠進來看看到底這疫病是什麽在作怪?好在,性命攸關,沒人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所以便沒人敢進入院子半步。
漣漪掙脫了雲飛峋的懷抱,指著那蟲子問屠夫,“這位屠夫大哥,你平日裏宰殺牛羊,可見過這種蟲子?”
之前屠夫都在震驚中,如今被蘇漣漪一語道破,恍然大悟,“有!有這種蟲子,隻不過很少見到。”
“你都是如何處理的?”漣漪問。
屠夫道,“這蟲子一般在牛的腸裏,一旦發現,那腸便不能吃了,隻能扔掉。”
“扔到哪?”漣漪追問。
屠夫道,“要麽燒了,要麽挖坑埋了,要麽直接扔到江裏,怎麽……”
屠夫的話還沒說完,院外已有人大喊了出來,“原來瘟疫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趙屠夫,趙屠夫,你還我兒命來!”因為此人的帶動,一些失去親人的人也紅了眼,瘋了一般湧入院門。
蘇漣漪一驚,“飛峋,快去攔著這些人,不能讓他們進來破壞現場。”
漣漪的話音還未落,身後早已沒了人影,之間雲飛峋如同一道影一般閃到了院門前,凶神惡煞一般守在門口,眯著眼冷著臉,渾身殺氣四射。周圍一些村民都察覺到了陣陣冷意,有衝動之人衝進來,隻見雲飛峋伸手抓起那人領口,如同扔沙包一般講那人扔了出去。
再有人不死心地衝進來,再抓再扔。
就這樣,在雲飛峋麵不改色地扔了六個人後,場麵逐漸平息,再沒人敢衝進來,事實證明,實力警告比口頭警告更有說服力、威懾力。
站在徐大娘身邊老婦不禁問,“平日裏你看你和徐大哥都挺正常,怎麽生了個這麽個大力氣兒子?模樣也俊,一點也不像你們夫妻二人啊。”別說徐氏夫婦的兒子很怪異,就是這會醫又能當仵作的兒媳也是與眾不同。
徐大娘還能說啥,尷尬地笑一笑,“這孩子挑著我們倆的優點長呢。”確實……容貌上差異太大。
那老婦又問,“但你們夫妻倆的個子都不高,這孩子咋就這麽高呢?”
徐大娘額頭冷汗,“老大姐你有所不知,我娘家倆弟弟都這個子,人家說外甥像舅,估計……就是這原因吧。”
院外的議論紛紛並未阻止院內事態的進行。
趙屠夫被村民們的暴動嚇壞了,“不……不……不是我,和我沒關係,真的沒關係!這牛腸裏有蟲子不是一天兩天,從我當學徒時就看見過,這麽算來都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都平安無事,怎麽可能這次出事就怪我呢?”
“牛腸?趙屠夫,您來一下。”漣漪重新向屍體而去,見院子裏除了正阻攔村民的雲飛峋外還有一個閑人,也顧不上他的身份,直接使喚了來,“村長大叔,麻煩您去打一盆水來。”
村長便便是一村之長,隻要不出這個村,他便如同皇帝一般高高存在,若平日有人使喚他打水,保不全那人便會進了祠堂跪上半天,但今日發生的一幕太過詭異,連村長都忘了自己身份,屁顛顛跑去打水去了。
“趙屠夫,為加快驗屍速度,我交給你個任務,這些腸,需要你處理,將裏麵所有寄生蟲都弄出來,一一倒入清水盆中,而我需要檢查孩子的其他部位。”漣漪說完,想到屠夫畢竟不是仵作,平日裏宰殺的牲畜再多,如今麵對的是人屍,也不知其能不能下手。“趙屠夫,若你做不了,我便自己做吧。”
趙屠夫道,“不,為了本人的清白,這活我也接了。”說著,熟練地從衣兜裏掏出一塊白色巾子,圍在自己臉上,蓋住口鼻。
漣漪這才想到,自己除了帶了手台外,竟沒在呼吸方麵做防護措施,難道經曆了這幾年風波,自己的專業技能退化了?相比之下,趙屠夫倒比自己專業多了。
為了洗刷冤屈,趙屠夫可不管手中的是人腸還是狗腸,熟練地切上一段,不顧腸內蠕動,抓起一端一翻一擼,整個腸子翻了過來,那腸道內的蟲子自然也就滑落到盆裏的水中,依舊翻滾。
漣漪舉著血淋淋帶著手套的雙手走向院口,看熱鬧的村民們紛紛後退,仿佛蘇漣漪比凶神惡煞一般的雲飛峋更可怕一般。
“娘,我想請您幫個忙。”漣漪對徐大娘道。
“行,你盡管吩咐吧小漣。”徐大娘道。
漣漪微微歎了口氣,向江邊的方向看了一眼,“娘,麻煩您帶幾個人去江邊找到常青夫婦,在日落之前絕不允許他們回來,哪怕是綁也要綁住,”說著,她又看了一眼孩子的屍體,“這孩子的全屍,怕是……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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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唉,一言難盡啊!因為老爸工作的原因在外地,隻能我來幫老媽裝修,從買建材到張羅各種,真的已經成功把我累!成!狗!了!現在終於熬出頭了,地板和門弄完幾乎就沒我什麽大事了,可以專心碼字了。
親愛的們,想我了嗎?^_^(不許說不想)
新文存稿到昨天已成功用光,今天發布的新文得現寫,哭,老媽房子買得太突然,早知道就不開新文了,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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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焦頭爛額的貧嘴丫頭祝各位看官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