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管家婆夏初螢駕到
左手臂被拓跋月緊緊摟住,右手被夏初螢拉著,夾在中央的蘇漣漪左右為難。
……難道這公主與公主都是同性相斥,見麵就掐?
“喂,這是我的蘇漣漪,你放手!”抓著蘇漣漪右手的夏初螢狠狠將其向自己的方向拽。
那拓跋月如同狗皮膏藥一般黏在漣漪左手臂上,“漣漪姐姐,我是客人,你不能不理我。”
蘇漣漪隻覺得額頭黑線茂密——她怎麽不記得自己和軒國公主有什麽私交?但她又無可奈何,也不能當著拓跋長的麵不給拓跋月麵子不是?再者說,拓跋月是軒國公主,不可橫生矛盾。
“初螢,小月兒說的對,她是客人。”想來想去,隻能與自己閨蜜朋友商量。
夏初螢眯著眼,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拓跋月看,“拓跋月,你對天發誓,你來蘇府隻是因為蘇漣漪而非雲飛峋?”
拓跋月生生嚇了,但頓時又覺心虛起來,“我……我當然是為了找漣漪姐姐,但……也有別的事嘛,是……對了,我長哥哥拖著我來的。”
拓跋長能幫她說話?抱歉,拓跋長那般粗糙哪能照顧到她的情緒?一直拉著雲飛峋交流什麽掌法、槍法等等。
夏初螢考慮到的問題,漣漪又何嚐未考慮過?不過思索下又覺得沒什麽可能,便沒再想。“初螢,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樣,算了吧。”
夏初螢冷眼撇著麵紅耳赤又隻能幹著急跺腳的拓跋月,冷哼了聲,“若真問心無愧,為何不能立刻立誓?”與蘇漣漪不同,這種驕縱公主看上青年俊傑,送上門套近乎的戲碼見了多了,雖然此時無法確定拓跋月是真天真還是假爛漫,但警惕性絕不能放鬆半下。
拓跋月急了,“鸞國公主你真是欺人太甚,本宮前來鸞國做客還需要你的批準?這裏是蘇府,是漣漪姐姐與飛峋哥哥的家,本宮來這裏為何要看你臉色!?”
夏初螢撲哧一下笑出來,“飛峋哥哥?叫得真親切,人家認你當妹妹了嗎?久聞軒國人爽直豪邁,但奉勸月公主,再爽直豪邁也是男人家的事兒,身為女子最好矜持一些。”
因為這邊鬧得不可開交,神經大條的拓跋長也看出來了,終於肯放過雲飛峋,過了來,“小月兒,發生什麽事了?”
拓跋月小臉紅彤彤的,卻不知道如何說出來。
漣漪伸手輕輕拍了拍拓跋月的肩,“初螢她就喜歡開玩笑,別當真。”而後又抬頭對拓跋長道,“拓跋將軍別擔心,女孩兒間打鬧,很正常。”
拓跋長對拓跋月無可奈何,“小月兒啊,既然到別人家做客,就乖一點。”
拓跋月撅嘴,“我很乖,是有些人不乖。”指的是夏初螢
“你們先聊著,我吩咐人去酒樓中買些酒菜,為二位貴客接風洗塵。”說著,伸手拽了夏初螢去。
拓跋長見此,又拉著雲飛峋聊了起來,而拓跋月見蘇漣漪並未邀她同去,便也沒強跟著去,而是笑眯眯饒有興致地聽著兩人談話,更時不時對雲飛峋使眼色,想引起其注意,但結果是,無論她用如何誇張的表情,那姓雲的都對她不理不睬,好像整個大廳裏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拓跋月氣得直跺腳,但心中又覺得怪怪的,自從見第一麵雲飛峋不理她,這種怪怪的感覺就一直存在,內心有種欲望——征服欲。
“飛峋兄弟,趁著還沒吃飯,我們先來兩盤咋樣?”拓跋長嗓音如雷。他說的“兩盤”就是兩個回合,千萬不要以為是文雅的棋類。
雲飛峋也是習武之人,而酷愛武學的拓跋長成功激起了他的熱情,因天賦超人,他已多久沒興致與人切磋了,今日便來戰個痛快吧。“好,長兄,請。”說著,為其引路。
拓跋月也跟了上去,“長哥哥,飛峋哥哥,沒吃飯你們就打架會不會體力不支?”她不希望兩人打起來,一旦打起來,更沒人搭理她了。
拓跋長這才想起來,環顧四周,“飛峋兄弟啊,你這府邸人也太少了吧?除了幾個家丁,怎麽不見丫鬟啊?”
飛峋道,“長兄有所不知,這隻是我們臨時住所,待東塢城恢複後,我們便返回京城。”
“什麽,你們還回去?”拓跋月急了,“飛峋哥哥,你和漣漪姐姐能不能留下來?東塢城多好啊,你們回京城做什麽?我就剛從京城出來,一點都不好玩,還是東塢城和薊陽城好玩。”
拓跋長也是這麽想,“是啊,聽父王說,這東塢城本就是你們雲家駐守,如今飛峋兄弟你又和漣漪郡主在東塢建立奇功受東塢城百姓如此愛戴,為何不上表鸞國皇帝,直接留在東塢城駐守算了。”隨後,又拿自己舉例,湊過去壓低了聲音,“其實在京城一點不快活,別看這是邊城,天高皇帝遠那才逍遙呢。”
雲飛峋被拓跋長那種熱情奔放所感染,平日冰冷的麵龐也染了暖意,笑了下,“這件事,回頭我與漣漪商量下。”
拓跋月見到雲飛峋的笑容後,直接驚呆了。她身為一國公主,如何俊美英才沒見過?但今日卻忍不住被雲飛峋迷住,在她看來雲飛峋的笑容便如同暴風雪中的一絲溫暖陽光,是其他人根本無法比擬的!
從不忿到好奇,從好奇到興趣,又從興趣到著迷。
……
另一邊,蘇漣漪將夏初螢拉到一旁,終於放下了平日裏那拒人千裏的端莊,也歡快了起來。
“真沒想到你來了,雖然心疼你路途勞頓,但看見你到來依然忍不住的開心。”漣漪拉著初螢的手,左看右看,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雀躍。
兩人的形象好像反了過來,本應如小蝴蝶一般的夏初螢,此時卻沉靜下來,皺著眉,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著蘇漣漪。而後深處雪白纖長的手指狠狠戳了她的額頭,“你呀你呀,從前那般機智哪去了?那個小蹄子一看就不是好貨,你還一點危機感都沒有,還好我來了,否則真不知會發生什麽。”
漣漪見初螢臉上滿滿的擔憂,笑著搖頭,“我從來如此,從前並未機智,如今也不愚鈍,隻是覺得沒必要出現個女子便如臨大敵。”
說著,將初螢領入了一間客房,客房內不算幹淨,畢竟偌大的宅子除了那幾十影魂衛,實在沒有女性的存在。倒不是她“現代人權”病犯了,而是影魂衛身份特殊,蘇府無法留太多外人節外生枝。
用帕子擦幹淨了椅子,而後扶著初螢坐了去,“累嗎?”
初螢歎氣,“本來是累的,從京城馬不停蹄趕來,差點被馬車顛散了骨頭,但現在可顧不得累,心都快揪壞了。”
漣漪拖了椅子過來,兩人麵對麵坐下,雙手牽著雙手。“有什麽揪心的?再者說,我與飛峋才二十左右的年紀,出現個女子便如臨大敵,難道我就這麽備戰一輩子?男人啊,如同風箏,抓的緊了反倒是不好,雖要用線牽著,但更重要的是給其足夠的自由。”
“呸!”夏初螢絲毫沒有公主儀態,學著村婦道,“漣漪啊你還小,根本不了解男人,雖然飛峋與其他男子不同,但仍舊是男人!如果你管得不嚴,讓他有機可乘,你以為他不動心?”
漣漪一挑眉頭,“動唄。”
夏初螢氣得甩開漣漪的手,“說什麽混話,難道你想像我這樣守活寡!?”說著,低了頭去,隱約可見眼圈紅了。
蘇漣漪嚇了一跳,不敢再敷衍著逗她了,趕忙道,“好了好了,你別激動,我與你好好說就是了。”掏出帕子為其擦眼淚,“在我看來,拓跋月隻是被慣壞了的孩子,本性不壞,而她對雲飛峋應該也沒什麽想法,平時她也這麽纏著拓跋長的。”
初螢不語。
漣漪又繼續解釋,“就像我剛剛說的風箏,如果我將飛峋管得太嚴,怕多少會引起其反感,再者說,直到現在,飛峋連一句話都沒理過拓跋月,讓我如何去發作?那豈不是變成陳年老醋壇了?”
初螢依舊不語。
漣漪哭笑不得,“這樣可好,暫時我們保持警惕,待真有什麽苗頭,我們絕不放過任何人,好嗎?”
初螢終於有些被哄住。
“抓賊抓贓,我們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行嗎?”蘇漣漪繼續哄。
隨著一聲歎氣,夏初螢終於算是將此事放了去,“算了,你這種人便是傻人傻福,話說,這裏怎麽連個丫鬟都沒有?”說著,皺眉環顧四周。
漣漪鬆了口氣,“因為不想在東塢城久住,現在買了丫鬟,到時候難道還帶到京城去?”這隻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飛峋特殊的身份。
“這個多簡單,到時候若用著舒心,便帶回京城,其他的則留在這宅子打理,你們走了,這宅子也不能空著。”說著,初螢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剛剛沾上的灰,“就這麽定了,我這就去找派人找伢子來。”
“別衝動!”蘇漣漪哭笑不得,這感覺好像又回到當時在嶽望縣置辦蘇府時的情景,既無奈,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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