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醫貴女078,積食(求票啊,妹子們!)
農家小院寧靜,一角的樹下放著桌椅,桌子上幾盤菜肴被一身華貴紫色的男子吃得狼狽,一邊吃著,一邊叫著好吃。
在臨近屋簷下的角落裏,身材修長魁梧的大虎雙目一動不動地盯著蘇漣漪,而對方則是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後,帶著一絲歉意,將視線撤離。
黑暗沉默中,大虎的心狠狠一沉,難道這是她第二次拒絕!?
從男人的角度看,這名為葉詞的人來此目的十分明確,便是蘇漣漪,那她是否也會心儀於葉詞?
這名男子衣著華貴、容貌俊美、舉止優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若是蘇漣漪真的喜歡上他,也……情有可原。
想到這裏,大虎隻覺得胸口隱痛,再也不忍看這一切,轉身進了屋子,回了房間。
在大虎身影消失的瞬間,正大快朵頤的葉詞,眼角閃過一絲得意。
這些菜肴確實不錯,但也沒他表現得這麽好,一名女子再厲害,卻也無法用最常見廉價的食材與酒樓大師傅做出的佳肴相媲美,沒錯,他現在的表現就是刻意的誇張,為了哄美人開心,但心裏卻如明鏡。
那個長得醜陋的男子一直在他監視範圍內,能看出他是喜歡蘇漣漪的,但相反,蘇漣漪的目光卻有些清冷,完全不是沉迷愛戀中女子的眼神,所以,他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優雅地用筷子夾起菜肴,笑容更是妖嬈,那一雙桃花眼嫵媚如廝,看向蘇漣漪。
漣漪哪有心思注意葉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葉詞吃了個軟釘子,卻不在意,一聳肩。就是因蘇漣漪獨特,才吸引了他,若是她輕易被他吸引,那他這一次也算是白來了。有趣,這女子,他勢在必得。
葉詞吃了很多,他想把所有飯菜一掃而光,卻發現自己沒那麽大的量,在桌下,狠狠踩了葉歡的腳,用眼神暗示。
葉歡從小便跟隨葉詞,自然知曉主子的意思,哭喪著臉,硬著頭皮開吃。其實……他也不餓,晚上吃過飯了。
終於,所有菜肴都吃了幹淨,漣漪有些驚訝,這主仆二人多久沒吃飯了?
葉歡幫忙蘇漣漪收拾了碗筷,漣漪卻開始犯難。“詞,你們的馬車呢?”
葉歡低聲嘟囔了句,“馬車?自然是少爺讓馬車回了。”聲音很小,漣漪沒聽到。
葉詞一搖扇子,臉上一片淡然,沒有絲毫破綻,“是這樣,我們來得急,便在驛站隨便雇了輛馬車,驛站馬車你也知曉,到了地方付了車費便原路返回到驛站。”
漣漪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來葉詞真是夠朋友,真心為蘇家酒廠著想。
葉歡心中翻白眼——少爺,您就糊弄蘇小姐沒看見你那馬車吧,那馬車豪華的,就算是驛站有,誰能雇的起?
漣漪微微一笑,“沒關係,若是你們不嫌棄,我這裏有平日裏代步的驢車,我送你們回縣城吧。”
葉詞一驚,趕忙拒絕,“不用,不用,夜色都深了,這一折騰,一晚上就不用睡了,再說我也沒什麽急事,不用著急回去,好容易來一次鄉下,感受一下也不錯,嗬嗬,所以可否,借宿在漣漪家中?”
葉歡低頭,不肯看向他家主子。
漣漪想了一下,確實也是這麽回事,若是現在趕車到縣城也要一個多時辰,來回就是近三個時辰,六個小時。
她可以熬熬夜,但人家葉詞確實沒有什麽必要熬。
但……
漣漪看了眼自己家幹淨整潔的小房子,再次後悔當時為何不加蓋幾間。就兩個房間,她和大虎一人一間,他們若是留宿,睡在哪裏?
“詞,我家中簡陋,若你們不嫌棄,可否在一個房間擠擠?”漣漪問。
“好啊,”葉詞趕忙點頭,“沒關係的,其實我這人隨和,在哪兒都能將就,真的,真的,對什麽吃喝住宿從來不挑。”葉詞趕忙道。
葉歡聽見這句話,差點原地撲倒。
漣漪笑著,心中感慨,這葉詞真是個不錯的男子,風趣幽默,人也隨和,家底豐厚卻毫無架子,主要是,夠意思!有了商機第一個想到她,還親自趕來相告,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那這就行了,你們稍作休息,我找大虎商量下。”漣漪微笑著站起身,款款入了屋子。
葉詞一挑眉,很是不屑,“大虎”?真難聽的名兒,不過卻也配那個醜八怪。蘇漣漪和那個醜八怪,分明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不成,他必須要英雄救美。
一旁的葉歡很是擔心,“少爺,您確定能在這睡好?”自家少爺從小錦衣玉食,一點委屈都受不得,那一日在青州縣豪華的悅方客棧都因“住宿條件艱苦”徹夜難眠,何況是這農家小院。
葉詞一握拳,“為了美人,本少可以忍!”
葉歡暗暗一聳肩,既然主子都要忍了,他還操什麽心?“少爺,您……撐嗎?”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胃。
經葉歡這麽一說,葉詞也覺得自己胃堵得難受。
那菜食畢竟粗陋,還有那主食,一般人吃著無礙,但葉詞是吃什麽長大的?那可是鮑魚燕窩,即便是米粒都恨不得一粒粒篩選,賣相不好或太老太大都不肯吃,如今那大菜葉吃了一肚子,有些難以消化。
加之,本來就吃了晚膳,又加了一頓,撐得難受。剛剛注意力都在美人身上,如今美人離開了,才發覺,腹部隱隱作痛。
不過,為了蘇漣漪,他繼續咬牙忍著。
漣漪入了屋子,伸手輕輕敲了敲大虎的房門,“睡了嗎?大虎,有件事想找你商量。”
大虎本在**平躺,雙眼失神地盯著棚頂,聽見漣漪的聲音一下子坐起,站起身來親自去開門。
漣漪看見大虎後,歉意地笑了下,“實在抱歉,大虎,有件事,我想求你。”
這客套話,瞬時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很多。
大虎剛燃起希望的眼神黯淡了下,點了點頭,“恩。”
“葉詞和葉歡主仆二人因酒廠的事特意跑來相告,如今夜色深了,讓他們連夜折騰回去怕是耽誤了休息,所以……呃……能不能讓他們住在你的房間?”漣漪有些尷尬,她的事,憑什麽要折騰人家大虎。
為了酒廠之事?大虎自然是不信的,可惜蘇漣漪卻沒發現。深深歎了口氣,心又一次落下,“恩。”說著,便準備回房間取被子。
“今天晚上……”漣漪臉一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咬牙說了出來,“今天晚上,睡我那裏吧?”斟酌了好久,但這話說出來,還是覺得曖昧無比。
“我睡廚房。”大虎回答得幹脆,拿了貼身衣物和被子便準備出去。
漣漪一把拽住大虎的胳膊,“別,那樣豈不是被人發現我們兩人不是真夫妻?”
大虎聞此,低頭,用一種複雜地眼神看向她,“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真不了,別人知道,又何妨?”
漣漪知道大虎想說什麽,但她卻不想麵對,“但廚房滿是油煙,太髒。”
大虎幽幽歎氣,蘇漣漪,連解釋都不肯解釋一下,看來,真真的心中無他。“不了。”掙脫了漣漪的手,堅定出了屋子。
廚房被蘇漣漪打掃得幹淨,大虎很熟練地從廚房一旁的雜物中抽出草墊子,墊在地上,而後鋪了床單,扔下枕頭,人也躺了上去,閉上眼,不再理會跟來的蘇漣漪。
漣漪欲言又止,罷了,若是有緣無分,有些事早晚也要麵對,還不如未開始時便結束,兩人也不會尷尬,最起碼見麵還是朋友。
“大虎,謝謝你。”漣漪輕聲道,語調溫柔。轉身出了廚房,還細心為其關了門。
漣漪一走,大虎緊閉的雙眼就睜開,那雙濃眉,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廚房外,院子中。
“詞,你們兩人稍等下,我去幫你們打理下房間。”漣漪對葉詞禮貌一笑,又轉身入了屋子。
葉詞被蘇漣漪的笑容弄得神魂顛倒,飄飄欲仙。一把抓過一旁捂著胃的葉歡,“看見沒,漣漪和那獸絕對是假夫妻,若不是,為何不在一個房間安眠?我猜的果然沒錯,那蘇老爹逼著漣漪嫁給獸,而漣漪喜歡的是李家小白臉,後來聰明的漣漪看穿了小白臉的本質後心灰意冷,一心撲在了事業上,漣漪啊漣漪,你的真命天子在這裏。”
葉歡哪有心思去聽葉詞的話,“少爺,我難受。”
葉詞將葉歡又推了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聰明睿智又勤勞可人,蘇漣漪啊蘇漣漪,這世上除了我葉三少,又有誰能征服你?”一邊說著,一邊手不自覺也捂住了胃。
別說,他也有些難受。
漣漪將大虎本就幹淨整潔的房間又重新打掃了一下,而後換上了新洗的床單,拿出備用的枕頭和薄被,出了去,到葉詞主仆身旁。“夜深了,你們二人洗漱睡吧,明日一早,我送你們到縣城。”
葉詞很想和美人花前月下說點體己話,但蘇漣漪卻絲毫沒那意思,於是便忍了回去,畢竟這一次前來,隻是確認漣漪和那獸是不是真夫妻,這結果,他很滿意。
“好,那就麻煩漣漪了。”葉詞道。
“哪裏,是麻煩詞了才是。”漣漪將兩人領了進去,告知兩人洗漱的地方後,便幫其關了房門,回了自己房間。
換衣洗漱,準備休息,畢竟,她也忙了整整一天。
葉詞兩人洗漱完後,擠在**,一想到同一屋簷下,蘇漣漪在另一房間與他同眠,葉詞就覺得幸福無比,捂著嘴嗬嗬笑著,一時間都忘記了所處環境的不堪。
葉歡很難受,翻身起床,“少爺,我還是難受。”
葉詞也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鼓出的胃,“其實……我也難受。”但那又能怎麽辦?“忍忍吧,明天就回去了。”意外地安撫自己的跟班。
另一房間,漣漪換衣洗漱後,並未睡下,腦海中卻總閃過大虎的神情。
她知道大虎很失落傷心,但她真的無法答應他、承諾他。先不說兩人認識才僅僅幾個月,就說她根本不知大虎的身份、過去,甚至真實姓名,豈能輕易就將心交出去?
確實,她也曾心動,如今冷靜下來才明白,她那隻是無助之時找尋安全感,就如同那一日被流氓襲擊,大虎的挺身而出一般。
她的心動是依賴性,而非真正的愛情。
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幹脆點亮了油燈,翻出了賬冊,繼續看白日裏未看完的賬目。
就在這時,門外有敲門聲,“漣漪姑娘,您睡了嗎?哎呦……”是葉歡的聲音,聽那聲音很不對勁。
漣漪隨便套了件衣服,開了門,“葉歡,你怎麽了?”
門外正是葉歡,他捂著肚子,臉色漲紅,滿是痛苦的樣子。“漣漪姑娘,可有茶?少爺和我晚上都吃撐了,現在堵得難受,無法睡啊。”
漣漪一驚,“我去看看。”她沒直接取茶,若是旁人,應該是對方要什麽就拿了什麽,但她是醫生,深知有些病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發燒不一定是感冒,腹痛不一定是腹瀉,她別的不怕,怕是食物中毒。
“詞,你沒事吧?”當到另一個房間時,漣漪嚇了一跳,因那葉詞麵色蒼白,捂著腹部,蜷縮在**。
葉詞見心中美人來了,抬起頭,硬擠出一道魅惑眾生的笑容。
漣漪沒心思見他賣騷,直接走了去,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他的頭。若是食物中毒,多半會引起發燒。“告訴我,是哪裏疼?”
葉詞指了指胃的地方。
漣漪猶豫了下,“可否讓我摸一下?”
葉詞趕緊點頭,“好啊好啊。”摸哪都可以。
漣漪先是伸手去觸碰他的小腹,很意外,本以為這種花花公子沒什麽腹肌,但觸碰之下卻發現,他肌肉異常結實。要用力才能摁下去,“這裏疼嗎?”
葉詞搖頭,“不疼。”美人那纖纖小手竟摸他的小腹,真是……刺激!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湧,若是再向下一點……
可惜,讓他失望了,蘇漣漪沒向下摸,倒是向上摁了下,“這裏可疼?”
葉詞失望,“不疼。”為什麽不向下?為什麽不向下?怨念!
漣漪又摁了幾個部位後,心中了然,雖然葉詞和葉歡兩人同時患病,但就葉詞自己而言,可排除闌尾炎、結腸炎、腹瀉的可能。
當她觸碰到葉詞的胃部時,已下了診斷,“是吃得太急、太多了,消化不良。”站起身來,回了房間,葉歡也跟了過去,等著蘇漣漪為其泡濃茶消食,卻沒想到,這蘇漣漪沒拿出茶葉,倒是拿了一袋子酸果。
酸果是鸞國的叫法,在現代,這種水果被稱之為山裏紅,山上很多,農家家家戶戶都有,孩子們喜歡吃,平日裏也可以做個湯羹。
“詞,別躺著了,站起來和葉歡在院子裏稍微走走,我馬上就好。”說著,便拿著酸果去了廚房。
想到在廚房中睡的大虎,漣漪有些過意不去,猶豫了下,最終輕輕敲了敲廚房門,“大虎,睡了嗎?我……我得用一下廚房。”語帶愧疚。
不一會,廚房門開了,大虎並未脫衣,還是那一身,“恩。”說著,便閃身到一側。
時間緊急,漣漪趕忙舀水生火,同時用刀將酸果切開,水沸騰後,將大半袋切好的酸果倒了進去,又加了糖。
大虎不解,“這是?”
漣漪歎了口氣,“那主仆二人晚上沒吃好,現在難以消化,我給他們煮一些酸湯,促進消化。”說著,又扔了一些柴到灶膛中,火更旺了。
水一直在沸騰,白色的水汽爭先恐後的升騰,漣漪便不再塞柴,而是用勺子將酸湯舀出,又放了一些水入鍋中慢慢熬著。“大虎,抱歉了。”
“沒什麽。”大虎道。
沒時間浪費,漣漪趕忙捧著碗出了廚房,“詞,你們兩人不用走了,來將這個喝了。”說完,將手中的碗端給了葉詞,而後又回到廚房中盛了一碗給葉歡送了去。
主仆二人看著手中碗中紅紅的、黏糊糊的湯汁,一股酸澀噴鼻而來,誰能喝得下去?
“蘇小姐,這是什麽啊?積食不是喝濃茶嗎?喝這個有什麽用?”葉歡問。
漣漪微笑著耐心解釋,“這個是酸湯,食物在胃中,是由胃液來進行消化,胃液是酸性的,積食是因食物太多胃液不足,需增加酸性促進消化,而茶屬堿性,非但不會促進,相反會中和酸性胃液,我說這些你們不懂,隻要記得,把這些湯都喝了就行了。”
在美人麵前,葉詞算是豁出去了,把這輩子能遭的罪都遭了,不差這什麽酸湯了,一仰頭,喝了下去。
那酸味入口,差點沒吐出來,但為了蘇漣漪,他還是咬牙喝了下去。
葉歡見主子都喝了,也擰著鼻子喝了,那酸湯真酸啊,牙都酸得難受!
漣漪見兩人喝下,這才欣慰地收回了碗,“濃茶可消油膩,所以給人一種消食的假象,而不能喝濃茶的另一原因是天色已晚,喝了如何安眠?”
葉詞道,“對,漣漪說的對。”管它對不對的,都是對。
漣漪嫣然一笑,這葉詞真是個有趣的人。“這樣吧,一會我陪你們散散步,等消了食,再回來睡。”
葉詞一聽,美了,“好啊。”這腹痛,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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