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她的選擇

“我嫁人了,我的老公是遲晉延,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

文婷熙終於,再一次親口對付岑東說了這三個字,不可能。

如果不是站在這樣的角度和立場,那麽就永遠都不會理解,此時此刻,文婷熙和付岑東的心裏麵,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傷痛。

付岑東有些迷茫的看著文婷熙,半晌,才輕聲道,“熙熙……對不起……”

文婷熙緊咬著牙關,似是這樣才能忍住隨時都會掉下來的眼淚,紅唇開啟,她出聲道,“也許上天注定我們之間是有緣無分,從你離開的那一天起,我們兩個就是背道而馳了,岑東,我們回不到過去了。”

付岑東的右眼皮,不可抑止的抽搐了一下,皺起眉頭,他壓低聲音道,“為什麽回不去?現在隻要你點頭,我們隨時都可以回到過去!”

文婷熙道,“五年了,我們生生錯過了五年的時光,現在我已經嫁做人妻,整個峂城的人都知道我是遲太太,你告訴我,我們要怎麽才會得到過去?!”

付岑東道,“我帶你離開峂城,我們走,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

“我不願意……”

文婷熙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的付岑東,打斷了他的話。

付岑東輕輕地皺了下眉頭,幾秒之後,這才出聲道,“為什麽……”

文婷熙垂在身側的雙手鬆了又握,握了又鬆,幾次之後,她這才輕聲回道,“因為我不願意跟遲晉延離婚。”

付岑東幾乎是把這幾個字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他出聲道,“你騙我!”

文婷熙道,“我承認,我跟遲晉延結婚最初,沒什麽感情的基礎,所以我們兩個吵架之後,他就能把我一個人扔在異國他鄉,但是現在我們兩個已經和好了,我打算跟他重新來過。”

付岑東還是那句話,“你騙我……”

文婷熙蹙眉,出聲回道,“岑東,我們之間的曾經,真的過去了,人要活在當下,我不想,也不願意冒任何的風險回頭了,你就當成全我一次,放手吧,好不好?”

付岑東一咬牙,然後皺眉道,“我不放!”

文婷熙心底猛地一痛,付岑東之於她,永遠是她心頭上的一根倒刺,隻要是輕輕一碰,就痛的連呼吸都困難。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文婷熙這才出聲道,“我話已至此,隻希望以後你能不要影響到我跟晉延的感情。”

話音剛剛落下,房門就被人推開,文嘉浩拿著手機走回來,他本能的感覺到氣氛不對,因為文婷熙和付岑東都站著,當他一眼看到付岑東肩頭上的一片殷紅時,他就更為吃驚。

幾步走上前去,文嘉浩站在文婷熙身邊,出聲道,“姐……”

文婷熙把目光從付岑東臉上移開,然後拿起椅背上的小外套,出聲道,“走。”

她轉身邁步的時候,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Chanel的袋子,她低頭撿起袋子,這才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

文嘉浩惶恐的看了眼付岑東,但見他一眨不眨的看著文婷熙的背影,來不及說什麽,文嘉浩趕緊追上前去,扶著文婷熙一起往外走。

離開包間的瞬間,文婷熙就淚如雨下了,她皺著眉頭,死死地抿著唇瓣,雖然沒有哭出聲音來,但任是誰,都能一眼看出她的心底有多難受。

文嘉浩微微皺眉,出聲道,“姐,怎麽了?”

文婷熙不出聲,隻是盡最大的可能,快步往外走去。

文嘉浩扶著她出來,然後坐進車中,文婷熙側頭看著車窗,肩膀不停的在顫抖。

文嘉浩把車開離餐廳,駛在路上的時候,他拿出麵巾紙遞給文婷熙,文婷熙接過,然後去擦眼淚。

文嘉浩還是忍不住問道,“姐,好好地,怎麽了?”

文婷熙哽咽著道,“嘉浩,以後不要再跟他來往了。”

文嘉浩眸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惶色,然後道,“為什麽?”

文婷熙聞言,眉頭一蹙,眼淚更多了。

她跟付岑東相戀兩年,分開五年,從未想過有一天會以那樣的方式相遇,也從未想過,他們之間的結局,會是如此。

心裏麵難受的像是灑滿了硫酸似的,文婷熙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文嘉浩看她這樣,也不敢馬上把車開回文家,畢竟他帶文婷熙來見付岑東,是背著文海震的,如果被他知道的,指不定又是一通大罵。

帶著文婷熙開車去了很遠的公園,這個時間段,公園附近都沒有人,文嘉浩把車停好之後,然後道,“姐,我陪你下去溜達一下吧。”

文婷熙輕輕點頭。

兩人下車,他扶著她,開始沿著石子路,慢慢的往前走去。

路上,文嘉浩終是忍不住,輕聲道,“姐,今天到底怎麽回事啊?”

文婷熙視線微垂,輕聲回道,“我已經嫁人了,還怎麽跟他回到過去?如果不能給他一個希望,還不如趁早斷了念想。”

文嘉浩聞言,眸子微斂,幾秒之後才道,“岑東哥還想跟你在一起?”

文婷熙沉默應對。

過了一會兒,文嘉浩又道,“姐,其實你也不必難受,就當你跟岑東哥是沒有這個緣分吧,你們認識這麽久,也沒有走到最後,但你跟姐夫才認識多長時間,就閃婚了,也許這就是命。”

命……

文婷熙從未有過的感慨。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命運的齒輪就將這些人生生的攪在了一起,她逃不出去也跳不出來,隻能被迫跟他們每一個人糾纏在一塊兒,到現在,她還記得付岑東盯著她的眼睛,對她說‘我不放’的時候,她從未見過他眼中出現那樣堅決的神情,堅決的……近乎偏執。

從前,她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心是偏向付岑東的,隻是礙於道德和利益的枷鎖,她不得不禁錮在原地;

但是現在,她終是在遲晉延和付岑東的天平上遲疑了,她不再能問心無愧的說她一點都不喜歡遲晉延了。

雖然她心底深處,對遲晉延也是有一絲忌憚的,但她畢竟不能再回頭了,跟付岑東之間,她真的要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