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意想不到的來客
成欣潔被蕭慕甩的一個踉蹌,堪堪站穩之後,她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蕭慕氣的垂在身側的指尖輕顫。
因為這邊的聲音,已經有工作人員抬眼看過來,文婷熙站在安全門口,雙腳如生根了一般,一動不動。
蕭慕臉色難看的看著文婷熙,薄唇開啟,輕聲道,“婷熙……”
文婷熙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與其說是羞愧,還不如說是驚駭。
成欣潔望著蕭慕看向文婷熙的眼神,那是一種渴望保護,渴望珍惜的溫柔。
緩緩皺起眉頭,成欣潔的眼中,迅速聚集起大片的眼淚,曾幾何時,她也希望蕭慕用這般的溫柔去對她,她認識他四年,談了半年,分開兩年,這麽久的時間裏,哪怕是一次,他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嫉妒,憤怒,不甘,所有的情緒,就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正一寸寸的侵蝕著成欣潔的理智跟心髒,終於,某一個瞬間,她忍不住爆發,大聲的道,“文婷熙,腳踩幾條船的滋味是不是很爽啊?背著老公在外麵跟很多男人周旋的感覺,是不是很刺激啊?你說你怎麽就這麽不要臉呢?我都詫異,像你這種人,還怎麽好意思出來拋頭露麵的?!”
成欣潔聲音很大,饒是站在十幾米之外的工作人員,都清楚的聽到,眾人臉上一片驚訝,心想著皇庭的執行副總跟文婷熙嗆起來了,這回真是熱鬧了。
文婷熙站在門口,像是癔症了一般,走也走不了,隻能睜著驚慌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成欣潔。
蕭慕大怒,他瞪著成欣潔道,“你是不是瘋了啊?!”
成欣潔道,“對,我就是瘋了,我看不過她個有夫之婦還出來亂搞!”
蕭慕沉聲道,“你說話給我注意點,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
這麽一說倒好,成欣潔更來勁兒了,眼看著門外已經有人看過來,她大聲道,“大家過來評評理,看看文婷熙這種靠男人上位……”
話還沒說完,蕭慕就衝動的邁步上前,下意識的抬起手來,文婷熙見狀,她美目圓瞪,幾乎是下意識的跨步上前,拉住了蕭慕的手。
成欣潔揚起下巴,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蕭慕,出聲道,“怎麽?你還想打我啊?你打啊!”
蕭慕的手腕被文婷熙拽著,恨得咬牙切齒,他出聲道,“好,成欣潔,就當我蕭慕眼睛瞎了,會結交你這種人,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也不要再說我們認識。”
說罷,蕭慕拉起文婷熙的手腕,順著安全梯就往下走。
成欣潔的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
連著下了五層樓的樣子,文婷熙這才停下腳步,不著痕跡的把手從蕭慕掌心中抽出,她輕聲道,“就送到這裏吧。”
蕭慕看著文婷熙,她兩邊臉頰上的紅腫跟掌印,是那般的清晰可見,他心疼的皺起眉頭,薄唇輕啟,低聲道,“婷熙……對不起。”
文婷熙很努力的露出一抹淡笑,然後道,“不怪你,哪兒能讓你道歉啊,我先走了,你上樓去看看成小姐吧。”
蕭慕下意識的道,“你去哪兒?”
文婷熙道,“鬧成這樣,想必今天也拍不成了,我先回家,你上樓的時候,代我跟阿婻和小悠說一聲,叫她們不要擔心。”
蕭慕看著文婷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文婷熙道,“我沒事的,先走了。”
說罷,她徑自往樓下走去。
在背對蕭慕的刹那,文婷熙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活了快二十三年,她養尊處優,被家人當做公主一般的寵愛,哪怕是當初付岑東的突然消失,對她而言,也不過是心靈上的傷害,可如今,她怎麽落魄到要被人指著鼻子罵不要臉的地步了呢?
劇組那麽多人,怕是用不了多長時間,每個人都會知道,她被成沐源的妹妹羞辱,找茬打罵。
就算文婷熙再能忍,再堅強,說白了,她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孩子,就算生活被迫讓她承受太多,讓她比同齡人變得市儈圓滑,但人都是有底線的。
今天,成欣潔就踩到了她的底線,並且成功將她一直緊繃的一根線,生生的給扯斷了。
文婷熙下樓之後,來到地下停車場,坐進車中,然後匆匆開回家。
她現在隻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不會被監視的,好好大哭一場。
一路開車回到濱海花園,文婷熙從下車開始,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心裏麵的委屈跟酸澀,就像是要倒流出來一般。
拿出鑰匙,文婷熙打開別墅的房門,因為心中太篤定,這棟偌大的別墅中,除了她,再沒有別人,所以她下意識的哭出聲來。
眼淚模糊了視線,文婷熙在玄關處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正要邁步往裏麵走的時候,靜謐的客廳中,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婷熙啊……”
文婷熙渾身一僵,不由得整個人定在原地,側頭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模糊的視線下,她隻看到一抹身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伸手抹了把眼淚,文婷熙睜了下眼睛,幾秒之後才一臉吃驚的道,“爸爸……”
沒錯,對麵沙發上,坐著的就是一身軍綠色警服的遲招遠。
遲招遠站起身,邁步朝文婷熙走了過來,見她滿臉的眼淚,雙頰紅腫,指印清晰,他臉上也同樣帶著詫色,不由得道,“婷熙,這是怎麽了?”
文婷熙對上遲招遠的視線,忽然間,心底猛地湧上來一股強烈的委屈,她哭著道,“爸爸……”
遲招遠見狀,手足無措時,隻能掏出隨身的手帕,遞給文婷熙,然後眼中充滿擔憂的道,“好孩子,不哭,跟爸爸說,怎麽回事?”
這一刻,許是空**的別墅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親人;許是有人對她關懷和擔憂;更或許她隻是找到了一個哭訴的對象,文婷熙再也忍不住了,她往前邁了兩步,伸手抱住了遲招遠,然後把臉埋在了他的肩膀處,大哭著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