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裸的挑釁

付岑東得到遲晉延的允許之後,就側頭看向有些呆愣的林薇,出聲道,“坐啊。”

林薇下意識的看向付岑東,但見他俊美的臉上,帶著隨性的笑容,就像是老朋友相見,再正常不過的樣子。

唇角依舊僵硬的勾起,林薇跟著付岑東,一起坐在了遲晉延跟文婷熙對麵。

落座之後,侍應生重新拿著菜單過來,付岑東跟林薇都低頭看著菜單,翻了幾頁之後,付岑東忽然出聲道,“熙熙,你點了黑椒牛排是吧?”

聞言,不僅是付岑東身邊的林薇一頓,就連坐在他對麵的遲晉延跟文婷熙,都不由得朝他看來。

付岑東抬起頭來,忽略掉遲晉延的目光,隻是看著文婷熙道,“我前天去了西林路那邊的西餐廳,從前你最喜歡吃他們家的黑椒牛排,你是個念舊的人,我猜想你現在的口味依舊沒有變。”

付岑東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不知道的人,以為他隻是在單純的敘舊,但是桌上的其他三個人,卻都不會如此想,尤其是他們如今的關係,付岑東這麽說,不是**裸的挑釁,還是什麽?

文婷熙看到付岑東身邊的林薇,臉上的表情已經尷尬到不行,她心底忽然湧起一陣不悅,就算付岑東想要對她和遲晉延怎麽樣,也不至於連林薇的心情都絲毫不顧及了吧?

如此想著,文婷熙紅唇開啟,出聲道,“我是點了黑椒牛排,但不是因為以前的那家餐廳,恰好這家餐廳做的也很好。”

付岑東聞言,他定睛回視著文婷熙,薄唇開啟,出聲道,“那你吃這家的黑椒牛排,還會想到從前那家的味道嗎?”

文婷熙心底咯噔一下,心想著付岑東這麽明目張膽的問話,其實林薇跟遲晉延都聽得懂是什麽意思,付岑東這不是擺明了找茬呢嘛。

不悅之色,已經上升到眼底,就在文婷熙微微皺眉,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她感覺放在腿上的手,忽然被一片溫暖包裹住,緊接著,她就聽到身側傳來遲晉延的聲音道,“這家餐廳是我最早帶婷熙過來的,她說她很喜歡這裏,黑椒牛排是這裏的特色,也是我推薦給她吃的,聽你這麽一說,我才知道,原來我從最開始就對了婷熙的口味呢。”

付岑東的視線,從文婷熙臉上,轉移到遲晉延臉上,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他出聲道,“遲總督察最近還真是好心情呢,以前都沒什麽時間陪熙熙的。”

遲晉延麵帶淡笑的回道,“別叫我總督察了,我現在不是,不過你說我好心情,倒是說對了,以前成天忙著工作,都沒什麽時間陪婷熙一起出來,如今休假的機會也多,可以一直在家陪老爸跟老婆,生活說不上過得多愜意呢。”

付岑東故意把遲晉延說話的重點,落在前半句上,他出聲道,“哦,不好意思,忘記你被降職了呢。”

遲晉延麵不改色的回道,“沒關係。”

付岑東道,“我一直以為,以遲總督察……哎,一時間還改不過來,請問我現在改怎麽稱呼你呢?被連降三級,我算算……現在應該隻是見習督查了吧?”

付岑東話音落下,他身邊的林薇,上身僵直,忍不住微微側頭朝他看來,並且低聲道,“岑東哥……”

付岑東側頭看向林薇,麵不改色的道,“幹嘛?”

林薇沒有抬頭對上付岑東的視線,見付岑東一副坦然的模樣,她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

文婷熙心底的怒火,終究是被付岑東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給激怒了,隻見她皺起眉頭,出聲道,“付先生什麽意思?”

付岑東本是看著林薇,聞言,他緩緩側頭朝文婷熙看來,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帶著一絲恍惚的詫異,付岑東看著文婷熙,那樣子,像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文婷熙跟付岑東對視,她一口氣頂上來,剛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遲晉延拉著她的手,卻是一緊,與此同時,遲晉延對付岑東道,“付先生對警隊的職銜還真挺清楚,我現在確實是見習督查。”

聞言,付岑東的注意力,再次落到遲晉延身上,他出聲道,“那我現在總不好叫你遲見習督查吧?”

說罷,付岑東還像是忍俊不禁的樣子,笑了一下。

文婷熙咕咚咽了口口水,要不是遲晉延在桌下的手,一直緊緊地拉著她的,示意她不要發作,她真的會忍不住跟付岑東翻臉。

遲晉延麵對付岑東明顯的挑釁跟嘲諷,他渾然不在意的樣子,淡淡道,“你想叫什麽都可以,我是無所謂的。”

付岑東聞言,微微挑眉,然後道,“你還真是坦然,我要是你,怕是還做不到你如今的樣子呢。”

遲晉延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許是我這輩子順的太多了,偶爾不順一下,停下腳步,讓我有時間跟身邊的人親近一下,也蠻好。”

說完,遲晉延故意頓了一下,然後微笑著對付岑東道,“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我總覺得,人這一生沒有一直順下去的可能,指不定什麽時候,別人就不順了呢,你說是不是?付先生。”

付岑東跟遲晉延對視,兩人相視一笑,但是眼神中,皆是水火不容的迸射,幾秒之後,付岑東淡笑著點頭,“是啊,你說得對,沒有人會一直順下去,但是……就怕有些人會從此一蹶不振呢。”

遲晉延笑著道,“付先生這話不會是在說我吧?”

付岑東笑著道,“哪裏?遲先生畢竟警官世家,你還有遲副處長罩著呢,東山再起,也是遲早的事情。”

眼底很快的閃過了一抹淩厲,他起初是但笑不語,不過隨即,他還是出聲道,“我向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當初爬到很高的位置,是靠我自己;如今跌下來,也是自己疏忽,咎由自取,就算以後我官複原職,那也勢必是因為我自身的原因,跟我家裏麵,跟我爸,不會有絲毫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