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鐵鞋踏破

ps:明……

李慕遠越過他往外走,聶元靜本來還想說什麽,突然卻看到李慕遠脖子後麵有某個地方在他們將要走出去時的石洞光線中似乎在反光,有什麽針尖大的東西閃了一下。

聶元靜敏感地想要去觸碰那個地方,李慕遠則緊張地揮開他的手,道:“你幹什麽?!”

聶元靜眼一眯,也不廢話了,直接就動手準備擒拿李慕遠。

這個時候陶昕來聽到打鬥聲,也不再在上麵等待,直接跳了下來。

她站在石洞門口的光亮處逆著光麵對李慕遠和聶元靜,李慕遠一見陶昕來也來了,立刻憤怒地喊道:“聶元靜!你居然又騙我!”

聶元靜對陶昕來使了個眼神,虛晃一招使了擒拿手擒拿李慕遠,李慕遠堪堪躲過往後急退,卻不料後頭陶昕來也上來了,不出兩招的功夫,他被製服了。

聶元靜上前一步,都不等李慕遠說話或者掙紮,直接一手刀下去,李慕遠暈了。

陶昕來詫異地看著他,“這是做什麽?”

聶元靜嚴肅地看著她,道:“他身上恐怕有人做了手腳,所以性情和情緒才這麽反常。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先回去。”

兩人說著就要出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石門竟迅速關上,“轟隆隆”一聲,門內石洞裏頓時一片黑暗。

兩人誰也沒說話,氣氛一瞬間緊張起來。

待兩人適應了洞內的光線之後,彼此一對眼,又同時往那石門走去。

聶元靜道:“我來!”於是將李慕遠丟在地上,自己上前用雙手去推石門。聶元靜用的力氣不小,可是石門紋絲不動。陶昕來見這樣也不是事兒,道:“你讓開。”

一張火行符丟過去。火線沿著石門的邊緣走了一整圈,然後覆蓋上整片石門,呼啦啦燒了起來。

可是。那石門經過烈火燃燒卻依然堅固如初,連上麵凸出來的邊角都沒有被燒下來。

陶昕來想了想,難道是火攻不行,於是“啪”又摔出去一張雷火符,雷電像網一樣包裹住石門,又引發出火焰。雷電之聲一聲大過一聲。等雷火符完事兒了,石門還是那個石門。

雷電不行那就爆破,石門不動。

爆破不行那就冰裂。石門不動。

石門不行,難道旁邊接縫的牆麵也不行?

事實證明,確實不行。

尼瑪這什麽材料啊!陶昕來要暴走了。

聶元靜就看見一張又一張符篆嗖嗖飛過去,真是各種屬性並行,晃得人眼花繚亂。他不禁心裏讚歎一聲、平時不聲不響的,沒想到畫了這麽多符篆啊……難怪總是動著手指不知道在那裏比劃什麽,看來沒少下功夫。

看見陶昕來冒火的雙眼。聶元靜取出一顆夜明珠隨手嵌在頭頂的牆壁上,突然不急了。

石洞中的氣味似乎更濃鬱了些,聶元靜走到牆壁處一點一點仔細查看,待走過一圈,表情不大好看了。

“我說怎麽味道那麽難聞,這牆壁上塗了一層油。”聶元靜皺眉。聞到了陰謀的氣息。

“什麽油?”陶昕來也平靜下心情。

聶元靜回過身來。道:“你大概不知道,這種油遇火不化。遇水不融,金石不侵,聽說乃是用七七四十九種植物汁液和七七四十九種動物油脂經過特定的比例調配而成,這種油一般用來塗抹在裝載需要密封保存的珍品的器物上,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強行破壞外部器物偷盜寶物。這種油一瓶就已經是天價,沒想到這裏居然塗了滿牆……”大手筆啊!

如果不是他曾見過這種油,他怎麽也不敢相信有這樣的事情。所以一開始他進來時聞到這種味道還沒有聯想到這裏來,因為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啊!開蒙有哪個家族有這樣雄厚的資財底蘊啊?就算有,這也花得太瞎了吧?就算是丹修世家李家,他們有可能知道配方,但要說製作出折磨大麵積的油來,不說耗時和人工,單就材料都準備不齊。

陶昕來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油,照這麽說的話,是誰把油塗了這滿牆的,那不是富得流油的那種?開蒙還有這樣的富人?

“會是誰?”陶昕來問道。

聶元靜轉身走向躺在地上的李慕遠,道:“這個問題,隻能讓李慕遠來回答了。”

他將李慕遠的身體翻過去,讓他趴在地上,然後開始仔細檢查他的脖子。他伸出手在李慕遠的脖子後麵各處按壓,又對著夜明珠的光線來調整他的姿勢,試圖尋找到剛才那一瞬間反光的地方。

陶昕來便站在一旁看著,這時候是真幫不上忙。

不得不說,聶元靜身在修仙世家的優勢在這時候顯示出來了。大家族裏總有一些不外傳的東西——或者是先祖的事跡,或者是遺留的物件,這些都是在本家直係血脈裏代代傳承下來的。這就是底蘊。

所以聶元靜會知道有這種油,所以他才會才想李慕遠的性情異常很可能是有人做了手腳,也所以他才能在這個時候從容地尋找李慕遠身上被人做手腳的痕跡。

不止如此,聶元靜懷疑這個地方跟李家有關。

原因很簡單——一是李家很可能會知道這種油的配方;二是李慕遠能進來這裏,且毫無防備地找人。那麽待在這裏麵的會不會是李家人?

唯一讓人不敢相信的就是,如果真是李家所為,李家該有多少底蘊?這太浪費了吧?還是說,這裏麵有某種需要密封保存的寶物?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聶元靜的手指指腹輕輕按在李慕遠脖子後麵靠耳根的地方,道:“李慕遠是被人下了針,估計針裏藏了某種令人神智不清的藥液。我現在要把這根針逼出來。”

陶昕來蹲下身,看了又看,道:“哪裏有針?”她怎麽沒看出來。

聶元靜笑道:“你是看不出來的。我是因為受過這方麵專門的訓練……”說到這裏又想到他被強行帶走,丟下陶昕來一個人被冤枉到去送死的事情,頓時臉色又沉了下來。

陶昕來見此狀況,也不再問他,就靜靜看著他迅速做了幾個手勢,然後一點一點把那根頭發絲大的細針給逼了出來。

聶元靜隔空將那根細針送到陶昕來麵前,陶昕來便也隔空改變著細針的角度仔細查看起來。這根針大約有她小拇指那麽長,針體銀白細長,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得到針體上似乎有不規則的紋路。

聶元靜道:“針上畫了符文,看來不是一般人所為。”說著又取出一個小瓷瓶,用大拇指頂開小瓷瓶開口的小木塞,將那小瓷瓶放置在李慕遠的鼻下。

李慕遠猛地睜開雙眼,伸手揮開聶元靜,緊跟著人站起來道:“你做什麽?”他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腦子疼。

陶昕來偏著腦袋看向他,等著他發飆。

沒想到李慕遠看到陶昕來,很奇怪地問道:“你怎麽在這裏?”說著往四處一看,愣住了。

“你們怎麽在這裏?”李慕遠緊張地問道。

聶元靜將那根針送到他麵前,道:“這是我剛才從你脖子裏麵取出來的。”

李慕遠吃了一驚,道:“我脖子裏麵?我怎麽不知道?”

陶昕來一挑眉,“你還記得你在進來之前在做什麽嗎?”

李慕遠似乎是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道:”之前?我不是一直在這裏的嗎?”他看向四周,道:“你們怎麽進來的?有沒有看到過一個黑紗蒙麵的人?”

“這裏是什麽地方?”聶元靜收了小瓷瓶,突然問道。

李慕遠皺眉,“這是什麽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裏有我們李家先祖留下的信物,該是哪位前輩建造的才對。”

陶昕來心想真是有夠大方的,這麽一大塊地方都塗了油,油不花錢啊?敗家子兒!

聶元靜道:“你知道這牆麵上塗的什麽嗎?”

李慕遠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這種油配置起來相當複雜,這牆壁上的油是半成品,且年代很久遠了。”這說明李家果然知道配方的。

見到那根細針,李慕遠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陶昕來道:“這就是再你脖子後麵給挖出來的。”

李慕遠吃了一驚,道:“我脖子裏麵?你是說這東西在我脖子裏麵?”

陶昕來和聶元靜齊齊點頭。

李慕遠變了臉色,不由自主道:“怎麽可能!”他自己是丹修,又生在丹修世家,入神丹宗修行,這時候不像聶元靜和陶昕來那麽小心翼翼,直接就上手用兩根手指夾住那根細針,送到自己眼前看了起來。

這不看沒什麽,一看就不得了了。

“不可能!怎麽可能!”李慕遠突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隻聽見他小聲呢喃道:”怎麽能這麽對我……”

“你怎麽了?”陶昕來問道,“你進來找誰的?是不是他將針紮在你脖子後麵?你還記得聞人熙嗎?”

李慕遠突然腦袋很疼,疼得他抱著頭跪了下去。

“你怎麽了?”聶元靜趕緊去扶。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李慕遠的腦子都要炸開了一樣,他腦子裏閃過很多畫麵,這些零散的畫麵漸漸組成完整的過程,讓他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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