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借點功績
不知不覺已是黃昏，青山間的晚霞有一種特別的清豔，溫潤的霞光鋪灑在眼前這個略顯羞窘的青年身上，畫一樣靜好。
“韓師兄？”陶昕來眨眨眼，抬頭看看天，又看看屋內的光線，不明白這個時候韓北望偷偷摸摸在他窗前做什麽。
“啊！那個……昕……昕來……”韓北望雙手背在後麵，本就不算白的臉頰也不知是染上了霞紅還是羞紅。
“你手裏是什麽？”這分明藏了東西嘛。陶昕來兩手撐在窗棱上張望，韓北望卻退後一步，磕磕巴巴道：“沒……沒什麽……”他一副介於想說與不想說之間的抉擇艱難狀。
陶昕來挑挑眉，突然一副很驚奇的樣子指著遠方的天空，道：“啊，韓師兄，那是什麽鳥？長得好奇怪啊！”
“啊？哪裏？”韓北望本能地轉過身去，就在這一刹那，陶昕來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把他手中的東西順了過來，是一個包裹得嚴實的黑布包包，很有分量的感覺。
“啊！你騙我！”韓小狗委屈地皺起了鼻子，如果他的腦袋上麵有尖尖的耳朵，那就更加應景了。雖然是這樣，但他也沒有拿回被順走的布包，看來是默許了陶昕來的行為。
紅毛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緊緊抓在布包上，差點沒流下哈喇子。
“主人，好吃……這裏麵有好吃的……”
陶昕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咧開嘴，一本正經道：“我哪有騙你，你沒看到？”說著一邊手快地拆布包。
“沒有啊，哪裏？”韓小狗開始懷疑自己，於是又很乖地回頭去看天上，隻見紅霞如帶穿梭於青山之間，別說一隻鳥，連隻蟲子都看不見。
布包包了好幾層，陶昕來已經拆開兩層了，不過看起來還有好幾層。“沒有嗎？飛的真快啊……”
“如果是速度很快，又長得很怪的鳥……”韓北望抓抓腦袋，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遇到過這樣一種鳥。
陶昕來還在拆著布，本來因為韓小狗表情可愛而想要多逗他幾句，可是當裹得整整齊齊的十層布被拆開後，她的表情一瞬間定住了。
十塊疊起來的黑色布上放置著三塊形狀不一的水靈晶，它們個個晶瑩剔透，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雖然看樣子這三塊水靈晶沒有紅毛出產的那麽特別那麽清澈如有流水流轉，但絕對非凡品。像是在應證陶昕來的猜測，紅毛驚叫起來，“天哪！這味道……這比那頭大蛇的水靈石好吃太多太多倍了！”
紅毛，沒有吃過就隨便發言真的可以嗎？
韓北望見陶昕來看著那三塊水靈晶半天不說話，於是手足無措地緊張起來。“啊……那個……雖然沒有那麽漂亮……那個……但是……水靈素很充裕的……那個……你……如果不喜歡，我……那我……”韓北望急了，他找了半天才找到這三塊合適的，因為他並非水係修行者，自己的庫存中關於水屬性的東西也不多。
因為塊頭小，加上又沒有白子蓮拿走的那塊漂亮，所以他深怕陶昕來不喜歡，於是把它們包了一層又一層，讓它們看起來體積大一些，然後又想著偷偷放到陶昕來窗前的桌上，如果她不喜歡，自己也不會太難過，還可以偷偷聽一下陶昕來的意見，好去尋找她喜歡的樣式。
韓北望緊張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樣子猛地擊中了陶昕來向來散漫無情的心。韓北望或許不夠聰明，不夠善言，但他一直以來對她的關心和關懷是這個世界上其他人沒有給她的。哪怕是大小蘇對她不錯，但如果不是她知道劇情，從而能根據劇情中大小蘇的特點來引起他們的注意，得到他們的認同，相信現在的狀況一定不是這樣。
從這個意義上說，對於大小蘇，她的初衷就像是在玩一場單機遊戲的時候，尋找著遊戲中的節點目標去攻克一樣。可韓北望不同。作為原劇情中的邊緣人物，她從來不曾把韓北望當做什麽目標去攻克，也一直不曾主動與他相交。自從第一次見到韓北望起，他們彼此對對方都沒有任何企圖。韓北望是真心對她好，而她總在有意無意地忽略、疏遠，甚至有時候還會因為對方的笨拙單純而不耐煩。
這樣想著，她的心中就升起了愧疚，那些愧疚又漸漸醞釀成一股暖流，這種感覺陌生而美好。也正是這一股暖流，讓陶昕來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她不是書中的人物，她也是有血有肉的真實存在的人。這是多少激烈刺激的戰鬥都無法給她的感覺，怎麽說呢……很真實，很柔軟，不孤獨。
還真是新奇又讓人無法拒絕的感覺啊。
陶昕來內心歎了口氣，認真地把三塊水靈晶一層一層包好，然後拉過韓北望的手，將小黑包放在了他的手上。
“啊……你真的不喜歡啊……”韓北望很失望且失落。
“不是，我很喜歡。”陶昕來深呼吸一口，看向韓北望的目光很真誠。
陶昕來的目光與之前似乎不同。韓北望望進她的眼底，一時失語。
“那……那為什麽……還……給我呢？”韓北望微微側過臉，露出他略紅的耳後根。
“韓師兄為什麽要送給我呢？”陶昕來偏偏頭，心中決定無論韓北望以後會不會恢複，她都要好好保護他，她要盡快找到她靈根可能被人為掐斷的原因，要盡快湊齊洗靈丹的材料，要盡快修煉變得強大，這樣才有可能脫離劇情的控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時間緊迫啊！
這個時候，陶昕來覺得之前對於白子蓮和自己所扮演角色的猜測都是毫無意義的，就算她是一本書的人物，現在這樣真實的感覺也是客觀存在的。她高興，她憤怒，她感動，她傷痛……她的情緒和感觸都是真實的，何必那麽在乎劇情的固定走向而禁錮了自己生活的自由呢？太過注重結果，多半會讓過程一團亂遭吧。
“你……不高興，我……想讓你高興。”韓北望撅起嘴巴。
陶昕來笑了，她踮著腳拍拍韓北望的肩膀，“我現在很高興。真的，我很喜歡，不過，太貴重了。”而且沒有必要。這不是韓北望應該承擔的。
“啊？”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因為很貴重嗎？他沒有概念，可是他真的想給陶昕來，讓她開心一些的。韓北望皺著眉毛的樣子顯得很憂鬱。
紅毛因為陶昕來斷送了它的口糧而抓耳撓腮好不憂愁，陶昕來摸摸它的耳朵，對它道：“你忍忍吧，雖然是美食，不過這麽重的情怎麽能接受，很愧疚啊。”而且有更重要的事情。
陶昕來抓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請求道：“韓師兄，那個，我想問你借一樣東西急用，但是可能不會很快還……”
韓北望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什麽？”隻要他有的，即便沒有，他也可以去打聽一下看能不能得來。
“那個……我一直想去覽經閣查點資料，可我的功績點不太夠。所以……”能不能借點江湖救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