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良心責備(1/3)

雖然如此,我將小船放置於水麵,隨著水位漸高,跑到大門口的位置推開了門,喝了口白酒含而不吐,待小船飄飄到了門前怎麽也過不去,於是,我張開嘴猛的突出酒水,再以打火機調整火苗配合,一口火龍噴出。

大喊道:“火龍送行,天河上路!”

此話一出,小船果然離開了家門,接著,它燃燒起了火苗,漸漸化為灰燼,在兜裏拿出了一遝日元點著了,望著麵前不散的黑煙,我平淡道:“有時候,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這麽做,你們會更慘。在小日本的地麵就不給你們燒路通寶了,這是日元,應該也足夠你們投胎用了。”

錢漸漸的燃燒,待火苗燃燒旺盛之時,我隨手把一把錢撒向了黑煙,頭也不回的轉過身,沒錯,以當前的情況來看,我所能做的…隻也有這些而已!

殺了人,完成了任務,但對於當前日本神道教對我的態度來看,這並不是我奠定地位原因,所以,惡人的角色仍然繼續,在我們刑檢司的眼裏,所謂的叛徒有很多種,比如以公謀私,殺害門派兄弟者皆需除以極刑。

如往常一樣的去投資公司上班,第二天,伊勢神宮派人過來,他叫‘真司’,在神官的品階上與我一樣,都是正階第三等,如果要當明階的大宮司,需要從三等升一等,第三等為學識,必須通曉日本諸多考試才可晉升,二等為術法,需要達到大宮司的水平,三等為德行,考察三年合格過後才可晉升。

所以,在神道教想要升官是非常非常難的。

程胖子作為我的貼身保鏢在九菊門內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何況,日本的妖怪比較多,他一個太歲神,在人家的眼裏的確是成了精蘑菇。

彼此打了招呼,真司說:“司命大人前幾日處理叛徒的手段已經被上層所知,宮主很滿意。”

“過獎過獎,在下職責所在而已。”

“此次前來,宮主想讓真司向前輩請教幾個丹道問題,煉精化氣以後,若是餐風飲露,那該如何滋補五髒六腑?”

我說:“五髒為陽,六腑為陰,煉先天精血化氣霧,與心火相交,水火相容,推動髒腹陰陽,首先還是需要感知體內的經脈,如若經脈不通,則精氣無法流轉與全身,陰陽不和,自然人會感受到饑餓。”

真司恍然,對我再三感謝,於是我們倆在辦公室裏交談了許久,當然,多數都是請教中華丹道,在華夏的道教與禪宗有著一樣類似之處,便是講究以頓悟證道。

論語中講述過一句話:“朝聞道夕死可矣。”其中便是對頓悟詮釋。

從中午一直聊到天黑,小日本對中國的文化的渴望如同狗見了帶肉的骨頭,那種眼神裏冒著的精光好似山中覓食的餓狼,事實上,華夏人就像是躺在蜜罐子、含著金湯勺、戳手可得金銀財寶的環境中成長,對於本來很珍貴的東西卻棄之如敝履。

不過,你丟掉的,到了國外人家會撿起來供上,這並非是我們的榮耀,而是真正的恥辱,放眼世界,華夏文明皆視之為至寶,包括每一年國際拍賣的古董當中皆以中國古寶拿的頭魁。

可事實上,我們最珍貴的東西不是瓷瓶瓦片,文字書畫,而是祖宗留下來的知識、信仰、氣節、以及那寧可折斷也不彎腰的硬骨頭。

在刑檢司的日子裏,作為這個機構的直屬領導,我感覺更像是神道教掌控九菊的爪牙,負責監督與懲戒,有著明確的管理條文,我想,他們把我放在這個機構裏,一定也是看重我是個中國人,畢竟,在九菊乃至神道教,我是沒有任何的牽掛與朋友,還有一點,華夏已經回不去了,或許,在日本人的眼裏,我離開了神道教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待他走之前,還給了我一份文件,說是神道教最新的指示。

“幹什麽的?”

“震菊堂下的一位外務領事,私吞教派善款,你按照規矩處就可以,再把錢追回來,對了,這個人有點棘手,手底下的能人也有很多。”

“好。我

需要人手。”

“刑檢司的人都是你的,還缺什麽?”真司道。

我說:“降妖僧懷唐,我要他加入刑檢司,做我的助手。”

“有點難度,畢竟…,你們都是中國人。”

“你可以調查一下,懷唐與我一般,彼此皆為華夏棄民。”我深吸了口氣。

真司表示會去查查懷唐,我想過了這麽久,他應該也恢複差不多了。深吸了口氣,在日本是一個崇尚武力強者的地方,我以妖龍之身大殺四方,引了萬魂湧入,接連重傷羅身門茨木童子,又險些殺死神族後裔的千鶴家族,種種做法可以說是觸碰了小日本的底線,可他們並非要殺我,而是想學到這股子可怕的力量,再將他們眼中的八岐大蛇據為己有。

曆史上稱他們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這點還是有點道理的,而我們彼此間牢固的關係是自然是因為利用價值所致,但凡接觸過的人,看我的眼神確除了畏懼以外還有渴望。

“對了,養鬼社在廖興也家的廢墟找到被火燒死的童鬼,怨氣很大,非常適合寄養靈體,他們取走了怨鬼之後,怕犯了規矩,所以讓我來特意告訴你一聲。”

童鬼?怨鬼?眼皮微跳,心裏也升起了不祥之感,接著,真司又說:“據養鬼社的人說,童鬼相擁,臨死時怨氣有了陰陽重疊,如果寄養得當,可以駕馭殺人於千裏之外。”

“什麽!”

心口就像是被壓了一整塊兒的大石頭,我吞咽了口唾沫,放的那把火竟然會這樣…,當他給我講述起被火燒死的孩童時,我在無數個夜晚都會問自己,如果那把火我沒有放,廖興也的孩子會不會活下來?不管我想過多少理由來安慰自己,可是,結果卻仍然無法戰勝內心的良知。

心靈上的鞭撻是最最痛苦的武器,因為,我不知道去該怎麽原諒自己。

真司還問怎麽了?我搖搖頭:“好,拿走吧,告訴養鬼社,按照規矩還是要付出報酬的。”

在對方走後,他的話如同無數把刀在割著我的內心,下了班,我遊**在大街上,程胖子跟隨左右,或許在黑暗處還有著刑檢司的其他人,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還在沒有徹頭徹尾的變成隻知道殺戮的機器。

日本的浪人很多,大街上隨處可見西裝革履的流浪漢,悠悠****的到了小酒館,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清酒是我喝過最難喝的酒,僅次於洋酒,它沒有辛辣燒喉的感覺,喝著很悶,絲毫沒有烈性,這樣的酒又如何釋放心中的苦悶?

想把自己喝了個酩酊大醉,很尷尬,特麽的怎麽喝也喝不醉。

“味道不怎麽樣吧。”突然,有人放在我桌子前一瓶熟悉的白酒,那就是‘紅星二鍋頭’。

一回頭,來的人居然是陳家豪!

“福清會的人看到張師傅遊**街頭,我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了。”他為我寧開,自己飲了一口說:“沒錯,在日本這麽多年,的確喝不慣。”

“謝謝。”

“你在國內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好像與暗殺以及間諜的身份有關。”

“你相信麽?”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陳家豪笑了笑,非常灑脫的說:“當然不信,因為你和我,皆有著同樣的心。”

心?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知該笑還是該哭,我說:“我的心,早就已經在三個月前被抽空了,現在裏麵是什麽?媽的,或許是個魚丸吧。”

“大舅哥,別那麽消極嘛,我看好多女人看你的眼睛都冒光,太讓人羨慕了。”

“羨慕?你可以隨便!告訴她們,就說是我讓的!”我借著酒勁兒。

程胖子卻是聳聳肩,喝了口酒,撇撇嘴,他討厭一切有害健康的東西。

“你特麽也不要是不知道,程大爺修煉的是童子功,不能**的,次奧,我現在都懷疑當初我師父是不是故意坑我,媽了個雞的!”

程胖子又開始了他的抱怨,還說了,到現在還沒有能讓他甘願**的女人!

陳家豪又說:“對了,張師傅你怎麽又來日本了?捉鬼?”

“不捉了,改行

了。現在我是春山投資公司的社長!”

他顯然以為我是開玩笑,不過,我說了,現在社會都得有文化,誰規定陰陽先生不能是高學曆的CEO?他聽後是一百二十個讚同,還聲稱要聘用我,人家給多少,他一律翻三倍。

他鄉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喜事,與陳家豪的相處算是緩解了我的抑鬱,彼此留了電話號,方便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可以走動走動。

回到住所睡了一大覺,起來的第二天開始研究資料,這個震堂的堂主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隸屬於天地風雷四門當中雷門主一脈,他是早先的雷主手下的心腹,在一次與柬埔寨談生意的時候與地方武裝發生衝突。

此人與雷主一同廝殺近百日,奔走於原始叢林,冷兵器術法麵對熱兵器的軍隊也隻能暫且避其鋒芒,他們通過暗殺的手段,成功在武裝內部造成恐慌,又通過下毒擴散瘟疫,上萬人的部隊被打了個七零八落。

雷門同樣也是損失慘重,從最強的一門淪為第三,震堂堂主‘京太郎’便是那個時候上任,此人手下養了許多死士,還包括三名柬埔寨的黑法師,一度成為九菊當中實力最強的堂主。

但是,京太郎有個癖好,那就非常非常貪財,喜歡錢喜歡到偏執,他私自收集的財富足以進入世界福布斯排行榜,這還不算他貪汙所得。

所以,他有些撈過界了,引得九菊一派打算動他,由伊達政宗上報了神宮,上方下達指令,由我們開元菊的刑檢司前去動手,按照規矩,如果我們辦不了,那將會有門主親自動手,門主辦不了神宮才會出麵。

像九菊這樣的門派爪牙還有很多,好比黑龍會便受製於神道教,但是黑龍會的另外一個身份是山口組,也是日本特務的前身。甚至在全世界都享有名聲的甲賀伊賀,他們同樣供奉神道教。

資料調查的差不多了,我隻有三個字概括京太郎,那就是‘鐵公雞’,純粹的鐵公雞,他在九菊最有錢,可震堂的撫恤金卻是最低的。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錢要活人花出去才有意義,既然人死了,那要錢又有什麽意義?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通過旁人介紹主動與京太郎做起了朋友,每天出入高檔夜總會裏縱情姿色,的確是好個快哉。

我是辦他的負責人,自然不用考慮消息會走漏,依舊過著以往的生活,今天正正是清明節,草地有了青色,這段期間我對身體已經漸漸適應,除了沒有強大的力量外,還算是個健康的普通人,唯一的例外,每天會受到噩夢幹擾,早上起來的時候身體會散發腐爛的味道,但隨著太陽光出現便會再次恢複。

足立區的一間小型的廟宇外,裏麵正在進行超度亡靈儀式,我與程胖子靜靜的等候,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香煙,如果說以前的我是對生命的尊敬,那現在的我,更多的是淡然與蔑視。

“瑪德,天氣預報不準啊,說今天挺暖和的,你看看地上還有冰碴呢。”

“你一個成了精的蘑菇還怕冷?”

他不滿道:“次奧,你見過冬天有蘑菇的麽?”

我一愣神:“好像真的沒有。”

“那不就得了,瞅你脖子上麵頂著個腫瘤,一天天的還知道什麽!前幾天我托人給你買的十萬個為什麽,你看了麽!”他語氣說教,老氣縱橫。

我倆還在鬥嘴的時候,僧人將骨灰收好結束了法事,很快,他一路小跑的走過來,眼神有些紅,語氣激動的說:“真的是你!真是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該死的簽證處,媽個比的不給我辦護照,出不去啊!”

笑了笑,與懷唐結緣於唐秀,我認定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我暫時不會離開日本,你有沒有興趣過來幫忙?”

“幫忙?你吩咐一聲就行了,咱們之間還提什麽幫忙,幹什麽,你就說!”

曾經的信仰已經粉碎,支撐我活下來的宗旨便是救活詩雨,可在著之前,我需要變得強大!

“好,跟我一起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