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對賭(1/3)
對於這個僅有幾百戶的村子來說,昨日我與延慶和尚的打賭的事情,很快就傳的人盡皆知,甚至在一大清早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過來湊熱鬧。
衛驚蟄哪怕看我安然無恙,卻仍然還是不服氣,堅信他的師傅絕對不會輸,我示意他大可前去找那延慶和尚過來聊聊。他立刻奪門而去,因此也令鄉裏鄉親都知道了大和尚那一語定生死的本事失效了。
我安靜的站在院子裏等著大和尚的到來,聽著四周交頭接耳,大家紛紛猜測起了我的身份,七年的時間會發生很多的變化,當初降服貓妖,幫著村裏破案的事情再次被周圍的老百姓所提起。
有人戲稱,這是一場僧遇道的爭奪。
沒過了多久,衛驚蟄帶著大和尚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氣喘籲籲的回到了家中。
衛驚蟄不服氣的指著我說:“師傅,他今天沒死,您看看是不是佛祖的恩賜?”
有人戲稱道:“佛祖怎麽還恩賜道士的壽命?你可真會編。”
但很快說這句話的人就被四周的老百姓給鎮壓了,佛陀在民間的地位絕非普通的道士能夠比擬的,有許多人甚至到了談佛色變得地步。我想,造成這樣的現象肯定也歸功於電視劇中對神仙的描述,像什麽天仙配、牛郎織女、沉香救母等等人凡鬥天的故事,使老百姓始終認為玉帝就是個沒羞沒臊的昏君,而王母娘娘不過是更年期的老大媽而已。
反之,佛教十分重視輿論影視,除了一個桀驁不馴的濟公以外,沒有出現過太多的負麵影視劇。
與大和尚麵對麵站好,院子裏麵早就已經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有的人甚至還騎上了牆頭觀望我們。
我說:“你現在看我的麵相如何?”
延慶和尚仍舊滿臉的自信神態,就好似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會失敗一樣,雙目露著神光,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我片刻,十分肯定說:“你能活到今天本來就是奇跡,
當前命火已滅,宛如潮濕的爐灰,壽命最多不會超過三日。”
我笑了笑,沒做任何辯解,又說:“假如我三日後沒有死呢?”
“貧僧的卦象絕不會錯。”他斬釘截鐵的說。
“如若我沒死,隻需取你廟中一物,不知你能否答應?”我說。
他警惕的問我取什麽?我則反問他是否敢賭?如果不敢,那我就拆了法眼寺的牌匾,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對他進行施壓,我料定他是絕對不敢不從的。
果然,大和尚點頭答應了我的賭約。
當人群對我們倆的對決充滿著期待之時,大和尚要帶衛驚蟄走,老衛當時就急了,說什麽也不讓。衛驚蟄與他爹爭執之時,我攔在二人之間,問衛驚蟄:“你還沒有告訴怎麽成為天,所以不能離開。”
衛驚蟄臉憋得通紅,一時語塞,像是非常的吃癟。
延慶和尚說:“今天是祈福法會的日子,驚蟄需要隨我回廟裏接受賜福。”
“他是我的弟子,我不同意,他就不能去。”
衛驚蟄還想開口,待我一揮手,強大的陽氣猶如巴掌般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他頓時倒在地上捂著腫起來的臉,麵容非常氣憤。
大和尚也是目光微怒,他沒有與我直接正麵對手,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又說:“蟄兒,這位道長壽命無多,你可他身邊陪伴。”
衛驚蟄非常聽大和尚的話,老老實實的回應了一句‘遵命’,往後算是沒什麽熱鬧可看,大黑狗很識趣的開始攆人,它衝著人群狂吠不止,將所有人嚇得紛紛離開。
天色還早,我在他們家騎著摩托車,將衛驚蟄戴著一同離開。那一巴掌的效果很好,他的頑劣已經明顯收斂了不少,沒錯,在這個世界上,所謂的熊孩子都是由於大人的沒有原則所造成的。犯了錯誤就要受到懲罰,如果小錯不罰,自身的原則也不堅守的話,那是早晚也要出大事兒的。
去了城市繞了一整
天,臨近傍晚的時候才回到了家中,老衛出去賣魚,衛美蘭在學校寄宿,家裏就剩下我們兩個,好久沒下廚的我也跟著露了一手,幸運的是功底還在,做的也不難吃。
上了飯菜,衛驚蟄說:“師傅說不能吃肉。”
我說:“不吃肉怎麽長身體?”
他與我反駁:“可以吃蔬菜的,豆腐裏也是有著很高的蛋白質,還有植物纖維對人的身體非常有好處的。而且,師傅還說過,吃葷腥會遠佛祖,當未來會被吃掉的冤親債主尋仇。”
我把肉放在他的碗裏,又說:“別聽那些屁話,最強壯的馬也打不過山裏的老虎,小孩子多吃肉才能長大個。什麽冤親債主?天下有五牲,你餓了吃肉沒有罪,閑著沒事兒殺著玩,那樣才該早天譴,吃!不吃我就打你。”
他開始還不吃,待我瞪起眼睛,舉著筷子要揍他,衛驚蟄這才選擇了妥協,而且,他畢竟年紀還小,吃了幾大口肉,被饞的滿嘴流油,不用我說,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笑眯眯的看著他,不知不覺感覺自己現在已經老了,最起碼看待麵前時而倔強的小孩子會有一種看待晚輩的感覺,甚至還會想起夏玲瓏,如果她腹中的孩兒出生,那麽會是什麽樣子?
晚飯過後,由他將桌子收拾幹淨,點上一根兒蠟燭,彼此對坐時,衛驚蟄始終不怎麽說話。
我笑著問他怎麽轉了性?
衛驚蟄歎了口氣說:“今天師傅說過你已經活不過三天,雖然我很討厭你,可看你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如果真的早早死去,實在是太可惜了,尤其瞧你明明知道命不久矣,卻仍然一個人在外漂泊,想必也是孤苦無依的人。”
我被他的話說愣了半晌,怪不得他老實了,原來是同情我。
心裏有些哭笑不得,又說:“先別提我了,我問你,今天我帶你在縣城繞了一圈,都看明白了什麽?”
他搖搖頭,雙目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