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保鏢靠近,不由分說,扭胳膊拽腿的把我們製服。

這幾下是又快又狠,動作利落幹脆,沒有絲毫的猶豫,完全顯示出了他們良好的職業素質。

清風被扭的“哎呦”一聲叫,接著大聲嚷嚷:“跟我沒關係啊,我是良民,我是良民啊。你們抓錯人了,抓錯人了。”

大熊被下了槍,也在那嚷嚷:“自己人啊自己人,我們是警察,在這是有任務的,你們抓我幹什麽?哎呦,你他娘的敢踢我?”

也不知道是哪個保鏢見他話多,給了他一腳。

我的待遇還好些。

一個很酷的很像中南海保鏢裏李連傑的男子,下了我的槍,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眼。

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冷靜的問我:“從你們這剛跑個人,看見他從哪跑了嗎?”

我對他這種不屑的態度很是生氣,朝那高近四米的高牆努了努嘴。

“人跳牆跑了!你要是現在能跳過去,沒準還能看見個人影。要是跳不過去,追是追不上了。”

酷酷的保鏢沒理我,立刻拿起對講機,指揮著別人,朝圍牆那邊去追,又讓現場的幾個保鏢,饒過圍牆去查看情況。

然後四下看了看周圍的情形。

地下的撲克散落了一地,還有我們吃的瓜子皮,花生皮,可樂瓶子。

看完,他冷冷的對我說:“你們這是玩忽職守,等著受處分吧。”

大熊對他怒目而視:“媽的,沒看見我們三個都被打了嗎?那小子太厲害,你們都沒攔住,我們就能攔住?再說,要處分也輪不到你,快放了我們。”

“放了你們?你們知道你們的玩忽職守造成了什麽嗎?沃爾夫議員被暗殺,而你們放走了凶手。你知道這會給國家造成多麽大的影響嗎?”

聽到這個消息,我一震。

沒想到這個議員真的被暗殺了,還是在我哥倆客串保鏢的時候。

要說在華國搞暗殺,我根本就沒聽說過。

好不容易搞了一次,還讓我們碰上了。

五一不放假就夠倒黴的了,更倒黴的是,事情偏偏出在我倆守的小門。

我倆也算是倒黴到家了。

可聽這保鏢的意思,好像這議員被暗殺是我倆的責任。

我越想心中越有氣,沒好氣的對他說:“我倆就是個小警察,看你們讓我倆守的地方,就看出來你們根本就沒重視我們。現在出事了,你們沒保護好那個倒黴的議員,反倒怪到我們頭上了?我們是失職了,你們的失職更大,還他媽保鏢呢!我呸!沒事去看看中南海保鏢,看看人家是怎麽保護別人的,少他媽在這嚇唬我們。”

那保鏢衝我伸出大拇指:“你小子有種!你們就等著吧,等這事捅上去,你們就祈求菩薩保佑吧,要是你們命好,最低就是被開除。命不好,就洗幹淨屁股,等著坐牢吧。”

就這當口,大街上警鈴大響,無數的警車還有救護車聯袂而來,不用看也知道街道被封了。

我們三個被看得死死的。

那個保鏢根本就沒有放開我們的意思。

他也神通廣大,不知道在哪找的號碼,沒一會的工夫,楊科長也開車趕到了現場。

我和大熊很尷尬的看著楊科長。

他卻是一臉的黑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接著把那個酷酷的保鏢拉到一邊,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

那保鏢也是一臉驚訝的看了看我們,朝看著我們的幾個保鏢揮揮手,示意將我們放開。

楊科長從一個保鏢手裏接過我們的槍,遞還給我們,大聲的朝我們喊:“你們怎麽能玩忽職守呢?太不像話,太不成樣子了!要處分,要重重的處分,太不像話了。”

憤然喊完這幾句,靠近我和大熊,小聲的說:“還他媽仰著脖,快給我低下頭,裝出一副認錯的模樣來。老外也在呢,咱們怎麽也得做做樣子啊。”

我和大熊趕緊低下頭,裝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

楊科長又裝模作樣的訓斥了我們幾句,帶著我們三個,走出那個胡同,鑽進他的車。

一進了車,楊科長立刻變了一副模樣,抽出煙來,遞給我們每人一根,關心的看了我和大熊兩眼。

“你倆沒事吧?”

我被那個殺手打了個熊貓眼,大熊也是灰頭土臉的,就清風沒什麽事。

楊科長嘿嘿一笑:“你倆沒事就行,咱們五科人本來就少,你倆都是我的寶貝,可千萬不能出事。那個什麽狗屁議員死不死,跟咱們沒多大關係。不過可惜,你倆那二百塊錢的加班費沒了。”

我沒想到楊科長不但不責怪我們,反而操心那二百塊錢加班費。

我一楞,小聲的問:“剛才那保鏢可說了,我倆就算不進監獄,也得被開除,你不打算處分我倆?”

楊科長不屑道:“處分個屁,他算那根蔥?敢管到咱們五科頭上了?再說,咱就是個客串的,沒保護好那個議員,是他們的失職,跟咱們有什麽關係?不過咱們也不能做的太明顯了。這樣,這陣子,你倆先別到處跑,給我好好在家休息兩天。過幾天,等這陣風過去了,也就沒事了。”

大熊嘿嘿一笑:“老楊,夠意思啊,也不枉俺們哥倆跟你混了這一年多。”

楊科長使勁給了他一拳:“夠個屁意思!你倆沒事了,我還得給你們擦屁股。藏省也甭去了,這兩天肯定有人問你們凶手的特征,你倆得隨傳隨到。等過了這風頭,你們在去。還有啊,別再給我惹事了,聽見沒有?”

我倆連連點頭。

我卻想不明白,問:“科長,這議員是什麽來頭?為什麽會有人刺殺他?還有,那個凶手我看見了,是個黃皮膚的人,不會是恐怖分子幹的吧?”

楊科長想了下:“我聽說這個沃爾夫議員議員,是米國鷹派的代表。這次來訪問,出於什麽目的,不是咱們這種小人物能知道的。不過我也納悶,他也不什麽特重要的人物,刺殺他幹什麽?何況,還是在咱們國家。這次雖然說警力不足,可保護任務做的也很到位。酒店的會議室,前兩天就定下來了,也檢查的很仔細。從定下來的那一天起,就被完全的保護起來,別人根本就進不去。今天參加記者會的每位記者,也是預先通知好的,都發了證件的。沒證件的,根本就進不去。就算有證件,也得經過安檢。這殺手是怎麽混進去的呢?”

我的好奇心也被提起來了,小心翼翼的問:“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楊科長想了下:“看看就看看,反正這事也跟咱們有關係。看看裏麵的情況,心裏也有個數,也好給你們找個理由逃脫審查,要不那幾個小子說什麽是什麽,對咱們也沒利。”

楊科長先下了車。

半天沒說話的清風,也下了車,對我們三個擺擺手:“你們去看吧,我就不去了。”

然後看著我和大熊,說:“你倆就是災星,鬥個地主能能鬥出事來,我太佩服你們了。以往的經驗告訴我,跟著你倆準沒什麽好事,哥們恕不奉陪了,拜拜了您呐。對了,以後沒事別找我,有事也別找我。”

說完,撒腿就往自己車那跑,好像我倆真是災星似的。

大熊朝他喊:“兔崽子,慢點跑,小心摔死你。”

清風頭也不回,對我們擺擺手,開了車,一溜煙而去。

楊科長眯著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清風:“這小子挺有意思啊,挺對我脾氣。”

我嚇了一跳:“楊科長,這小子性子野,掙錢也多。鐵定不會跟著您幹的,您就甭惦記了。”

楊科長尷尬的咳嗽一聲:“做個編外人員也是好的嗎!”

我們來到飯店正門。

外麵已經被封鎖,十幾個警員維持著秩序。

楊科長很威嚴的亮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看門的警察立刻敬了一個禮,恭敬的放我們進去。

這是一家四星級的酒店,裏麵裝飾的很豪華。

會議室在酒店的七層。

我們上去,見許多人正在忙碌取證。

大門外麵,兩個穿黑衣的保鏢,躺臥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進了門,那個五十多歲的沃爾夫議員,仰麵躺在正前方的講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眉心的正中間,有一個圓圓的彈孔,地毯上紅的白的撒了一小塊。

講台的對麵,靠近門的這邊,散亂的放了很多把帶靠背的椅子。

地上攝影機、照相機,摔了一地,看來都是記者的。

一個警察戴著一副雪白的手套,仔細的檢查一個攝影機。

那架攝影機的鏡頭已經全部碎裂,裏麵露出一截槍管。

看樣子,刺客的槍就藏在這架攝影機裏麵。

我靠近仔細看了一下攝影機,發現刺客早有準備。

槍很普通,是國家配發的五四式製式手槍。

手槍被很巧妙的安放在攝影機中,連著扳機的是一個攝影機的小開關。

所以,刺客才能從容的瞄準沃爾夫在開槍。

這實在是一個巧妙的設計。

我腦海裏不停的勾畫著刺客的動作。

我想他一定很從容的瞄準了沃爾夫,然後找到一個好的時機開槍。

這個刺客一定很自信。

當他射出這一槍的時候,人群肯定是一片慌亂。

他卻很從容的靠近門邊想偷溜出去,然後碰上門外的保鏢。

他迅速的解決掉兩人,奪路跑了出去。

這個時間一定很短。

否則,別的保鏢就能纏住他。

這麽看來,此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他能從我和大熊看守的小門跑出去,也是早就預謀好的。

否則,哪會那麽巧,從防守最弱的地方逃跑。

這個刺客不簡單。

可他又是怎麽混進記者隊伍裏的呢?

不管推斷的對不對,這些都不是我應該管的事情。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家避風頭,也許過一陣子就會沒事了。

可我沒想到,這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