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發白,人也疲憊的很。
看來撲克占卜,耗費了她不少的精力。
再看清風,氣定神閑,一副大師的風範。
凱瑟琳稍稍休息了一下,拿出一個小巧的電話,撥了個號碼,開始嘰裏咕嚕的說了一串。
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可惜誰也聽不懂英語。
打完電話,凱瑟琳站起來,微笑著說:“看到清風先生的預測方法,我感覺請你們幫助是很正確的決定。三位先生,跟我一起出發吧。”
清風斜著看了她一眼,不屑的問:“你預測比不過我,我們完全可以把你甩開,自己去抓那個刺客,還有必要聽你的嗎?”
凱瑟琳輕笑道:“可楊科長說,你們的上司現在是我了,所以你們還要聽我的話。”
大熊很不滿的嘟囔:“聽你的行,你總得告訴我們去哪吧?”
凱瑟琳邊走邊說:“我們去離這裏西南二十裏的地方,找那個殺手。”
凱瑟琳腳步不停。
我們三個互相看了看,都很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上。
我跟著她往外走,腦子裏卻滿是疑惑。
按照他倆人的預測,那個殺手幹了這麽大的事,並沒有遠遠的逃離,反而就在京都附近。
照這麽看,他仿佛有意在等著我們去追他。
難道這個殺手是一個狂人瘋子?
可我見過他的眼睛,那清澈冷靜的眼睛,絕對不是一個瘋子狂人該有的。
可如果不是,他這麽囂張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來到總局停車場,一輛嶄新的黑色悍馬停在那裏。
寬大的前臉,彪悍的車身,粗粗的軲轆,都顯示出它車中王者的風範。
大熊的眼睛見了車就直了,見凱瑟琳拿出鑰匙,急忙一把搶過去。
“我們是你的屬下,怎麽能讓您開車我們坐車呢,這太不像話了,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幹吧。”
接著,不由分說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到駕駛座上。
屁股左搖右晃的擺動,手也不停,動動這個動動那個,一臉的興奮。
大熊扭頭對剛上車的清風說:“你那破桑塔納,跟這車一比,成垃圾了吧?”
清風瞪了他一眼。
“桑塔納再垃圾也是我自己的,這車再好也不是你的,你費什麽話?趕緊開車。”
大熊扭動鑰匙,轉頭看凱瑟琳問:“去哪?”
凱瑟琳從包裏拿出一張京都地圖。
還沒等她看,我不耐煩的說:“不用看了,往房山方向開。”
大熊興奮的一腳油門。
車開了出去,他邊開邊問:“咱們這是緊急事件,可以闖紅燈吧?”
凱瑟琳放下地圖:“不用!我已經通知了我的同事,他們已經先趕過去了。”
接著,她的電話響起。
她又嘰裏咕嚕的說一串。
大熊車開的也快,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到了房山。
還沒等到我們到房山鎮,路邊上一輛越野車截住了我們。
幾個老外警惕的看著四周,如臨大敵。
大熊見這架勢,忙把車停下。
凱瑟琳下了車,跟那幾個老外嘀咕了幾句。
我聽不懂他們的話。
可從凱瑟琳的表情中,已經預感到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因為,此時她那張美麗的臉,全是震驚。
幾個老外上了車。
凱瑟琳讓大熊開車,跟在他們身車後。
車子向十渡方向開去。
走了有半個多小時,在一個荒僻的山丘前停下。
我們下了車,跟著幾個老外向前走。
在一小樹林裏,還有五六個人守在那,有華國人也有外國人。
走近一看,地上躺著兩具老外的屍體,看穿著和打扮,應該是保鏢或者特工。
這個地方人煙稀少,現場被保護的很好。
兩個被殺的老外,都是橫躺在樹林裏。
身上的衣服都很整齊,並沒有激烈打鬥的痕跡。
喉嚨被擊碎,看樣子是一擊斃命。
兩個屍體間的距離也不遠。
從現場沒有什麽明顯的打鬥痕跡來看,殺人的人一定是個高手。
此時,兩人身上的槍已經被拿走。
離樹林不遠的地方,有兩道明顯的車印,估摸兩人的車也被開走了。
一個華國特工看見我們,朝我們點點頭。
我走到他身前問:“這兩人死多久了?”
“有一個多小時了!凶手是個高手,他對這兩個米國特工,每人隻用了一拳,一拳就打在喉嚨上,手段十分凶狠。根據我的觀察,這兩個米國特工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所以你能想像凶手的速度有多快。更可怕的是,這兩個米國特工,生前都是三角洲特種部隊的精英。可他們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聽完這個特工一說,我的心也是一沉。
凶手的凶悍,實在出乎意料。
我自己什麽德行,自己也知道,比普通人強。
可要跟這些個特工比起來,卻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連這麽厲害的特工,都被他一擊致命。
想想當天遇見殺手的情況,應該是留了手的。
否則我們三個一個也活不下來。
可我還是想不通,他要真是個窮凶惡及的人,為什麽會對我們三個留手?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樹林外麵突然響起一陣汽車喇叭的聲音。
順著聲音一看,就見那天打倒我們的殺手,戴了一副墨鏡,酷酷的坐在一輛日產的豐田越野上。
車的牌照是大使館的黑牌照,一看就是那兩個特工的車。
車玻璃被搖下來,他點了根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衝我們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然後朝所有人,無比囂張的比了一下中指。
接著,開車就跑。
他囂張的樣子,激怒了所有在場的特工。
一個像是頭的特工,大聲的吆喝。
現場留下倆個人守著屍體,接著都掏出槍,分成兩撥,上了兩輛車。
凱瑟琳也催促大熊趕快追上去。
我們上了那輛悍馬,車子開動。
所有人都跟瘋了一樣,朝那輛車追去。
我們車跟在最後。
凱瑟琳不停的催促大熊開快點,前麵傳來“砰砰…”的槍響。
大熊很興奮開車猛追,一邊追一邊嘟囔:“媽的,以前光在電影裏看飆車的大戲,這回咱看真人版本的了,咱也過過癮。”
邊說,大熊邊加大了油門。
房山往西北方向去,有許多條小路。
凶手也不往大路上開,專挑荒僻難行的小路竄。
凱瑟琳坐在車裏,拿著小手機,不停的打電話,像是在請求幫助。
看的出,她很惱火。
或許是她提的條件沒有被滿足,她在嘶聲的大喊。
其實她還是不懂。
華國不像米國,直升機都是軍用,警察部門根本就沒有。
就算有,在這荒僻的地方,肯本就不會像米國一樣,出動直升機來幫助他抓捕。
而且就算地方警察出動,房山派出所能不能派出五輛警車都值得懷疑,就更不用說能幫上別的什麽忙了。
車子在山間的小道飛快的疾馳,像是一枝枝離弦的箭。
這裏的道都是那種土路,前麵三輛車開的又快,濺起的灰塵,飄灑的漫天都是。
我坐在副駕駛的座上,甚至看不清前麵十米的東西。
又開了一陣子,灰塵慢慢變少,可是卻到了一條盤山道。
這條盤山道十分的狹窄,寬度頂多有十二三米,路兩旁也沒個護欄。
隻要掉下去,那就是車毀人亡。
大熊開的依然那麽快,聚精會神的握著方向盤。
我想讓他開慢點,又不敢跟他說,怕一說話打擾了他。
我強自鎮定精神向前看。
還算平整的山路,圍繞在山腰,像一條扭曲的腸子。
凶手開的豐田越野,還是開在最前麵,後麵兩輛急速的狂追。
這些人的車技都好的不像話,拐彎根本就不減速,嗖的一下就能拐過去。
在這麽狹窄的山路,看著都害怕,他們卻敢玩漂移,這讓我很是佩服。
我們開的雖然也快,卻離前麵的三輛車,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後麵的兩輛車緊追殺手的車,咬的很死。
一路上“砰砰砰…”的槍聲不絕。
看來米國人是不打算讓那個凶手活著。
眼看著凶手的車就要上了山頂,這時不知為什麽,在他後麵的一輛越野,突然翻身滾下了山坡。
車子不停的翻滾,發出讓人心裏發寒的碰撞聲。
接著一團火光亮起。
如此慘烈的景像,車上的人肯定都已遇難。
那輛車一滾下山崖,凶手開車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仿佛是在等後麵的車。
大熊被這情形刺激的不輕,車沒有減速,反而加速向前開。
眼看我們就要追上前麵的那輛車,就聽“砰”一聲槍響。
我看的很清楚,前麵那輛車的輪胎,突然被打爆。
前麵車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刹車,車子猛然一橫,跟前麵一樣,也滾下了山崖。
現在追那個凶手的就剩下我們這一輛車。
我很想跟大熊說,職業特工都搞不定那個殺手,咱們去了更是白給。
可一想還有凱瑟琳這個米國大妞在,還是忍住了沒說。
殺手幹掉那兩輛車,也不理我們,一溜煙的開到山頂上。
大熊緊追不放。
剛拐了個彎,也到了山頂。
就見那車靜靜的停在那裏,裏麵的人卻是蹤影全無。
大熊停下車。
我們四個很小心的下了車,拿著槍,小心的向豐田越野靠近。
剛走到車頭,車後麵猛然竄出一個人影。
這人動作快的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手中拿著塊石頭,猛地砸出。
“砰!”
先幹暈了大熊。
然後一縱,竄到清風麵前,一掌將他砍暈。
我剛反應過來,他淩空一腳,踢在我腦袋上。
我眼前一黑,向後就倒。
在沒昏死之前,我見那殺手的一掌,已砍在了凱瑟琳的後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