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高速這一段,還是我開車。
上了高速,大熊就死活不讓我開了。
他還振振有詞的搬出了昨天老道靈塵的說辭,無奈之下,我隻好讓給他開。
這小子還說,今天這一天不過去,就不讓我碰車,還譏笑的說我又上當了。
其實我也根本沒拿靈塵的話當回事,跟大熊聊著天,向張家口方向開去。
一路上,開了五個小時,才趕到了張北縣。
張北縣素有壩上重鎮之稱。
1307年,元武宗海山建中都於張北境內的旺勿察都(今饅頭營白城子),同大都(京都),上都(藍旗)並稱,成為皇室成員往返兩都之間的巡都。
明洪武三年(1370年),明設興和府,諸屆張家口理事同知廳。1913年廢廳設縣,因地處張家口以北而得名。
1913年置張北縣,古跡有燕子城。
它地處河北省西北部,蒙省古高原南緣的壩上地區,地勢險要,氣候獨特。
縣境地形呈高原丘陵景觀,大致分為東南壩頭區、西部丘陵區和中部平原區三個類型,平均海拔1400-1600米。
到了張北,已是深夜。
我倆找到縣招待所,要了個房間,洗洗涮涮也就躺了下來。
這一路雖說並不遠,但幾個小時的車程,還是讓人感到腰酸背痛,精神不濟。
一夜好睡。
這一天平平安安的過去,什麽奇怪的事也沒發生。
看來靈塵老道的卦術,實在是不怎麽靈。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我倆就好奇的等在招待所裏。
還以為很快就會有人跟我我們聯係,誰知傻等了兩天,別說有人和我們來聯係,就是個耗子都沒來過。
我心有疑惑,給老楊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老楊叫我倆耐心等著,還沒等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趟出門,老楊連個電話都沒給我倆。
也不知道是那個五科的同事沒有,還是根本就沒想著給我倆?
這種待遇和不信任,讓人心裏很不舒服。
但轉念一想,既然別人不來找,那可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既來之,則安之,那就好好玩玩。
在這種想法驅動下,接下來的兩天,我和大熊兩個沒事就到壩上騎馬去。
這時是初秋,壩上風光本就瑰麗多彩,又有人給報銷,這下玩了個不亦樂乎。
到了後來,心中竟隱隱期盼,五科的個這個女同事,聯係我們越晚越好。
要是不聯係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天先是騎馬,到了晚上,又找了一個烤羊肉相當不錯的飯店去吃烤全羊。
飯店的名字很有特色,叫草原一陣風,頗有點江湖味道,生意也是不錯。
我和大熊趕去的時候,都快沒了座位。
我倆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要了半隻小個的烤全羊,點了打啤酒。
這的烤全羊十分地道,肉質肌美鮮嫩而無膻味。
我和大熊手拿蒙古剔,一邊割一邊吃。
美食、啤酒的烘托下,我倆早把老楊交代的任務,丟到了九霄雲外。
吃了大半個小時,一打啤酒被我倆消滅了七七八八。
我感覺肚子有點脹,起來去廁所。
迷迷糊糊解決完往回走,還沒等靠近我和大熊的那桌,一抬頭嚇了一大跳。
我倆那張桌子並不大,兩人相對而坐,從這個角度看,大熊是背對著我。
此時對麵多了一個人。
燈光恍惚中,那個人的相貌竟然是我自己。
我以為喝多了酒,看花了眼。
揉了下眼睛發現,跟大熊談笑正歡的正是自己。
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穿的是牛仔褲,灰色的夾克。
而那個家夥穿的跟我一樣。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相貌神情整個就是我自己的翻版。
我目瞪口呆,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看著那人神情動作無一不像自己,感覺像是在做夢。
我伸手掐了一下自己胳膊,勁使得有點大,鑽心的疼痛傳來,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怎麽會出現這麽奇怪的事?
我晃了下頭,強自鎮定一下心神,深呼吸了兩下,大步走向我和大熊那張桌子。
到了近前,我並沒有怒火衝天或是拍桌子大聲吼問你是誰?
而是走的近前,搬了張椅子,坐到桌子邊上,然後冷靜的看了一眼大熊。
接著轉頭看向那個酷似自己的人,沉聲的問:“你是誰?”
我一走到跟前,大熊就發現了我,然後驚訝的看我搬凳子,手中的羊肉都掉在了地上。
直到我坐下,他那張大嘴還沒合上。
我沒理他,直勾勾的看著那人,等著他的回答。
我以為真人到了,那人看到我後,起碼會慌亂或是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態,這樣我就占了上風。
誰知那人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抬了下眼皮:“你又是誰?為什麽裝扮成我的模樣?”
我沒想到這人竟是如此的冷靜,而且還倒打一耙,反而楞了楞,不知道往下該說什麽。
大熊卻在也坐不住,猛然站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人,搖搖頭,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大聲叫:“我靠,出了兩個老陳,哪個是真的?”
我氣極而笑,看著他問:“你他娘的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我話一說完,那人也淡淡的說:“大熊,傻了吧你!這麽多年了,你竟然說不知道哪個是真的,你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
這人一開口說話,那神情語氣,就連聲音都和我一模一樣。
大熊是真懵了!
“我靠,這是哪一出,真假孫悟空嗎?可老子不會念緊箍咒啊!”
這初秋涼爽的夜裏,大熊的額頭已見汗水。
我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指著那人鼻子問:“你他娘的到底是誰?冒充我有什麽企圖?”
那人一瞪眼:“是你冒充我吧?你說你是什麽意思?我陳平一個小警察,有什麽值得你好冒充的,你想幹什麽?”
大熊一拍腦門:“我暈了,我實在看不出哪個是真的。”
我氣得夠嗆,惡狠狠的朝大熊罵:“你是豬啊?你不記得咱倆前天剛去了紅螺寺了嗎?”
我這麽一說,大熊立刻朝我喊:“你是老陳,沒錯,這事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然後惡狠狠的對那人說:“你他媽到底是誰?”
誰知那人一瞪眼!
“你是真缺心眼啊?你忘了咱倆上學的時候,你晚上去偷老百姓家的李子,還是我給你打的掩護?你跑了,我被人抓住,賠了二百塊錢,你忘了嗎?”
大熊一楞,對那人喊:“你是老陳。”
說完轉過頭來,凶神惡煞般的問:“快說,你是誰?”
我不知道這人怎麽會知道我倆這麽多事,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現如今,吵鬧已經解決不了問題。
想到這,我站起來湊到大熊耳邊,說:“我手腕上有塊太極形的胎記,還記得嗎?”
說完,裝作不經意的抬了下手,露出袖子裏的手腕,讓大熊看了一眼。
大熊看了一眼,眼睛一亮,盯著那人右手手腕一看。
就見那人的手腕光滑白膩,沒有半點的痕跡。
而且,他手腕皮膚的顏色,和臉上很是不一樣。
這樣一來,真相就在眼前了。
大熊眼珠子一轉,裝模作樣的說:“我想到個好辦法,隻要咱們三個出去這個飯店,我就有辦法知道誰是真的老陳了,出去在說。”
說完,召喚服務生買單。
服務生走到我們跟前,見到兩個一樣的我,也是呆了一呆。
但出於職業操守,還是什麽也沒問。
那人見服務生走到近前,掏出錢包,結了賬。
大熊笑眯眯的看著,根本就沒有阻攔的意思。
結完帳,我們三個魚貫而出。
飯店外麵是個院落,很有農家風味的格調。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已經沒有再來吃飯的客人。
裏麵的還在大吃大喝,所以外麵一個人也沒有。
剛一走出門,那人就歎了口氣,對大熊說:“想必你已經認出真的來了吧?你倆把我眶出來,就是想收拾我對嗎?不過我倒很想知道,你是怎麽認出來的?”
大熊一握拳頭,嘿嘿一笑。
“不說別的,就說你最後竟然搶著付賬,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假的了。老陳這小子是鐵公雞,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先掏錢。要不是你先搶著付賬,我還真是有點猶豫。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裝的倒真他媽像,老子差點就被你騙了。這下你是跑不了啦,乖乖告訴爺爺,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裝成老陳的樣子?有什麽目的?爺爺就少讓你吃點苦頭。”
大熊嘿嘿冷笑向他逼近。
我也輕輕的繞到他右邊,防止他突然跑了。
可那人突然笑了笑,說:“你們想動手嗎?你們能對自己的同事下的去手嗎?”
他話一說出口,聲音突然就變得既甜蜜又嫵媚。
接著,他扭了下鼻子。
在門口燈光照射下,就見他整個身體突然開始不停的抖動。
接著一陣輕微“劈裏啪啦……”骨骼脆響的聲音響起。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這人竟然變成了一長發飄飄,身材高挑的美女。
我和大熊都看傻了眼。
我個子雖然不是很高,也足足有一米七八了。
可這女子這一變身,卻變成了一米七的個頭。
而且眼睛大大,眉毛清秀,鼻梁挺直,小嘴通紅,微笑中還露出一個酒窩。
此時,除了她身上的衣服還是跟我一樣以外,再也沒有一絲和我相同的地方。
我倆都看傻了眼。
實在沒想到,這個冒充我的,竟然有這麽神奇的一麵。
可是眨眼間就能改變一個人的氣質相貌,她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子是個妖怪不成?
這個念頭一生,頓時不可抑製。
女子見我倆看傻了眼,微微一笑。
“陳平、方濤,你倆好,我叫楊淯淩,你們叫我綾子就好。我也是五科的,大家是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