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收拾一下屋子,把那個韓國男人抬到**用被子蓋好。

走出屋子,綾子用一把鐵鎖鎖住了門。

這架勢,如果不是有人硬闖的話,誰也進不來。

接著,我們三個來到櫃台。

綾子多交了幾天的錢,還吩咐不讓任何人進那個屋子。

櫃台的服務員接過錢,一個勁的讓她放心。

走出這家陳舊破爛的小旅館,外麵停著一輛大宇的中型卡車。

卡車有棚,裏麵裝了好多的蔬菜米糧。

綾子吩咐我倆躲到後麵的車廂裏,不要讓別人看到,自己拉開駕駛室門,鑽了進去。

我和大熊爬上去,躲在一堆白菜後麵。

車子發動,向遠方駛去。

我倆也看不清楚外麵的景物,坐在搖搖晃晃的車裏,跟著走。

前半個小時裏,車開的還比較穩當。

後麵的時間,就開始顛簸不已,想是已經到了偏僻難行的小路。

車一直走了一個多小時,原本漆黑的車廂裏,隱約看到外麵有燈光照射進來。

接著,有人嘰裏呱啦的說著韓國話。

車也停了下來,想必是在檢查。

接著,一個韓國人拿著電筒,從外麵照了幾下車廂。

幸好我和大熊躲在白菜後麵,那人簡單照了幾下,又嘰裏呱啦說了幾句,示意可以放行。

車繼續向前開。

這回開的時間並不長,開到一個很大的倉庫。

我和大熊一動也不敢動,老老實實的蹲在白菜後麵。

沒多大的工夫,綾子晃悠到車廂後麵,低聲朝我倆說:“已經到了,待會有人來搬東西,下手利索點,不要驚動別人。”

我低聲回了句:“明白了。”

綾子轉身而去,沒過多久,上來兩個韓國男人搬東西。

我和大熊隱忍不發,直到兩人靠近我倆跟前的白菜堆,才突然暴起,向兩人撲去。

為了防止他們喊出聲音,我倆都用上了全力。

這時候,以前學的擒拿格鬥,就體現出厲害了。

我猛然衝出去,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離我最近那人的喉骨,使勁將它摔倒。

撿起車裏麵一根短棍,將他砸暈。

大熊更是厲害,直接用拳頭就把他的對手砸暈。

有驚無險的放倒兩個人,綾子才施施然過來。

“把他倆的衣服扒下來,趕緊穿上。大家行動,快!”

在綾子的催促下,我和大熊脫下兩人的衣服。

但是韓國人的身材,明顯比我倆瘦小,衣服也不合體。

但現在也顧不了這許多,換上衣服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兩個韓國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做完這一切,跳下車四處一打量,這還真是一個簡單的倉庫。

綾子現在完全是那個被關在小旅館韓國人的樣子,已經看不出來半點女人的特征。

她警惕的四下看了看。

“快走,這裏不是主要的地點,我們要徒步走到山裏。”

說完,率先向山裏走去。

我和大熊緊隨其後,小心翼翼的跟著。

一路上,見到幾撥巡邏的韓國人。

這些人都穿著統一的黑色製服,牽著德國的黑背狼狗,衣服裏鼓鼓囊囊的,像是有槍。

但綾子那流利的韓國話,總是輕易的讓對方放鬆了警惕。

再看我們穿著內部的衣服,也沒有人上前來細問。

這裏的確是一個牧場,但放眼望去,一片荒涼。

建築物也大多沒有修建完成。

如此荒涼的地方,卻有著不相匹配的保安,這未免有些奇怪。

帶著疑問,我倆跟著綾子一路向東。

走了約半個小時,我們已經進入山裏。

這時已經是初秋。

在別的地方,天氣還很熱。

可在這壩上地區,一到了晚上,氣溫降的厲害。

我們穿的並不多,感覺一陣陣的寒氣直向身上撲。

為了抵擋寒氣,大家都加快速度向山裏走。

我一直都以為綾子知道山裏的地點。

但她帶著我和大熊不停的找來找去,我感覺她知道肯定也不多。

這座山看上去不大,也就百八十米的高度。

進來才知道,這裏山山相連,溝溝坎坎的數不勝數。

再加上地處偏僻,連個人煙都沒有。

我們三個傻呼呼的在裏麵兜了兩圈,也沒找到一個建築物或是入口。

這兩圈走下來,出了一身的汗,又被夜風一吹,頓時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夜色裏,連個月亮都沒有。

為了保持隱蔽,手電筒也不敢打,就這麽摸著黑瞎轉。

耳邊還時常傳來野狼一兩聲嚎叫。

兩三個小時下來,在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下,當真是疲累不堪。

綾子還鬼鬼祟祟的帶著我倆轉悠。

大熊實在忍不住,拽了一下她的衣角。

“綾子,這都轉了快兩個小時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韓國人的秘密據點啊?”

綾子咳嗽一聲。

黑暗中,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就聽她小聲的說:“據點就在這座山裏,肯定沒錯。大家多忍耐一下,再仔細找找,肯定能夠找到他們的據點。”

聽她話裏的意思,她也不知道據點的確切位置。

我暗叫倒黴,怎麽就跟了這麽一個糊塗蛋,莽撞的就闖了進來。

可先前看她的行事作風,不像是莽撞的人啊?

難道說,這個據點真的這麽隱秘,外人根本無法找到?

又或者白天就靠近不了這裏,這才晚上帶著我倆瞎貓碰死耗子?

可不管是哪種情況,現在都必須找下去了。

看綾子的意思,不到天亮,她是絕對不會收手的。

我看了下手上的夜光表,現在才夜裏十一點,到天亮還早。

事到如今,也沒別的辦法,隻盼望能夠早些找到韓國人隱藏的據點。

接下來,我們三個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繼續搜尋。

我們身處的小山,已經找了個遍,根本就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大家不在這裏瞎耽誤工夫,向旁邊一座小山走去。

走了約有半個小時,轉過一處山坳。

前方不遠處傳來“嘩嘩啦啦……”流水的聲音。

向前一看,星光下隱約一條玉帶一樣的溪水,從山澗流淌下來。

走了這許多路,我們三個都感覺有些口渴。

此時見到有溪水,都忍不住輕聲歡呼了一聲,身上也感覺有了力氣,快步向溪水靠近。

天色太黑,我走的又有些急,腳下被一塊枯樹枝絆了一下,身子一歪,一個沒站穩,向一邊摔倒。

下麵是條深溝。

我知道肯定是要摔倒了,抱著自己的腦袋,以防傷到,順勢軲轆了兩下停住。

我感覺並沒有傷到,鬆了口氣,想向上爬。

伸手一夠,卻抓住一個濕乎乎、肉呼呼的東西。

我好奇的拿在手中一看,星光下,這根本就是一條人的胳膊。

我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啊…”的喊出聲來。

緊接著,上麵傳來大熊關心的聲音。

“老陳,老陳,你沒事吧?”

他不敢大聲喊,壓低了嗓子,聲音聽上去既焦急又沉悶。

“我沒事!”

我小聲的回了一句,定了下心神,摸索著從口袋裏摸出一隻馬曉晴給我買的ZIPPO打火機。

擦的一下點燃,向四周看了看。

這一看不要緊,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原本以為這一截人的胳臂,是被人害死,扔到山裏來,恰巧被我撿到。

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就見,這是一個深有十幾米的深坑。

上麵覆蓋了許多的樹枝和樹葉,但是我的腳下,卻全是斷肢殘骸。

無數的死人!

都沒穿衣服,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坑裏。

雖然看不清楚人數,但打眼一看,感覺至少不下五十具屍體。

更奇怪的是,離我幾個比較近的屍體,身上大多都是殘破不全。

有的心髒被掏空,有的後背被劈開,缺胳膊少腿的更是不在少數。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甚至其中還有不少金發白皮膚的外國人。

所有人都是雙目圓睜,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但臉上卻看不出有痛苦的表情。

這實在是怪異到了極點。

荒山,深夜,幾十具死屍……任誰在這種環境下,都會害怕。

我站在死人堆裏,從心裏往外一陣陣的發寒,腦袋也有些發懵,搞不清楚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具屍體。

而且還有外國人。

死了這麽多的外國人,那可就不是簡單的謀殺案了。

這甚至牽扯到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政治。

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原有的軌道,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老陳,你怎麽還不上來,出了什麽事了?”

大熊壓抑的聲音傳來。

我搖晃了一下腦袋,醒醒神,抬頭低聲向上麵喊:“這裏有情況,你倆小心點下來看看。”

我喊完,就聽上麵傳來索索沙沙的聲音。

過了五六分鍾,大熊先落了地。

接著,綾子也小心的從上麵下來。

大熊一下來就急急的問:“到底出什麽事了,你怎麽不上去?”

我小聲的問:“有電筒嗎?你照一下就明白了。”

綾子湊到我身邊,從懷裏掏出一個非常小但很精致的小電筒。

她推開電動的開關,一道光束射出,照的前麵一片明亮。

借著電筒的光,她和大熊一看,都和我一樣,“啊…”一聲,傻了眼。

綾子的反應比大熊快,隻是恍惚了一下,立刻恢複了常態,低聲的說:“我就說這些韓國人有問題,看來這問題還不小。咱們既然誤打誤撞到了這裏,那也就是說,離他們的秘密據點不遠了。”

這個時候,她還關心所謂的據點?

可我卻感覺越來越奇怪,忍不住問:“韓國人殺這麽多人幹什麽?這裏有很多的歐洲人種,你在監視他們的時候,見到過老外嗎?”

綾子沉默了一下,拿著電筒,撿起一根木棍,不停的撥弄地上的屍體,看樣子應該是在檢查。

就在我和大熊想要阻止她的時候。

突然,頭頂上方傳來幾聲輕微的談話。

而他們說的正是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