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人類之所以被稱為萬物之靈,是因為人有情感。
而在人類所有的情感中,最強烈的是愛與恨。
這是兩種很奇妙的情感,獨立卻又時常糾纏在一起。
有人剛開始時很愛,後來卻恨的入骨。
有人原本很恨一個人,卻又發現愛上了他。
真應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種例子,從古至今,不勝枚舉。
電視裏每天都有在演,就不舉例說明了。
我想知道的是,這兩種情緒,到底哪一種會更強烈些呢?
這是一個關於愛與恨的故事。
……
又是一年九月,又是新人分配的時候。
眼看著我和大熊就要成為局裏的老人,我倆早就準備好在新人麵前裝一把老人了。
也慶幸終於不用在做一些瑣碎的工作。
誰知道,這時候卻接到了一紙調令。
調令很奇怪,上麵隻有一個總部的地址,卻沒寫明是那個部門。
局長很神秘的告訴我倆說,這是上麵直接發的調令,去報道就行了。
我倆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總部。
總部裏人很多,來來往往的都在緊張忙碌著。
這裏的人級別都很高,肩膀上的警銜,最低都是警司級的。
我倆傻乎乎的不停在敬禮。
所有的人都來去匆匆,根本就沒人搭理我倆這小警員。
我倆拿著調令,根本不知道去那裏報道,站在走廊裏,過一個人就敬禮,過一個人就敬禮。
我暗暗叫苦,這都快趕上門衛敬禮敬的多了。
我實在忍耐不住,大著膽子攔住了一位美麗的一級女警司,把手中的調令給她看了看,並問她我們該去哪裏報道。
女警司見我們攔住她,顯得很不耐煩。
可一看我手中的調令,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然後像看怪物一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我倆打量了一遍。
那感覺,就像是在打量外星人或者是見到了史前的恐龍。
她的目光看得我直發毛。
我小心翼翼的問:“請問,我們該去哪裏報道?”
她回過神:“你們穿過大廳,有個小門通到後麵的院子,那有個二層小樓,樓上就是了。”
剛說完,又走過來一個一級警督。
他認識這個美麗的女警司,親熱的打著招呼:“王蘭,今天工作不忙啊。”
接著看見我們,又問了一句:“你在這幹什麽呢?”
王蘭沒說話,把調令遞給那個警督。
他接過來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兩警員是去那報道的?”
王蘭點點頭。
接著,那警督就用一種同情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倆。
他倆不發話,我倆也不敢動,心裏卻直叨咕。
怎麽總部的人都神經兮兮的?
過了一會,王蘭把調令遞給我,並且語重心長的對我倆說:“沒事了長去看看心理醫生,什麽事別太放在心上了。”
說完,歎息一聲走了。
可我還是能聽見她在小聲的嘀咕:“可憐的孩子。”
警督也拍了拍我倆的肩膀,長歎了一口氣,一臉同情的走了。
我倆很鬱悶,也很納悶。
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來趟總部,還要去看心理醫生嗎?
突然,我的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我倆懵懂的穿過總部到了後院,果然看見一座小樓。
小樓很破舊了,應該六七十年代的建築格局,不知道為什麽卻沒拆。
我倆進了樓裏,到了二樓。
裏麵有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間的門都緊關著。
奇怪的是,每個房間的上麵,都沒有標誌標明他們是那個科室的,也不知道是什麽部門。
接著我就看見,一個大門上掛了一個標牌:“第五科。”
我很奇怪!
因為一般的科室,都會標明他們是屬於什麽部門,職責是什麽。
比如,刑事科,外事科等等。
很清楚的就能讓你看明白這裏是負責什麽的。
可這個門牌上,卻隻有簡單的三個字:“第五科。”
我心有疑惑,卻不敢質疑總部的命令。
我和大熊整了整警服,嚴肅了一下,輕輕了敲了三下門。
裏麵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來:“請進。”
我推開門進去,見一張很大的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身穿便衣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他的表情並不嚴肅,笑眯眯的看著我倆。
我和大熊立刻打了個立正,舉手敬禮。
“報告,警員陳平報道。”
“報告,警員方濤報道。”
那人笑了笑:“我是第五科的科長,我叫楊明,你們管我叫老楊就成了,這裏沒有那麽森嚴的上下級關係,隨便點。”
他說隨便點,可我們那裏敢有半點的隨便,依舊直挺挺的站著,等他發話。
楊科長笑笑,並沒有勉強我們。
他站起來走到我們身前,很仔細的打量了我倆一遍。
“恩,不錯,都是好小夥子,我聽說你倆遇見了不少奇怪的事情?”
他一開口,我立刻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肯定又是大熊這小子的大嘴巴壞的事。
自從我倆從中陰的世界回來,這小子就對稀奇古怪的事情著了迷,並且見誰和誰說我們遇見的那些事。
最後局裏所有的人,都聽說了他的故事。
雖然根本沒人信,也都當故事去跟別人說,沒想到竟然都傳到總局來了。
難道說大熊說的這些事,觸犯了一些禁忌?
想到這,我立刻敬禮說:“科長,請您聽我解釋。”
楊科長揮揮手:“不用解釋了,把你們所遇到的經曆,詳細的給我做份報告,明天交到我這裏。記住,一定要真實。好了,你們回去吧,明天在來。”
我倆打了個敬禮,推門出去。
剛到走廊,我就一把抓住大熊的脖子。
“你那張破嘴,整天沒個把門的,這下好了,都傳到總局來了,惹事了吧,你就不能少得瑟兩天?”
大熊一把拽開我的手:“我靠,我哪知道能傳到總局來啊?現在後悔也晚了,還是想想怎麽寫這個報告吧。”
我想了下:“怎麽寫?你沒聽楊科長說要真實嗎?我們要是瞎寫,他難道不會去調查?你別忘了,這裏是總部。你說的那些人,又都確有其人。桑格,王強,難道很難找嗎?不管怎樣,我們隻能把我們所遇到的,原原本本的寫出來。”
大熊滿不在乎的摘下帽子:“隻能這樣了。”
看他那德行,我忍不住有種想把他掐死的衝動。
熬夜寫了一晚上,我把前兩次的經曆,很詳細的寫了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大熊懷著忐忑的心情,到了第五科。
楊科長接過我倆的報告,很仔細的看了一遍,看完笑著對我倆說:“你們現在是第五科的正式成員了,你們的警銜將上調一級,工資上調一級,還會給你們發配槍。”
大熊一聽條件,裂開大嘴:“這感情好。”
我有些疑惑。
對一個剛畢業一年的人來說,這樣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
我們又沒有立過什麽大功,這樣的條件,實在匪夷所思。
我沉思了一下,問:“楊科長,請問我們這個部門,是做什麽工作的?”
楊科長微微一笑:“你們知道嗎?在各種數不清的案件中,有一類是比較特殊的。這種特殊的案件,就是你們所遭遇到的這一類事情。第五科就是專門處理這類案子的部門,我們是一個比較特殊的部門,直接歸總部管轄,對外宣稱是重案組。”
聽到這,我忍不住問:“那我們做什麽?”
楊科長:“我們會從這類案件中,選出真正難以解釋的案件去調查。你們要做的就是調查。當然,有很多事情是沒有結果的,也是調查不清楚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一定要把每一次的調查經過寫詳細。”
大熊很興奮的問:“就這麽簡單?”
楊科長笑笑:“你以為簡單?實話跟你們說吧,這裏許多的同事,或多或少都受過刺激,堅持不住,崩潰的、瘋了的都不在少數。把你倆調到這裏來,也是因為你們經曆過類似的事情,適應能力應該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
聽到這,我已經完全明白了這是一個什麽部門。
上兩次的經曆,很是刻骨銘心。
如今要天天去接觸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實在是心有餘悸。
我苦著臉問:“如果我們拒絕會怎麽樣?”
楊科長:“那你們將會離開警察這個職業。”
四年的大學,為的就是當警察。
這才當了一年就要告別,我實在是舍不得。
思量很久,我一咬牙:“我同意了,但是我有個條件,我和方濤搭檔慣了,希望科裏不要拆散我倆。”
楊科長笑了笑:“這一點你放心,你倆仍然是搭檔。”
既然決定了,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我一個立正,大聲說:“請科長給我們分配任務。”
楊科長走到辦公桌,從抽屜裏掏出兩把配槍,還有兩個警官證,對我倆笑著說:“你們對我這種恭敬的態度,也不知道能保持多久。”
說完,楊科長歎了口氣,把配槍和警官證交到我們手裏,接著說:“咱們這不用坐班,有事我會給你們打電話。以後穿便衣,不用在穿警服了。這是你們新的警官證,回頭把舊的給我交上來。”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問:“我們不用坐班?”
楊科長解釋道:“你們來兩次了,見過科裏有其他人嗎?隻要沒有任務,你們願意幹什麽就幹什麽。有任務了,我會通知你們。調查的過程中,我概不插手。但要是中間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可以向我求助。事後,你們要把報告寫詳細了,交到我手裏。而且發生的事,不能在和別人提起,明白了嗎?”
當他說事情不能在想別人提起的時候,眼神一直盯著大熊。
大熊急忙說:“明白了。”
楊科長擺擺手,道:“你們把呼機的號碼留下,可以走了。”
我和大熊留下呼機號碼,敬禮轉身向外走。
還沒等走出去,大熊開口問:“科長,我們明天不用來報道了吧?”
楊科長朝我們揮揮手:“我不通知你們就別來。”
我倆走出門,都鬆了一口氣。
大熊拿著槍,愛不釋手的擺弄著。
我翻開警官證一看。
上麵貼著自己的照片部門,改成了重案組。
職位也成了三級警司。
我呆呆的看了看門上閃亮的第五科標牌。
這實在是一個奇怪的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