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等來了李法醫的鑒定。

鑒定的結果,和前三個人的死因,一模一樣。

又是一起心髒上留下指痕的案子。

而這次更離奇,居然是在幾百雙眼睛下,突然猝死。

突然,我想到了舞台右角落裏那個白色的身影。

當時離的太遠,並沒有看清楚那個身影是男是女。

白色身影的出現,應該與本案有直接的聯係。

難道四個人都是他殺的?

可這個人是誰?

它又怎麽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手段?

難道像武俠小說裏描寫的那樣,是一種高深的功夫?

隨即,我就打消了這些推測或者說是臆想。

我相信,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而現在要做的,不是胡思亂想,而是細致的調查。

王冰死的時候,在他身邊的人並不多,也許這裏麵會有一些可疑的人。

我給楊科長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們取得當天台上和後台所有人的指痕。

楊科長很是神通廣大,兩天就取得了所有的指痕。

我們取了指痕,又去找了一趟李法醫。

李法醫仔細的對比了一下,所有的指痕和心髒上的指痕都不一樣。

調查到這裏,又沒有了線索。

我和大熊很沮喪,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晚上,我倆很鬱悶的找了個羊肉串的攤子,要了幾瓶啤酒。

一瓶過後,大熊試探著跟我說:“老陳,這案子有些太古怪了。光靠我們兩個,估計也查不出什麽來,不如咱們找寶梅妹子幫著查查看?”

其實,我也早就想找寶梅幫幫忙。

可一想起在蒙省的時候,寶梅通完靈的樣子,我就害怕。

要知道,通靈這種事情不是遊戲,危險實在是太大了。

我甚至不敢想像,要是失敗,寶梅會怎麽樣。

我搖搖頭:“這是咱倆的事情,上次寶梅幫了咱們一把,差點沒把她害死,難道你希望再讓上次的危險重來一次嗎?”

大熊沉默了良久,端起酒瓶子,灌了兩口。

“那怎麽辦?就靠咱倆,我估計這輩子也別想找出事情的真相。寶梅咱們是不敢讓她再冒險了,難道咱們就不能找一個比她還厲害的?”

“你認識這樣的人?”

大熊想了半天:“我聽一個朋友說,海澱有一個大師,可以預測人生未來,還能幫人尋找失物。更神的是,他摸骨就能摸出你以前所有的事情,說的分毫不差。我那朋友本來有一個失散的妹妹,他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的,誰想到那大師一摸他手,就告訴了他一個地址。他順著地址去找,真就找到了他失散的妹妹,你說神不神?我看啊,咱們就找這位大師看看,也許真的能找到點線索也說不定。”

大熊說的煞有其事,我卻是半信半疑。

因為這小子有個毛病,什麽事他都能說的跟真的一樣。

他也是道聽途說,卻說的跟他真見到了一樣,並且努力的讓我也相信。

雖然我很懷疑他話裏的可信度,可也想去試試,畢竟去了就多一分希望。

“怎麽樣老陳,明天就去試試吧,就算不靈,頂多就是白跑一趟,咱們也沒什麽損失。”

我點點頭:“叫上清風那小子,沒準他能有什麽辦法。就算沒辦法,也能幫著出個主意。”

大熊深以為然:“那就明天一大早去。”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我和大熊先去找清風。

他還沒起床,楞被我倆給拽了起來。

這小子一頭霧水,披著被子,賴在**,凶狠狠的問我倆:“一大早的,你倆要搶劫啊?還是吃錯了藥,讓我帶你們去看醫生?”

大熊把衣服甩在他身上:“別廢話,我們哥倆找你有事,趕緊起來。”

“什麽事?你要不說,我就不起來”

清風繼續耍賴。

我想了下,清風跟我們那是過命的交情,不是外人,也不是多嘴的人,沒有必要瞞他。

就把事情前前後後的跟他說了一遍。

清風一邊穿衣服一邊聽我說。

開始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越往後聽,臉色就越凝重。

聽到後麵,已是一臉的嚴肅。

大熊見他不說話,很直接的問:“我們倆拿這案子已經沒辦法了,你看你是不是能想出什麽辦法?你不是會算命嗎?給我們算算到底是怎麽回事,算不出怎麽回事,算出點線索也行。”

清風瞪他一眼:“你是讓我給死人算命嗎?人都死了還怎麽算?算他能不能活過來?”

大熊被他頂了一下,很不服氣的說:“知道你小子沒這個能耐,好在我們還知道一個高人,我們準備去問問,你跟我們一塊去吧?”

“什麽高人?”

清風饒有興致的問。

大熊把昨天跟我說的那一套,跟清風又說了一遍。

清風點點頭,卻什麽也沒說,轉頭看向我,認真的跟我說:“老陳,你也知道我從小是在山上長大,沒什麽朋友,下山後就認識你們倆。可以說,你倆現在是我最親的人。有些話,我是一定要說的。”

看見清風這麽鄭重其事,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什麽話你就說,咱們又不是外人。”

“案子你們已經跟我說了,我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我要跟你倆說的是,最好不要管這件事情。”

我和大熊都是一楞,異口同聲的問:“為什麽?”

清風道:“你們不覺得這件事很不可思議嗎?能做出這種事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他的能力非常恐怖,不是我們能夠抗拒的。你們想想,他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取一個人的性命,而所有的人都看不見它,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就算真的調查出來是誰,你有能力抓住他嗎?這件事如果不是人為,那就更可怕。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卷進這件事裏。”

清風說的不無道理。

可我們已經接了這個任務。

再說,我們能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人,不停的死下去嗎?

如果可以逃避責任,我們還做什麽警察?

想到這,我對清風說:“防止罪案發生是我們的職責,難道有危險我們就不去做了?不管那個人有多厲害,他害死了這麽多的人,就該得到法律的懲罰,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大熊也連連點頭:“我也不會放棄。”

清風繼續勸我們:“這樣厲害的人,法律對他真的起作用嗎?如果起作用,他也不會殺害這麽多的人。”

沉思了一下,清風又說:“有這樣能力的人,已經不是普通人了,應該是一些修行極高的人。能這麽狠下心來殺人的,必定是心性大變,這樣的人最是危險。如果不是人為,那就是非妖即魔。可不管是什麽,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或是目的。也許他達到了目的,就不會在殺人了。”

我冷笑了一下:“那也就是說,他的目的沒達到之前,還會繼續有人死去。”

清風點點頭。

“我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他。”

聽我斬釘截鐵的說完,清風歎息了一聲。

“看來我也勸不了你們了,既然這樣,那也算我一份,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倆出事,現在咱們就去會會你們說的那個大師吧。”

大熊驚訝的問:“同行是冤家,你也去?”

清風朝他眨了眨眼:“當然要去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