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壓勝招鬼
我剛才完全是下意識看了一眼,就看了這麽一眼就讓我徹底醒了酒,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手中的水瓢掉進了水缸裏。
而我則是下意識把手探進睡衣裏,本來我是佩戴通靈鬼玉的,因為晚上睡覺感覺不方便我就給摘下來了。
這麽一摸摸了一個空,我下意識愣了一下,不過隨即我聽到了一個清冷徹骨的聲音:“你不要怕,我不會對你不利的,我知道你是助鬼人。”
即便是助鬼人,如此近距離麵對一個鬼魂也足以讓我感覺不寒而栗了,不過我還是故作輕鬆咳嗽兩聲:“既然你知道我是助鬼人,那就不要躲躲閃閃了,出來吧。”
聽了我的話,她現身而出,我這才看清楚她的全貌。
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身上穿著格子樣式的病號服,舌頭耷拉出來老長,已經到了胸口,臉色青紫,脖子上還有一道紫色的勒痕。
看這個架勢這個女人好像是上吊而死的,我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麵:“你就是剛才那個女鬼?你怎麽知道我是助鬼人?”
“這些日子有人來收拾房間,我聽到了她們說的話,討論起了你的身份,我才知道你是助鬼人。”
我點點頭:“嗯,那你有什麽事嗎?”
誰知道我這麽一說,她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我隻是希望你能幫我投胎轉世,我實在是不想繼續被鎮壓在這裏了。”
她這麽一跪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你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不用行如此大禮。”
“好,那我就說了,我是被這個房間裏的壓勝吸引來的,是這個村子裏前幾年被浸豬籠的女人,我現在隻想求你一件事,破開這裏的壓勝術,放我離開。”
壓勝,指的是古代木工傳下來的一種術法,通過對房間的細微改動來改變房屋主人的運勢。
可是要說壓勝能招鬼,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吸引我的並不是壓勝招鬼這件事,而是她說的自己的死因,浸豬籠?
我製止了她準備繼續說下去的話:“你等等,你說你是怎麽死的?浸豬籠?”
“嗯,我老公就是你堂哥,寧宇,他前些年一直在外麵打工,結果他回來以後就說我偷了人,按照村裏的規矩就把我浸了豬籠。”
她說話的語氣平淡,聽得我卻感覺後背發涼,無端端感覺恐怖萬分,沒想到在二十一世紀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隻是因為懷疑就動用私刑?
“這麽久以來就沒人過問嗎?比如你的娘家人?”
她搖搖頭:“我老家是山東的,當初為了嫁給寧宇已經和娘家人鬧崩了,這麽久以來一直都沒回去,娘家也沒人過問,現在能幫我的就隻有你了。”
聽了她的話,我點點頭,起身把她扶起來:“你先起來,這件事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我知道,那就肯定不會置之不理,你放心吧,這件事我肯定會幫你解決。”
“多謝了,這座房子裏有很多的鎮物,你需要在大年三十當天夜裏用油鍋油炸,壓勝才能破除。”
她說完,驟然消失,隻剩下我自己在廚房。
就在這個時候廚房的門被推開,我轉頭看去才發現原來是尹韻,我笑了笑:“你怎麽還沒睡,這都幾點了。”
尹韻打了一個哈欠,有些慵懶:“本來都睡了,不過也沒睡熟,剛才聽到你出門一直沒回房間,我就過來看看。”
我笑了笑,不過沒告訴她我見鬼了,就隻是推脫說要喝水,然後和她一起回房,我們這兩個房間是對門,我來到房門口的時候剛推門準備進去,尹韻突然叫住了我。
“長山這時候都睡了吧?別打擾他了,來我這裏睡吧……”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我隻覺得腰酸背痛,尹韻睡在我的懷裏,睡得很沉,半邊肩膀果露在外麵,我伸手給她拉了一下被子,然後準備起床。
東北這邊天冷,我們睡得是火炕,我就站在火炕上穿衣服了,這麽站起身正好就看到了房梁,我定睛一看,房梁上赫然有一隻紅色紙鶴。
我說尹韻之前怎麽那麽主動,這可是我們兩個相處這麽長一段時間裏從來沒有過的,現如今看到這紙鶴我突然就想起來了,這房間裏還有壓勝呢。
我隨手拿起這個東西拍了一張照片,然後放進自己的口袋裏,尹韻可能是被我驚動了,哼了一聲翻了個身,我則是輕聲道:“你再睡會,我去二伯家看看。”
從小到大一直沒回來過,現如今終於回來了,可不能失了禮數。
在路上的時候我把照片給劉桂懷發了過去,讓他幫我找一下有沒有會壓勝術的木匠,幫我看看這是怎麽回事,一路上許多的年輕人都叫我叔叔,比我大十幾二十歲的叫我弟弟,倒真是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來到二伯家裏,正趕上他正在清掃院門口,看到我來了立刻把手中的掃把遞給了他的孫子:“大侄子來了,我剛準備讓弘武叫你和你媳婦兒吃飯呢。”
“不用叫了二伯,她早晨起不來,我就先過來了,您老身子骨還行?”
“哈哈哈,你們城裏回來的,起的晚也正常,我們都早起習慣了,行了,咱們也準備吃飯吧。”
二伯說著,吩咐孫子寧弘武去準備開飯,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劉桂懷打開的電話。
“喂,老劉!”
“嗯,寧寒,你給我發的那個東西是壓勝術裏麵的紅鸞引,能讓沒有結婚的男女動婚,也就是催婚的壓勝法,你不用擔心,這個沒什麽危害。”
“好,我知道了,多謝,給你拜個早年,接下來有事還要麻煩你,我先掛了。”
二伯還在這裏呢,他就是這個村的村長,寧宇的老婆被浸豬籠他肯定也知道,所以電話內容我不想讓他聽到。
果然不出我所料,電話內容他並沒有聽見,還站在門口非常熱切地叫我進屋吃飯,我把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裏,故作坦然隨他一起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