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同行相輕
剛才初次和他見麵,隻覺得這就是一個市儈的普通老人,敢把一隻普普通通的古董碗賣到十八萬的天價。
可現如今再次見麵,他卻以一個醫生的身份治病救人,而且單單是用針灸就能止住鮮血,看來剛才的確是我小看他了。
不過現在即便是止住了血傷者的情況也不是特別樂觀,他此時麵如金紙,躺在那裏,呼吸時斷時續,一看就是失血過多的征兆。
老人一邊擺弄著銀針,一邊伸手替傷者把脈:“救護車什麽時候能到?如果還不來的話,這人恐怕挺不過一時三刻。”
“救護車來了,大家趕快讓開,車開不進來,隻能抬擔架進來。”
這邊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抬著一個擔架走了進來,另一頭擂台上就有人伸手想要把傷者肚子上插著的刀拔下來,應該是怕一會兒抬人出去的時候,有人誤打誤撞碰到這把刀,加重傷勢。
這邊剛剛伸手,就被老人伸手給打了回去:“不懂規矩就把爪子放一邊去,這刀要是拔起來,內髒大出血算你的還是算他的?”
隨後人被擔架抬走,老人則是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本來就是出來擺個地攤兒,不想湊你們年輕人的熱鬧,沒想到還遇上這麽一檔子事兒。”
劉桂懷把老人攙扶下台,而我則是和尹韻也一起湊了過來:“老人家沒想到您竟然還有如此本事,剛才是晚輩不敬了。”
老人擺擺手:“沒事兒,你就當我是一個尋常百姓罷了,隻不過家裏有一些破爛兒放著占地方,所以才拿出來賣掉,沒想到還碰上這麽一檔子事兒。”
“老人家說笑了,如果您沒有什麽事的話,能否請您喝一杯茶?”
“哈哈哈,已經這麽晚了就不喝茶了,否則影響休息,你們三個小輩如果有什麽想問的話就立馬問吧。”
這老人果然不一般,似乎已經看穿了我們的心思,知道我們是有是想要求教。
我一拱手,對他說道:“晚輩隻是想要求教前輩,剛才前輩救人所用的是什麽手段?”
“不過就是尋常的針灸罷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現在不懂中醫理論,不知道針灸也是正常,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這個女娃娃倒是有幾分慧根,咱們兩個投緣,我送一件東西給你。”
老人說著,從自己身上背著的布褡褳裏取出來一本已經發黃的古書:“這上麵記錄的是一些針灸的法門,你拿回去之後慢慢摸索,說不定以後用得上。”
“至於你們兩個年輕人,我沒什麽東西送給你們,就送給你們一句忠告吧,做事務必小心,不要莽撞行事,以免日後釀成大禍。”
他似乎是話裏有話,不過我和劉桂懷也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便點頭虛心接受,沒有過多言語,以免說多錯多。
今天晚上本來是想出來散散心,誰知道好心情全被這件事給攪和了,我們三個回到茶館,尹韻去沏茶,劉桂懷則是坐在那裏擺弄著手中的人頭嘎巴拉碗。
“要說我這次雖然沒有什麽收獲,不過也不算是白跑一趟,這嘎巴拉碗總算是到手了,這次再去西藏進貨正好把它一起帶過去。”
我拿起剛才那個老人交給尹韻的針灸圖譜,無奈的歎了口氣:“這老人到底是什麽身份,怎麽說話做事如此神秘,我感覺應該不是一般人。”
正巧這個時候尹韻端著茶壺走了出來:“當然不是一般人了,他應該就是鬼手醫馬景榮,”
我和劉桂懷本來受理都端著茶杯呢,經她這麽一說,我們兩個手裏的茶杯差點掉地上。
別人我們可能不認識,不過這鬼手醫誰能不認得,他說起來應該是和我太爺爺同一時代的異人,比起我爺爺還要高出一個輩分。
據說此人是清朝末年的人士,醫術高超,駐顏有術,得以不老,而且也是異人,擅長取藥,誰有什麽病症隻要找到此人就能夠幫忙取藥。
不過算起來這人應該一百二三十歲了,怎麽可能還這麽年輕,還能幫人診治針灸。
看到我們兩個這副模樣,尹韻捂嘴輕笑:“你們兩個那是同行相輕,看到人家老爺子不顯山不露水,就沒把人家當成一個人物,異人圈子裏像是這樣的奇人異事不在少數,就像是老人家說的那樣,你們以後還是多多注意吧。”
接下來我們又聊了一會,無非就是我和劉桂懷交代一下之前去李林甫家中拜會的事情,著重說明了有關於神打術和大黑天邪神的事情。
劉桂懷聽完之後也是感覺這件事有些蹊蹺:“之前的新聞我也看了,不過我萬萬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和你有關係。”
就在說話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張釗打來的,原來剛才這個人剛被帶回去之後就被移交到了刑偵處,由張釗的手下進行審訊。
誰知道剛剛移交過去沒多久,這個人竟然在獄中死了,而且死因還不明確,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這是自殺還是他殺。
可是這件事現在必須要搞清楚,否則作為刑偵出的負責人,張釗也會受到連帶責任,他現在剛剛升遷沒多久,出現這樣的醜聞對他也是一種影響。
所以被逼無奈之下他隻能第一時間找到我,一樣我能夠幫忙查清楚這件事,否則他真的是下不來台了。
接到這個電話之後我就知道沒什麽好事,所幸現在劉桂懷還在,可以送我前往市局。
我們兩個當即前往市局,而我則是告訴尹韻不用繼續等我了,讓他早些休息。
來到市局以後我竟然遇到了一個老熟人,李林甫。
看到他之後我先和他打了一個招呼:“李先生,這麽晚還不休息,怎麽來這裏了?”
他聽我叫他先是一愣,隨後好像是想起來我是誰了,笑了笑:“沒辦法,我徒弟出了點事,讓我過來幫忙錄一下筆錄,寧先生,你這麽晚來這裏做什麽?”
“我來這裏,應該也是和你徒弟的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