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落石未出
“孟語思在哪裏？”
同樣是那間審訊室，不同的是坐在被審訊位置上的換成了jimmy，審訊的位置上除了有顧涵浩，還有袁峻，這個顧涵浩最得力的助手。
而淩瀾和柳凡，依舊是站在隔壁的房間通過那扇透視鏡和擴音器邊看邊聽。
然而令淩瀾失望的是y對此問題的回答是“不知道。”
y很坦誠的模樣，直視著顧涵浩回答，“我不知道。”
顧涵浩感到有些棘手，看來這個jimmy並沒有想象中合作。
袁峻在一旁搭腔，“如果你肯跟我們合作，說出孟語思的下落，我們可以向檢方提出酌情減刑。”
y友好地笑笑，“十分感謝，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孟語思目前的下落。這樣說吧，其實指使我殺死邵輝的人就是孟語思。”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單單是顧涵浩和袁峻‘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就連另一間房的淩瀾和柳凡也都瞠目結舌。這起案件中無辜受牽連，至今下落不明的受害者居然是幕後主謀？
隨即顧涵浩想起了什麽，那晚淩瀾dv錄下的凶手從窗戶處逃走的畫麵，顯然，他還有一個幫凶在窗外幫忙，否則別說是殘疾人，就是正常人，想要一躍而上從那麽高的窗子逃脫也是非常有難度的。那個幫凶，難道就是孟語思？的確很有可能，如果孟語思真的是巧遇凶手，被凶手擄走，要說凶手是個健全的高大男人還有可能，如果是使用義肢還不是很習慣的jimmy，孟語思大可以攻擊其義肢，逃脫也不是那麽困難。
y撫‘摸’著自己殘缺的右‘腿’，深深歎氣，“我需要錢，我需要義肢讓我過回正常人的生活。也許你們會想，義肢能‘花’費多少錢，但我需要的不是普通的義肢，而是美國一所研究機構創新發明的新型義肢，有了它，再加以訓練，我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走路，甚至跑步。可惜這義肢甚至比殘奧會上的運動義肢還要昂貴，因為它的仿真度和‘操’控‘性’都是前所未有的。當然，它的價格也令人咂舌。孟語思是‘混’血兒，有四分之一的美國血統，又在美國呆過幾年，她和我頗有共同語言，我也把她當成知己，有一次這個小姑娘看到了我搜集的義肢資料，得知我需要一大筆錢。於是她找上了我，她說她有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孟語思說她知道s市有這麽一個組織，叫做‘赤‘色’祭品聯盟’，裏麵的成員都是些年輕人，都對吸血鬼十分著‘迷’，經常會聚在一起談論和分享有關吸血鬼的資料，或者是觀看電影，搞一些cosplay之類的活動。別看名字‘挺’嚇人，網站上的標語也夠危言聳聽，什麽甘願成為吸血鬼的祭品，但其實這一切都是假的，都隻是一個有錢人搞出來哄孩子的名堂。這些瘋狂的吸血鬼粉絲其實都是社會上一些無所事事的年青人，被那個有錢人‘花’錢雇傭的，隻要定時去‘zoo’裏麵搞一些有關吸血鬼的活動，吃吃喝喝，玩玩鬧鬧，便可以得到比打工工作多上好多倍的酬勞。這個‘zoo’也是由那個有錢人出資維持的，這一點，我想顧隊長，你也都知道了。”
顧涵浩點點頭，“但有一點我不太明白，孟語思介紹你加入‘赤‘色’祭品聯盟’，可是根據邵輝的賬目，我核對過人數，孟語思並不在其中。”
y繼續說道：“一開始我也以為她是聯盟中的一員，但她否認，她隻是說她在聯盟裏有個朋友而已。現在聯盟需要一個外國麵孔的男子加入，因為這些東方麵孔已經不能滿足聯盟的核心人物，也就是邵美芸的滿足。聯盟真正的主人，也就是出資人邵輝需要招聘一個白種人，並且是相貌英俊，身姿‘挺’拔的白種人加入，於是孟語思便找到了我，她還給我買了一隻價格不菲的義肢，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邵輝不會允許我加入。”
“加入後的這一個月，你在聯盟裏的聚會中主要負責什麽？”
y笑了笑，“我主要負責扮演潛入聯盟的吸血鬼，很好笑吧，我必須去扮演一個假冒‘成’人類的吸血鬼，但我是殘疾的事實，其實大家都知道，隻有邵美芸不知道。我必須在假裝無意的情況下向邵美芸透‘露’我是吸血鬼的事實，讓她產生懷疑。我在邵美芸麵前是個行蹤不定，充滿神秘感的疑似吸血鬼，而我在聯盟其他人麵前，不過是和他們一樣的，給邵輝打工的工人。”
“你的酬勞卻比他們高出太多，這個月，邵輝給了你五萬元。雖然邵輝電腦裏那些他‘偷’拍下的、你們的聚會場麵都已經被徹底刪除無法修複，但我能想象，你的表現一定比他們優異得多，尤其是你能夠完美地駕馭義肢，在邵美芸麵前不‘露’破綻。”顧涵浩頗有些欽佩地望著jimmy。
y卻羞愧地低下頭，撫‘摸’著半截殘‘腿’，“慚愧，我把堅強的意誌力和‘精’湛的演技用在了這種地方。老實說，我每次利用義肢假裝正常人一樣行走都承受著痛苦，畢竟我從前沒有使用過義肢。我的痛苦被孟語思看在眼裏，她又以心疼我為由，要求我退出。我不肯，畢竟我真的急需用錢。結果，孟語思就給我介紹了另一單生意。其實我知道，她要我加入聯盟是前奏，要我接受這筆‘交’易才是最終目的。”
顧涵浩心領神會，“她要你除掉邵輝。她許諾的酬勞是多少？”
“孟語思說聯盟早晚會解散，到時候我根本賺不到三十萬就會‘失業’，她許諾一次‘性’給我三十萬，隻要我按照計劃成功殺死邵輝。她也會從中幫忙，但不會分走我一分錢。我問她到底是誰要置邵輝於死地，她堅決不肯透‘露’，隻告訴我，是個我絕對意想不到的人。我曾想過，會不會是那個孟語思所謂的在聯盟中的朋友，但是我實在想不到會是誰。”
顧涵浩在腦中迅速回憶了一番，那十幾個年青男‘女’，誰的表現最為可疑，結果無果，隻能繼續發問，“說說你和孟語思的殺人計劃，為什麽選在老工業基地的廢址？僅僅因為那裏是傳說吸血鬼出沒的地方？”
y搖搖頭，“我們是將計就計。是邵輝要求我去那裏的，他要我提前布置那裏，把那裏布置成吸血鬼居住的地方，還要我準備好吸血鬼的裝扮。因為他的‘女’兒邵美芸已經不滿足隻是在‘zoo’裏麵和那些人吃吃喝喝地談論吸血鬼，她已經確定我就是真正的吸血鬼，並且對我產生感情，所以我該現身了，不然她真的會到處去找我的棲身之處。”
“這麽說，邵輝那天去廢址是去驗收成果的？他想檢查一下你的裝扮，還有你布置的環境？”顧涵浩問。
“沒錯，隻是他沒想到，他給我的經費我並沒有去買什麽棺材，我根本沒有布置那裏，因為，我和孟語思根本就知道，他沒機會去看了。”jimmy說到這裏的時候麵部表情扭曲，十分痛苦。他在後悔，後悔親手了結了一條無辜生命，邵輝的確是個可悲的父親，為了迎合‘女’兒的荒唐興趣，竟然自己給自己鋪了一條不歸路。
“我們在你家並沒有找到那個‘抽’血的裝置，還有邵輝丟失的那部分血液。那個裝置，應該也是孟語思給你的吧。”
y承認，“我不知道她從哪裏‘弄’來的那個鬼東西，那東西是金屬製成的，是很‘精’密的儀器，看起來不便宜，也不是很大，可以完全被藏在黑‘色’長袍裏。孟語思說，要讓邵輝死得像被吸血鬼襲擊一樣，因為那裏本來就盛傳有吸血鬼出沒。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孟語思還跟我說會找兩個流‘浪’漢來目擊現場，給警察留下看到吸血鬼的證詞，然後她會在窗子那裏接應我，用繩子和滑輪把我拉上去。對了，她還在窗子彎曲的柵欄上印下了不知道哪裏‘弄’來的指紋，造成吸血鬼力大無窮的假象。”
袁峻歎了口氣，“隻是你沒想到，孟語思找來的目擊者不是什麽流‘浪’漢，而是她的三個室友。”
“沒錯，當我看到是嶽彤和馮佳的時候，我真的驚呆了，但當時時間緊迫，我隻好按照原計劃和孟語思一起按照安排好的路線逃走。天亮後，我按照孟語思的要求，給嶽彤打電話，要她們去辦卡，然後我在電話裏告訴她們，如果她們保證不供出我，我會把三十萬的報酬和她們倆平分。但是她們不放心孟語思，一定要聽到孟語思平安無恙，否則堅持報警，沒辦法，孟語思和她們通了話，說自己很安全。後來我質問孟語思為什麽要把三個‘女’孩牽連進來，她說她也是出於無奈，湊巧馮佳那晚非要提議去廢址那裏探險，嶽彤和淩瀾也都讚成，孟語思勸過她們的，但她們根本不聽。她隻好將計就計，把流‘浪’漢目擊者的環節去掉，由三個室友頂替。”
“看來那個時候孟語思已經決定要對三個室友殺人滅口，所以她才讓自己失蹤，因為如果跟著三個室友在一起，事後三個室友死於爆炸，隻剩下她一個，那就太可疑了。“顧涵浩自言自語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