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記憶碎片 第七章 別墅

鄭渤放下放大鏡,給大家解釋,“這個黑影應該是掩藏在最上麵這層淡黑色顏料下麵的,葛越興是先畫了這個黑影,再在上麵畫上門口的黑色陰影的,所以導致這個人影並不清晰。《哈十八純文字首發》用x光的話可以層層剝離,能把這個黑影和他頭上的東西看得更加清晰一些。隻是,有這個必要嗎?這個黑影會跟案件有什麽關聯嗎?”

顧涵浩點點頭,“我想是有關聯的,鄭渤,你去做吧,我想想看看這個黑影的真麵目。說不定,他就是葛越興一直懼怕的那個‘魔鬼’,是殺人凶手。”

鄭渤得令離去,剩下的人也紛紛散場。這個時候袁峻從門外進來,“顧隊,技偵科那邊的結果已經出來,現場的那根鐵絲跟小區一樓那個花圃柵欄上的鐵絲屬於同類產品,成分構成完全相同,是同一批次的產品。另外,花圃那根有血跡的鐵絲上的血已經證實,就是葛越興的血。那些鐵絲也有被拉扯拆下過的痕跡。可是在纏繞屍體的那根鐵絲上卻找不到除死者之外其他人的血跡,但是卻留有鉗子鉗過的痕跡,看來凶手當時是使用鉗子把鐵絲纏在死者身上的,至於匹配的鉗子,已經找到,葛越興有一整套工具,此外,還有焊接的工具。”報告完畢後,袁峻也不多話,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淩瀾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說那根折磨死者的恐怖刑具竟然是死者自己偷來的?他給凶手準備好了殺死自己的凶器?

“葛越興到底在想什麽?要說他偷來這根鐵絲是為自己準備的,那他也太變態了,這已經不僅僅是自殘的範圍了吧?依我看,他偷來的這根鐵絲是為別人準備的,是他想去折磨什麽人,結果不幸卻被那個人給殺了。畫中的那個魔鬼就是他自己的寫照。”淩瀾急於對顧涵浩說出自己的想法,說到最後。她突然產生了一個十分恐怖的想法,這根鐵絲,該不會是葛越興為顧涵浩這個情敵準備的吧?難道說她差一點就要失去顧涵浩了?

顧涵浩喝著已經冷卻下來的咖啡,蹙眉推測著,“如果說這根鐵絲是他為了折磨別人準備的話,那麽他這個計劃應該是由來已久的了。我注意到了葛越興的鐵藝單人床,床的四個床腿全都被焊死在了地上。而且那間臥室其實原本不是臥室,而是葛越興的工作室,你有沒有注意到屋子裏沒有鋪地板也沒有任何裝修,而且水泥地麵上和牆上有很多顏料的痕跡。那些痕跡已經是有年頭了。結婚前,葛越興應該是把那裏當成了他畫畫的工作室。”

“你是說,葛越興特意把床搬進了那間房間?那間房裏除了床沒有別的物件。那是因為現在,葛越興把那間房當成了刑房?”淩瀾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葛越興再變態也不會在自家設置一間刑房吧?

顧涵浩連忙擺手,“你先別胡思亂想,現在線索太少。我們先別急著推測什麽,免得先入為主。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從葛越興那位開畫展的小學同學那裏下手,從他那,說不定能得到比施柔那裏更加爆炸性的線索。”

淩瀾卻有些打怵,“你是說。你要看那幅真正的鬼畫?”

顧涵浩聳聳肩,“既然都要見那幅畫的主人了,當然要順便把那幅畫也帶回來研究一下啦。如果你害怕的話。那我跟柳凡去好了。”

淩瀾冷哼了一聲,“開玩笑,我會怕?”

顧涵浩一看淩瀾這副心虛又倔強的模樣,又忍不住逗她,“如果你不怕的話。那麽今晚你就把那幅鬼畫帶回家,不過說好。這次可不許半夜裏搞什麽油畫大遷徙,然後又讓我……”

“打住!”淩瀾急忙比劃手勢,“趕快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

曾喆的畫展開在s市一家一流的畫廊裏,雖然畫廊的地方不大,但是卻精致而藝術氣息濃重。眼下,畫展早已經結束,這家名為“淵源”的畫廊裏隻剩下曾喆的三幅畫,和其他畫作一樣,掛在這裏是出售的。

在得知這兩位刑警要找曾經在這裏開畫展的曾喆,畫廊老板十分配合,把曾喆的聯係電話和家庭住址都全盤托出。

“對了,老板,你還記不記得,曾喆的畫展在這裏舉辦期間,曾經有一個男人在這裏引起過**?”顧涵浩覺得關於葛越興在畫展裏的那次過激行為,問畫廊老板說不定比問曾喆更加合適。

畫廊老板忙不迭點頭,“當然記得,那位引起**的先生跟曾喆似乎是認識的,對了,當時的監控錄像我還留著呢,二位要不要看看?”

顧涵浩和淩瀾跟著老板去到了後麵的辦公室,在老板的筆記本電腦裏看到了當時的情景。開始的時候葛越興還很正常,他一個人在不大的畫廊裏四處晃悠,看到喜歡的畫也會停留下來背著手仔細欣賞。一直到他看見了牆上的那幅畫,他變得不太正常了。監控錄像隻能觀看到葛越興的正麵,看不到那幅所謂的“鬼畫”。可是光看葛越興那張瞬間急劇變化的臉就已經夠駭人的了。他的臉像是被四周伸過來的無形的手揪扯按壓一般,變得畸形怪異,最後整個人癱倒在地上,蹭著地麵不住地往後退,嘴裏還大叫著什麽。雖然是無聲的錄像,但是看葛越興誇張的嘴型,很容易便可以知道,他當時嘴裏大叫的是“鬼!”

淩瀾不得不承認,葛越興這在短短幾秒鍾內臉部的變化實在是太到位了,要說一個人見鬼之後會有什麽反應,大概就是這樣的反應了。如果這是他刻意表演的一出戲,那麽淩瀾隻能滿懷欽佩之情地對葛越興豎起大拇指,感歎道:演技簡直絕了!

有些掃興的是,監控畫麵裏沒有出現那幅“鬼畫”,問及老板,老板隻是很稀鬆平常地說那不過是最稀鬆平常的一幅畫啊,要說畫工什麽的,也不是曾喆最好的作品,要說畫的內容吧,還算是特殊一些,據說曾喆畫的是一棟別墅,幾十年前的一座複古別墅而已。

去往曾喆家的途中,淩瀾一直若有所思,她覺得,鬼畫中的別墅很可能就是葛越興畫中的別墅,而這棟別墅就是整個案件的關鍵。

曾喆家住一處s市有名的風景如畫的歐式高級社區,整個小區的設計就頗有藝術氣息,淩瀾感覺能選在這裏居住的人八成都是文藝青年或者特立獨行的藝術家。

無論是社區的大門,還是社區內的大理石磚路,無論是樓宇的建築風格還是名稱,都是彌漫著濃鬱歐式氣息的。但是當兩人按了門鈴,經過單元門,乘電梯來到曾喆家門口的時候,剛剛的那種歐式氛圍一下子**然無存。因為曾喆的家門口上方竟然掛著一麵小小的八卦鏡!

曾喆家的門開了,先是打開一條縫,然後滿麵胡茬還頂著一對黑眼圈的曾喆出現在門口,“二位,請進吧。”

淩瀾跟在顧涵浩身後進了曾喆的家,她注意到曾喆在他們進門的時候一直在抬頭看門上方,難不成是在看那個八卦鏡有沒有什麽反應?他把他倆當成什麽啦?

一進門,淩瀾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油彩的味道,映入眼簾的是黃色的鬼畫符,每道門的門口上方都有。

坐在沙發上後,顧涵浩才開口問,“你這是?”

曾喆一臉無奈,抹了一把那張好似幾天沒洗過的臉,略帶著哭腔回答,“沒辦法,我真的是很怕。不怕你們笑話,對於鬼神之說,我一向是寧可信其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圍這濃重的鬼神氣氛給感染,淩瀾一點也沒有想嘲笑曾喆的意思,反而是十分理解地問,“那麽,你在防的是誰呢?”

曾喆抓了抓頭發,為難地回答,“我知道也許不應該,畢竟他是我的小學同學,小學的時候,我倆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可是……”

“你認為葛越興會回來找你?”顧涵浩可是絲毫沒有淩瀾的那種“理解萬歲”,問話的語氣裏帶著不可思議和無法理解。

“其實這麽說也不準確,我是怕,怕,唉,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怕的是什麽!”曾喆兩隻手揪扯自己的頭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複雜的內心。

顧涵浩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對啊,我們警方目前還在封鎖消息階段,你又是怎麽知道葛越興已經死了的呢?”

淩瀾一聽這話才恍然大悟,看來這個曾喆嫌疑很大。

曾喆卻像是沒聽清顧涵浩的話,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問,“什麽什麽?誰死了?”

顧涵浩麵無表情,一字一頓地回答,“葛越興!”

這下曾喆才聽清楚,他一下子彈跳起來,抓出脖子上掛著的剛剛還掩藏在衣服裏的幾個玉佛和十字架一通祈禱。半晌才緩過勁來,自言自語般地嘀咕著,“不會吧,不會吧,難道真的是有鬼?”

淩瀾和顧涵浩對視了一眼,淩瀾心裏犯嘀咕,難道說這是藝術家的行為藝術?被莫須有的鬼神之說就嚇成這樣,簡直比昨晚的自己還遜啊。或者說,這是曾喆的表演?

“如果說你之前還不知道葛越興已經死了,那麽為什麽又說怕他來找你?”顧涵浩冷靜地問。

曾喆這才仿佛從他自己那個世界裏出來,回歸顧涵浩和淩瀾所在的空間,他解釋道,“我怕的不是越興,而是,而是越興體內的那個東西!”

淩瀾不由得覺得渾身一緊,葛越興體內的東西!會是什麽東西?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迷情追凶 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