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色魔殺人狂
出了咖啡廳，顧涵浩一邊跟淩瀾打趣，一邊開車跟著喬齊搭上的出租車。
顧涵浩不無醋意地對淩瀾說道，“我怎麽發現你看那個喬齊的眼神不太對啊，似乎是有點……”
“隻是同情罷了，”淩瀾打斷顧涵浩的話，看見他吃飛醋，雖然表麵上不樂意，但是心裏還是很滿足的，“他的‘女’友失蹤十個月，生死未卜，難道他不值得同情嗎？而且，我也蠻欣賞他的，至少他還對‘女’友念念不忘，要是換做某些男人，別說十個月，恐怕十天之後就另覓新歡了。”
顧涵浩點點頭，不無感慨地說，“另外他的職業也不錯啊，跟我比起來又安全又穩定，你的父母一定會滿意的。話又說回來，像他這樣的年輕男老師，的確還‘挺’吸引‘女’學生的，幸虧你不是他的學生。”
淩瀾一聽這話，整個人馬上就僵住了，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顧涵浩看淩瀾反應不對勁，忙側過頭關切地問，“淩瀾，你沒事吧？”
顧涵浩甚至還伸出了一隻手，想要去碰觸淩瀾的手，結果那隻手卻在半空中被淩瀾給打了下去。淩瀾突然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整個人突然側過身子對著顧涵浩大吼，“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專心開車！還有，我對男老師沒興趣！”
顧涵浩呆愣了兩秒鍾，又恢複平靜，不再說什麽，而是目視前方。他想起了上一次淩瀾突然之間反應‘激’烈，也是因為開車的問題。這次，又涉及了男老師問題，這個淩瀾，到底隱瞞了怎樣的過去？
一心想著淩瀾的過‘激’反應，顧涵浩這才意識到，他跟丟了。喬齊搭的那輛出租車沒了蹤影。雖然懊惱。但是顧涵浩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在前麵的路口調轉方向，準備回家。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語。到家之後，淩瀾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直到傍晚才出來，她準備去顧涵浩那邊跟他和解，為中午時候對他的態度而道歉。
敲開了顧涵浩的家‘門’，淩瀾馬上聞到了飯菜香味。顧涵浩係著圍裙，正衝淩瀾微笑。這一晚。顧涵浩並沒有給淩瀾機會道歉，因為善解人意的他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跟淩瀾有說有笑。
其實下午的時候。顧涵浩想過給L市的同事打電話的，拜托他幫忙查一下在淩瀾身在L市讀中學的幾年裏，有沒有男教師的車禍事故。但是在電話撥通之前，顧涵浩又放棄了這個想法。他不想暗中調查淩瀾，他知道這樣利用職務之便去調查人家很惹人反感。而且，他希望淩瀾能夠主動跟他袒‘露’心聲，然後再借由他的幫助，讓淩瀾解開心結。
轉眼已經是周一，一大早，分局的會議室裏正在召開一個簡短的會議。參加的人數隻有四個。是顧涵浩淩瀾，袁峻柳凡，但是信息量卻是不少。由袁峻和柳凡昨晚加班匯總。已經總結出了這幾天同事們四處走訪得來的訊息。
結果讓人心情沉重，在走訪的幾十名失蹤‘女’‘性’家屬之中，有三名失蹤‘女’‘性’的家屬認出了自己親人的內衣物，加上之前的孔金茹，一共四個人。一共有四名失蹤‘女’‘性’。她們的內衣物出現在了董克的箱子裏。
柳凡唉聲歎氣地說道，“其實。也許並不隻有這麽四個人吧，因為董克的箱子裏內衣內‘褲’加起來有三十九條呢。很有可能，某些失蹤‘女’‘性’的親屬認不出自己‘女’孩所穿的內衣也說不定。就比如說小薛去走訪的一戶人家吧，那家失蹤的是十八歲的‘女’兒，這家裏現在隻剩下了一位老母親，而這位母親恰巧是盲人，她連自己的‘女’兒有什麽樣的衣服都不知道，更何況內衣呢。”
淩瀾倒是寧願相信這些失蹤的‘女’孩中，隻有這四名不幸遇難。她看了看顧涵浩，指望顧涵浩能夠說出一些寬慰人心的話，可是一看顧涵浩的神‘色’也是十分凝重。看來，不光是她和柳凡有不祥的直覺，就連顧涵浩也是一樣。
袁峻總結道，“這四名失蹤的‘女’‘性’，失蹤時間都集中在一年半之前到半年前的這個時間段，她們的年齡在十四歲到二十五歲之間，從有初中生，高中生，還有一名研究生，全都是身材相貌姣好的‘女’孩。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根據她們的家屬說，這幾個‘女’孩失蹤之前，都曾經跟家裏人提過，曾經被一個相貌醜陋的男人跟蹤尾隨過。”
“研究生？”淩瀾想到了喬齊，便問袁峻，“這四個‘女’孩中，有沒有一個叫沙佩婷的？”
袁峻驚愕地點點頭，“有啊，沙佩婷，十個月之前失蹤的，她就是一個研究生，對了，還是你的校友呢。”
淩瀾沮喪地低下頭，看來喬齊果真是等不到他的‘女’友歸來了。
“相貌醜陋的男人？”顧涵浩重複著這句話，“相貌醜陋的話，董克符合，但是說男人的話，董克似乎不太符合吧？”
柳凡不以為然地搖頭，轉而問淩瀾，“淩瀾，你在第一眼見到董克的時候，你覺得他有多大年紀？”
“我以為他是二十多歲吧，”淩瀾又想起了董克的那張臉，因為醜陋，他的確比實際年齡顯老很多，“如果換上一身更加成熟的衣服的話，也許會顯得更老。”
“這就沒錯啦，”柳凡一拍桌子，“如果我是被跟蹤的‘女’‘性’，驚慌之中也隻會記得那張醜陋的臉，根本不會在意他的年齡究竟是十幾歲還是四十幾歲。”
‘色’魔殺人狂！淩瀾馬上在腦子裏浮現出了這個詞，而且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專‘門’盯準妙齡美麗‘女’孩的‘色’魔殺人狂，竟然是個正值青‘春’期的，沒人愛的男孩！
“天啊，不會吧，一年半之前的話，董克才14歲啊，一個14歲的男孩會是殺了四個‘女’孩的凶手？還把她們的內衣物當做戰利品保存下來？”淩瀾不可思議地望著其他三個人，期盼他們中有誰能夠反駁她，並且提出反對意見和證據。
可是三個人全都臉‘色’沉重的不言語。隔了半晌，顧涵浩才開口，“淩瀾，咱們還是得去董克家一趟，袁峻柳凡，你們再去董克的學校，咱們分別確定一下董克行蹤不明的時間段，看看是不是跟這四個‘女’孩的失蹤時間相同。待會讓曲晴把這四個‘女’孩的失蹤時間段給打印出來，方便咱們比對，咱們四個兵分兩路行動。”
臨近晚上下班的時候，顧涵浩和淩瀾才失望而歸。說他們失望，那是因為從董克的母親曽若琴那裏並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那位粗心的母親聲稱根本就不記得董克幾次三番都是在什麽日子離家出走的，甚至走了幾次，她都不記得了。
顧涵浩本來以為學校那邊會好一些，至少學生的曠課記錄應該更加明確一些才對的，所以他一心盼望著柳凡袁峻能夠帶回來成果。可是學校那邊也讓顧涵浩失望了。其餘的學生，哪天請事假，哪天請病假，哪天曠課都記錄得還算清楚，可是輪到董克，他的記錄先是沒完沒了的曠課，後來，就是老師也懶得記錄了，因為董克經常是來去無蹤的，時常是這堂課還在，下堂課就不知道哪裏去了，有的時候，董克會在學校‘花’壇邊的椅子上睡覺，有的時候他就在桌子底下睡覺，根本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漸漸地，他成了老師眼中的盲點，隻有在消失了三四天以上的時候，老師才會意識到董克不在。
這下可好，顧涵浩找不到可以排除董克犯案嫌疑的證據，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個已經死去的可憐的孩子，這孩子很可能是個‘色’魔殺人狂，而不僅僅隻是一個空虛寂寞的患有戀物癖的小偷。如果是這樣的話，董克想要自殺的原因很可能也夾雜著內疚和悔恨吧，而更加有可能的是，某個失蹤‘女’孩的關係人得知了董克的秘密，為了給失蹤‘女’孩報仇，所以才殺了董克。沒錯，除了這個，顧涵浩實在想不出凶手殺董克的動機，否則的話，凶手幹嘛要偽造自殺，處心積慮去殺害一個醜陋的孩子呢？
下班回家的路上，夜‘色’中，淩瀾坐在顧涵浩車子的副駕駛上，側頭看著外麵的霓虹燈。突然，她轉過頭對顧涵浩說道，“也許，也許是咱們吧事情想得太多消極了吧，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這四個失蹤的‘女’孩就一定是已經死了啊。也許，她們都沒有死，而是被拐賣了，也許，她們正在別的什麽地方生活。”
顧涵浩苦澀地笑笑，淡淡地回答，“也許吧，但願吧。”
淩瀾看得出顧涵浩並不讚同她的話，也就沮喪地又低下頭。沒錯，不光是顧涵浩不相信她的說法，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這種說法蒼白無力，因為按照這種思路，她實在是想不到為什麽這些失蹤‘女’孩的內衣物會落在董克的手裏，而且其中孔金茹的文‘胸’上還有高速噴濺的血跡。
“對了，我記得曾經看過這樣的新聞。有個變態到處抓‘女’人，然後找了個山‘洞’還是什麽隱秘的地方，把這些‘女’人囚禁起來，當他的後宮。後來警方抓到了這個變態，然後解救了那些‘女’人，”淩瀾興奮地講著，“說不定，董克也給自己成立了這麽一個‘後宮’，把抓來的那些‘女’人囚禁在了什麽隱秘的地方。這樣一來的話，他留有那些‘女’人的內衣物也就有可能啦。”
然而這個時候的淩瀾還不知道，僅僅是在幾個小時之後，就有一個殘酷的事實推翻了她的大膽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