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人分飾多角
為了給鄉下又傻又殘的弟弟攢夠一輩子的錢才淪落風塵?這個入行理由跟之前從蘇代林口中得知的,冷芸芸是因為遭受情感變故,想要當征服所有男人的‘女’戰士的說法大相徑庭。顧涵浩吃驚地問:“真的假的啊,這故事也感人得太狗血了吧?你在編故事逗我吧?我聽說你們每個小姐的背後都會有這麽一個或幾個能被編成電視劇的悲戚感人故事呢。”
‘女’人聳聳肩,“唉,是真的,人都不在了,我還編這種故事做什麽?要編,我也編自己的版本啊。不騙你,我跟芸芸是老鄉,我還見過她弟弟呢,當初就是我介紹她入行的。”
顧涵浩撓撓頭,“難道是我記錯了?畢竟是兩年多前的事了,我可能是把別人記成了冷芸芸吧。”
‘女’人卻玩味地盯著顧涵浩的臉,“帥哥,你兩年前就是我們這的常客嗎?我怎麽對你沒什麽印象啊?我都在這裏做了三四年了,今天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你呢。”
顧涵浩馬上自信地仰起頭,直視‘女’人的目光,“兩年前我也沒見過你啊,看來當時咱們是錯過了,幸好今天沒再錯過。哦,對了,‘花’‘花’現在還在這嗎?”
‘女’人笑著貼到顧涵浩的臉邊,嬌滴滴地假裝吃醋似的問:“‘花’‘花’是誰?”
“就是我兩年前經常光顧的那個‘女’孩啊。”顧涵浩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臉,順勢跟她保持一定距離。
‘女’人看顧涵浩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好像他是故意在裝熟客,繼續嬌滴滴地說:“帥哥,我在這快四年了,這裏從來沒有什麽‘花’‘花’,你是不是記錯了地方啊?”
顧涵浩的臉唰得就冷了下來,裝出一副被‘激’怒的模樣。不悅地說道:“你是在懷疑我的記憶力?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有個男人來找冷芸芸,他給了‘花’‘花’兩百塊的小費要她說出冷芸芸的底細。我對這事印象深刻,不可能記錯!”
‘女’人的臉也瞬間拉長,看她的樣子也不是好惹的,她幹脆從顧涵浩的‘腿’上下來,仿佛要跟顧涵浩較勁似的,“我們這裏從來沒有哪個姐妹叫‘花’‘花’的,小名也沒有,這麽俗氣的名字我們不稀罕。來找冷芸芸的男人不少。叫‘花’‘花’的小姐半個也沒有。看你的年紀,兩年前你還在背書包吧,裝什麽風流公子冤大頭!”
顧涵浩沒想到現在的小姐脾氣這麽大。他也被“背書包”三個字給刺‘激’到了,於是用力一拍吧台,一改之前嬉皮笑臉的不羈模樣,厲聲道:“你這是什麽服務態度?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質疑我的記憶力和我的年齡!信不信我投訴你!”
‘女’人不屑地白了顧涵浩一眼。好像懶得跟他一般見識一樣,一邊小聲嘟囔一邊轉身悻悻離去,她嘟囔的是三個字:神經病。
顧涵浩憤憤地坐下,發現酒保也以一種極為同情的眼光望著他。
“先生,你別介意,她是我們這有名的母老虎。說話沒個準,脾氣大得很。您消消氣,就別投訴啦。”酒保一邊賠笑一邊討好顧涵浩。
顧涵浩本來也沒想投訴。他衝酒保苦笑,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便放眼往四周望去,尋找淩瀾,一眼便看見了淩瀾獨自一人坐在吧台那邊發呆。他付了酒錢。便起身徑直走過去,拉起淩瀾的手便向外走。這地方他真是一秒鍾也呆不下去了。
淩瀾可算等到了顧涵浩。可以從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走出去,也有種馬上要重見天日的解脫感。在路過‘門’口的時候,她又看見了陸經理,陸經理正衝她微笑,還伸出了大拇指。淩瀾知道陸經理的意思,意思是她釣到了男人,試崗已經成功,明天可以正式上崗。
在跟陸經理擦身而過後,淩瀾轉過頭一邊衝陸經理翻白眼一邊吐舌頭,做了個十足的大鬼臉。算是報複剛剛陸經理把她當成求職者,跟她說了那麽多不堪入耳的話。
陸經理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鬼臉給驚得站在原地呆愣了足足五秒,五秒鍾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右手還保持著豎大拇指的形態。
從夜總會出來,顧涵浩驅車帶淩瀾回家,兩人徹徹底底地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汙濁之氣。
聽顧涵浩講述了他在酒吧裏,被母老虎似的‘女’人嘲笑是兩年前還背書包、愣裝風流公子冤大頭的神經病,淩瀾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誰叫你趁工作之便,明目張膽地吃豆腐,活該!”
顧涵浩裝出一副可憐相,“可不是嘛,我可真是活該,不單單自己被個母老虎吃了豆腐,還害我的‘女’朋友也被個老男人吃了豆腐,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當初真是不該聽你的建議,來這麽個‘微服‘私’訪’啊!”
淩瀾忙湊到顧涵浩身邊,邀功似的講述自己的成果,“誰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這邊可是有收獲。原來跟我聊天的那個姓蔡的男人從前是冷芸芸的熟客,他說冷芸芸根本就沒跟他拍過什麽‘裸’照,冷芸芸也不可能是那種人,而是一個為了弟弟才迫不得已入了這行的可憐‘女’人。”
顧涵浩點點頭,“還是個又傻又殘的弟弟。”
“你怎麽知道?”淩瀾本以為顧涵浩那邊是一無所獲的,沒想到他也得到了同樣的消息,這麽說來,這個為了弟弟而出賣‘肉’體的故事是真的了?
“冷芸芸的老鄉告訴我的,現在看來,冷芸芸為了弟弟才出賣‘肉’體賺錢的可能‘性’要遠遠高於蘇代林從‘二百元’小姐,也就是那個‘花’‘花’口中得知的,冷芸芸是因為感情受挫才入行。”顧涵浩分析著,“我嚴重懷疑蘇代林從別人口中認識的這個冷芸芸根本就不是真實的,咱們剛剛聽說的那個冷芸芸才是真實的。那個‘花’‘花’更是可疑,她似乎從來就沒有存在過。冷芸芸的老鄉在那任職快四年了,她說從來沒有什麽叫‘花’‘花’的小姐,叫‘花’‘花’的人不存在,那麽她說出來的話就更是可疑。”
淩瀾靈光一閃,忙問道:“難道說,那個‘花’‘花’根本就不是夜總會裏的小姐,她是個冒充小姐隻為了傳遞給蘇代林錯誤信息的上一任玩家?天啊,蘇代林說記不清這幾個小姐的相貌,她們都化著濃妝,會不會‘二百元小姐’就是那兩個‘聊天小姐’中的一個啊,那次有關於比賽‘花’名冊的聊天也是這個‘女’人捏造出來刻意給蘇代林聽的?”
“很有可能,不但如此,我還懷疑,懷疑那兩個‘聊天小姐’其實根本就不是兩個人,而隻是一個人麵對著牆壁自說自話,假裝自己對麵還有一個人,如果她還能模仿兩個人的聲音的話,那就更加有可能了。蘇代林不是說過嗎?後來他被其中的一個小姐給看到了,隻是一個,而不是兩個。當然,那段聊天內容是子虛烏有的話,那個跟冷芸芸比賽的‘女’人更是不存在的,” 顧涵浩遲疑了一下,還是覺得說出自己大膽的設想,“也就是說,四個小姐之中,一個是不存在的,另外三個則都是同一人。甚至,甚至,還有可能,就連後來那個狐狸眼,雌雄難辨的開鎖匠竊賊,也是這個人假扮的,也就是說,四個小姐和一個小偷,其實隻是一個人,是一人分飾多角。”
顧涵浩在講出了那個令淩瀾震驚的一人分飾多角的理論之後,再次拋出了一個大膽卻是符合常理的猜想,“之前我關於嫌疑人的推想其實還落下了一個人,那就是根據蘇代林在報紙上發的尋找冷芸芸的尋人啟事,給蘇代林打電話的知情人士。蘇代林說當時這個人對他說話的語氣很微妙,後來才知道是嘲諷,我懷疑這個人就是經常出沒妖嬈夜總會的常客,他在夜總會裏麵見過冷芸芸,又在報紙上看到了尋人啟事,他覺得蘇代林對冷芸芸的感情是很好的仇恨雛形,由此想加以培養,也不是沒有可能。”
“培養仇恨?”淩瀾想了想,“沒錯,如果說到處去找心中懷有仇恨的人實在是有難度的話,那麽還不如自己從旁作祟,幹脆自己培養出一段仇恨來。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惡,冷芸芸和蘇代林的悲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顧涵浩微微搖頭,不同意淩瀾的說法,“蘇代林的悲劇還可以說是被她一手造成的,但是冷芸芸,她的悲劇源自於她自甘墮落,就算是以她又殘又傻的弟弟為理由,但還是自甘墮落。回歸正題,總結一下,我認為,當初給蘇代林打電話告訴他冷芸芸在夜總會工作的知情人士,在夜總會主動找上蘇代林講述冷芸芸過往背景的‘花’‘花’,還有刻意在蘇代林麵前自說自話扮演兩個人聊天,說出比賽和‘花’名冊的‘女’人,甚至包括在蘇代林家‘門’口張貼手寫版開鎖小廣告,隨後幫助蘇代林開鎖的大‘毛’,其實都是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到底是男是‘女’,還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