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悲情的三角戀
冷靜了片刻，張錚才再次開口，“沒錯，是我，殺死甘靜靜的人是我。從甘靜靜把偷來的照片擺在我麵前，配合著照片在我麵前講述可妮有多麽‘浪’‘**’可恥的時候，我就起了殺意。她偷來那些照片，一開始的本意根本就不是為了威脅可妮，她隻是想讓我看到那些照片，讓我知道可妮曾經跟華安海有多麽親密，他們倆有多麽，多麽……”
“可是你仍然愛著丁可妮，對吧？”淩瀾有些動容，這個男人，除去是個殺人凶手之外，他對丁可妮的感情之堅定還是很讓人感動的。
“甘靜靜她根本就不明白，我對可妮的愛，根本就不是這些照片能夠動搖的！可妮早就跟我說過，她有多麽後悔曾經跟華安海在一起，多麽後悔自己的年輕不懂事，”張錚緊緊攥住拳頭，“後來，甘靜靜得知了我對可妮的決心，遭受了我再次的拒絕，她便又把矛頭對準了可妮，她用那些照片去威脅可妮離開我，否則的話，就把照片公開在網上！她還說她把照片的複印件藏在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如果可妮不離開我，她就會把照片郵寄給可妮的父母，還有我的父母，讓我們倆徹底斷了未來，讓可妮沒臉見她的父母！你說，甘靜靜，她是不是個魔鬼？沒辦法，我沒辦法讓甘靜靜對我死心，沒辦法讓她乖乖把照片‘交’出來，我隻能用殺死她的這種辦法去阻止她去傷害可妮。”
淩瀾表麵上不自覺地點頭，承認甘靜靜是個魔鬼，但是心裏，她想說的是，這個魔鬼是因為太愛你所以才化身魔鬼的啊，從某種角度來說，造就這個魔鬼。你也出了一份力。
張錚束手就擒，被顧涵浩和等在‘門’口的袁峻銬住，帶上了袁峻的車，趕回分局。
在審訊室裏麵，張錚很老實地講述了案發的經過，他如何把甘靜靜‘誘’騙到包間的洗手間裏，如何殺人，如何在殺人之後在一個神秘人物的幫助下得到了榔頭。
顧涵浩伸手打斷了張錚的講述，“等一下，我需要從頭聽你講。你跟這個神秘人物的關聯。”
張錚頓了頓，苦笑著說道：“果然，你在意的是這個神秘人物。不過我可能會讓你失望了。因為從始至終，我也沒見過這個神秘人物，我跟他之間，隻是靠電話聯係，而且。他用了變聲器，我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不過，他倒是一早就提醒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我會被抓到，被一個名叫顧涵浩的刑警隊長給看穿。可是我不在乎，就算百分百會被繩之以法，我也是要殺死甘靜靜的。因為我對她的恨就像對可妮的愛一樣深，我的愛和恨已經濃烈到我無法保持什麽都不做的狀態了，我必須要做點什麽！”
顧涵浩皺眉望著眼前的張錚，隻覺得這個男人無比可憐，“你明明可以選擇報警。用敲詐的罪名控告甘靜靜的，那樣的話。你跟丁可妮，你們還是有可能擁有未來的。”
“不，”張錚不斷搖頭，“那樣的話，照片就會被寄給可妮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我們還是會沒有未來的，而可妮，也會被她毀掉。我必須在她毀掉可妮之前，毀掉她，哪怕，哪怕是跟她同歸於盡！哼，甘靜靜也是個笨蛋，因為愛我，她在臨死前望著我的眼神裏還帶著笑意！孽緣，我們幾個之間，就是孽緣！”
顧涵浩歎息著搖頭，盡量讓自己的思緒逃離出這段孽緣的感歎唏噓中，回到案情之上，“說說吧，那個神秘人物，他是怎麽找上你的？關於他，你有什麽線索？把你們的對話的所有細節全都講一遍。”
張錚也從強烈的情緒中慢慢走出來，還算配合地回答顧涵浩，“是那個神秘人物主動找上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注意到我的，甚至，發現了我心中的憤恨和殺意。說實話，本來我想殺了甘靜靜，一開始也隻是想想，並沒有打算付諸行動，因為我沒那個膽量。可是就在甘靜靜吧可妮的照片拿給我看後的三天，我接到了這個神秘人物的電話，他跟我說他也得知了甘靜靜的惡行，十分看不下去，他說如果他是我的話，一定會親手殺了這個傷害自己心愛‘女’人的家夥。如果我願意的話，他可以幫我實施殺人計劃，因為他跟我一樣，痛恨著甘靜靜。第一次，隻是這樣，他讓我考慮一下他的話。”
“你真的考慮了？”顧涵浩有點哭笑不得，張錚就這麽容易上了宇文天的當？這可是殺人啊，不是殺條魚殺隻‘雞’那麽簡單，張錚就這麽容易動心？
“是的，我考慮了。說實在的，當時的我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去思考這個神秘人物是怎麽回事，我潛意識裏寧願相信他的話，把他當成了一個不願意‘露’麵的、甘靜靜的仇人。我想，他之所以想要跟我合作，而且是這種以不暴‘露’自己的方式合作，為的就是在東窗事發後一個人獨善其身，把我拋出來當替死鬼吧。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也想殺了甘靜靜！”
顧涵浩無奈地搖搖頭，果然，一個心裏被仇恨‘蒙’蔽的人就跟被魔鬼‘迷’了心智一樣，十分容易被利用。“他第二次聯係你的時候，你們說了什麽？”
張錚繼續講述：“第二次的時候，他跟我講了他的計劃，也就是利用華安海的那場生日會殺人的計劃。他說那是殺死甘靜靜的最佳時機，而且，說不定可以把罪名嫁禍到華安海身上，就算華安海能夠洗清嫌疑，但去參加宴會的人那麽多，所以嫌疑人也就會很多。他告訴我，生日會那天，他會想辦法讓甘靜靜把自己當成禮物裝進一個大盒子裏送到華安海的麵前，所以就會有一個甘靜靜用來準備的時間，和沒有人在場的地點，這就是我的絕佳時機。而在我殺人的那個時間段，他會替我找到能夠敲斷甘靜靜骨頭的工具給我送來，畢竟那麽大那麽沉的工具我沒法帶進酒店。後來的幾次通話，他在電話裏告訴我，他的確是在利用我，我也可以不接受這種利用，他自己也會慢慢找機會對甘靜靜下手，不過那樣的話，甘靜靜手裏的照片一旦被她公開，對我來說一切都晚了。所以這次宴會對我來說是絕佳的機會，因為甘靜靜對我的‘迷’戀，她就一定會落入我為她準備的殺戮陷阱，這一點是他做不到的，隻有我能做到。神秘人物還告訴我，如果這次的案件一旦被景江分局的顧隊長接手的話，那麽他抓到我的幾率會占到百分之八十以上，所以他要我慎重考慮。可是，我不能錯過這次的機會啊，即使是跟甘靜靜同歸於盡，我也得這麽做，隻有這樣，才能徹底讓可妮解脫！”
“那麽，在他給你送榔頭的時候，你跟他沒有見麵嗎？”顧涵浩心急地問。
“沒有，”張錚也‘挺’遺憾似的，“就在我身處洗手間糾結於要不要動手的時候，包間外麵突然有人敲‘門’，我嚇了一跳，但是很快意識到，那是神秘人物來送工具了。我借口讓甘靜靜在洗手間等我，哼，那個‘女’人被我‘誘’騙進洗手間後竟然開始脫衣服，以為我要跟她怎麽樣，於是就一邊脫一邊等我，還要我快點打發走敲‘門’的無聊的人。說真的，當時我看甘靜靜的那個樣子，真的是更加氣憤，恨不得馬上殺了她，可是可是，我又真的下不了手……”
“但是那個被送來的榔頭卻讓你下定了決心對不對？”顧涵浩反問，“那個神秘人物就是吃準了你會在關鍵時刻猶豫不決，所以他才會提議在這個時間段給你送工具過來，這個工具，就是催你下定決心的催化劑。而且，如果那個時候你不殺了甘靜靜的話，說不定就會讓甘靜靜誤會你對她有意，最終跟她發生關係，所以，你別無選擇。”
“沒錯，就是這樣，那個神秘人物的確就是吃準了這一切，讓我別無選擇，”張錚麵‘露’苦澀，“當時，我打開‘門’一看，包間‘門’口根本沒人，隻是在‘門’口立著被餐桌布包裹起來的東西，正是一個榔頭。我當時就明白過來，錯過了這次機會，我恐怕再也沒有殺死甘靜靜的機會啦！”
顧涵浩失落地搖搖頭，這一次對弈又是宇文天勝出，他的計劃的確完美，讓他捉不到一絲破綻，甚至在酒店的監控錄像裏，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宇文天這個可疑人物。案發的時候，他明明就在立‘花’酒店，明明是去偷了榔頭，可是卻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張錚一臉釋然，一點也沒有被抓，要伏法的恐懼，“沒想到顧隊長果然如那個神秘人物說的一樣，我最終還是被你看穿了，你還是抓到了我。看來我跟可妮，果然是今生無緣，不過好在，我幫她擺脫了一個大麻煩，那些照片是絕對不會被公開了，也不會傳到她父母那裏了。”
顧涵浩同情地望著張錚，這個男人跟他一樣，有著為了保護自己心愛‘女’人無所顧忌的心，可是卻落得這麽一個淒慘的結局，被人利用，真是讓人感歎啊。但願自己不要像他一樣，但願自己更夠能淩瀾有一個好的結局吧。..